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原香淡淡看她一眼:“殷家現在是你大哥當家。”


    因為當初原配多年無法生子,於是便收養了殷玄,按繼承人的手段培養,誰知道在這之後不久,就連有了四個孩子。


    關青禾想起殷玄那句夫人。


    殷家姐妹不想讓她當殷夫人,但若是尹原香想,最後她還是能當,不過是看當誰的夫人罷了。


    她拾起溫泉邀請函:“我先走了。”


    關青禾又緩緩提醒:“下次見麵,希望二位不要再認錯人,否則,我先生可能會生氣的。”


    殷家姐妹二人聽到這話,臉色蒼白,不要下次,她們已經開始擔心這次了。


    早知道就不來找尹原香的茬了。


    關青禾被尹原香送回前廳,中途經過一片長廊,她們在這頭,對麵則正好是殷家兩個兒子走過。


    “尹原香旁邊那個是誰?”殷秋海眼睛乍亮。


    “不如尹原香嫵媚。”殷秋河說:“不過,勝在容貌絕色,氣質清冷,別有一番風味。”


    殷秋海哼道:“尹原香軟硬不吃,我爹死了,她還有什麽資格留在殷家,我上周回來,聽見殷玄讓她搬離這裏。”


    “走,過去問問。”


    兩個人穿過走廊回去。


    關青禾回到前廳,發現隻有沈經年與容羨在靈堂那邊,溫小舅舅已經離開了。


    “不在這裏吃飯麽?”她好奇。


    沈經年說:“不必,不過關老師要是想,當然可以的。”


    關青禾不喜歡殷家,果斷道:“不想。”


    她說:“我還沒見到小舅媽呢。”


    沈經年輕聲:“小舅媽職業特殊,是入殮師,你過來時,她正好突然有事,回去工作了。”


    關青禾點頭。


    沈經年摸了摸她發頂,詢問:“怎麽樣,剛才在後麵廳裏,有沒有交上朋友?”


    遠處停住腳步的殷秋海兄弟倆剛到門口,看到尹原香,攔住:“剛剛和你一起走的是誰?”


    尹原香退開一步,嗓音柔和:“你自己去裏麵。”


    兄弟倆對她對自己這冷淡的態度也不奇怪,畢竟他們之前都對她有那點兒心思。


    兩個人往裏走,尹原香眼底厭惡神色不掩,一轉身,身前多出一堵人牆。


    殷玄低頭,音色微沉:“故意送出去的?”


    尹原香恢複淡然,平靜反問:“不然呢,你讓我和你去泡溫泉,你想外人怎麽看我?”


    殷玄輕笑:“當然是看你成為真正的殷夫人。”


    這殷家,對尹原香來說,每個男人都是豺狼,無非是豺狼裏分點等級,殷玄已是狼王。


    就在這時,剛才興致勃勃進去的兄弟倆臉色大變地出來,也沒看清就大罵:“艸!”


    “尹原香她故意的!”


    一進去就看到那少女和沈三爺交談甚歡,還有肢體接觸,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尹原香彎唇:“是啊。”


    借刀殺人嘛,誰不會。


    “我操——”殷秋海抬頭,看到她與殷玄站在一起,嘴裏髒話就要罵出,對上殷玄如墨的目光。


    “大哥。”


    “……大哥。”


    殷玄眼神微涼:“就這麽對長輩的?”


    殷秋海憋屈:“她算哪門子的長輩,我爸都死了!”


    他臨時改了口,轉向尹原香:“大哥都讓你早點搬出去了,你還賴在我家做什麽,我家不養閑人。”


    誰知開口的是殷玄。


    “我看你倆比誰都閑,滾。”


    從殷家離開時,時間還早,中午都沒到。


    關青禾這才有機會打開邀請函看裏麵的內容,文字大約是殷玄親手寫的,很正經的字。


    她有些驚訝:“他的字,倒是和你差不多,看著正經。”


    沈經年側過臉,掃過兩行文字,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關老師,我不止看著正經。”


    關青禾看他,眼神裏寫著兩個字:不信。


    沈經年笑了一聲,這對話也隻有兩個人自己心裏才知道,接過她手裏的邀請函。


    “是下周。”他唔一聲:“後天就是下周了,我周一晚上應該能空出時間。”


    關青禾收回來:“這是我的。”


    她可沒說和他一起。


    沈經年挑眉,長指一點,落在其中一句上:“關老師,這裏寫著,隻有夫妻才可。”


    關青禾一看,還真是,喃喃:“殷玄真是煞費苦心。”


    難怪尹原香非要送出去,這要是過去被看到了,就人盡皆知了。


    沈經年漫不經心的嗓音,徐徐道出一句話:“男人不用心,怎麽娶到夫人。”


    瞧這句,像是經驗之談,關青禾合起邀請函,玩笑道:“那也不一定,沈先生娶我,好像沒怎麽用心。”


    沈經年垂首,望著她眼眸。


    一時間沒說話,車裏就陷入安靜,關青禾突覺不自在,他的眼神太過直接與深沉。


    半晌,他道:“你不知我為了娶沈太太用了多少心。”


    等了多久,才等到那機會。


    自己可不就是沈太太。


    關青禾方才心跳已快,聽見這話,整顆心都快跳出來,回道:“……那你說。”


    沈經年笑著搖頭。


    關青禾彎唇,就知道他說不出來。


    她結束溫泉與殷家的話題,也沒說自己今天被殷家姐妹刁難,而是問:“你今天下午有空嗎?”


    沈經年嗯了聲:“很空。”


    關青禾雙眸明亮,柔聲問:“那可以開始學習玉雕了?”


    早學習早完成,也早拿到自己那瑞兔抱芝的印章。


    沈經年唇邊笑吟吟,眉目清俊,不疾不徐地提醒:“做我的學生,可是要求很高的。”


    關青禾聽不得這樣的話語。


    教她的每個人都誇她,章明月老師教了自己幾個月時間,也連連讚歎。


    不過,玉雕不同琵琶。


    但關青禾向來不會退縮,清清淺淺地笑了起來:“沈先生若是教不好我,那也沒有新婚禮物了。”


    言下之意,沒雕好,一定是師父的問題。


    沈經年點了下下巴:“有道理。”


    “但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他語調頗閑:“這等好機會,得教慢點,否則沈太太以後不找我了。”


    “……”


    關青禾就知這男人心思多。


    他要是今天教一點,明天教一點,這獨處的時間段,可不就是最好的相處時間。


    關青禾卻不能說不好。


    她與他本就是突然結婚,找機會相處是必須的。


    隻不過,這話聽起來怪曖昧的,關青禾輕咳一聲,遞出那張溫泉邀請函,放於他的長腿之上。


    “給你。”


    沈經年斂目,修長的兩指從她手裏捏過薄薄的邀請函:“拜師禮?”


    關青禾順著他的話:“嗯。”


    反正這東西本來就要兩人一起,這麽一想,她又覺得自己好像什麽也沒付出。


    沈經年說:“你的拜師禮,是在引誘我犯戒。”


    他雖不信佛,卻在母親的熏陶下,懂些相關。


    這詞用在這裏,再合適不過。


    關青禾聽他明麵上一本正經,實則心思不純的話語,朝他伸手:“那你還我?”


    沈經年捏著邀請函的長指微避開,人卻傾身靠近她,“不還。”


    “為沈太太犯戒,有何不可。”


    第50章 淫詞


    這話聽起來撩人至極。


    關青禾聽罷,唇下意識地開了一分,輕輕開口:“……也不用犯戒,就簡單的泡溫泉。”


    他犯戒,也是自己犯戒,所以,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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