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莊誌希震驚的叫了一聲,不過又一想,也正常啊,就她那些操作,反正良家女子是幹不出來的。他說:“好像也不意外……”


    趙桂花:“她不是做那個的,人家就算是妓—女,也有不少都是被強迫的,並不樂意,是受壓迫的,無可奈何。她不是做那個的,她是老鴇子的女兒。”


    “臥槽!”莊誌希可真是沒想到。


    要說蘇大媽那麽一個出身,這事兒大家都想得到,你看她幹的這些,就沒見得有幾分正經。


    可是沒曾想,她實際更是可惡多了。她是控製那些姑娘的。


    莊誌希:“真他媽……”


    饒是能言善辯,莊誌希竟然也不曉得說什麽,他隻覺得,這聽起來太離譜了,但是又好像一點也不離譜。


    “隊長,挖出來了,真的有。”


    “啊,真的有金條啊。”


    “我的天,我還沒見過,啥樣啊。”


    “啊這……你說這誰能想到咱們院裏就有這個……”


    “這老太太也太能藏了吧?這可是在咱們麵前裝了幾十年啊。她可真是太嚇人了。”


    “哎呀我去,你說我何德何能,還能在院子裏埋著金子的地方住著。”


    “你可別說,我還在他家窗下,就埋金子那地兒坐著跟她嘮過磕呢。誰想得到屁股地下就是金子啊。這也太雞賊了。”


    “這長啥樣啊,我沒見過啊,我可得看看,出去也能吹自己是見過金條的人了……”


    雖然這麽些年,蘇大媽好像也沒真的對付過他們,或者害過誰,但是這鄰裏鄰居想著這人的背景,又想到她竟然裝了幾十年,無一不就覺得後脖頸子發冷啊。


    而其中,哭的最大聲的就是王香秀,她真是沒想到,這個老太太背地裏藏著四條大黃魚,但凡是拿出來一條改善生活,她男人可能就不用死,她可能也不用做那些事情,想到這裏,她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一時間哭的歇斯底裏。


    如果、如果早點拿出來,她還是可以清清白白做人的。


    王香秀這麽些年,為家裏真是操碎了心,她都不知道自己付出過多少了。而現在,這老太太留著好東西以後養老,死也不肯拿出來,現在倒是全被沒收了。


    可憐她兒子還在醫院,生死不知。


    “這個喪良心的老東西,她怎麽可以這樣,她怎麽可以這樣啊!我家銀來生死不知,他連救命的錢都不夠,這個老太太竟然藏著金條,怎麽就有這樣的奶奶,這天底下怎麽就有這樣的人啊!”王香秀哭的歇斯底裏,一旁的銅來有點手足無措。


    不過即便是個小孩兒,他也是知道多少的年紀了。


    他曉得,他奶藏著這麽多好東西,但是不肯救哥哥,別看一起闖禍的時候他跑的比誰都快,但是這個時候卻攥緊了拳頭。大眼淚吧嗒吧嗒的,一把一把的抹。


    “我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給我留一點吧。”突然間,王香秀抱住了為首的公安大腿,她哭著說:“不求什麽給我什麽,隻求能然我兒子治病,隻要能讓我兒子治病就好啊。”


    她哭的厲害:“我家金來銀來還在醫院,不知道還要花多少錢……”


    “王香秀同誌,這個不是我們能做主的,我們現在起貨的算是賊贓,苟蘭香這種身份,所有東西都要沒收掉的,這是奴役婦女的不義之財。”


    “可是、可是我兒子……”


    “這件事兒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因為你兒子傷勢過重,年紀又小,所以他們割豬尾巴的事兒,我們已經協商過了,這個後續就不追究了。你們家好好養傷吧。不過吧,你婆婆她這個成分肯定是要調整。你家……”


    王香秀不解的抬頭。


    為首的公安同誌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心道這個王香秀真是不聰明啊,不過也對,如果聰明就不至於讓她婆婆坑成這個樣子。他咳嗽了一聲,說:“你們是直係親屬。”


    “什麽?”


    王香秀還是沒懂。


    但是架不住其他人都懂了,趙桂花趕緊提點王香秀:“你家的成分會受你婆婆的影響,少不得還有其他的問題。”


    這麽一說,王香秀一下子懵了,她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驚呆:“那、那怎麽辦……”


    她不知所措。


    趙桂花微微歎息,一旁的王大媽快人快語,說:“你婆婆本來就要坑你,這樣的壞分子,你應該跟她劃清界限。”


    王香秀這才終於反應過來,使勁兒點頭,說:“對,對的,我要跟她劃清界限,我本來就要跟她劃清界限,我昨天就說要劃清界限了。”


    趙桂花:“這個我證明,她昨天是說了要跟蘇大媽斷絕關係。”


    王大媽:“我也聽見了。”


    大院兒裏的人紛紛作證。


    公安同誌:“那你盡快登報吧。”


    王香秀:“好,好,我盡快!”


    她結巴:“我、我還得幹什麽,我還得幹什麽呢?”


    “你現在也別想太多了,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了吧。”


    王香秀哭著點頭。


    公安同誌眼看她這個手足無措的樣子,微微搖頭。有時候吧,遇到這樣的人,他們是怒其不幸又恨其不爭的。但是但凡是可以,還是樂意幫著他們改過自新的。


    像是王香秀,其實就是他們放了王香秀一馬。


    隻希望,她能真的明白這些。


    公安同誌認真說:“王香秀,你往後要好好做人,不要學你婆婆。她這邊,會重判的。”


    王香秀小心翼翼的問:“她……她還能回來嗎?”


    這個誰也說不好,不過,可能性不大了。


    “她這種舊社會老-鴇-子,又過失致人死亡,不吃花生米都已經不錯了。”


    “啊!”


