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十分的虛弱,她真是接二連三的受創,人都已經氣若遊絲了。


    這麽說有點誇張,她現在的毛病肯定是不要命的,甚至跟那種重傷不一樣。要是實際來說就算是中等傷勢,但是她遭受這麽多創傷,可不是說養好了就徹底好了,對身體底子的損傷是很大的。


    關桂玲躺在那裏,氣息很微弱,說:“我渴了。”


    坐在床邊的男人立刻起身,說:“我給你倒水。”


    他也是穿了一身病號服,整個人都偏消瘦,他倒了一杯水,扶著關桂玲,說:“來,小心點。”


    關桂玲輕輕點頭,說:“我知道的。”


    這間病房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旁人,不是單人間。不過也算是很不錯了,這裏是雙人間,他們兩口子都是病人,正好都搬到了這個雙人間。


    相比於八人的大房間,這裏就舒坦多了,也清淨多了。甚至於兩個人說話都不用在顧及更多。關桂玲的男人叫鄭雨豐。鄭雨豐給關桂玲喂了水,問:“感覺好點了麽?”


    關桂玲搖頭,撒嬌說:“還疼。”


    鄭雨豐擔憂的看著媳婦兒,說:“我叫大夫……”


    關桂玲趕緊說:“不用的,我現在每天都是按照正常治療,哪裏用叫人。”頓了一下,說:“我這不是想著讓你心疼我嗎?”


    鄭雨豐回到自己的病床躺下,說:“我不心疼你還能心疼誰?咱們一家子可是一直相依為命的。”


    他躺在病床上,稍微動了動,說:“這是托你的福了,我還是第一次住雙人間。”


    他前一段就住院了,一直沒有出院。


    關桂玲之所以著急撈錢,也是為了給他交住院費。鄭雨豐咳嗽了幾聲,說:“這些年,是我拖累你了。”


    關桂玲搖頭:“說什麽拖累不拖累的,我們是一家人,我要是說你是個拖累。我還是個人嗎?你該是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我不盼著別的,就希望你好好的。”


    鄭雨豐:“我一定好好養病。”


    “這就對了。”


    鄭雨豐:“也辛苦你了,你不知道,你掉下來的那一瞬間,我真是心如刀割。我……”


    “你不用說,我曉得你心疼我,但是我是願意的,你說得對,這老兩口也不是一個兒子,如果我們獅子大開口,老兩口保不齊就要舍棄這個兒子,與其賭他們會不會對兒子真心。那倒是不如把他們也卷進來,他們再不舍得花錢,也不會不舍得贖自己的。”


    關桂玲崇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隻覺得他太聰明了,她本來還沾沾自喜,能夠找到一個冤大頭。還是她男人給她出了這個好主意,那就是直接賴上老兩口,把他們也拖到事情裏。


    關桂玲崇拜的問:“豐哥,你怎麽這麽厲害啊,你怎麽就知道,這範家的兩個老不死的一定是刻薄無恥的?”


    鄭雨豐輕輕笑了出來,說:“你當好人能教育出範建國那種兒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一聽你說當時現場的情況就曉得,這兩個老家夥肯定是不好對付,好在,他們是第二天來的,倒是給了我們準備的機會。與其等他們出招。不如我們早早的出招等著他們。你看,如果不是鬧那麽一場,我們怎麽能換病房呢。我還沒住過這樣的雙人病房,昨晚且是睡了一個好覺呢。”


    他低聲笑了出來,隻覺得暢快。


    “平時住院,總是有人晚上咳嗽,讓我難受極了,十分影響睡眠,現在就沒有這樣的事兒了。”


    關桂玲自己都起不來床了,還心疼的看著自己男人,說:“豐哥,辛苦你了。”


    鄭雨豐:“不辛苦,這有什麽辛苦的,誰讓咱們就這個條件呢。”


    關桂玲立刻:“這一次我們多要一點,你覺得,你覺得我們要多少合適?”


    鄭雨豐:“不管公安同誌問你要多少,你都不要直接說一個數兒,首先你就先讓他們給你的醫藥費交了。同時把我的也交了,他們肯定是不想同意的。但是你可以賣慘,咱們先把這部分處理掉。公安那邊肯定也知道,你這不能上班總是要有誤工費那些。肯定還會問你需要什麽賠償,你別提錢數,你讓他們提,但是開始不要同意。隻要你不同意,他們就得一直加,我們要爭取榨幹他們的所有油水兒,但是你得記得,一千塊錢以下,談都不用談。不是說他們家坑過資本家小姐的錢?我可不相信他們手裏隻有幾百。”


    關桂玲:“我曉得了。豐哥,你就瞧好兒吧。”


