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上山、下水嗎?”因著眼前的人是一名男子,徐琴就沒有問人家是不是來月經了。


    “有幾個不用上山下水啊。”葉春梅在門口聽了一嘴,她還說了一句。


    護士直接把門關上,讓葉春梅不能進去。


    “資本主義的尾巴。”葉春梅嘀咕。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徐琴就在那一名男子的大腿根部發現了一隻蜱蟲,她用工具把那一隻蜱蟲夾了出來。那一隻蜱蟲都陷進肉裏,孔又小,確實不容易被人發現。


    那一名男子之所以沒有發現這一隻蜱蟲,就是因為這隻蜱蟲有些隱秘。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男子很感謝醫生,他還以為這個醫生跟他昨天看的另外一個醫生一樣,就是開點藥讓他回去吃,結果這個醫生問幾句,就讓他掀起衣服褲腿的,他當時還有點不好意思。


    難怪有人說這個醫生的醫術高,確實很高啊。


    “醫生,還要吃藥嗎?”男子又問。


    “得吃藥。”徐琴解釋,“蜱蟲可能攜帶大量的病原體,你頭疼就是因為蜱蟲的緣故。好在你的症狀不算太嚴重,沒有發熱,也沒有昏迷,但是還是得小心。要是吃了藥,還感覺不舒服,就要來醫院。別覺得一隻蟲子沒有什麽問題,一隻小小的蟲子也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徐琴知道這些人不大懂得這些,她也就很有耐心的跟這些人解釋。避免這些人覺得蜱蟲已經被抓了,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也別想著就隻是被一隻小蟲子咬傷,不是大的傷口就不注意。


    “是,是,是,謝謝醫生。”男子的妻子也連忙感謝道,“醫生,您真的很好,是好分子,不是壞分子。”


    “開了藥,你們去交錢拿藥。”徐琴給男子開了方子。


    “謝謝,謝謝。”男子的妻子又連連到謝。


    等男子和他的妻子從裏麵出來之後,男人的妻子看了坐在旁邊的葉春梅一眼,她還呸了一聲。


    “你腦子有毛病吧?”葉春梅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會這麽做。


    “天氣熱了,蚊蟲都多了,嗡嗡嗡的。”男人的妻子道,“這樣的蟲子,就該一巴掌拍死。”


    “……”葉春梅不大敢上前,主要是那個女人又回頭瞪了她一眼。


    葉春梅就想徐琴是不是對這些人下了詛咒,不然,這些人為什麽一個個都說徐琴好。不過就是看了一下病而已,徐琴那麽年輕,醫生還是得年紀大一點的好,太年輕的醫生根本就沒有什麽水平。


    等到中午,徐琴給下班走出診室,她看到葉春梅還坐在旁邊。葉春梅不準備這麽快回去,她就是要等到主任給她看病,她還要跟主任說徐琴的醫術不好。


    “徐醫生,該去吃飯了。”護士道,“聽說今天有紅燒肉呢。”


    “那得快點去。”徐琴吃過醫院食堂的紅燒肉,味道是真的好,一點都不比她在後世吃到的紅燒肉差。


    “……”葉春梅沒想到這些人這麽快就走了,她覺得肚子也有點餓。


    那她還是先回家吃飯,等下午再來。


    葉春梅沒有放棄,她就是要讓那些人知道徐琴的真麵目。好在她昨天晚上沒有用徐琴的藥酒,要是她用了那一瓶藥酒,指不定也變得跟林慶花那些人一樣,一個個都覺得徐琴好。


    到了下午,葉春梅果然又來了,這一次,徐琴沒在。


    “徐琴呢?”葉春梅還問護士。


    “徐醫生去手術室了。”護士回答。


    “就她這樣的人,還能動手術?”葉春梅嗤笑。


    “你是動不了手術刀的。”護士直接回答,“你要是覺得徐醫生醫術不好,不找徐醫生看病就行了。”


    “……”葉春梅隻覺得這護士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果然,跟徐琴關係比較好的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常主任下午沒有再進手術室,有人就是大老遠來找他看病的,他還是得給人看病。


    當葉春梅到了常主任的麵前,她也不說自己的病症,就開始啪啪啪說徐琴的不是。


    “她就是資產階級的大小姐。”葉春梅道,“她用的藥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麽她給人看過病之後,那些人就對她特別好,還對她低頭彎腰的。”


    “你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擦點藥酒就行了。”常主任道,“下一個。”


    “主任,我跟你說……”


    “下一個來了嗎?”常主任問。


    護士直接把葉春梅給拽出去了,葉春梅以為她是誰啊,一個陌生人說幾句話,他們主任就相信了?人家徐醫生是真的有本事,能看病,能動手術,徐醫生還是他們院長親自寫申請申調過來的。


