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可不想找這樣的。”


    楊立新氣的嘴歪眼斜,恨不能直接揍白奮鬥一頓,他冷著臉說:“你可閉嘴吧,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還挑挑揀揀?我告訴你,你就是來換雞蛋的,別他媽的給我來那麽多事兒。不然我對你不客氣,這可是我們村子,村裏一半兒人都沾親帶故的,你信不信我叫一嗓子,就能有人過來錘死你?”


    白奮鬥:“哎不是,這給你能耐的。你來,你來,你看我白奮鬥怕不怕!我白奮鬥就算是打架輸了,那也是從來都慫的,誰要是叫一聲怕,誰就是孫子。”


    “你當我不敢揍你是吧?你……”


    莊誌希眼看這二位支棱著眼睛,感歎薑蘆可真是能找個合適的人啊。


    他說:“你們差不多行了,咱們出門在外,我們三個人可是一國的,別是丟人了,讓人覺得我們城裏人也就是這種素質。還不如人家村裏人像樣兒。你們說對吧?白奮鬥,你也別說那些有的沒的,這讓人聽見了,以為你們是來相親的呢。到時候壞了楊小妹的名聲就不好了。小姑娘家家的,咱們不好這樣。楊哥,你也知道奮鬥哥就是嘴巴臭,你跟他一般見識幹啥。你怕他相中你妹妹,現在他看不上不是更好?容我提醒二位一下,我們是來換雞蛋的,不是來相親的啊!你們這也太激動了……”


    白奮鬥:“……”


    楊立新:“……”


    那倒也是。


    莊誌希眼看大家都正常起來,也打量了一下楊家。不得不說啊,這農村可能是不如城裏好,但是這住的是真比城裏寬敞啊。他們家三間半房子,就算是多的了,一家子住在一起,院子裏養個雞都得困住,種點小辣椒也得用箱子。但是再看這邊,寬寬敞敞的。


    這院子也挺大的,又能種菜,又能養雞。


    兩隻老母雞滿院子溜達呢。


    三個人這頭兒還等著楊立新的老娘去攛掇雞蛋的事兒。那頭兒楊小妹已經回到地裏了。身邊幾個小姐妹趕緊問:“你哥哥帶人回來是相親嗎?”


    “那個年輕的好英俊啊。”


    這莊誌希的那張臉啊,可是很能唬住人的。


    楊小妹抿著嘴,繃著臉說:“不是,不是相親。”


    她補充:“人家都結婚了。”


    “啊?”


    她又補充:“也有娃兒了。”


    “啊!”


    大家一下子就沒有了興致,雖然這人長得好又是城裏人,但是結婚有娃兒,這就跟她們沒關係了啊。


    “楊小妹,你三哥都是城裏人了,不給你介紹個城裏對象啊?”


    “我媽說,楊三哥是入贅,那肯定不做主的。”


    “男人入贅真是沒出息。”


    楊小妹不高興,大聲說:“我哥哥入贅也是我哥哥,他對我們家還是很好的,我哥哥回來還買肉了呢。”


    她得意的看著小姐妹,說:“可大一塊兒了,我都看見了。我哥哥每次回來都不空手的。”


    “那也不是給你的……”


    “是給我們全家的。”楊小妹又支棱起來,說:“我嫂子還給我買過雪花膏呢。”


    其實是給她媽買的,每年冬天都有一瓶的,不過她媽不用,都給她的。想到這裏,楊小妹又驕傲起來,說:“我哥哥還是廚子呢,這年頭誰都能虧嘴,廚子可不能。”


    小姐妹都耷拉下來。


    確實啊,楊小妹哥哥雖然是入贅,可是也是城裏人了。


    他們的哥哥可不會買什麽雪花膏。


    楊小妹又高興起來,說:“嘿嘿,中午吃肉。”


    “哎,不知道我家什麽時候能吃肉……”


    “對了,範雲,你哥哥不是也回來了嗎?沒買肉嗎?”大家又看向了另外一個姑娘。那姑娘一雙單眼皮兒,長相有點小刻薄。她說:“我哥哥當然也會買。”


    “我都看到你哥哥沒買,我昨晚還聽到你家打架了,聽說是你嫂子給你哥哥叫回來的?”


