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陸母點頭,還是示意小兒子幫小兒媳婦指引地方。


    等徐琴洗頭洗澡換一身衣服出來,半個小時都過去了。


    這個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左右,其他人是都吃了午飯,這一頓飯就是為陸建澤和徐琴準備的。兩個人都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坐在那邊吃。


    陸母等人倒是沒有吃,他們打算等到晚上再吃。


    “你們要吃點嗎?”徐琴問。


    “你吃。”陸母笑著道,她還拿了一雙幹淨的筷子給徐琴夾了一根雞腿,“自家人,不用客氣,多吃點。”


    “味道不錯。”徐琴道。


    “一早就燉上的。”陸母道,“就是用碳火在那邊慢慢燉,燉出來的雞湯特別香。”


    徐琴還有點不習慣,陸母還總是讓她吃這個吃那個。


    “媽,您就不用管我們了,我們自己吃。”陸建澤看出了妻子的不適應,“我還能餓著您的兒媳婦不成?”


    “在自家,不用客氣。”陸母再一次強調,她這不是擔心小兒媳婦太過拘謹麽。他們家還有不少票,也有錢,能買不少東西,這些東西吃了,後麵再買就是。


    陸家人的手頭寬裕,也不緊巴。


    “你們的床鋪都鋪好了。”陸母又道,“要是覺得冷,櫃子裏頭還有被子。”


    “好。”陸建澤點頭,“您就安心吧。”


    “一會兒吃了東西,就先去休息。”陸母道,“我們這邊天冷,你們也不一定受得住。碗筷就放在那邊,你們休息。”


    陸母又不指望小兒媳婦幹活,小兒子先前就在電話裏說了,說是小兒媳婦不大會幹家務。她聽到那些話,怎麽可能還不懂得,就是少讓小兒媳婦幹那些活唄。


    “小琴啊,要是有什麽活就讓建澤去幹。”陸母道,“他皮粗肉厚的不怕冷,你就多坐著休息一下。要是凍著,可不好辦,你是來玩的,又不是來養病的。也得小心凍瘡,都得注意一點。”


    陸母很滿意徐琴,不說小兒媳婦的品性和樣貌,就單單是小兒媳婦救過小兒子這一條就已經足夠。


    樓上,陸大嫂知道陸母對徐琴有多熱情,她倒也不酸。徐琴夫妻在家裏待的時間又不長,頂多就是待個十天,他們就得走。


    陸大嫂認為陸母這幾天對徐琴夫妻好一點,那也正常。她瞧著徐琴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女子,至於不會做家務之類的,這也怪不了徐琴。


    徐琴本來就是民族企業家的千金,從小到大基本都沒有幹過粗活。徐琴和陸建澤的結婚報告之所以能那麽快下來,一是因為徐家在抗戰的時候捐獻了幾乎所有的家當,二是徐琴醫術好又救過陸建澤。


    這兩個人湊成對也好,路大搜還沒有瞧見陸建澤對哪個姑娘這麽好過。


    “我先下樓。”陸大嫂給徐琴買了一件大衣,她認為南方的衣服沒有這麽抗凍,還是得弟妹厚實一點的衣服。


    “沒瞧見你給我買衣服啊。”陸建明道。


    “不是你說的,你已經有很多衣服了。”陸大嫂道,“不用給你買。”


    “……”陸建明道,“你也可以給我買啊。”


    “少來,買來,你又不一定穿。”陸大嫂道,“去年買的一件衣服,你都還沒有穿,別浪費。”


    陸大嫂哪裏是不想給丈夫買衣服,而是丈夫總是穿著軍大衣,他穿來穿去就是穿那麽幾件衣服。陸大嫂瞧著衣櫃裏全新的衣服,她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弟妹他們才來,你弟弟倒是還好,家裏也有他的舊衣服。”陸大嫂道,“弟妹第一次來,萬一凍著怎麽辦?”