    頓了一下,她有點擔心的問:“不過公安會相信我們嗎?昨天公安一直追問我,我覺得他們可能是不相信是那兩個老家夥推的我。”


    鄭雨豐冷笑:“他們不相信就不相信,不相信也沒關係,他們說不是老兩口推得,有證據嗎?你作為受害人,就咬死了是他們推得,沒問題的。他們也不敢說你就是自己跳下去想冤枉人。可別說什麽那塊土是鬆的,這個可不能作為佐證的。又不是我們挖的。”


    他堅定:“隻要你冷靜,隻要你堅持,隻要你一點也不鬆口,他們就拿你沒辦法!而且,畢竟也真是不能說明那兩個老家夥說謊啊,他們看著就不是什麽好人,你說對吧?”


    關桂玲點頭。


    她也驚歎:“豐哥你真厲害,還能忽悠別人去挖那塊地方。”


    鄭雨豐得意一笑,說:“這不過都是小事兒。”


    兩人正在交流,陳大姐和明美也終於找到了病房,他們過來直奔之前的病房,沒想到沒看到人。這才知道人已經轉到別的病房了,兩人找了過來,這裏是三樓了。


    明美感歎:“還好關桂玲昨天住的是二樓,要是昨天住的就是三樓,不是更危險了?”


    陳大姐撇了撇嘴,兩人來到病房前敲門,隨即推門進入,陳大姐一開門就帶著三分笑,說:“關桂玲,我和明美代表咱們客運站來看你了。”


    關桂玲現在的氣色比昨天差了許多許多,不過那也是正常,昨天還隻是小產,現在已經是墜樓加小產了。


    關桂玲扯了扯嘴角,說:“你們來了,快坐。”


    她虛弱又帶著孱弱的笑,可真是想不出這樣一個人是時時刻刻吐著芯子籌謀著算計人呢。


    陳大姐:“鄭雨豐?你怎麽也在這裏?哦哦對,我記得了,之前關桂玲就說過了,你住院了,這樣到是挺好,你們夫妻一個病房,也能互相照顧。”


    鄭雨豐原來就是客運站的人,是因病退了之後關桂玲才接班的。


    鄭雨豐點頭,說:“可不是麽,本來我們各住各的,也沒要求一定要在一個病房,可是誰曾想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也是實在放心不下,求著跟我媳婦兒搬到了一起。”


    這話說的,就跟沒有離婚一樣。


    鄭雨豐似乎了解他們所想,立刻說:“對了,我們之前就複婚了的。”


    陳大姐:“啊,你們複婚了?”


    鄭雨豐點頭:“是啊,我們雖然離婚了,但是同住一個屋簷下,感情到底還在,我們還是很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的。其實我們一直都是有感情的,但是我這個身體,我真是不想拖累她。可是桂玲真是個好女人,不管什麽時候都對我不離不棄。”


    明美明白過來,怪不得關桂玲敢用孩子坑人呢,他們竟然早就複婚了,不過沒說罷了。她琢磨關桂玲為什麽一開始不說自己複婚了。難道是為了……坑人?


    畢竟啊,如果關桂玲是單身,少不得有些鰥夫老光棍兒什麽的獻殷勤,但是如果是已婚,那麽肯定沒有這種情況了。隻要有人獻殷勤,少不得就能撈錢了。


    明美也不想惡意揣測別人,但是真是……見得太多了啊。


    明美跟在陳大姐身邊,還別說,這是鄭雨豐第一次見明美,他看著明美,溫和的笑:“原來你就是明美,我早就聽我家桂玲提起過你,說你年輕有為,人也漂亮,多謝你來看我們家桂玲。”


    明美輕輕的笑了一下,說:“年輕有為就誇張了,我都是做分內事。”


    陳大姐:“明美也是謙虛。”


    她坐在了床邊,看著關桂玲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歎息一聲,說:“你看你怎麽就給自己造成這樣。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昨天薑保紅過來跟你打架之後被醫院保衛科扭送到派出所了。”


    關桂玲輕輕點頭:“這個事兒我知道了。”她也知道這個事兒一定會通知單位的,根本就不能瞞住。


    她是昨天晚上聽說的,真是大快人心,就薑保紅那個女人還能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給他臉了不是?她關桂玲才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人,她說:“薑保紅一直冤枉我,還在醫院搗亂,現在這樣都是惡有惡報。”


    陳大姐:“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昨天派出所通知了咱們客運站,我代表領導去派出所處理了一下這件事兒,派出所那邊給出的意見是拘留三天。”


    這醫院可不是鬧事兒的地方,他們連這樣的地方都敢來鬧事兒,還不敢幹什麽?這要說起來,這個事兒還得感謝四合院眾人啊,以前的時候,醫院這邊也都是輕拿輕放的處理,畢竟現在也沒說就嚴肅到但凡有人鬧事兒既要扭送派出所,但是這些人實在是太不厚道了啊,一次兩次三次的,簡直是把他們醫院當成家門口的菜市場,大事兒小事兒十分不少。


