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柔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周圍人聲鼎沸,落在她耳中隻覺得嘈雜不堪,聽不清一句。


    他明明應了自己,為什麽卻是替父提親。


    她舍棄了對慈安的恩情,選了他,張允睿怎麽能這麽對自己。


    雲歲晚遠遠看著,竟莫名覺出了一絲可悲的味道。


    其他的夫人隻當她樂傻了,簇擁著秦晴柔,“北海侯的確是大手筆,看這禮單樣樣都是珍品呢。”


    雲歲晚也掃了一眼禮單,不過是些看著好,實際不算怎麽珍貴的俗物。


    秦晴柔腦中的線險些崩潰,她幾乎不受控製地衝到張允睿麵前,要問問他為何這樣薄情。


    他把她推給老侯爺,若是洞房時被人發現她已經不是完璧,要讓她如何自處。


    “張......”


    “秦小姐,北海侯府已經準備齊全,隻待迎娶佳婦。”


    他微微後撤,作揖行禮,眼中是警告。


    寒意讓秦晴柔的離職短暫地回歸,她咬著牙點頭,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秦月眠晃著頭上流蘇走過來,“我妹妹定然是高興得瘋了。”


    她看似在與秦晴柔調笑,實際上卻是在向張允睿示好。


    張允睿隻佯裝不知,將禮數做足。


    抬頭時,掃到了坐在正堂中的女人幾不可查地愣了下,他那日也遠遠見過雲歲晚這位新晉瑞王妃,當時就覺得極美。


    隻是那日她穿得素淨,壓了幾分她過分明豔的容貌,今日穿得貴氣,更顯絕色。


    聽聞早年將軍府大小姐,並不是什麽三從四德的閨秀。


    保不齊就是在軍營中與瑞王食髓知味,才嫁入王府的。


    張允睿心思一動,端方公子的架勢更足了幾分。


    提親禮結束後,揭陽伯府還安排了遊園和宴飲。


    雲歲晚並不怎麽熱衷於與人結交,隻找了個角落坐下,張允睿也沒有離開,他對雲歲晚一見難忘,正滿院子尋她,希望一親芳澤。


    與他一道尋人的,還有秦晴柔。


    她怔然了許久,還是不甘心,想要尋到張允睿問個清楚。


    秦晴柔在園子裏亂逛,東找西找也不見張允睿半片衣角。


    慈安從柳樹蔭蔽處走出來,看了眼慌亂的秦晴柔,對他帶來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那小廝手中拎著酒急慌慌地往前跑,和秦晴柔撞了個滿懷,


    秦晴柔氣惱,“瞎了你的狗眼,敢衝撞我?”


    小廝忙跪下求饒,“小姐恕罪,張公子在長廊處要酒,我這才.......”


    “張允睿在長廊?”秦晴柔打斷他。


    小廝立即應聲,“回小姐,是。”


    秦晴柔心中有數,麵上鎮定了幾分,揮手打發了人,“你去吧。”


    小廝一溜煙兒地跑了。


    知道了張允睿現在在哪裏,秦晴柔就知道該去哪裏堵人了。


    秦晴柔這邊盤算著尋個人少的契機,張允睿那邊已經遠遠看見了雲歲晚,隻是中間隔了曲曲折折好一段路。


    他一路上總是遇到人寒暄,好不容易應付了,立刻步入長廊,想要快幾步接近美人,雲歲晚卻起身去了別處。


    張允睿正懊惱,轉身要走,卻被秦晴柔攔住了去路。


    他有些不耐煩,但還保持了君子風度,“秦小姐,好巧。”


    秦晴柔不明白前幾日還與自己郎情妾意的人,今日為什麽這樣冷淡,她顧不上許多,“張公子,你明明答應我,會對我負責的。”


    張允睿左右看了看,尖刻的眼角漏出兩分下流,“我親自上門提親,還不是負責嗎?”


    “可你是給你父親提親!”秦晴柔聲音不受控製地提高。


    張允睿見她有些瘋,懶得搭理,“你一個伯府庶女,還想嫁我做正妻?簡直癡心妄想。”


    眼見張允睿要走,秦晴柔也顧不上許多了。


    “張允睿,你就不怕我把我們之間的事說出去,壞你了你苦心孤詣營造的名聲嗎?”


    “把我們之間的事說出去?”張允睿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那你去說吧。”


    他逼近秦晴柔,眼神在她身上露骨地掃著。


    “這種事,就算落在別人眼裏,也是你生性放蕩,是你勾引我。而於我,最多隻是一樁無傷大雅的風流韻事而已。”


    “你!”


    秦晴柔被氣哽住。


    她眼見著揭陽伯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眸中閃過狠色,“你不怕我告訴大伯?”


    “請便!”張允睿抬手一指,並不在意。


    他根本不信,像秦晴柔這樣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敢拿自己的名節出來賭。


    再說,就算她告訴了揭陽伯又如何,自己隻要不承認,誰又能把他如何。


    但他卻不知道,秦晴柔深知嫁到北海侯府她隻有死路一條,連命都要沒了,她怎麽可能在意這點名節。


    秦晴柔看出了張允睿的無恥,明白就算告訴了揭陽伯,張允睿也不會承認。


    她眉眼決然,“公子,當真不認?”


    “不認。”張允睿垂首,眼神猥瑣不堪。


    他以為秦晴柔不會繼續糾纏自己了,已經要轉身去尋雲歲晚了,秦晴柔卻突然踮腳吻上了他的唇。


    他沒想到秦晴柔敢在揭陽伯麵前做這種事,一把推開了她。


    秦晴柔跌坐在地,唇角帶紅,是她剛剛在張允睿唇上咬出的血跡。


    “如今又如何啊,張公子。”


    她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跡,用指腹撚開,“人證物證俱全,由不得你抵賴。”


    “你真是瘋了!”


    沒想到秦晴柔看似柔弱,卻是毒婦,但現在不是和她計較的時候,眼看著揭陽伯已經走到了近前,張允睿立刻跪在地上。


    “揭陽伯見諒,我不知道秦小姐為什麽會突然對我做出這種事。”


    揭陽伯先是震驚,之後是覺得恥辱,“秦晴柔!你最好說清楚,為什麽要做下這樣有辱門楣的事情。”


    “有辱門楣?”


    秦晴柔現在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了,再沒有了從前的謹小慎微。


    “分明是他張允睿奸淫我在想,現在倒成了我有辱門楣。”


    “你住口!”揭陽伯瞪大了眼睛,“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想讓別人怎麽看我揭陽伯府!我分明看見,看見......”


    揭陽伯似是不齒,根本說不出口。


    秦晴柔覺得諷刺極了,這位大伯做過那麽多醃臢事,把她一個二八年華的姑娘嫁給個六十歲死了三個夫人的老頭,臨了卻覺得旁人肮髒。


    她破罐子破摔,一定要攀扯上張允睿。


    “我已經沒了貞潔,就是被張允睿所害。大伯若是不信,可以讓嬤嬤來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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