    “行,行,行。”陸建明道,“去吧,去吧。”


    “我瞧弟妹還是不錯的。”陸大嫂道。


    “是不錯。”陸建明想家裏的老母親和妻子都說徐琴不錯,其他人哪裏敢說別的話呢。


    陸大嫂拿著大衣下樓,她之前去百貨商場就覺得這一件衣服不錯,就買下來了。


    “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這樣的,就給你買了一件。”陸大嫂道。


    徐琴剛剛吃完飯,她就見到陸大嫂送衣服給她,她接過衣服,“很不錯。”


    “穿穿看看。”陸大嫂道。


    “很合適。”徐琴穿了衣服,“也好看,”


    這一件衣服偏紅色,陸大嫂想著徐琴是新婚,那她穿紅一點的衣服也好。


    “等明天,再讓小弟帶你去買衣服,多買兩件。”陸大嫂道,“你們帶來的那些衣服不一定就好穿。”


    “吃蘋果。”陸建澤削好一個蘋果遞給徐琴,“大嫂,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了?”


    “你?你跟你哥一樣,還用得著新衣服嗎?”陸大嫂道,“要的話,就著急去買。”


    陸大嫂認為陸建澤結婚了,以後就有妻子給他買衣服,也就不用其他人操心。


    過了一會兒,徐琴和陸建澤就上樓休息,他們在火車上的時候都沒有好好休息。


    徐琴和陸建澤才上樓沒有多久,就有人過來陸家。


    當他們得知陸建澤和徐琴去休息了,還皺起了眉頭。


    陸姑媽一得知陸建澤回來了,她就過來。


    “當兒媳婦的也不知道幫著家裏做做事情,就這樣去休息?”陸姑媽道,“太不行了,現在就這樣,她以後不是還得騎在你的頭上。”


    陸母不願意多聽陸姑媽說的話,她當年和丈夫結婚的時候,這個小姑子就是總讓她做各種家務,說什麽當媳婦的人不能懶散。


    這讓陸母特別無語,她都已經做了很多活了,小姑子還要坐在那邊說。小姑子還時不時查看桌椅什麽的,說桌椅不夠幹淨。


    陸母當年脾氣比較暴躁,忍了幾次就沒忍了,她就說小姑子要是一點家務都不會做,那小姑子嫁人以後怎麽辦。


    奈何,陸父他們也疼寵妹妹,他們就是說等妹妹嫁出去之後再說,大不了就給妹妹找一個不用她做太多家務的人家。


    陸母就覺得這些人雙標,卻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家人之間,有時候就是要忍忍。


    “她是我的兒媳婦,又不是你的,你操這麽多的心做什麽?”陸母真想翻白眼。


    “那也是我侄媳婦。”陸姑媽道,“你是我嫂子,難不成,我還能害你不成?”


    “也是,你不過就是想看我們婆媳之間出現問題。”陸母點頭,“你就是瞧不得別人婆媳相處好的。”


    “嫂子,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陸姑媽震驚。


    “我說的就是事實。”陸母道,“你都還沒有見到你的侄媳婦,你就在我的麵前說這些話,不就是想要我為難她嗎?”


    陸母就不知道天底下怎麽有她小姑子這樣的人,這個小姑子總喜歡讓別人去管兒媳婦。


    “你有本事就多管管你的兒媳婦。”陸母道,“別整天就知道在別人的麵前說這些話。”


    陸姑媽的兒媳婦比較強勢,以至於陸姑媽這個當婆婆的人根本就不敢多吭聲。她也不敢多在外麵說兒媳婦不孝順她,她要是敢那麽說,兒媳婦就敢真的不孝順她,她又不可能去告兒媳婦。


    兒子又是向著兒媳婦,陸姑媽氣不過也沒有辦法。


    “我那個兒媳婦,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還有親戚在革委會呢。”陸姑媽道。


    “感情,我的小兒媳婦沒有靠山,就能任由別人欺負唄。”陸母道。


    “……”陸姑媽黑線。


    陸父早在他妹妹來的時候,他就走了。他可不想當夾心餅幹被夾在中心,妻子和妹妹這些年還是時不時吵架,她們都沒有在一個屋簷下,她們還能吵架。


    “你就等著吧。”陸姑媽道,“他們是不是在樓上,我去找他們。”


