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給你們放下了,我先走。”鬱子航道。


    陸建澤拿起那個大包裹,這個包裹還是有一點重量的。


    徐琴好奇,等他們進了家門,到了客廳,她才拆開東西。徐琴看到包裹裏有一瓶麥乳精,還有一些肉幹,另外還有一些幹果等物,還有全新的碎花布。


    徐琴看到了裏麵還有一封信,她打開信,才知道這一封信是她二嫂林淑芬寄來的信。


    林淑芬在信裏寫他們不知道徐琴那麽快就結婚了,徐琴的二哥又在忙,平時不見得有多少時間去打電話。林淑芬就問了徐麗君要了徐琴的電話,這才寄了這些東西來。


    徐琴確實沒有聯係她二哥二嫂,主要是家裏之前都很難聯係上他們,他們在北大荒就是各種忙。徐琴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想跟大哥聯係呢,還是真的無法聯係。


    當時,徐琴和陸建澤結婚又結得急,等她收拾好東西來到福省之後,幹脆就想著還是別告訴二哥二嫂這些事情,等到以後有空再說。


    徐琴以為她二哥二嫂不管事情,就算他們知道她結婚了,也不會如何。誰能想到她二哥二嫂還給她寄東西,信裏還有一張房契。


    “怎麽還有房契?”陸建澤疑惑。


    “說是一間破舊的宅子,不是那種小洋樓,不是頂頂好屋子。”徐琴道,“說是我結婚了,就不幫我保管了。”


    那一個房子是徐父生前留下的,他給幾個兒女都留下了一些東西。隻是徐父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暫時放在大兒子那邊,徐父把大部分的財產都交給大兒子,剩下的差不多就給二兒子,女兒有的就隻是嫁妝。


    徐父去世的時候,徐琴還沒有結婚,她還在讀書。徐父是個精明的商人,他又豈會看不出家裏緊張的關係,等他這個當父親的一去,這個家指不定就變成什麽樣子。


    雖然徐父沒有那麽疼愛徐琴,也沒有給徐琴留下古董字畫、小黃魚的,但是他想那一棟宅子也行了。


    兩層樓高的宅子,地段還不是特別好。


    徐父認為這一處宅子也夠徐琴用的,他就把房契交給二兒子。


    徐琴的二哥徐立凡瞧過那一處宅子,徐立凡一開始就沒有想著要貪下來,更何況那一處宅子確實不怎麽樣,也比較破舊。那一處宅子平時也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媽在住,那個大媽幫著徐家看房子。


    徐立凡為了怕徐琴誤解,還特意讓妻子在信裏強調那一處宅子就是簡單的宅子。裏頭要是真有不少值錢的東西的話,家裏也不可能讓別人住在那邊。也省得徐琴一開始抱有希望,等到後麵發現就隻有一個破爛的屋子,她就要失望。


    “他還給你。”陸建澤認為就算徐琴的二哥沒有把東西交給徐琴,估計也沒有人知道這一件事情。


    “他們都還有孩子。”徐琴看到那些吃食之後,眼睛有些紅。


    徐琴以前真的覺得二哥就是一個冷漠的人,二哥什麽都不關心的,二嫂也是不多管事情的。


    “要去給他們打電話嗎?”陸建澤問,“還是先吃麵再去。”


    “好。”徐琴點頭。


    徐琴讓陸建澤把肉幹拿出來,他們可以吃一點。明天早上也可以煮點稀飯,搭配著肉幹。


    這一次,徐琴到郵局打電話過去,林淑芬很快就過去郵局。


    “你哥前兩天給你匯錢了。”還沒等徐琴多說話,林淑芬就道。


    “我不用的。”徐琴道,“那是你們的。”


    “我們這邊還好,錢不多。”林淑芬道,“放心,二嫂不生氣的。你二哥關心你這個妹妹也是應該的,就是六十塊錢,多的也沒有了,就當作是給準備的嫁妝。”


    “很多了。”徐琴道,很多人娶媳婦都沒有出那麽多的彩禮。


    “你拿著。”林淑芬道,“我們走得急,又沒有帶上你,你在家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林淑芬聽徐麗君說什麽徐琴不肯聽家裏的話嫁人,說那個海軍有多好多好,說人家有情有義給死去的戰友養孩子,還說徐琴臨時找了個人就嫁了,徐琴就是故意要跟家裏作對。


    是,那個人是有情有義,可徐琴沒有必要就得嫁給那個人啊。


    又不是救命之恩,非得以身相許。


    林淑芬聽完那些話就明白了,就是這些人在逼迫徐琴嫁人,一個個還把話說得那麽動聽。什麽千挑萬選,什麽徐琴相親幾次,徐琴眼光太高,徐琴總是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