    提到這個,單眼皮兒女孩兒十分不滿意,說:“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成分,嫁到我家是燒高香了。這村裏生孩子,有幾家是去城裏的?她都能去城裏大醫院生孩子還不知足,還想讓我哥哥回來給她撐腰呢?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你就胡吹吧,我都聽說了,你嫂子是被你推倒動了胎氣大出血,鎮裏都不敢治才送到城裏的。你家都沒花錢!是你嫂子用了自己的嫁妝。”


    “我才沒有。”


    “你有!”


    小姑娘們爭吵起來。


    這個叫範雲的小姑娘眼看自己吵不過這麽多人,氣的把鐵鍁一扔,哭著就往家跑。


    其他的小姑娘倒是也一點也不示弱的。


    “她本來就很壞。”


    “就是啊,我都聽說了,她嫂子要是不是送去大醫院,就要一屍兩命了。聽說是她要搶她嫂子的棉襖。”


    “她家人就是很過分的,她嫂子的衣服都被他家其他人搶去穿了。她還沒出月子就去河裏洗衣服了。”


    “我媽說坐月子做不好,那是要遭罪的。”


    “就是啊。”


    別看他們這邊也是農村,但是距離首都近的農村到底也比偏僻的地方更有見識一點,村裏有些女孩子多少也是受了一些影響的,說起這些,很是嫌棄。


    而那頭兒範雲跟小夥伴們吵架之後往家跑,還沒到家,就看到“罪魁禍首”,她的二嫂也背著孩子往家走,立刻就衝上前,廝打起來:“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名聲……”


    她的嫂子不是旁人,正是生產的時候跟明美在同一個病房的何蘭。


    何蘭被小姑子按住打,生怕傷到孩子,她不斷的掙紮,她用力一推,終於將人推開。說:“你幹什麽!”


    範雲:“你敢還手?你竟然敢還手?我讓我哥哥休了你!”


    她高聲:“媽,媽你來看啊……你的兒媳婦兒欺負你閨女了?”


    現場瞬間鬧成一團……


    莊誌希他們在楊家等著換雞蛋呢,就聽到外麵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白奮鬥立刻起身:“好像是打架了。”


    他這人比較好熱鬧,立刻出了門。


    莊誌希和楊立新互相對視一眼也出了門,此時打架現場已經裏三層外三層了。一個刻薄的老太太揪著兒媳婦兒扇耳光:“我慣的你了,你還敢對我家小雲動手。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


    “就是啊,老二媳婦兒,不是我這個做大嫂的說你,你這過分了,小雲還是個孩子呢。”


    “對啊,大嫂說得對,二嫂你過分了,我這個做嫂子的,也看不上你這樣。”


    這當婆婆的動手,幾個妯娌也擠兌起來。


    好些個人欺負一個女人,那女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卻還護著懷裏的孩子,她哭著衝著一個男人叫:“範建國,你就這樣看著人欺負你媳婦兒?你就看著他們打我?”


    她是指望這個男人回來為她出頭的,但是這個男人回來之後卻讓她孝順父母,張口閉口當父母的生養兒女多麽艱難。他外出當兵不能在父母身邊盡孝,她該是代替丈夫盡孝,而不是讓做父母的心寒。


    範建國:“小蘭,你這性子怎麽這麽強,媽教訓你,你認錯就是了。咱們是做小輩兒的。哪裏能跟長輩強嘴?我們該孝順的。”


    何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男人,隻覺得腦子嗡嗡的,她明明是受害者,但是卻要挨打挨罵。


    “範建國……”


    啪,老太太一個耳光甩過去了,說:“你竟然敢直呼名字,那是你當家的。你怎麽說話的?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成分,嫁到我們家就該燒高香,你還敢大聲?一個廢物女子,連個兒子都不能生,你看看你還能幹什麽,你……”


