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央視都還沒有開始舉辦春節聯歡晚會,加上電視機收到的電視台也有限,他們也就沒有守在電視機麵前看春晚。


    路上有小孩子在那邊放鞭炮,他們手裏拿著一根點著的香,在點了炮竹之後就跑到旁邊,還嘻嘻哈哈的。還有小孩子把鞭炮扔到臭水溝裏,也不怕臭水溝的水濺到他們的身上。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這個時候很有節日的氣氛。


    徐琴遇見點炮竹的小孩子,她就躲得遠遠的。她前世今生都不喜歡放炮竹的聲音,突然一聲響,人就容易被驚到,哪怕炮竹沒有在她的腳邊爆了,她還是不想過於靠近。


    陸建澤感覺到了徐琴的動作,他就多護著妻子一點。


    隻是放鞭炮的小孩子多,有的小孩子點了鞭炮就直接往路邊扔。


    “這裏有人呢。”有人衝著小孩子喊,小孩子做個鬼臉就跑了。


    “新娘子。”“新娘子。”


    還有小孩子跑到徐琴的麵前說這些話,他們家裏的人告訴他們,徐琴才跟陸建澤結婚的。小孩子哪裏知道那麽多,他們就知道新娘子。


    就是陸大嫂的女兒今天一回到家裏,還叫徐琴‘新娘子嬸嬸’。


    “他們還真是活潑。”徐琴道。


    “他們有些太調皮了。”陸建澤道,他想著要是他們有孩子,一定不能讓孩子這麽調皮。孩子要謔謔人,還是去謔謔別人比較好,隻要沒有闖大禍就行。


    姚家,徐家人四散開來,徐立仁和徐立凡都在別的地方,他們自己都過得艱難了很多,今年也就沒有給姚家準備什麽東西。


    姚母就覺得家裏的東西少了很多,也覺得徐家有些小氣了,他們今年送的東西真是少。要是往年,還會送一些肉、布等,而今年呢,連一塊布都沒有,原本六樣、八樣東西,現在就隻有兩樣。


    “你大哥都讓你買那麽多東西過去了,就這……”姚母道,“不是一個親媽的,果然不是一個親媽的。”


    “大哥他們艱難。”徐麗君知道她婆母在想什麽,無非就是覺得徐家人送的東西少。


    兩個兄長本身就比她年紀大,他們不給她送東西也沒有什麽,基本都是年紀小的給年紀大的人送。


    徐麗君今年給他們準備的東西也少,她二哥那邊幹脆就不用她寄送東西過去。她二哥就是給她寄一些地瓜幹之類的東西,這種東西都是窮人家吃的。


    窮人家家裏米麵不夠,他們就會煮紅薯,煮粥的時候也放地瓜。


    姚母看到地瓜幹之後,她的心情就非常不美妙。往年是徐立仁和徐立凡合起來送東西的,而現在,是這兩個人分別寄送東西,一個兩三樣,加起來也不算太少。


    但是姚母就是不滿意,“什麽艱難,真要是艱難,還能讓你買那麽多東西寄過去?”


    “路途遙遠,他們先前帶過去的東西也少。”徐麗君解釋。


    “他們那邊就沒得買了?非得你在這邊買了寄過去。”姚母就想著徐麗君到底有沒有倒貼錢給娘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徐家絕對還有不少錢。


    姚母認為徐家現在就是在裝窮,送的禮都少。


    “我們這邊的東西好。”徐麗君道,“大城市,不是小地方能比的。”


    “你們幾個兄弟姐妹,也就是你還留在這邊。”姚母道,“你也就是嫁到我們家了,你才能留下來。”


    “是。”徐麗君不能說不是,不能讓婆母不高興。


    姚大力聽到這話,他也沒有幫著妻子說話。就算他有從買東西的錢裏摳出一點錢,那也是靠他自己摳的。


    徐麗君在姚家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婆婆時不時挑刺,丈夫也不幫她說話。她也覺得自己的出身不夠好,也就隻能忍著。


    在這個時候,徐麗君就想大哥二哥怎麽就不給她多準備一點東西。不對,大哥二哥也不能多準備東西,他們一個在經常刮風下雨的海島,一個在荒涼的北大荒,他們能給她寄送東西就已經很不錯。


    要是小妹能寄一點……


    徐麗君想來想去就覺得小妹還真是小氣,小妹都沒有給他們寄送東西。小妹是不是不想認他們,是要斷絕關係?


