難不成就是落地窗的那隻魘級畸變種!?


    或許很難相信,腦子裏也理不出到底為什麽,但眼前的季盼,的的確確和魘級畸變種某部分相連。


    刁素薇喃喃自語:“難怪季沉嫣能輕鬆連接成功,看來都是因為有季盼。”


    刁素薇在很久之前,碰到過植物類的畸變種。


    它全身上下的營養,都在供養著頭頂盛開的花。那隻畸變種異常強悍,無論怎樣猛攻都無法殺死,但刁素薇在偶然間折斷了它的花,畸變種便徹底枯死了。


    眼前的魘級畸變種一定有植物基因!!


    刁素薇改變了阻攔季沉嫣,反倒換成了擊殺季盼。


    ——季盼就是這隻魘級畸變種的‘花’。


    數條水流從刁素薇的指尖蔓出,讓水龍變得更大,幾乎可以和魘級畸變種比擬。


    刁素薇驅使著水龍攻擊季盼。


    水柱螺旋而去,掃到二樓欄杆時,竟將欄杆也給衝垮。


    魘級畸變種:“吼!!”


    許多飛蟲受到牽連,應鱗吐出一根長舌,綁在了季盼的身上,將她回縮到自己身邊。


    應鱗變得更加暴躁易怒,蠢蠢欲動的看著水龍。


    雙方陷入了對峙階段。


    刁素薇心頭發涼,錯誤的判定為季盼才是主導。


    無法硬取,她便想到了挑撥。


    但方才閆洪海也幹過,甚至於將季安國利用季盼的事都說出來了,季盼都沒有和季沉嫣反目成仇。


    可惡,到底該怎麽破局?


    在過度的壓製之中,應鱗突然間暴起,一把咬向了水龍。


    水龍仍要對應鱗發動攻擊,無數水刃正刺向它的甲殼,然而還未起作用之前,應鱗的咬合力,將水龍破壞了一大半。


    水龍的身軀橫掃二樓,巨大的水衝力擊到了某個機械按鈕。


    與此同時,一樓的地板垮塌,凹陷了一個深坑。


    而那些被存放在中間的武器,也因此紛紛掉落了下去。


    水太大了,衝擊得所有人都在朝著下滑。


    馬丁在裏麵掙紮,好不容易才抱住了一隻柱子,卻聽到了前方的哀嚎聲。


    原來那個深坑連通十樓,高度本就驚人,再加上大大小小的武器率先掉落下去,其中還包括一些短刀。那群人摔下去的時候,便當場腸穿肚破。


    觸目驚心。


    刁素薇也不想害死自己的同伴,看到這一幕時眼睛都被灼紅。


    一樓的同伴已經少了三分之一。


    但她必須殺了季盼!


    —


    蟲群帶來的噪音消失了,卻觸發了機關!


    季沉嫣沒能追上閆洪海,隻得恨恨拍打了一下緊閉的防護門。


    這條甬道足有幾十米長,每隔十米就有一扇防護門,哪怕是破壞了其中一扇,剩下的也不好打開。


    怎麽辦?


    馬丁好不容易站起身,才朝著季沉嫣喊道:“不用追閆洪海,這邊可以下去!”


    通知完畢後,馬丁便發動了異能。


    藤蔓向上生長,擋住了一部分水柱,為季盼爭取到了時間。


    季沉嫣正愁著不知道怎樣去地下十樓,她回過頭來,便看到二樓的季盼步步後退,刁素薇舉著短刀,隨時都有可能殺死季盼。


    季沉嫣:“……”


    猶豫僅有片刻,季沉嫣便向著二樓奔去。


    哪怕閆洪海是去見戚淮,開啟屈長瀟的冷凍艙,現在也是季盼這邊更重要!


    季盼和刁素薇的視線被藤蔓織成的牆擋住了視線,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兩人一個躲一個追,在大水裏顯得分外狼狽。


    刁素薇:“你看,她不過是拿你當工具,每個人都拿你當工具。”


    季盼眼底泛起痛苦和淚花,屬於季盼個人的負麵情緒正在複蘇。


    為什麽是她?


    為什麽她必須要變成這幅模樣?


    明明覺醒為向導,就可以一輩子安然無憂,現在反倒……反倒宛若怪物一樣。


    季盼的心緒幾度變化,最終影響到了外麵的畸變種。


    原本應該停留在外麵的畸變種和飛蟲族群,終於破窗而入,大麵積的占領了監獄。


    魘級畸變種突然衝到了裏麵,全身如同開花一般,張開了如食人花般的口器,裏麵的細鞭就像是花蕊,捆綁住了刁素薇,正拖拽著她緩慢進到自己的肚子裏來。


    刁素薇頭皮發麻,飛快的做出了判斷。


    刁素薇重新凝成一條水龍,螺旋的裹住了季盼的身體:“你要殺了我,我就殺了她!”


