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美芬確實是向著娘家也沒錯,但是這人沒什麽膽子。而且最近吧,大概是因為她弟弟結婚都不叫她,倒是讓她有幾分傷心了。不得不說,梁家也是一家子奇葩,真是沒見過過河拆橋拆的這麽難看的。


    王主任:“行了,既然該通知的已經通知過了,我也就回街道了。王大媽,這院裏的事兒,你還是多擔待一些。”


    王大媽痛苦麵具,不過還是點頭說:“成。”


    這不應還能這麽辦,她可是管院兒,就不能不管的。


    但是這心啊,真是格外的痛苦。


    王主任生怕王大媽提出自己不想幹了的話,趕緊麻溜兒的走人。


    王大媽:“年底重選的時候,我真是不想再幹了。”


    “別介啊。”


    “對啊,你這幹的多好啊,你要是不幹,別人可沒有你這個權威。”


    “就是,我覺得你最合適了。”


    王大媽翻白眼,她才不會相信這些人的鬼話,這些人分明都是生怕重選選到了自己,才忽悠她,心腸真是壞了。


    她說:“你們就缺德把。”


    她說:“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我這個白頭發,呲呲呲的往外冒,都是為了這個院兒操勞的。”


    大家嘻嘻哈哈,說:“哪兒啊,你還是這麽年輕。”


    “就是,再說你看你這個虎背熊腰,才適合幹這個,一般人都控製不住。”


    “可不是嗎?這個話真是不假的。”


    “咱們院兒的管院啊,那是威信和強壯,缺一不可啊。”


    王大媽:“嗬嗬。”


    趙桂花倒是說起了另外一茬兒,說:“管院兒啊,這說起來,我這還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你看咱們的地窖,不是都在一起用的,然後各自劃一塊地方。但是現在多了藍大叔一家,咱們得讓出一塊地方吧?我想著反正都要重新分了,不如徹底給分開,砌上牆,各家都裝上門,也能落個鎖。其實這樣也安全,不至於外麵誰進來偷了東西,或者說各家拿錯了東西。”


    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大家都懂。


    周大媽立刻相應,她說:“這個我讚成,往年我家的白菜就總是被偷……”


    王大媽:“我看行,這樣,傍晚咱們全院兒開個大會,說一下最近的幾件事兒。”


    相比於其他大院兒隔三差五的開大會,他們大院兒還真不怎麽開會,這忙忙活活的,都為生活奔波呢。他們大院兒不開會都不少事兒了,要是開會,別是更多事兒。


    所以他們大院兒真是不怎麽搞那些形式。


    不過有重要的事兒,還是要開一下的。


    “那行,也該開一個。”


    “哎對了……”說話的大媽賊兮兮的左顧右盼,隨即說:“你們聽說了嗎?現在黑市兒的糧食漲價了,白麵都翻了快三倍了。”


    “啊!這麽多?”


    “之前不是說翻了一倍?”


    “你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在翻得更多了。”


    這些家庭婦女是常年掌握著家裏的廚房的,最這個事兒最敏感了,一個個麵麵相覷。雖然他們也不是說人人都要黑市兒買糧。畢竟各家都是有定量的。但是大家多少還是關注著黑事兒的,畢竟啊,誰都知道,這黑市兒的糧食價格,多少也是一個風向標了。


    趙桂花:“反正我家是每個月月初就把糧本上定量全都買了,下一次再買,就是下個月了。”


    這跟缺不缺糧食沒關係,趙桂花他們家就是這麽生活的,就算是沒重生這一茬兒,她也是這樣過日子。她可不像有的人家,每個月還要分上月初月中月末,分三次去買糧食。


    他家慣常都是拿著糧本,月初領著兩個兒子過去把這個月定額都買了。一個月計劃著吃。


    “我家上個月還有點,這個月沒著急,我琢磨著,還是買了吧。我下午就去,你們還有誰去嗎?王大媽開口問了出來。


    周大媽:“我去。”


    “我也去。”


    敢情兒大家都不著急買糧。


    其實也不是這麽回事兒,這就跟花錢一樣,你月初拿到了三千塊錢,平均到這個月的每一天。相對來說,總歸沒有把三千分成三次,十天拿一千,計算起來更容易,規劃也更容易。


    特別是糧食這種東西,一個計算不好,月末就要餓肚子了。


    不過要是缺糧,大家還是想要早早落袋為安。


    趙桂花:“我明天還打算上山,這秋天不上山,啥時候上山啊。”


    “我也去。”


    “哎呦可少不了我。”


    “你有自行車嗎?沒車的話,不方便啊。”


    如果是花錢做公交車,就有點不合適了,畢竟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收獲。


    趙桂花這個時候倒是真的慶幸自己買了自行車,這關鍵時刻,真是用得上啊。不說旁的,這半年這輛車就給他們家立下了汗馬功勞。


    趙桂花:“王招娣,你明天跟我一起。”


    王招娣高興的說:“好!”


