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話時晗雪在心中有疑慮卻並未說出口——若是日後季興邦官運亨通之後納妾呢?休妻呢?


    季興邦有的和自己有的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季興邦雖然不知道時晗雪想的是什麽,但是他也隱隱有些猜到,現在的時晗雪還不是前世裏那個和他相濡以沫了一生的時晗雪,這個年輕的時晗雪對於他的人品,對於他們二人的夫妻感情都沒有自己那麽確定,所以如此不安。


    季興邦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不是阻止她,而是盡可能的尊重她,他相信時晗雪這個聰慧的女子一定會做出最適合自己的選擇,起碼是讓她自己的人生不後悔的選擇。


    於是季興邦笑著說道:“晗雪,既然這樣的話,不如你明年三月底也去參加女官的考試,之後再做上幾年女官,反正我也得再在京城太學求學三年才有可能去考會試,這些年我都留在京城,你便是在宮中做女官,也有休沐的時候,我們到時候還可以見麵。


    等到三年後我若是考中進士,說不得還能考得中翰林院的庶吉士,要繼續在京城裏念書三年,這樣一來就是六年的時間了。


    這麽長的時間內我都會一直留在京城,若是強留著你在後宅裏麵無所事事,豈不是浪費你的才華,若是你願意去考女官去做事情,我自然不會阻止你。


    皇家既然肯給女子去考女官,又準定了親的女官日後可以回家嫁人,你自然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隻不過一入宮門深似海,大家都怕變數而已。”


    時晗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季興邦,問答:“興邦,你竟然真的願意讓我去考女官麽?”


    季興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晗雪,我尊重你。你日後將是我的妻子,是與我一體的人呢,是與我平等的人。你可以去做你喜歡的任何事情,我可以給你建議,但是我不會阻止你,我不願意像其他男子一般折斷女子的羽翼,讓她一生囿於後院之中。


    晗雪,我向你承諾,若是你選擇了進宮考女官,做女官,我一定等你出宮成婚,絕不負你。但你若是不願進宮考女官、進宮去做女官,也不用擔心你的才華無法施展。我無論去哪裏上任都一定會帶著你、信重你,日後的所有成就都是我們二人的。”


    時晗雪聞言之後心中非常的感動,她還並未想好要不要去考女官,要不要進宮去做女官,但是季興邦這種尊重她選擇的態度讓她非常的開心。


    她可以在深思熟慮之後自己選擇去參加考試或者不參加考試,而絕不願意被別人逼迫著不能去參加考試。


    短暫的交流過後,李思微便過來了,季興邦上了車離開了時家。


    李思微在馬車上終於鬆弛下來了緊繃的神經,歎氣道:“哎,太累了、太累了,和這時家主母說這麽一會子話簡直比幹一整天活兒還累呢!


    日後這門親戚雖然要走動,但還是多送禮、少上門吧,真是累死了!”


    季興邦悄悄地笑了,點了點頭。


    第76章 榜下捉婿


    在季興傑、季興邦、李思齊等人按部就班的學習過程之中, 時間漸漸流過,轉眼便到了九月會試的時候了。


    在會試之前,李思微便已經幫自己的丈夫季興傑準備好了全套的備考物品, 在九月初一當日裏, 李家趕車的下人、季興邦、李思齊等三人一同將季興傑送到了京城貢院門口, 一直看著他順利地經過搜身提著考籃進入了貢院考場之後, 三人又才回了李家。


    會試一般都是在秋天,常被大景朝的人稱為“秋闈”,也算是最難、考試時間最長的一場考試了。整個考試一共需要考五天,時間比府試、鄉試要長, 甚至也比明年春天的殿試也要長。


    明年春天的殿試隻考一場,是考一題皇上親自出題的策論,最終目的是讓所有的考生都能夠稱為“天子門生”,讓皇上挑選出來他最喜歡的幾個學生排在前麵,其他的人名次不會有什麽很大的改變, 基本上考會試的時候你是第幾名, 到了殿試的時候排名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甚至殿試還有一個特點——不會讓已經通過會試的貢生考不上,再不濟都會給你一個三甲同進士作為“安慰獎”, 隻要過了會試成為了“貢生”, 那麽在殿試之後便不可能空手而歸。


    所以可想而知這會試有多麽重要, 這會試的排名又有多麽重要。甚至很多時候, 一屆的“會元”才會是大家公認的那一年學問最厲害的考生,即便在翰林院之中也算是一個難得的名聲,而“狀元”則是在民間名氣比較大,普通百姓會認為他是文曲星下凡。


    而實際上麽, 若是那種連中會元和狀元的人, 或者是會試在前十名之中的人, 會得到別人高看一眼,但若是狀元是那種會試排名在十名開外的人,便是進了翰林院也常常會被人嗤之以鼻,說他是靠著裙帶關係上來的。