    真真是……就那些人給徐琴找的歪瓜裂棗,徐琴哪裏敢要啊。


    女人結婚,那是一輩子的事情,這婚也不是說離就能離的。


    “那些事情,你不要去聽,就當耳旁風。”林淑芬在徐家的時候就是那樣,大嫂劉藍娣總會說一些話,她就當自己沒有聽見。


    劉藍娣對林淑芬多有不滿,劉藍娣認為她文化水平不如林淑芬厲害,也不如林淑芬有氣質,這個人就是從其他生活方麵的瑣碎的事情說。


    林淑芬基本不搭理劉藍娣,她覺得自己要是過多搭理劉藍娣,那就顯得自己很沒有水準了。


    “他們的年紀比你大,你也不用管他們。”林淑芬道,“你隻管你自己過好日子。”


    “你們不用送那麽多東西。”徐琴道。


    “不說了,一會兒還有事情,下一次給你寄東西,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林淑芬道,“你就別給我們寄東西,我們真要你寄東西的時候,會跟你說。我們這邊拿包裹也麻煩,這一次,是我正巧有事來郵局,才能快點接到你的電話,就這樣,先掛了。”


    “二嫂……”徐琴沒有想到林淑芬那麽快就掛斷電話。


    徐琴仔細想想也對,這個時代的電話費貴,通電話也麻煩。


    陸建澤就站在不遠處,等徐琴打完電話之後,兩個人才一起往回走。


    “我想給他們寄點東西,他們說不要,說不好拿。”徐琴道。


    “可能是真的不好拿。”陸建澤道,“你不是說他們兩個人做研究嗎?”


    “對,他們研究植物生長的,就是研究如何提高作物的產量,怎麽讓作物生長得更好。”徐琴道,“他們要經常下地。”


    “他們現在應該還可以。”陸建澤道,徐琴的二哥二嫂研究作物時常下地,別人反倒是不好說他們什麽。


    “不清楚,我要問的,二嫂都沒有讓我說幾句話,她就是飛快地說話。”徐琴道,“她說得差不多了,就掛電話了。”


    徐琴無奈,不過這還真的挺符合她二嫂的性子。她二嫂在信裏就寫,沒有必要把他們送東西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二哥二嫂他們還給我寄錢了。”徐琴道,“他們自己都不一定過得很好,還給我寄這些東西。”


    哪怕林淑芬在信裏說他們過得還不錯,周圍的老百姓對他們的態度都還很好。


    徐琴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說好的,這個年代,大家最好就是各自保護好自己。他們離得遠,也很難幫上彼此什麽忙。


    “等以後有機會,再寄給他們東西。”陸建澤道。


    兩個人走在昏黃的路燈下,一步步往回家的路走。


    另一邊,林淑芬從郵局回到家裏,他們現在過的日子是艱苦一點,但是也不是特別難過。他們還瞧見有人挑糞的,就是資產階級的改造。


    國內的糧食問題是大問題,徐立凡和林淑芬又主動過來,他們還跟其他人一起下地。這些人都還覺得他們兩個人不錯,對他們的態度也好。


    哪怕有個別人覺得種地就是那樣,還認為他們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的,他們又怎麽可能比徐立凡這些人差呢。


    徐立凡夫妻沒有跟他們爭執,就是用行動說話。徐立凡夫妻種的田地作物長勢良好,有人說葉子長得那麽綠,到時候一定沒有幾朵花,等植物開的花多 ,他們又說那些花不結果的。


    至於那些花結果不結果,還得等。


    “小妹剛剛打電話來了。”林淑芬道,“正好我在郵局那邊就接了。小妹說她丈夫在旁邊等她,我沒讓她丈夫說話,電話裏,哪裏能知道人是怎麽樣的。我又急著回來,就沒多說。”


    “大哥和大妹他們一向如此。”徐立凡嗤笑,“他們善於逼迫親人。”


    別看徐立凡跟徐立仁是一個媽生的,但是徐立仁原本是在他們祖母的跟前長大的。徐立仁和徐立凡之間根本就沒有那麽親,徐立仁曾經還懷疑徐立凡是不是要爭奪家產。


    “爸當初真就沒有給小妹留下什麽東西?”林淑芬問,“我瞧著大妹手裏頭還有不少東西,好像還有小黃魚。”


    “大妹懂得哭慘。”徐立凡道。


    徐立凡還記得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當時,徐父還就隻有徐麗君女兒,難免就會多疼愛徐麗君一點。徐麗君要是覺得別人不夠疼愛她,她就會抽抽噎噎地哭,也就是她長大一點,她才沒有總是哭。