    “我是軍嫂!”葉春梅道。


    “徐醫生也是軍嫂。”護士道。


    “我們不一樣,我們……”


    “快點結算拿藥回去。”護士道,“下一次,你要是覺得我們這邊醫院的人都不行,那就換一家醫院看。”


    護士認為他們沒有必要慣著這些人,“讓人聽話的藥水沒有,迷藥也沒有,隻有用實力讓人信服。”


    “你……”葉春梅覺得護士在諷刺自己,可周圍還有其他人,她本來是想鬧的。她又怕把事情鬧大了,怕她老公知道。


    葉春梅的老公經常都是待在部隊,比較少回家,她閑著無聊就喜歡八卦,還喜歡管一些事情。平日裏,她丈夫回來,也很少人去她的丈夫麵前說那些話,可她要是在醫院把事情鬧大,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


    軍人訓練的時候有時候還會受傷,葉春梅的老公有時候也有進醫院。葉春梅擔心要是有醫生跟她老公說這些事情,怕她老公會不高興。


    葉春梅的老公經常跟她說,就是讓她別闖禍,說要平易近人一點。


    在她老公的麵前,葉春梅都是說好。


    今天不是徐琴值夜班,徐琴還是沒有回去家裏,她今天給病人動了手術,就打算在醫院待上一晚。要是病人有事情,她也能盡快知道。


    主要是這個時代又沒有那麽方便,家裏沒電話,別人想要打電話聯係她都難。


    常主任今天沒有那麽快回去,他去了辦公室。常主任說了葉春梅說的話,問,“你們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矛盾?”


    “對,就是有矛盾,她不相信我的醫術,我也不喜歡她。”徐琴直言,“她覺得我來醫院是占了別人的工作崗位,非得讓我辭職,我沒答應。”


    徐琴一聽常主任說的話,她就知道葉春梅一定是在常主任的麵前說了她的不是。


    “別理會她,你的醫術如何,我們都看在眼裏。”常主任道,“前幾天,婦產科主任又跟院長說,要把你調過去。還說你縫合技術那麽好,女的又愛漂亮,你要是過去給她們動手術的話,一定非常棒。對了,骨科的也說要你過去,說你接骨的水平不錯,你是個香饃饃啊。”


    “主任不想我留下來嗎?”徐琴開玩笑道。


    “我們這個科室,說是綜合科室,其實就是做雜事。”常主任道,“這也沒有辦法,有時候,病人也不知道他們自己有什麽問題,找科室都不知道怎麽找。醫院才弄了我們這個科室,很多新進醫院的醫生,都是先來這個科室,後麵再調去別的科室,你也可以想想,你去哪個科室。”


    “我想往心外科發展。”徐琴前世就是幹這個的,“要是其他科室需要我,我也可以去其他的科室。”


    徐琴沒有意見,都是救死扶傷的事情,哪裏缺人,她就頂哪裏。


    “心髒啊,這個難。”常主任道,“現在這一方麵的人才也少。”


    “慢慢的,就有了。”徐琴道,“醫學在不斷進步。”


    徐琴的努力,常主任看在眼裏。常主任根本就不相信葉春梅說的那些話,他還覺得徐琴很倒黴,徐琴竟然被葉春梅那樣的人盯上。


    “實在不行,讓你丈夫跟她老公說說。”常主任道。


    “嗯,我知道。”徐琴點頭,“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一聲。”


    徐琴認為葉春梅要是隻是在其他人的麵前說那些話也就罷了,關鍵是葉春梅跑來醫院說,這就是擾亂公眾秩序了,不想讓別人好好看病。


    葉春梅回到家裏,她就給孩子做飯,也沒有去想徐琴會不會找她的麻煩。她就覺得徐琴的成分不好,徐琴那樣的人一定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徐琴哪裏能說她的不是呢,徐琴不敢得罪她的。


    周末,陸建澤回到家裏後,徐琴把靳主任給的兩個大蘋果拿出來。


    “置業辦的靳主任給的。”徐琴實話實說,“你一個,我一個。”


    “她給你的,你還給我留著。”陸建澤感覺到了徐琴對他的關心。


    “你也有給我做飯,有給我買吃的。”徐琴道,“對了,有一件事情得跟你說一下,葉春梅前兩天被人打了。不是我打的,我讓人給她藥酒,她不要,把藥酒摔了。她去醫院,非得要我們主任給看,不讓我看,還在主任的麵前說我的不是。好在,主任沒有相信她說的話。”


    “她還去醫院鬧了?”陸建澤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被葉春梅給震碎了。


    “差不多,她被打,去看傷。早上,主任臨時有事情,就讓她到我這邊看。”徐琴道,“她看到,就說我是不是故意的,你說,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回頭,我跟她丈夫說說。”陸建澤道,“醫院又不是她撒潑的地方。她平時不是也欺負你了?”