    所以大景朝的皇帝們為了江山社稷和自己的名譽著想,一般情況下點一甲狀元、榜眼、探花三人都是從會試、殿試的前十名裏麵挑選,而不會太跳脫,選拔一個不能服眾的狀元,免得損了天家的威嚴。


    季興傑去參加會試的這五天裏,季興邦、李思齊等人都沒有心思念書,閔宏達、曾陽夏、時穆寧等人也乖乖待在太學宿舍或者是自己家中等待消息。


    便是李老爺、李夫人以及李思微等人都緊張不已,整個李家的氣氛都很凝重,為季興傑的會試而擔憂。隻有不滿兩歲的季邵楠仍然天真無邪地在慢慢練習走路、在學說話,不時問一問自己“爸爸”去哪兒了,他怎麽一直見不到他。


    從季邵楠出生之後便日日跟在季興傑身邊,即便是他們闔家搬到京城來也是如此。雖然季興傑每日裏陪季邵楠的時間不算很多,但至少是日日能見麵的,因此這幾日不見便讓季邵楠這個小兒很想他的父親。


    季興邦和李思齊既然無心念書,便多陪陪季邵楠玩耍,也算是幫幫李思微,讓她輕鬆一些。


    第五天的時候,依舊是季興邦、李思齊帶著李家車夫一同早早的去貢院門口等著考生們從貢院之中出來。雖然他們知道季興傑不一定會這麽早出來,說不得要等到下午或者是傍晚才會見到他,但是他們卻也不敢賭,還是早早到場等候,生怕錯過了他。


    中午的時候三人也是輪流去路邊隨意吃了些飯食,總有一人眼睛不錯地盯著貢院門口。季興邦背著的水囊裏帶著李思微早早就給季興傑準備好的吊氣的參湯,中午季興邦吃飯的時候還讓店家幫加熱了一番,免得參湯放冷了太過於影響效果。


    前麵出來了兩三撥人都沒有季興傑,一直等到晌午過後的時候,他們才看見季興傑有些踉蹌地夾雜在眾考生之中走出了貢院。


    李家的車夫立即去趕車,而季興傑、李思齊二人則不顧烈日趕緊跑到季興傑兩邊將他架起,扶到李家的馬車上坐好。


    季興邦趕緊打開水囊給季興傑喝了幾口參湯,李思齊則拿著稍微沾水的絲巾幫他擦了擦身體,讓他舒服一些,等到看著他稍微緩過來了些,便讓他舒服地躺在馬車上,一句話也不問他,趕緊讓車夫拉著馬車回了李家。


    回答李家之後,季興傑躺了一路已經有些力氣了,他看見一頭撞在他腳邊抱住他的季邵楠,還將他抱起來舉了舉,逗了逗小孩兒開心。


    可是卻被李思微嫌棄了,說道:“夫君,你才從貢院出來,也不聞聞你自己身上什麽味兒?將邵楠都熏臭了,趕快洗澡去!”


    可是季邵楠幾日不見自己的父親,幾乎想要粘在自家父親身上,怎麽也拉不開,李思微無奈,季興傑卻笑眯眯地帶著兒子一同去洗了澡。


    等到晚飯的時候,大家聚在一塊兒一同吃飯,季興傑卻按捺不住向大家說了說此番考會試的題目,感覺到好些題目大家都曾經想到過、思考過、研究過,所以看著季興傑亮晶晶的眼神,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料想這一次考試他的成績肯定不會差。


    季興邦鬆了口氣,同時心中又有了一些野望,上輩子大堂兄是考上的二甲的進士,這輩子若是真的考試成績很好,是否會有可能問鼎一甲呢?


    不過那些都太遙遠了,還是要先等著會試的成績出來再說,起碼要等待十五天才能知道成績。


    而京城的太學那邊也已經有很多學生入住了,季興邦這邊見大堂兄已經考完試,正在等成績,應該不會有什麽了,便也和閔宏達一同住在了京城太學的宿舍裏麵,想著等到會試成績放榜的那一天再去李家守著,避免有什麽問題出現。


    尤其要防備“榜下捉婿”!


    季興邦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家大堂兄到時候不要自己去看榜,派個李家的小廝去看榜之後回家來報信就行了,千萬不要離開家!希望他能夠以此避禍。


    做好了這一切準備之後,季興邦便在京城太學和同學們相處,心中也做了一下萬一有事情敲登聞鼓的準備。若是自己真的去敲登聞鼓,那麽自己太學生的身份也算是一個保護傘。


    雖然秀才以上的人去敲登聞鼓就不會被打板子,但是京兆尹大人的重視程度還不一定會夠,便是普通舉人去敲登聞鼓估計人家也不會太理會。但太學生卻不一樣。


    太學是國家的最高學府,太學生幾乎是日後當朝中流砥柱官員的代表,甚至好些太學生在念書的時候就與好些朝中大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有些朝中大員想要做什麽事一般都會讓太學生瞧一瞧登聞鼓,之後便會牽扯出來一連串朝中的人事變動、改革等等。


    所以太學生敲登聞鼓是一件大事,便是京兆尹也不能等閑視之,而是要上達天聽報告皇上的。安知這個太學生敲鼓鳴冤的這件小事日後不會牽扯出朝中的一場大風暴呢?