    她越想越生氣,再次薅住兒媳婦兒打。


    隻是剛動手兩下,就被人拽住了,莊誌希拽住了人,他說:“大娘,您這樣打人,要是讓婦聯知道了,是要追究您的。你看咱有話好好說。再打下去,這個大姐就要出事兒了。她這還抱著孩子呢。不管咋樣,別傷到孩子啊。”


    老太太眼睛一蹬,說:“關你什麽事兒啊!你算是老幾?你該不會是這個小-娼-婦的姘-頭吧?你……”


    “臥槽,我真是聽不下去了,你這個老賤人怎麽這麽惡心啊,我他媽見過嘴賤惡毒的,沒見過你這麽壞的!”白奮鬥忍無可忍,直接衝上前。咣當一拳頭就打在了老虔婆的眼睛上。


    白奮鬥爆發的時候,總是讓人很是意想不到。


    他可真是不客氣,薅著老太太就是幾個大-逼-兜-子。


    “我今天就要為民除害。你這種欺負兒媳婦兒的惡霸,就是被人慣的,我看你就是需要正義的鐵拳。我今天非做個好人,好好的收拾你一下!”


    白奮鬥可不怕打架。


    他咣咣的幾下,一下子給周圍的人都鎮住了,就連老太太的兒子都鎮住了,畢竟誰也沒想到一個外來的人,竟然就敢這麽動手啊!而且,這件事兒還跟他毫無關係。


    “殺人啦!原來你才是這個小賤人的奸夫,你……”


    “我什麽我,我不客氣!”


    這時範家幾個男人也衝上來了:“你竟然打我媽!”


    白奮鬥也不管那些,衝著一個就掏-襠……“啊!!!”


    這慘烈的叫聲啊!


    現場瞬間又打成一團,莊誌希和楊立新也沒法子,總不能看著白奮鬥挨揍吧。再說,雖然牽扯別人的家事,但是白奮鬥還真是出於好心了。


    “我的媽,這怎麽打的……你們快去幫著咱家老三他們……老範家的,你休想欺負我家人!”


    現場瞬間從打小媳婦兒,轉變成打群架。


    “住手,快住手啊……”


    “咱幫誰啊……”


    “別幫了,楊家和範家人都不少啊……”


    “哎媽呀……臥槽。這人怎麽專門踹人那裏……”


    “停一停,都給我停一停……”


    ……


    一團混亂之後,所有人都被帶到了大隊部。


    大隊長氣的喘氣兒都費勁了,他盯著白奮鬥他們三個,說:“你們這外來的……”


    還沒說完,莊誌希就笑了,他主動開口:“我們雖然是外來的,但是我們這一次為什麽打架,我相信大家都看得見。而且有道理和沒道理,難道還看是不是外來的?那還要法律幹什麽?我相信但凡是讀過一點書,學過一點法都曉得,不能虐待婦女兒童。他們家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這麽幹,這是置法律於不顧。我們也知道,這是人家的家事,或者受害者都會怨我們多管閑事兒。可是做人做事,但求無愧於心。即便是再往上麵去找人處理,我們都能拍著胸口說一句,我們出發點是好的,沒有做錯。我在宣傳科工作,也在報紙上發表過文章,我曉得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更知道,什麽是對。”


    他一番話說下來,大隊長抿抿嘴,沒言語了。


    都說人老奸馬老滑,他聽出來這個小子的意思了,如果大隊想要就打架的事情做文章,或者是偏袒什麽。那麽他們也不怕。而且,這人還會動筆杆子,保不齊投個稿子什麽的,讓他們整個大隊都“揚名”。


    他沒說什麽威脅的話,但是卻清清楚楚就是這麽個意思。


    他要真是把事情鬧大,保不齊都會影響他這個大隊長。


    他有些埋怨楊家的人引來這麽個人,但是也埋怨範家做事情不留餘地。他家虐待媳婦兒,在整個大隊都有名了,要不是他家其他的孩子都結婚了,這一般人可不會輕易再進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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