    陸建澤想自己沒有待在家裏的時候,妻子被人欺負了也不跟他說,要不是這一件事情鬧大了,是不是妻子還不說。


    “平時還好,她頂多就是跟人說我成分不少。”徐琴道,“除了一開始到我的麵前,讓我讓出工作以外,後頭就是跟林慶花到我麵前一次,後麵,她就很少到我的跟前。她可能是覺得我會魔法,怕我害她吧。”


    徐琴真不知道葉春梅在想什麽,葉春梅是不是不想別人過得好。


    “其實也沒有什麽,主要是醫院是大家看病的地方。”徐琴道,“這一次,她是在常主任麵前說,以後呢?她會不會在那些病人麵前說?”


    徐琴不怕別人不信任她的醫術,她能用實力證明,可葉春梅的舉動真的很容易影響到醫院的日常工作。她不能想著葉春梅以後可能就不去醫院鬧了,她就不說了,常主任都已經說了那些話,她哪裏還能不去處理。


    “說得沒有錯。”陸建澤不覺得徐琴說的話有錯,確實可能存在那樣的情況。


    按照徐琴的說法,葉春梅是一次比一次過分,等到下一次,葉春梅做的事情一定更加過分。


    “正好,她丈夫今天也回來了,等吃完飯,我去找他說說。”陸建澤認為這一件事情必須盡快解決比較好。


    海島上的風比較大,有的人還喜歡在傍晚的時候去海邊散步。


    這一天,徐麗君寄的包裹到了,劉藍娣看到那些東西還算滿意。


    劉藍娣心想姚家那些人,他們必定是雁過拔毛的,可她也沒有辦法。她就是故意讓徐麗君買東西,就是給姚家人一點甜頭,那姚家人以後自然就不會站在徐琴那邊。


    徐琴那樣的人,就應該孤寡一輩子,她甚至都不應該嫁人。


    “把東西整一下。”劉藍娣讓女兒幫著整理東西。


    “媽,我還要做作業呢。”徐詩雅不願意整理東西,“你都不讓弟弟整理,就讓我整理東西。”


    “要在做作業,也得幹活,得學會整理東西。”劉藍娣道,“你是女孩子,要是不會整理東西,等你長大以後,怎麽嫁人?”


    “你不是經常說小姑姑不會這些的嗎?說小姑亂扔衣服。”徐詩雅回答。


    “你小姑是你小姑,你是你。”劉藍娣道,“就你小姑那樣的,你是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日子。她是嫁人了,但她不會做那些事情,一定是被人嫌棄了。”


    “小姑又沒有說。”徐詩雅道。


    “她沒有說,我還能不知道嗎?”劉藍娣道,“她要是日子過得好,早就打電話給我們了,哪裏可能到現在還不聯係我們。指不定她就是被管著,你小姑父不讓她聯係我們。”


    “反正我不整理,我要做作業。”徐詩雅不滿意劉藍娣區別對待,“不是說男孩女孩都一樣嗎?”


    “別人就是那麽說而已,你還真當你們都一樣啊。”劉藍娣真想翻白眼,要是男女真的一樣,自己的父母就不生兒子了,“女孩子得要會做家務,不會做家務,以後怎麽嫁人,怎麽過日子。你別倔,讓你學你就學。”


    “我不學,找張嫂不就行了嗎?”徐詩雅道。


    “閉嘴。”劉藍娣左右看看,“這話,就別說了。讓你收拾東西,你就收拾,這裏頭還有買給你的東西。”


    “好吧……”徐詩雅一臉不甘願地去整理東西,她看向在一旁玩耍的弟弟,她媽總說不重男輕女,她看她媽就是重男輕女的人。


    這一天傍晚,陸建澤去找葉春梅的老公說了葉春梅所做的事情,而葉春梅的老公也頭疼。因為葉春梅的老公這一次不隻是聽到陸建澤一個人說,還有其他人到他的麵前說葉春梅的不是,他以前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妻子很好,哪裏知道妻子會是這樣的,所以他很頭疼。


    “對不住。”葉春梅的老公就隻能跟人不斷道歉,若隻是單單獨獨一個人來說那些話,他還能想著是不是別人的錯。可來說那些話的人不隻是一個人,就連隔壁鄰居都來說了,這讓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葉春梅的老公想讓妻子先回老家,可孩子又沒有人照顧,壓根就沒有辦法讓妻子先回老家,就隻能讓妻子以後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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