    一個剛剛出嫁沒有多久的小姑娘就跟家裏鬧成這個樣子,等到小妹以後在婆家吃到了苦頭就會想到他們。


    他們當哥哥姐姐的必然也不可能跟小妹太國計較,但是該讓小妹吃點苦頭的時候,還是得讓小妹吃苦頭,那麽小妹以後才不敢繼續這樣。


    “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姚母道,“孩子長大了,以前的衣服都短了,你也別總想著你給侄子侄女買衣服,親生的孩子就不要衣服了嗎?”


    “給他們買了。”徐麗君道。


    “你買的衣服,買得那麽長,都快拖地了。”姚母道,“怎麽穿。”


    “……”徐麗君無語,之前也是她婆母說要給孩子買長一點的衣服,孩子在長身體,買剛剛好的衣服,孩子穿幾天就不能穿了,那樣太過可惜。


    而現在,說衣服太長的,也是她的婆母。


    徐麗君還不能說她婆母有錯,隻能道,“一時沒注意,買的衣服太長了。”


    “是要買長一點,可也不是買這麽長的。”姚母道,“衣服多穿幾年,也是會壞掉的,你舍得你的孩子總是穿破破爛爛的衣服出去嗎?”


    “是,是我的錯。”徐麗君道。


    “你看看你嫂子他們,他們就懂得疼他們自己的孩子。”姚母道,“他們寧願少送一些禮給親戚,也要緊著他們的孩子。”


    “……”徐麗君明白,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娘家送來的東西太少。


    徐麗君的婆母總覺得自己家的成分好,徐家人就是該給他們多送東西,送的東西少了,那就是徐家人的錯。


    “做人,有時候還是得自私一點,別打腫臉充胖子。”姚母道,“別總是跑去對別人的孩子好,他們以後能孝順你嗎?能給你養老嗎?”


    “是不能。”徐麗君點頭。


    “你天天說你知道,說是你的錯,我看你就是不明白。”姚母道,“我是過來人,總不會害了你們的。我以後還指望著你們給我養老,我不多幫幫你們,幫誰呢。”


    當姚母的女兒過來的時候,兩母女也是說徐家人的不是,說徐麗君不懂事。徐麗君一個屁都不敢放,就隻能坐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要是那些人問話,徐麗君也隻能扯出意思笑容說是自己的錯。


    “嫂子哪裏有錯了?我們也沒說你的錯啊。”徐麗君的小姑子還那麽說。


    “是我聽岔了。”徐麗君不想多聽那些話,就是很敷衍地回答他們,她覺得自己認錯就行了,那麽他們就能少說兩句。


    海島上,徐詩雅吃完飯之後,她就回屋讀書,也不想出去玩。要是她出去玩,別人就說她不是劉藍娣親生的,說她是撿來的才會總挨打。


    不是沒有別的孩子被父母打的,就是沒有幾個人跟父母的關係鬧得那麽僵的。


    徐詩雅跟劉藍娣之間的關係就是太差了,一開始有人說了那些話,後頭就有越來越多的人那麽說。


    明明這一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事實,但是說的人多了,也就容易讓當事人自我懷疑。


    徐詩雅想著等她長大以後,她一定要去找她的親生父母。


    哪怕吳金鳳說她就是劉藍娣親生的,徐詩雅還是覺得吳金鳳的話不可信。


    吳金鳳是劉藍娣的表妹,她當然不可能說真話。


    “媽。”徐霖大聲地道,“姐姐她不肯陪我出去玩。”


    “……”徐詩雅聽到徐霖的話,她就煩躁,弟弟根本就沒有說要讓她陪著他一起玩,他就這樣。


    當徐詩雅回頭看向她的弟弟,她的弟弟就得意地朝著她吐舌頭。


    劉藍娣上樓,徐霖就一臉委屈地看著親媽,“媽,姐姐不搭理我。”


    “詩雅。”劉藍娣皺眉,“大過年的,你不出去玩,在家裏做什麽?”


