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雲歲晚把事情鬧得滿城皆知,大理寺想要收到證據後損壞的想法沒有施展的餘地。


    五皇子很快被放了出來,但三皇子也隻找了個人定罪。


    文安帝雖然有懷疑,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況且他也沒有打破平衡的打算,隻是申斥了三皇子幾句,叫他管好自己的人。


    文安帝唯一的異常,就是近日在秦妃宮中就寢的時候又多了些,秦妃近來愈發得寵了。


    雲歲晚為了防止琴歡的家人被報複,將人留在了自己的鋪子裏,也算給他們一條生路。


    所有人都以為事情過去了,但這幾日瑞王府中卻並不安寧。


    楚紹譽日日都在府上喝得酩酊大醉。


    “皇叔,楚紹彰逼死了她,卻能置身事外,憑什麽?”


    楚紹譽見楚修遠從外麵回來,晃晃悠悠地向著楚修遠走去,楚修遠一腳把人踹了出去,“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像什麽樣子?”


    楚紹譽手上的酒杯滾落,在地上洇出一圈酒漬,他迷離著眼睛看著地上的酒痕,用指尖寫出了一個歡字。


    “我在府上納了十三房妾室,就是為了叫上京城中的勳貴都知道,我是個混不吝的,萬萬不要把貴女嫁進來。我找了她那麽久,才見了一麵,她久沒了。”


    楚修遠俯身拎起他的領子,楚紹譽懶散著笑了笑沒有掙紮。


    楚修遠聲音寒涼,“琴歡死了,你就要這樣消沉下去?然後看著楚紹彰一步步奪走你的一切,到那時候,你自然是沒機會為琴歡報仇了,你還能早些下去陪她。”


    雲歲晚遠遠聽見聲音,歎了口氣。


    文安帝之前生氣,隻是氣楚紹譽對祭月大典不夠重視,後來知道是被人陷害,自然就對楚紹譽的成見一掃而空。


    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楚紹譽現在的狀態,恐怕文安帝隻會比之前更生氣。


    用琴歡設局的人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當真神機妙算,以楚紹譽心愛之人的死做局,簡直防不勝防。


    她剛要抬步進去勸慰,就聽門房來報。


    “王妃,英國公府沈小姐來訪。”


    雲歲晚止住腳步,總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楚紹譽現在的狀態,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書房,轉身走了出去。


    沈淺淺坐在正房,見雲歲晚過來,立刻迎了上去,“我前些時日生了場病,聽說五殿下被算計了,連你們王府也被牽連,現在可好了?”


    雲歲晚是強撐出的笑臉,原本怕糊弄不過,但見沈淺淺也是一臉憂心,笑容下藏著難以言說的憂愁,心中不解。


    “你病可好了?”


    沈淺淺點頭,“我早就大好了,你們呢?五皇子自從被解除禁足就一直纏綿病榻,可是病得嚴重了?”


    雲歲晚見沈淺淺句句不離楚紹譽心中隱有猜測,試探地說:“那病來得凶猛,是心病,恐怕難治。”


    沈淺淺攥著杯子的手一滯,國公府的貴女,竟然連茶杯都沒有端穩。


    “怎麽會突然病得這樣重?就隻是為了那女子?”


    雲歲晚審視地看著沈淺淺,“外麵都說五皇子是因為怕失了聖心才病倒的,你為何說是因一女子?”


    沈淺淺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遮掩,“我隻是聽聞五皇子曾在萬.花樓對一女子一擲千金,才以為是.....”


    雲歲晚了解沈淺淺的心性,她決然不會是陸祈臣那邊的人,也不與她兜圈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淺淺,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難不成.....你心悅五皇子?”


    雲歲晚問出這話,自己也是一驚。


    沈淺淺的身份嫁給楚紹譽自然是配得上的,隻是楚紹譽對琴歡那樣多情,喜歡一個心中有人的男人,可不是什麽好事。


    沈淺淺麵頰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掙脫了雲歲晚的手,“歲晚,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喜歡那個紈絝。”


    沈淺淺極少流露出這樣的小女兒嬌態,雲歲晚見她這個反應,心髒下沉。


    她默了默,“淺淺,你可知五皇子府上已經有13房妾室,我見過琴歡的屍體,那13房妾室,個個都與琴歡極像。”


    沈淺淺笑容僵在了臉上,麵上似有苦澀,“我見過琴歡,她很美,滿上京除了你,再沒人比得過。”


    末了,沈淺淺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看了眼左右伺候的人。


    雲歲晚開口,“你們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


    瑞王府的奴婢都有眼色,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立即應聲走遠。


    沈淺淺確定沒人了,才握住雲歲晚的手。


    “歲晚,你不必瞞我,我知道楚紹譽現在為著琴歡已經瘋魔了,從前我不說是以為這事不重要,也不知道他竟如此在意那事,如今看他如此,我也不忍。”


    雲歲晚聽出了裏麵有隱情,“你知道什麽?”


    “五皇子最初大抵是認錯人了,我原來見他是個紈絝,覺得他認錯人也無妨,隻當是戲耍他一番出氣,現在見他如此,才知道他竟然是認真的。”


    沈淺淺一貫開朗的眉目如今盡是愁容。


    “隻是楚紹譽與琴歡的初見或許是互有隱瞞,但琴歡貌美,五殿下後來是真心喜歡也是未必,所以我先來找你,看這樁事能否幫得上忙。”


    雲歲晚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這中間究竟藏著怎樣的過往。


    就見沈淺淺從荷包中取出一塊玉佩,雲歲晚一見那玉佩,眼中震驚。


    “蛟龍佩?”她拿起來仔細看,“這可是皇子的東西。”


    沈淺淺點頭,“這是五年前楚紹譽親手輸給我的,隻是他不知道那人是我。”


    “那時候我頭戴鬥笠,是從府上偷跑出去的,不成想在其他州郡竟然遇上了那個滑頭,我們起初是爭搶一壇好酒,後來他場場輸給我,追著趕著要問我姓名,說要娶我。”


    “我知道皇子的親事不能自己做主,又知他素日裏的品性就是個放浪形骸的,覺得他在戲弄我,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時候,琴歡正在賣唱為父親治病,我給了她一錠錢,讓她穿上我的衣服,帶上我的鬥笠去了與楚紹譽約定的地方拒絕他。”


    “我還教了她好一通說辭,讓她羞辱楚紹譽。”


    玉蘭紛飛,伴著沈淺淺的話傾瀉著花香。


    雲歲晚聽了心中大驚,“所以五皇子屬意的人其實是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不如改嫁皇叔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九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九溪並收藏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不如改嫁皇叔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