    “這麽嚴重!”


    周圍的人都十分驚訝,他們可沒想到,原來每天都見到的人能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又覺得這種人落得這樣的結果,不意外的。


    “你自己也好好做人。”公安同誌再次提醒王香秀,希望她明白,她不是每一次都這麽好運。這一次,完全是因為看在她孩子那種狀態的份兒上,才沒有深入調查。


    不然就她亂搞男女關係那點事兒,想要坐實了也不難的。


    接連兩次提醒,這下子,王香秀好像終於從話裏聽出了點什麽,想到蘇大媽的下場,她打了一個寒顫,隨即認真又堅定的說:“我知道的。”


    公安同誌點頭,隨即很快的帶隊離開。


    等到這官家的人走了,大家也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的跟莊誌希一樣,回來的晚一點,好奇的問:“這是怎麽回事兒?蘇大媽嫁過來的時候不是才十六七嗎?怎麽還有這麽年輕的老-鴇-子?”


    周大媽立刻加入話題,可算是讓她撈著這個話題可聊了。


    她說:“剛才人家公安同誌說了,蘇大媽,原名苟蘭香,她打小兒就在八-大-胡-同長大,她老娘就是那頭兒很有名的一個老-鴇-子,手底下好些個大姑娘呢。幹的就是那些個逼-良-為-娼的活兒。她打小兒跟著親媽管著那些個姑娘,學的都是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後來他老娘跟家搶生意,得罪了人,人家要打要殺。她老娘讓人砍了,要死不活的快不行了。她就偷了她老娘的家底兒偷偷跑出來了。她遇見老蘇大哥那會兒說是什麽逃荒來的,遇見壞人了。其實根本不是,就是她老娘手底下的大茶壺打手什麽的還有對家出來找她呢。她根本不是什麽外地來的,就是咱本地得。我就說哈,這外地逃荒來的怎麽還一身白皮子,那逃荒的,哪個不是幹巴瘦的可憐?她可沒呢。不是都聽說她嫁過來一兩年都不出門嗎?其實就是怕出去讓人給認出來。後來過了一兩年,她打聽了說是她老娘當時死了,仇家那頭兒也讓人害了,這才敢出來轉悠了呢。這解放了,她倒是一轉眼拿了一個貧農的身份,過上正經日子了。”


    “我勒個去!這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誰說不是呢?這要不是這次因為白老頭的事兒被抓了,她也不能交代。”


    “我說她怎麽就想著讓兒媳婦兒賺那種錢,鬧了半天,這是他家祖傳的買賣……”


    “這還不如那些風塵女子,很多人都是生活所迫逼於無奈,這貨他娘的是專門幹這個的,真是喪盡天良了。”


    王香秀抱著銅來,默默掉眼淚。心裏更是將蘇大媽恨透了。現在蘇大媽沒有站在她麵前,如果站在她麵前,它恨不能一刀砍死這個老太太。


    她原來有多信任這個婆婆。現在就有多恨這個婆婆。


    她咬著唇,說:“她就該吃花生米。”


    她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叫道:“她這種人,就該吃花生米!她不配活著,不配!”


    她抹掉眼淚,說:“走,媽帶你去醫院找你哥哥。”


    她終於抱著銅來起身,銅來小聲:“媽媽,我自己走。”


    王香秀搖頭:“不,我抱著你,我不放心。”


    她就隻有一個兒子好好的了,她不能不上心。


    王香秀堅定:“你哥哥會好起來的,你兩個哥哥都會好起來的。”


    銅來小小聲的嗯了一聲。


    他們娘倆踉蹌著離開,周圍的人歎息一聲,說:“王香秀真是被人坑慘了。”


    “以前我還挺羨慕王香秀有個蘇大媽這樣的婆婆,年紀輕輕就讓她當家,又是溫柔又是會說話,還格外的體貼,現在想一想就汗毛倒立。笑麵虎,真是太可怕了。”


    “誰說不是呢。”


    “王香秀這吃了虧,也該是好好過日子了。總是跟著蘇大媽那一套過日子,早晚都得完蛋。”


    “你看都給孩子教成什麽樣了?”


    “他家的孩子,屬實是不太行。”


    趙桂花感慨:“不管咋樣,得好好教育孩子啊~”


    眾人齊刷刷點頭。


    自家孩子,得管起來啊。


    大院兒的小崽子們在不同的地方,都齊刷刷的打了一個寒顫……


    第129章 相親大會


    蘇大媽的真麵目,驚呆了一群人的眼睛。


    別說他們杏花裏胡同,更別說什麽機械廠,就連四九城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畢竟,這都解放多少年了啊,二十多年了,還有這種建國前的老-鴇-子出沒,也是讓人很驚訝了。


    公安同誌並沒有隱瞞,一來是這件事兒沒有什麽值得隱瞞的,另外一個也是把事情宣傳一下,這保不齊還有別人想到什麽了不得的,還能來揭發一下。


    正是因為這個,這消息立刻就傳開了。


    明美三天回家,都有點跟不上吃瓜的熱度了,一回家第一件事兒就是湊在老大媽的八卦群裏,像是一隻瓜田亂竄的猹。更是深深為蘇大媽的背景而目瞪口呆。


    真是人不可貌相。


    外表可看不出來柔弱的她實際是幹那個的。


    別說是明美,就連她外公藍大叔都端著麵條碗出來嗦,真是一點都不能落下。藍大叔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啊,真是總在不斷的挑戰著自己的見識。總是有新震驚。


    要說瓜田裏,那最後悔的就是周群,周群隻恨自己當時怎麽就不在家,幹啥要在澡堂子裏那麽久。沒有親眼見證金條挖出來的那一刻。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叭叭,這人站在院子裏,幾乎算是中心位置,叭叭的相當馬後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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