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頭蹲了下來。


    陶玉葉深吸一口氣,說:“別想打我,你別想打我!”


    這個平底鍋是她的陪嫁,本來家裏有大鍋,用不上這種小的。但是她媽說這種小鍋冬天裏在爐子上惹個粥什麽的最方便,所以還是給她陪嫁了一個。


    熱粥方不方便不知道,但是打人很方便。


    陶玉葉:“你別想對我動手!”


    她揮舞了一下手上的平底鍋:“你對我動手,我就揍死你。”


    陳源:“你你你,潑婦!”


    “你自己還不是有辱斯文,我們半斤八兩。你要是敢動手打我,我就敢還手。”


    陳源氣急敗壞:“你混蛋!”


    “哼!”


    別看陳源生氣,但是還是不敢再繼續動手了。畢竟,陶玉葉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啊。她之前不反抗,他就越發的變本加厲,現在她反抗了,陳源反而是不怎麽敢了。


    畢竟,挨打也是很疼的,陶玉葉也是會還手的。


    他也哼了一聲,起身勉強躺在了床上,說:“早晚有一天我要跟你離婚。”


    陶玉葉不言語,繼續做飯。


    這兩個人,就像是剛才的打架完全不存在。


    白奮鬥在窗下聽了全程,咋舌:“這娘們,會打人啊!”


    他以前總是覺的,是陳源打陶玉葉,但是現在看,陶玉葉是會還手的。


    這一瞬間,白奮鬥就覺得自己怎麽一點也不懂女人啊。


    他覺得王香秀是好人,結果王香秀坑了他。


    他覺得關桂玲是好人,關桂玲為了利益甩了他。


    他覺得陶玉葉是溫柔挨欺負的糊塗可憐蟲,可是陶玉葉會還手啊,她也打陳源啊。


    不得不說,這些事情讓白奮鬥瞬間恍恍惚惚。他起身默默的回到了前院兒,就見莊誌希出門,他立刻湊了上去,說:“小莊。”


    莊誌希:“怎麽了?”


    白奮鬥:“你懂女人嗎?”


    莊誌希:“我不懂,我就懂我媳婦兒。”


    白奮鬥扯了扯嘴角,莊誌希好奇:“怎麽了?你剛才去後院兒幹什麽?”


    白奮鬥:“我去陳源家了,我就想看看這是多惡毒的一個人,拆散了我跟關桂玲,沒想到看他們夫妻再互毆。你說,陶玉葉明明看起來很溫柔啊。這女人咋就這麽讓人看不懂呢?”


    莊誌希:“那是人家的媳婦兒,你不用很懂的。”


    “可是……”


    “沒有可是!”


    白奮鬥:“幸好我沒有找她,你說這樣的……”


    莊誌希覺得白奮鬥真是沒有避暑,就算是陶玉葉會打人,她也一定看不上白奮鬥的,白奮鬥到底是哪裏來的自我良好啊!


    莊誌希看向了白奮鬥,格外認真:“她也看不上你。你如果真的想找對象,就認真的考慮一下自己的條件。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那麽你五十也找不到。”


    說完了,轉身離開。


    “你別走……”


    莊誌希才不理會白奮鬥,他是閑的沒事幹才跟白奮鬥瞎扯。


    他進了門,明美:“白奮鬥又找你嘀咕什麽?”


    莊誌希:“瞎說唄。”


    他說:“我懶得理他,當初他為了蘇家算計我,我可都記得。這事兒沒成功是不假,但是也不是不存在。我都夠好心了。他爸去世的時候還跟著忙來忙去。不過這可不代表我要跟他成為朋友。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想,我聽都不要聽。”


    莊誌希坐下來,伸手戳戳寶寶的臉蛋兒,冰涼的手指頭讓小寶寶十分不滿意,悶哼著閃開了。


    莊誌希笑:“我家寶寶真聰明,這都知道涼了。”


    明美:“他總是有感覺的,冷熱都不知道不是小傻子?”


    莊誌希笑:“這是哥哥還是妹妹?”


    兩個小孩兒並排放在炕上,穿著一樣的衣服,倒是分不出來了。


    明美:“這是哥哥。”


    莊誌希:“果然小團團好動一些。”


    明美:“小朋友性格不一樣也挺正常的。”


    兩個人是第一次養娃兒,但是把寶寶照顧的很好。莊誌希:“小乖乖,給爸爸笑一下……”


    明美:“這是一個傻爸爸。”


    ……


    第二天一大早,周大媽就領著大強和王招娣一起出門,王招娣沒穿體麵的衣服,又換上了自己穿來的那一身,因為她長肉了,倒是顯得衣服有點緊,不過因為天冷,外麵套一件厚的,倒是也能湊合。


    她套著的厚棉襖是周大媽淘汰下來的。


    大強也是一樣,穿了一身普普通通帶補丁的。


    趙桂花去車站送他們,路上提醒說:“出門在外,多留心點。別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另外,該窮就窮,招娣這氣色有點太好了,你稍微往臉上抹點灰,黑一點邋遢一點。這在外麵也安全。”


    周大媽:“趙桂花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她拿出了要戰鬥的架勢,簡直是把王招娣的娘家當成了她自己的娘家,她那會兒年輕啊,根本不懂的該是怎麽反抗,她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好,能有個更好的出路。


    後來才知道,更好也沒有用,如果不能自己做主,人家能賣你一次就能賣你第二次。


    舊社會啊,都是吃人的魔鬼。


    所以她硬氣了起來。她寧願做一個人人都討厭的刻薄鬼,又自私又惡毒,也不想做一個被人擺布的,落個悲慘下場。她拿出了武鬆打虎的氣勢,說:“一切有我!”