    隻不過季興邦希望京城的張家不要再做前世那般囂張的事情,因為他們張家在京城也隻不過算是老牌的勳貴人家,現在在朝中並不算太過於有實權,前世裏是想要改換門庭才動手搶個有出息的讀書人女婿。


    希望張家人都很識趣,今世裏看到大堂兄季興傑嶽父、嶽母、妻子、兒子都在京城,家也安在京城,還在京城落腳這麽久,左鄰右舍的人都很熟悉他,不要再想著搶大堂兄到張家去做女婿了。


    十五日之後放榜之前,季興邦和閔宏達都蹭了曾陽夏家的馬車到了曾家新開的酒樓“狀元樓”裏二樓的雅間裏等著,早早派人到貢院門口等著放榜的消息,而他們等了不久之後便見到了李家的馬車,季興傑、李思齊等人也到貢院門口等放榜了。


    季興邦有些擔憂,趕緊下樓拉住自家大堂兄,著急地質問道:“大堂兄,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你在李家等著,我們幫你打聽消息,也讓李家的仆役幫你打聽消息麽?”


    季興傑笑著說道:“興邦,你別擔憂,你看我不是站在外圍等著麽?你放心,我已經派了李家的小廝擠進去看,我自己是不敢往裏擠的,不會被人踩踏的。”


    會試成績近在眼前,季興傑怎還能按捺得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他肯定第一時間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考中啊!


    季興邦有些擔憂,但是也不好明說“我不是擔憂大堂兄你被人踩踏,我是擔憂你被人榜下捉婿去了!”


    李思齊也說道:“興邦,姐夫說得對,這種時刻你讓他怎麽能平心靜氣地在家中等候成績嘛!便是我都在家中待不住了!


    正好曾家的酒樓便在這裏,等到成績出來了之後我們正好就在酒樓包一桌席麵慶祝一番,不醉不歸!”


    曾陽夏此時也湊過來說道:“就是就是!我想著季先生此番必中的,到時候算是我和爹爹送的席麵的席麵和好酒!”


    眾人一邊說笑一邊等成績,隻有季興邦有些擔憂、眉頭緊皺。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隻好陪著大堂兄和眾夥伴們在貢院門口等著成績。


    不一會兒,擠到裏麵看榜的李家小廝、曾家夥計等都衝出來向他們喊道:“中了、中了!季先生此番考中了會試第十名!是貢士啦!”


    眾人聞言心中均是一喜,便是一向以嚴肅麵容示人的季興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可是還沒有等眾人將季興傑擁進“狀元樓”喝酒,忽然來了一群家丁將季興傑整個抬起就走,嘴中還喊著:“兵部員外郎張家榜下捉婿啦!”


    作者有話說:


    第77章 並非急智


    季興邦、李思齊等人一見這個陣仗自然是立馬阻攔, 曾陽夏背靠自家開的酒樓“狀元樓”,也很機警,轉眼間便轉回酒樓內叫人, 一瞬間便從酒樓之中湧出了好多小廝想要阻攔這些家丁。


    但是這些家丁雖然穿著家丁的服裝, 但是哥哥孔武有力, 不像普通的家丁, 更像是經曆過千軍萬馬的軍士們,狀元樓的仆役、小廝們便是湧出來也攔不住這群人。


    季興邦本來看著狀元樓內的小廝均出來幫忙,心中一喜,可是瞬間便見到小廝被壓製在下風, 再照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大堂兄還是會被搶走的,於是他心生一計,高喊了起來:


    “救命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賊人假做‘綁架捉婿’擄人,想要謀害新科貢士性命啦!”


    “救命啦!救命啦!京城的父老們, 救季貢士啦!”