    “……”林淑芬不知道怎麽說了,就徐家的這些破事,還真的不好弄。


    “讓小妹少搭理這些人就好。”徐立凡道,“自古嫡庶有別,他們都記著呢。”


    “什麽嫡庶,你當別人願意當庶出的啊。”林淑芬伸手掐了一下丈夫。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徐立凡道,“不是我在意。”


    要是他在意,他早就不管小妹了。


    當天晚上,葉春梅就搬去了海島上,也到了住處。她就覺得這邊的住處雖然大一些,但是還是不如直接留在原先的地方。


    徐琴倒是沒有去想葉春梅搬家搬得如何,她就是把自己之前配製的藥膏都裝到一個小包包裏,等陸建澤明天出發的時候就能帶上。


    “這麽多?”陸建澤震驚。


    “不算多的。”徐琴道,“你不是說你之前帶的藥膏,其他人都覺得很好用,一下子就用光嗎?”


    徐琴就想著陸建澤可以多帶一些藥膏去,還可以幫藥膏送給戰友。這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也不是讓陸建澤用來收買人的。


    “我給你寫下方子。”徐琴道,“要是覺得好用,氣味又不重,你們部隊也可以自己多配製一些藥膏。”


    這個藥膏是徐琴前世研究出來的,倒也不是搶奪別人的科研成果。她就是用一些中藥材配製成的藥膏,不需要用精密的儀器去提取裏麵的謀一份物質,這樣的藥膏更貼近大自然。


    “你研究的方子。”陸建澤拿著那一張方子,他心知一個人要研究出一個方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人都是偷著藏著的。


    “拿著吧,左右鄰居問我的時候,我也有跟他們說。”徐琴沒有打算等到改革開放以後就用藥膏賺錢,她認為這些藥膏能發揮它們的作用,那就是最大的成就。


    徐琴不曾去守衛邊疆過,可她前世看視頻的時候,也知道祖國的邊疆線很長,有的地方蚊蟲特別多,但是戍邊戰士還得去巡邏。哪怕他們全副武裝,都還有被蚊蟲叮咬的可能。


    “行。”陸建澤原本沒有想著問徐琴拿藥方子,頂多就是想著多帶兩瓶藥膏去。


    陸建澤的一個戰友非常怕蚊蟲叮咬,一到夏天,那胳膊那腿被蚊蟲要得發紅發紫的,就像是要爛了一樣。


    他們訓練不是在舒適的地方訓練,有時候還得在危險的地方。


    陸建澤發現徐琴是一個非常心善的人,“是不是醫生都是跟你這樣的?”


    “如果有人研究方子,要錢,那沒什麽,因為要投入大量的時間,他們自己也要投入錢。”徐琴道,“科研要有經費。”


    徐琴這一次可以免費提供,不代表她以後也會繼續免費提供。她以後得申請項目研究基金,研究出來的成果,又不單單是算她的,還算醫院算國家的。


    隻是有的東西是徐琴前世研究的,她前世也耗費了國家的資金。


    “一個藥物,可能要研究幾年,幾十年。”徐琴道,“在國外,有專利保護,一個藥物剛剛出來,價錢很高,也是為了讓他們有動力再接著研究,總得讓人把本賺回來吧。”


    別說什麽人的性命重要,正是因為這一點,才不能逼著人白白給藥。藥廠要是虧本了,他們以後就可能不生產這一種藥,也不去研究這一種藥。


    “你在這一方麵懂得多。”陸建澤發現徐琴說到藥方和醫術的時候,她眼裏有光。


    “我是專門做這一方麵的,要是知道的比你還少,那我還是下地種紅薯。”徐琴道,“你也帶一些肉幹、果幹去,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麽多。”


    “可以給你的同事。”陸建澤道。


    “不用,我給他們,他們不是還得給我,來來回回多麻煩。”徐琴道,大家手裏頭的糧食也緊張,還是得相互體諒,“你拿著。”


    陸建澤抓著徐琴的手,兩個人四目相對。


    徐琴有些不大好意思,“我不會做飯,也不會做衣服,就隻能給你準備這些了。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夠賢良?那也沒有用,我就是……”


    下一刻,陸建澤摟住了徐琴,徐琴靠在陸建澤的懷裏,她都聽到陸建澤的心跳聲。


    “等到九月,我們就住在一個房間吧。”陸建澤倒是想今天晚上就去,可他怕嚇著徐琴,那就約定一個時間。


    “好……”徐琴輕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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