    不就是王招娣的娘家嗎?


    且看她的!


    她撒潑的厲害可不比農村老太太差。


    大強看著兩個老太太,心裏也覺得格外的溫暖,真是人不可貌相。傳言都是放屁。


    人人都說這個院子的老太太不好惹,但是他是實實在在感覺到了刀子嘴豆腐心的,他自己老娘在這件事兒上都幫不上忙。但是他們卻能。


    他也認真:“我不會拖後腿的,這惡人我也見得多了,這一次,我是要讓招娣脫離苦海。”


    “你能這麽想就對了。”


    趙桂花給他們送上了汽車,這才自己往回走。


    其實說實在的,她也想去,但是家裏實在是忙不過來。明美一個頭胎的小媳婦兒,她根本照應不過來。所以這個事兒隻能全然讓周大媽來做了。


    不過說實話,趙桂花其實不怎麽擔心的。


    周大媽可不是一般的老大媽,從年輕開始就胡攪蠻纏,那頂頂不是什麽好惹的。他們大院兒習慣了,也對付得了。外麵的人還真不一定扛得住。


    她出去撒潑,對外倒是很有用的。


    趙桂花騎著自行車往回走,突然間嘎吱一下子停下,她看著不遠處,這不是旁人,正是金來。


    去年年末的時候金來進了少管所,三個月的時間也不算長,年後回來的,因為不是什麽好事兒,王香秀也沒大張旗鼓,把孩子接回來沒幾天就重新上學了。


    不過現在把……


    這也不是禮拜天,這孩子沒上學怎麽在大馬路上轉悠?


    逃課?


    趙桂花不得不感慨,小孩子是比大人更沒有是非觀,不好管的。


    同樣是進去了,周大媽進去之後出來了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最起碼知道啥事兒是不對的,人也收斂了。那是在裏麵受教育了。也知道有些錯誤不能犯。


    但是同樣是進去了,蘇金來小朋友進去一趟就跟沒進去一樣。原來啥樣,現在還是啥樣。


    趙桂花看著蘇金來繞到一個胡同裏,她默默的跟上了,不是好奇心重,而是想看看這個孩子幹嘛,她就怕這個孩子領人回來偷東西。畢竟,這小子可不是什麽好貨。


    趙桂花悄悄的跟在金來的身後,就見這小子在一個大院兒附近轉了轉,悄悄的做了一個記號。


    趙桂花:“???”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見又走過來幾個小子,都不算是大,看著肯定都沒成年,有的比蘇金來大,有的比蘇金來小。幾個人匯合之後,衝著那個院子指指點點,隨即很快的一個個勾肩搭背的離開。


    這不用說了,趙桂花猜測,這些人十有八-九是金來在裏頭認識的壞孩子了。


    以前的時候,金來都是領著銀來和銅來一起轉悠。但是銀來讓豬教育了,徹底老實了。銅來見證了家裏的重大變故,也徹底老實了。蘇金來失去了兩個跟班,向外發展又會找到別的小夥伴,這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她搖了搖頭,又看了看這個大院兒,琢磨這幾個熊孩子估計是盯上了其中的一家了。


    趙桂花可不慣著這些個孩子,現在家家戶戶過的都不容易,這要是被人偷一下,那可真是傷筋動骨。雖說趙桂花也不確定金來他們就是一定會動手,還是主動的去了派出所。


    呃……


    他們院子的人去派出所,那就跟走城門一樣,都很熟悉了。


    趙桂花一過去就被人認出來了,趙桂花找了上次調查於寶山讓雷劈了那位,小聲把自己的發現說了一下。


    她這算是早期的朝陽大媽,熱心群眾嗎?


    不管是不是,趙桂花反正該說是要說的,王公安一聽這事兒,點頭說:“我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盯著的。”


    頓了一下,說:“你放心,我不會對外說是你說的。”


    趙桂花點頭:“那就行。”


    她說:“我倒是不怕王香秀什麽,但是也實在是不想跟他們家胡攪蠻纏的。”


    這個王公安懂的,很多人即便是揭發了也不願意惹麻煩,就是因為這個,兩人又嘀咕了幾句,趙桂花這才騎車回家。剛進院碰到隋大嬸,問:“你去車站了啊?”


    趙桂花嗯了一聲,說:“我去送一送招娣他們。”


    隋大嬸:“這挺好的。招娣這丫頭也是個有福氣的。”


    如果不是來了這個院子,她不會有這樣的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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