    應鱗不為所動,口器裏伸出一根極長的舌頭,舔向了刁素薇的肌膚。


    惡心粘膩的液體,侵蝕著她的防護衣。


    它餓極了。


    刁素薇嘴唇變得煞白:“不是有季盼在製約嗎?難道是我想錯了,不是季盼在主導,而是……季沉嫣在占主導?”


    她赫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威脅錯了人,季盼或許的確是魘級畸變種的‘花’,但處於這段關係頂端的人是季沉嫣!


    正湊巧,季沉嫣已抵達了二樓。


    刁素薇將唯一可操控的水龍調轉方向:“那你也想讓她死嗎?”


    應鱗的攻擊停了。


    威脅奏效。


    這一幕刻在了刁素薇的腦海裏,她咬牙切齒:“按理來說,生物的生存本能才是最大,我都抓住它的‘花’了,它竟然不怕死……”


    季盼猛地看向了季沉嫣,沒想到她會去而折返。


    方才的猜忌、怨恨,猶如潮水一般消失,幾次多番下來,她終於明白‘選錯了討好的人’意味著什麽。


    她想要擁有的家人,不該是利用她的季安國!


    季盼:“嗚嗚……”


    她沒能完成季沉嫣給她的任務,反倒拖累了她回來就她。


    季沉嫣心情複雜而沉重,同刁素薇對峙著:“閆洪海到底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讓你們這樣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刁素薇:“屈長瀟,是人工s級。”


    季沉嫣:“?”


    刁素薇眼瞳赤紅,因為魘級畸變種就在附近,畸變率正在飛速提高,她的情緒也從平靜趨向暴躁:“這個狗屎一樣的災難日,誰不想成為s級?屈長瀟在十幾年前也不是s級哨兵,甚至可以說他的資質極差!憑什麽他可以,我們卻得不到機會?”


    災難日刺激了對於向導的崇拜,也刺激了對於力量的崇拜。


    a級又如何?


    自我調控成功率,也僅有41.3%。


    基地的輔助性藥物是如此匱乏,並不能滿足到每一個哨兵。但凡成為了s級哨兵,無論是向導還是自我調控的輔助類藥物,都會優先滿足。


    她將永遠擺脫畸變的威脅。


    太過誘人了。


    跟隨著閆洪海的隊伍裏,有好幾個a級哨兵,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們離徹底安全隻差一步,又怎麽能夠甘心?


    季沉嫣不解的詢問:“閆洪海就知道屈長瀟是怎麽成為人工s級的嗎?”


    刁素薇:“當然知道,不就是燈塔實驗室帶來的嗎?”


    季沉嫣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閆洪海想拿到西部基地的最高負責人位置,唯一的途徑便是從夏詩潼身上,解讀出燈塔實驗室的線索。


    不光是搶奪夏詩潼,以及和戚淮的合作。


    所有人的重點,都聚焦到了燈塔實驗室。


    季沉嫣:“屈長瀟不是去過燈塔實驗室,為什麽當年沒能從他的嘴裏得到確切的位置?”


    “顧不去沒說,屈長瀟又怎麽會說?誰tm知道燈塔實驗室裏到底有什麽,讓他們二人同時緘默其口。”刁素薇聲音嘶啞,“況且,屈長瀟這個人工s級並不完整,就跟你的假性a級一樣,所以才一直被封存在冷凍艙,十年都沒讓他執行任務。但凡解凍屈長瀟,就意味著他的時間所剩無幾。”


    季沉嫣眼瞳緊縮,暗自帶上了幾分震驚。


    刁素薇不再廢話,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得其所。


    一隻巨大的水龍,分成了十幾條小的水龍,幾乎密布了整座監獄,它們螺旋朝著天空衝去,使得建築物裏麵都積滿了更多的水。


    刁素薇:“我不怕你殺了我,我的異能十分特殊,如果我死了,這些如龍卷風一樣的水旋渦隻會更大!”


    “殺?你現在還不到死的時候,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


    季沉嫣頭一次對魘級畸變種下達了命令,“打通這裏,把水排出去。”


    應鱗放開了刁素薇,竟聽從了季沉嫣的命令。


    刁素薇惡寒不止,處於恐懼,竟將所有的力量都對準了季沉嫣。


    四麵八方的水柱朝著季沉嫣而來,季沉嫣表情冷凝,飛蟲族群竟在此刻比水柱更快的飛往季沉嫣的身邊。


    刁素薇:“沒用的!哪怕它們是感染生物!就憑它們,怎麽可能擋住水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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