    京城人慣愛瞧熱鬧的, 還愛管閑事,這也是皇帝的清平之治慣得他們。他們敢罵貪官, 敢敲登聞鼓, 也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之前他們看見張家的家丁將一個新科貢士舉起來就走, 本就生疑, 不過聽聞家丁們喊著“兵部員外郎張家榜下捉婿啦!”以為是早就已經約定好的“榜下捉婿”的一出戲,便心領神會的笑笑,沒有阻攔。


    問什麽是一出戲呢?因為每年都有人家和應考的舉子先商議好、說好的婚事,但是非要等到這個舉子考中了貢士之後才在貢院門口來一出“榜下捉婿”, 算是討個好彩頭, 其實婚事都是商議好的。


    他們住在貢院附近的百姓沒每三年都會在會試放榜的時候看幾處“榜下捉婿”的戲碼, 今日這個也已經是榜前的第三個戲碼了,一點兒都不稀奇。


    可是忽然之間就有仆役、小廝從狀元樓裏出來阻攔著張家“榜下捉婿”,還有一個身穿太學衣服的學生喊著“救命”,這個事情可就大了,於是狀元樓的小廝們沒有把人攔住,但是京城百姓們卻是把張家的家丁攔住了,紛紛質問他們,想要一個說法。


    張家家丁雖然身高體壯,雖然比狀元樓的小廝、仆役們力氣要大多了,可是真的陷入了百姓的人潮之中卻也動彈不得,也心生懼怕。


    這個時候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出來對攔在前麵的百姓們說道:“各位父老,誤會了、誤會了!我們乃是東城張伯爺家的管家和家丁,我們搶親乃是奉了張伯爺的嫡子正四品兵部員外郎張長棟大人的命令,為他的嫡出女兒‘榜下捉婿’。


    我們可不是什麽強人,有腰牌為證!


    我們搶的這位季貢士乃是山北省魏縣人,如今中了今科會試第十名,早就與我們張家商議好了親事,才來的這一出‘榜下捉婿’,大家都是京城人士,這種戲碼都不知道看來多少次了,還望放行!”


    這個管事模樣的男子將伯爵張家的腰牌一拿出來還是挺能唬人的,百姓們的氣勢眼見得便弱了許多。


    季興邦卻不容他詭辯,衝過去說道:“你這賊子還敢胡說,我大堂兄在魏縣已經成婚,有妻有子,現在他的妻子孩兒都住在西城,你要有膽我們現在就到京兆尹衙門去對質去!”


    那個管事卻笑眯眯地說道:“季小郎君,我知道你,你乃是季貢士的小堂弟吧?以前隻聽說你在山北省考中了舉人,卻不知你的成績這麽好,竟然能穿著一身太學學子的衣服,想來是進了太學了吧。


    這種事情你不懂,這件事你大堂兄季貢士是願意的,要不然我們張家也不會勞師動眾的‘榜下捉婿’了!”


    季興邦一愣神,這是什麽歪理?旁邊的百姓卻仿佛懂了,反倒用一種“心知肚明”的口氣來勸誡季興邦:


    “小郎君,你還小不懂,這也是年輕貢士們的正常操作了,你那原來的嫂子日後恐怕隻能成為平妻或者是被休棄了!”


    “小郎君,你那堂兄定然是早就和張家說好了,隻瞞了你一個人呢,你別攔了,免得阻擋了你堂兄的榮華富貴、日後你堂兄怪你呢!”


    “小郎君,你還小不懂,哎,世風日下啊!”


    “就是就是,所以閨女嫁人不要嫁窮舉人,他窮的時候你跟著他受窮,若是他哪一天考中進士飛黃騰達了還有可能會被高官家看上‘榜下捉婿’了去,要麽成了平妻,要麽被休妻,哎,可憐啊!”


    “老伯,你有聽說過那種將以前的正室妻子貶為妾氏的人家嗎?”


    “那當然是沒有的啦!京城可是天子腳下,有些問題民不舉官不究,也不是什麽大事,言官們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那種‘以妾為妻’或者是‘貶妻為妾’可是大罪,官老爺們沒有人敢碰,怕被彈劾呢!”


    李思齊聞言十分氣憤,他指著那個官家的鼻子罵道:“你休要在這裏妖言惑眾!我姐夫不是那等攀龍附鳳之人,他與我姐姐感情甚篤,還有幼子在堂,我們日日在一起相處,他絕對沒有與你張家商議好!


    快讓人將我姐夫放下來,剛才我看見你們對他用藥了,現在他都叫不出聲來,定是暈過去了!”


    曾陽夏、時穆寧等人也紛紛阻攔,要求張家人將季興傑放下,讓季興傑醒來自己說明情況。


    那個管事卻打了個哈哈,說道:“各位郎君,你們確是不懂了,我們怎麽可能用藥呢?季貢士這是自己裝暈呢?他若不是暈過去被我們張家搶了去,日後如何入朝為官?


    各位小郎君都是季貢士的至交好友,不如一起跟我們回張家去吃酒席吧!”


    說著,他向兩邊的幾個人使了眼色,那些穿著家丁衣服的人便佯裝過去拉扯季興邦、李思齊、曾陽夏等人,狀元樓的小廝、仆役們忙著與那些人拉扯救人,京城的其他百姓也不再一心阻攔張家的眾家丁,一時間竟然讓他們扛著季興傑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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