    這搞得醫院都相當的煩躁,現在的情況是但凡遇到鬧事兒的就扭送派出所,最起碼得拘留幾天,看他們還敢在這樣的地方張狂。三天不多不少,小懲大誡。


    所以薑保紅進去蹲三天真是都不意外了。


    關桂玲聽說薑保紅被拘留了三天,嘴角翹了起來。


    她說:“其實我不想怪她的,但是不管是哪裏都有自己的規矩,醫院也有自己的難處。”


    陳大姐點頭:“她做的本來就是不對。”


    關桂玲眼神閃了閃,說:“陳大姐,薑保紅的自行車找到了嗎?她自行車不見了,還要賴我……”


    陳大姐:“沒有。”


    她說:“這上哪兒找。她說是你給她弄丟的,我估計派出所會找你詢問的。”


    關桂玲委屈:“真是什麽髒的臭的都來賴我啊。”


    明美話很少,她今天過來就是個陪同,可不敢多嘴多舌的。但是眼看關桂玲這個演戲的勁兒,明美也是震驚了,她還真是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啊。


    明明,是她給薑保紅的自行車騎出來的。


    如果不是她給了他們這個機會,莊誌希也沒機會把薑保紅的自行車扔到湖裏。當然後續的壞事兒是他們家小莊同誌做的,但是關桂玲要說薑保紅撒謊,那可就不是了。


    明美安靜的坐在一旁,眼看著陳大姐又寒暄了幾句,總算是提出走人。


    她默默的起身,兩個人一起出門,出了門,兩人齊刷刷的舒了一口氣。明美跟著陳大姐一起下樓,她嘀嘀咕咕:“關桂玲他丈夫原來是咱們站裏的司機吧,我很少聽人提起他。”


    陳大姐:“不熟悉有什麽好提的。”


    她眼瞅著明美單純的樣子,遲疑了一下,小聲說:“你可別小看這個人,他之所以離開,可不僅僅是因為生病。”


    明美:“哎?”


    她好奇的看著陳大姐,這要是說起來,陳大姐肯定是比其他人知道的多多了,她趕緊湊上前,小聲問:“那他是怎麽回事兒啊?”


    陳大姐小聲:“他因為受傷身體不好是真的,但是他當時主動離開讓關桂玲接班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頓了頓,嘲弄又嫌棄的說:“他跟別人亂搞男女關係,鬧出孩子了。”


    明美睜大眼:“我的媽。完全沒聽說啊,我都沒聽我媽說過。”


    陳大姐得意:“你媽當然不知道,咱們站裏基本都不知道的,隻有幾個領導知道,你知道的,我是在站裏處理這些事兒的,所以我才知道。畢竟這種惡心人的事兒,也不能讓領導自己去處理把?”


    明美:“那倒也是。”


    陳大姐:“你可別跟別人說。”


    明美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說:“你放心,我嘴巴關的牢牢的,可是可是,哎媽呀~我真是想不到啊。”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見識了大事兒了。


    她說:“我看關桂玲那麽真心實意,我以為他們夫妻感情好,那麽關桂玲知不知道啊?”


    陳大姐:“當然知道了,不過關桂玲說他家是爺們,不吃虧。”


    明美:“……”


    她嘴角抽了抽,說:“她還當著是舊社會呢?不吃虧?這種情況該抓起來吧。”


    陳大姐:“鄭雨豐有能耐啊,他愣是把那個女的按住了,那個女的不僅沒鬧,還自己離開去外地了。”


    明美:“……”


    真是無語。


    陳大姐:“你還年輕,以後你就知道了,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是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的。”


    這個話不用陳大姐說了,明美已經見識過很多了。她說:“這個我懂的。”


    兩人一起回去,明美真是深深感歎啊,就是很不解,為什麽喜歡一個人會沒有自我哦。她自認為可是做不到的。明美晚上回家的時候看見莊誌希,捏著他的臉說:“你要是有一天敢胡來,我可不會對你客氣。”


    莊誌希被她捏的臉都走形了,無語哽咽,說:“媳婦兒啊,你這沒事兒欺負我幹啥啊,我可是很無辜的。你這是受了什麽刺激了?”


    明美:“我隻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哦,就是關桂玲的丈夫啊,他……”


    八卦這種東西,但凡是說出來,就不可能不傳播了。


    莊誌希聽了之後嘴角抽了抽,說:“我得對天發誓,我可不是這種人。再說,不管從什麽角度,我都沒有必要亂來,亂來的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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