    “看書啊。”徐詩雅翻白眼,“你沒有看到嗎?”


    “讀書差這一天兩天時間嗎?”劉藍娣問,“陪你弟弟出去玩。”


    “他去跟別的小孩子玩就行了。”徐詩雅不耐煩,“幹嘛非得我陪著他出去玩?”


    “你們是姐弟,等你長大以後,也許還要你弟弟幫襯,你就是這麽對你弟弟的?”劉藍娣道,“你這孩子,怎麽說都不懂事。”


    “我又不是你親生的,你管我懂事不懂事,你別想讓我給你的兒子做牛做馬。”徐詩雅道。


    “你……你要不是我親生的,你早就被我扔掉了。”劉藍娣咬牙,“一個女孩子,那就是賠錢貨。不是親生的,誰養呢?”


    徐詩雅不相信自己是親生的,要是她是親生的,為什麽親媽就對弟弟那麽好,對自己這麽差呢。


    劉藍娣見女兒不說話,她轉頭看向兒子,“你自己去玩,不用理會你姐姐。你姐姐就是不懂得享受,什麽讀書,她就是把她自己給讀木了。”


    “木頭人姐姐。”徐霖朝著徐詩雅叫。


    “走,媽給幾個糖果,你去跟其他小朋友玩。”劉藍娣道。


    “快給我糖果。”徐霖著急,糖果明顯比姐姐更加重要。


    “好,走。”劉藍娣臨走之前又瞥了一眼徐詩雅,這個女兒是真真管不了咯。


    劉藍娣又低頭看著被自己牽著的胖嘟嘟的兒子,好在她還有這麽一個兒子。劉藍娣倒是還想著再生孩子,可是她就是沒有再懷上。


    要是她再懷上孩子,她也不可能放棄徐霖這個兒子。她知道徐霖以後會很有出息,就不知道再生的孩子能不能有那麽出息,她不能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徐詩雅看著她媽帶著弟弟走,一點都不意外,自打她說劉藍娣要是打她,她就打弟弟,她媽打她的次數就少了,罵她的次數也少。


    為了徐霖,她媽還真能忍。


    親生的和非親生的孩子之間,還是差別特別大。


    夜晚,天空飄起了雪花。


    陸建澤和徐琴走在路上,徐琴也不敢把從手套裏拿出來,她頂多就是用戴著手套的手去接雪花。


    怕冷的人就是跟徐琴這樣,若是她年紀小,或許還會興衝衝地把手套摘掉。


    “之前遇到一個病人,是一個小孩子,她很少見到雪。她看到雪了,就去玩雪,直接伸手的。”徐琴道,“她媽媽帶她到醫院的時候,她的手凍瘡得特別厲害,手指關節的地方都裂開,有個別都能看到骨頭了。”


    真的是觸目驚心!


    小女孩的手腫得彎曲不了,有的地方是裂開,有的地方蛻皮。


    “看了都讓人心疼,小女孩還嘻嘻哈哈的。”徐琴道,“許是疼久了疼習慣了,沒有一直嚷著疼。”


    “你讓她用藥膏?”陸建澤問。


    “對,用藥膏。”徐琴點頭,“她那個手……她都不敢洗手,手也是髒髒的。”


    當時,徐琴就隻能用溫水,再配上殺菌的藥物,給小姑娘仔仔細細擦手,又給上藥。她交代孩子的父母要看好孩子,別讓小孩子再去玩雪玩冰,得讓孩子按時上藥,大人也得有耐心一點,別覺得凍瘡是小事。


    凍瘡癢起來是真的很難受,哪怕那是好起來的節奏。


    “嗯,改天,你也給我洗洗手。”陸建澤不用多問,他就知道妻子一定是給那個小女孩仔仔細細清理了手上的衛生。


    “你又不是小孩子。”徐琴輕笑,“少生病比較好。”


    “可是我是你男人。”陸建澤在徐琴的耳邊輕聲道。


    徐琴聽到這話,她就是看看左右,輕輕地拍拍陸建澤的手。


    “是不是冷了?”陸建澤問,“冷了的話,我們就回去。”


    “好。”徐琴點頭。


    陸建澤拉著徐琴的手,仿佛他不牽著,妻子就會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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