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遠和雲歲晚目不斜視,徑直走入了殿內。


    直到兩人進殿,西厥公主的注意力都沒有移開半分,吳詩雅覺察出了機會,她自覺聰明地開口。


    “瑞王殿下可是我們大夏皇室的驕傲,文韜武略都是一流,又生了一副一等一的好容貌,是我大夏多少女子的春閨夢裏人,可惜了竟然找了個那樣的王妃。”


    龍碧瞳腳步慢了下來,“她的王妃如何?”


    她從前隻聽說瑞王妃也上過戰場,打仗也十分厲害。


    之前在市場上偶然遇見,隻覺得這瑞王妃蠻不講理,傲慢無禮,別的倒是不知。


    若他的王妃當真不堪,那自己豈不是更有機會。


    吳詩雅說起這個,不止龍碧瞳慢了步子,龍敘封也同樣感興趣,


    吳詩雅見他們都看過來,知道事情有了轉機,立刻說。


    “他的王妃不守婦道,離經叛道。從前還被退過婚,不在家裏修身養性就算了,竟然還往戰場跑,這樣的女子怎麽配做王妃。”


    吳詩雅一邊說一邊搖頭,完全沒注意到身側兩人都變了臉色。


    龍碧瞳冷笑,“隻要未成婚,自然就可以再嫁人,上戰場亦是女中翹楚,倒是你連劍都拿不起一柄,才是當真不知所謂。”


    西厥人尚武,向來對軟弱的附庸嗤之以鼻。


    兩人對這個吳小姐都有了兩分輕視。


    龍敘封更是輕蔑地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和這樣的人同路,簡直是羞辱。”


    兩人步子都快了許多,都覺得這個嬌小姐出現在路上是大夏給他們的第一個羞辱。


    吳詩雅沒想到這個西厥皇子竟然如此瞧不起自己,心中氣急,又跟不上兩人的步子,跺了跺腳隻得悻悻地跟在後邊。


    西厥人進殿的時候,吳太師沒看看吳詩雅眼皮抬了抬,見陛下和西厥來的兩個公主都寒暄了幾句吳詩雅才進來,臉上又都是怒容,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不由搖頭,他這個孫女竟然還沒看清形勢,她攪和進了三皇子謀反的事情,讓她去和親不是罰她,是救她。


    若是和親的事情不成,等她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西厥是戰敗國,自然是恭恭敬敬地獻上歲貢,又寒酸了幾句,文安帝就讓人入席了。


    雲歲晚和楚修遠都看清了這西厥的皇子和公主的容貌,也並沒有多意外。


    倒是那兩人,入席的時候還遙遙朝他們夫妻笑了下。


    文安帝驚奇,“你們從前認識?”


    這話問得奇怪,楚修遠和雲歲晚上過戰場,龍敘封識得他們也正常,怎麽公主也會認識,難不成瑞王殿下和西厥私下還有往來?


    龍敘封樂得他們君臣離心,故意說得模棱兩可,“我曾與瑞王隔著戰場遙遙一見,至於我妹妹,就不知道瑞王殿下是什麽時候見的了。”


    龍碧瞳還配合得嬌羞一笑。


    在場的眾人目光在其中轉了轉,吳詩雅沒想到這西厥公主居然如此大膽,可見西厥人果然行事放縱。


    自己可不能嫁娶那禮崩樂壞的地方。


    楚修遠見龍碧瞳扭捏的姿態,又看出了眾人看向雲歲晚時毫不掩飾的憐憫,他眼神暗了暗。


    “陛下,微臣並不認識公主殿下。隻是在邊境的時候見過許多歌舞伎,都蒙著麵紗,倒是見過身形相似的。”


    這話一出,群臣都笑了起來。


    龍碧瞳猛地抬頭,“你竟然那我比姬妾?”


    楚修遠神色不動,“難不成我與公主當真見過?”


    龍碧瞳知道若是現在說見過,定會被看清,隻得不情不願地說:“我皇兄是開玩笑的,我從未與瑞王殿下見過。”


    “這笑話無趣,以後還是少開為好。”


    楚修遠甩袖坐回了雲歲晚身側,“我已經有妻室,可不想被不三不四的東西沾染。”


    他說話句句帶刺,偏又是西厥人自己招惹來的,連同行的西厥使官也說不出反駁的言語。


    小插曲之後,就是歌舞曲樂響起,觥籌交錯,龍敘封咽不下這口氣,在酒席間突然開口。


    “此番獻上的貢品中,原本還應有我府上妾室馴養的猛虎,隻是我來之前聽說大夏人並不擅長此道,怕嚇壞了諸位大臣,這才隻得將其從名單中剔除。”


    吳太師聽出其中的嘲諷之意,“我大夏物產豐厚,區區猛虎,隨便一個山林中都有無數,實在算不得什麽寶貝。就連山野庶民都見怪不怪了。”


    龍敘封諷刺大臣子比不過他的妾室,吳太師則反諷西厥人沒見過世麵,什麽東西都當寶貝,一來一往好不熱鬧,大殿上的喧囂漸漸停了下來,注意力都在兩人中間。


    龍敘封似是詫異,“當真見怪不怪嗎?我這猛虎通體雪白,額上還有一撮長毛,碩大無比,野性難馴,若是諸位大臣不怕,我自當願意奉上。”


    說著也不等吳太師拒絕,就命人將白虎抬到了殿外。


    二十幾個壯漢抬得十分吃力。


    剛落地就有一聲虎嘯傳來,驚得四座都不敢言語,吳詩雅嚇得差點沒拿穩杯子,這種東西就算是這二十幾個壯漢一起上也製服不了,怎麽可能被一個女子馴服。


    這西厥的皇子,果然是好吹噓,品行不端。


    和吳詩雅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吳太師笑了下,“你們西厥的男人尚且要幾十人才抬得進來,大皇子居然說你的妾室就能馴服,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猛虎的嘯聲再次傳來,白虎不斷撞擊著籠子,尖牙利齒啃咬著鐵籠,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口涎滴落發出吧嗒的聲響。


    已經有文臣按住了胸口,有的閨秀甚至哭了出來。


    雲歲晚和楚修遠倒是八方不動,看著這場鬧劇。


    大皇子從袖管中拿出了一隻小哨,隻吹了一下,剛剛還在暴走邊緣的猛虎就安靜了下來。


    眾人震驚地看著趴在籠子裏白虎,殿內靜得落針可聞。


    龍敘封勾唇,“我這哨子就是我妾室臨行前相贈,太師怎麽的不信,難道是大夏沒有能降服猛虎的人?”


    “我還以為大夏物產豐厚,人也比別處多些能耐,原來不過如此。”


    龍碧瞳揚著脖頸,掃視著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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