    “甭想去。”陸母道。


    “大白天的,還睡什麽誰?”陸姑媽幹脆就大聲嚷嚷,“哪裏有這麽做人家兒媳婦的。”


    樓上,徐琴也就是躺著,還沒有睡著。她聽到樓下的響動,原本想要下樓,被陸建澤摁住。


    “不用管。”陸建澤道,“小姑媽就是這樣,別人阻止她都阻止不了,她就是非得嚷嚷的。”


    “小姑媽?”徐琴疑惑。


    “就是小民的外婆。”陸建澤道,“我這個姑媽就是喜歡找我們這些人的麻煩。小時候,她還在我麵前說我媽不夠勤勞,說我媽很懶散。”


    要是陸姑媽自己做家務厲害一點也就算了,關鍵是她自己幹活都沒有那麽利索。


    “她以前就喜歡到我們家,她還說我大嫂的家世是不是太好了一點,說我媽壓不住。”陸建澤道,“她的話特別多,就喜歡說別人家的不是,她家的人就是最好的。”


    “這樣啊?”徐琴沒有想到陸姑媽竟然是這樣的人。


    “對。”陸建澤道,“還有很多事情,你不清楚,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陸建澤都不想去說。


    “那就不用說。”徐琴沒有想著要知道陸姑媽的那些事情,“真不用下去?”


    “不用。”陸建澤道,“都在一個城市,她還會來。今天,就不用搭理她,你今天要是搭理她了,她順著杆子往上爬,她後麵就要說不少話,你能忍受?”


    “還是待在樓上吧。”徐琴可不想麵對一個嘮嘮叨叨的長輩,不喜歡聽長輩說她這不對那也不對。


    徐琴還想過一個平靜一點的年,不想成天被人刁難。


    “家裏總是有一些不大講道理的親戚。”陸建澤道,“我爸是農民出身,但是姑母是最小的孩子,她以前也有做家務,就是家裏後麵稍微好一點,她就不喜歡做。家裏人也不為難她,她就喜歡讓別人做。”


    陸建澤一度懷疑是不是他姑母是不是腦子有坑,而他的姑母總是說村子裏的其他人家也是那樣。在陸建澤小的時候,陸姑媽還說是不是陸母瞧不起她,是不是不想她過來。


    陸姑媽就會變著法子各種鬧,讓人十分無奈。


    “信不信,我爸這一會兒已經躲開了。”陸建澤道,“我們當小輩的就別跑下去。”


    當晚輩的不好頂嘴長輩,那就讓長輩他們多說說。徐琴和陸建澤這一次不下去,陸姑媽也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沒有這麽好欺負。


    “明天早上,我們吃了飯之後就去外麵逛逛。”陸建澤道,“大嫂給你買了一件衣服,還不夠,多買兩件。”


    “原先帶來的衣服顯得有點薄。”徐琴也發現了這一點,她前世是有羽絨服,室內有暖氣,她來北方也就好一點,“同樣都是冬日的衣服,還是有些差別。”


    徐琴以前在南方的時候就是買百來塊錢的羽絨服,保暖效果也就夠了。在北方就得買大幾百的,怕衣服不夠暖和。


    “一來就買這麽多衣服。”徐琴感慨。


    “花我們自己的錢,又沒什麽。”陸建澤道,“怕別人說你敗家?”


    “不怕。”徐琴道。


    “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陸建澤道,“我下去。”


    “不是說不下去嗎?”徐琴拉住陸建澤的手。


    “我不下去,怎麽讓姑媽走。她在那邊吵吵嚷嚷的,你怎麽休息。”陸建澤道,“記住,你別下去。”


    “好,記著了。”徐琴點頭,她當然不想到樓下去麵對責罵。


    “躺著休息。”陸建澤在徐琴的額頭落下一吻。


    陸建澤下樓的時候,他的姑媽還在那邊說話,“你這兒子也不知道管管他的妻子……”


    “管什麽?”陸建澤打斷陸姑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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