    周大媽嫉妒的撇嘴,這個趙桂花真不是個好東西,明明知道王招娣是她幹閨女,還總是拉攏王招娣,缺德就沒見過這樣的。周大媽問:“我也想去,你們誰還騎車?”


    她看向了王大媽:“老王,你這……”


    王大媽果斷的打斷她:“我載隋大嬸。”


    幾乎每次上山,他們四個都是一起的,算是一個小團體。


    雖然王招娣是一個小姑娘,但是仍是打入了大媽的內部。


    周大媽:“……”


    她的視線又看向了趙桂花,說:“讓王招娣在家,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她一個小姑娘跟著一起有什麽意思,哪裏有我更更有意思?咱們還能嘮嘮嗑。”


    趙桂花:“嗬嗬,不怎麽想跟你嘮嗑啊。”


    她說:“你可拉倒吧,一看你就不行,你跟著我們都是拖後腿。”


    “哎不是……你這怎麽說話的。”


    趙桂花:“實話唄。”


    幾個老太太互相擠兌著,不過倒是難得的點到為止。


    畢竟啊,最近的事兒太多了,大家都收著呢。


    趙桂花突然說:“我家小兒媳婦兒今天總算能回來了……”


    “那誰說不是呢,我家也是。”


    大家說著片湯兒話,那頭兒,上山下葬的大部隊也回來了。莊誌希跟著忙活了好幾天,風塵仆仆的覺得哪哪兒都髒,推了推自家老爹和大哥,說:“咱三去洗個澡?”


    莊老蔫兒蹙眉:“花那個錢幹什麽?晚上衝一下得了。”


    莊誌希:“這怎麽一樣呢?


    他說:“我請你們,去不去!過了這個村兒看沒這個店了。”


    莊老蔫兒果斷:“去。”


    莊誌遠:“那我也肯定要去的。”


    周群聽說他們要去洗澡,趕緊開了口:“我跟你們一起,還有爺們要去的嗎?這一天天的身上都黏糊了。”


    李廚子擺手:“不去不去,浪費那個錢。”


    他可是過日子很仔細的,萬萬不舍得花這個錢。別看他家兩個工人,又有食堂的剩菜能拿,偶爾還能出去幫廚掙外快,每個月還是能攢下二三十塊錢。但是李廚子可不亂花錢。計劃的很,畢竟,他家可是兩個大孫子的,這閨女李芳又懷上了,三個孩子呢。以後有的是花錢的地方。


    他說:“你們去吧,咱們送白奮鬥回去。”


    楊立新:“好的。”


    他有點羨慕,不過又一想,自家嶽父肯定是不同意的,想也白想。這就是做人家上門女婿的不容易,凡事兒都得聽老爺子。講真,不是年底準備過年,一般人還真是不舍得花這個錢。


    大家嘻嘻哈哈的都不去,莊家三父子跟周群一起走。


    莊誌希半真半假的開玩笑說:“周哥,我知道我很英俊,我哥哥也不差,但是你可別看上我們哈。不然我真是要打人的。”


    這玩意兒,不能不擔心啊。


    畢竟,周群有前科啊。


    雖然最近看起來他正常不少,但是該有的謹慎不能少。


    周群氣急敗壞:“哎不是小莊,你什麽意思,你怎麽能這麽說人家!你像話嗎?”


    莊誌希黑線:“你把那個人家去掉,我能相信你一點。一個大男人,你說話不要用人家好嗎?”


    周群:“……什麽人啊你,我能看上你?”


    莊誌希:“你連白奮鬥都看上過,我擔心有什麽錯?”


    周群氣急敗壞,說:“你這人可真不咋樣,都說做人不揭短,你咋總是提老黃曆?再說那不是誤會嗎?真是誤會。”


    莊誌希:“哦~”


    周群看他這樣,重重的哼,說:“你真是夠嗆。”


    他率先大步走,不想理會莊誌希這種人,白瞎一張臉,人一點也不大氣,小肚雞腸真不咋樣。真不知道他媳婦兒是怎麽看上他的!肯定隻看臉了。


    莊誌遠:“你招他幹什麽?”


    莊誌希挑眉:“我還不是為了你?你還不領情,要是他看上你怎麽辦?”


    莊誌遠:“……你別說,我惡心。”


    他無語的看著莊誌希,說:“你沒事兒別叨叨,你多說幾句,我就不想去洗澡了。”


    莊誌希:“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不去更好,我省錢了。”


    莊誌遠:“那還是要去的。”


    誰說男人不碎嘴子?其實也是一樣的,幾個人說話的功夫來到了澡堂子,現在的澡堂子還是很方便的,來了之後交了錢和澡票,就能換到一個手牌兒一個毛巾。


    這毛巾不是一次性的,洗澡出來要交上來的。


    買票進入之後,就到了更衣間,這裏的手牌是對應櫃子,一個手牌對應一個櫃子。也就是現在這個時候,來洗澡的人不多,要是趕著年前洗澡的人多,櫃子用完了,換下來的衣服,就要放在筐裏,然後吊起來。


    如果連吊籃都用光了,那麽進都進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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