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看著那香囊,一時愣在原地,原本瑟縮頹靡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裂痕,多了些希冀。


    龍敘封隻當是守衛被雲歲晚嚇唬住了,“小侍衛,你可要想好了,在宮城中撒謊可是吵架滅族的大罪,若是敢做偽證,你家中孤兒寡母可就遭殃了。”


    他這話是赤裸裸地威脅。


    讓在場原本不信龍碧瞳的人都有了些動搖。


    “我自然不敢撒謊。”


    守衛抬起頭。


    “從來沒有人買通過我,我那日隻是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角門就開了,我怕被人怪罪,不敢和人說,想著也不會出什麽大事,就騙首領太監說自己從沒有離開過。”


    龍敘封倏然站了起來,“你撒謊!”


    “我的確撒謊了,大皇子以妻兒威脅我,讓我做偽證,我妻子剛生了孩子,受不得折騰,我不得已才應了他的話。”守衛惡狠狠地說。


    “我殺了你!”龍敘封眼看著要衝過去,禁軍立刻將守衛保護了起來。


    龍敘封自知被這麽多人看著暴露,定然是躲不過去了。


    他停住腳步,看向了龍碧瞳,“是你,一定是你算計我。”


    說著就用金簪刺向她,就算他在大夏的土地上犯了事又怎麽樣,左右他們不敢殺他,最多會讓父皇再多交些歲貢。


    但他決不能讓害自己的人活下來。


    鐺——


    眼看著龍敘封就要刺到龍碧瞳身上,一個紫袍身影抽出禁軍身側的劍抵擋了金簪,順手....挑了他的手筋。


    當啷——


    金簪落地,龍敘封雙目充血,仰天嚎叫。


    他想要殺了麵前的人,卻根本無能為力。


    楚修遠紫袍翻飛,眉眼含冰,狀似無疑地彈了下劍身,“情急之下誤傷了大皇子,勿怪。”


    說是勿怪,眼神卻是明晃晃地故意。


    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楚,瑞王是故意跳斷龍敘封雙手的,但是....誰敢說什麽呢。


    禁軍雙手接過劍,滿臉都是‘我的劍被開光了’的雀躍。


    所有人都在看熱鬧,隻有龍碧瞳下意識打了個寒蟬,沒人知道楚修遠是為了什麽,但她知道,他是為了給雲歲晚報仇。


    對於龍敘封這種人來說,殺了他太便宜他了,生不如死,才是對他最好的報複。


    楚修遠這麽愛雲歲晚,自己還能有機會嗎?


    月華宮。


    秦妃肚子顯懷,但嬌媚依舊。


    “今日瑞王真是太過分了,陛下才是九五之尊,陛下說什麽時候開堂,就什麽時候開堂,哪有他說話的份兒。”


    不知是不是月份大了的原因,秦妃對楚修遠的喜歡漸漸遜於了對肚子裏的娃娃的看中。


    現在她是個母親,無論是誰要擋自己孩子的路,都不行!


    “他這段時間一直如此,朕看,他是快裝不下去了。”以前還能演忠臣良將,差點真把自己騙過去。


    現在看看,隻不過是他博取民心的手段,這人分明是覬覦大位。


    文安帝手指在秦妃頰邊繞了繞,“那定然是壓根沒查出來什麽,明日等到龍敘封進宮,朕有的是機會處置他。”


    瑞王手中的權勢還是太大了,又在民間和軍中頗有威望,讓他一時沒辦法直接料理他。


    但是一點點瓦解他的威望,總有一天,能送他下去和父王重逢。


    “陛下英明。”秦妃摸著肚子,龍敘封一箭雙雕削弱了五皇子和楚修遠兩人,自己的皇兒距離登基又進了一步。


    “陛下!”太監在外麵通報,似是有急事。


    文安帝有些不耐煩,“什麽事?”


    “瑞王和瑞王妃查出了狩獵場那日的真凶,請陛下定奪。”太監垂首。


    “什麽?”文安帝意外。


    秦妃知道龍敘封的安排不會有紕漏,隻當楚修遠是找了什麽人來頂包,她靠在文安帝身上,嬌聲說。


    “依臣妾看,陛下不去親自去看看,如今勳貴和朝堂重臣都在,若是他敢隨意攀咬,也能煞煞他銳氣。”


    文安帝默了默,隨即慢慢鬆開纏著秦妃黑發的手,“愛妃和朕一起去看看。”


    等在僻靜宮殿的人,都對這血肉模糊的一幕側首,偏偏瑞王說要等陛下定奪,讓他們不敢亂動。


    眼瞧著稟報陛下的人回來了,眾人如蒙大赦,卻又聽那人說:“陛下駕到。”


    眾人忙起身恭迎。


    秦妃一進這地方就覺得灰蒙蒙黏糊糊的,在這種地方開堂,他們定然是黔驢技窮了。


    “把罪魁帶上來,給我和陛下看看。”


    她料定是假的,不等文安帝開口,就吩咐道。


    血肉模糊的人一過來,秦妃就嫌棄地掩住了鼻子,“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這樣惡心。”


    禁軍撩開了龍敘封淩亂的碎發,露出他充血的臉。


    “啊!”對上他怨毒的表情,秦妃嚇得後退了一步,要不是靠在文安帝身上定然會摔倒。


    “如今證據已經明晰,還請陛下定奪。”


    楚修遠拱手。


    文安帝聽了眾人所說,知道這事就是龍敘封所為。


    不知怎的,相對於龍敘封摻和他們大夏內政而言,他竟然更氣憤自己又失去了一次打壓楚修遠的機會。


    本想用這懸案分化楚修遠的威望和勢力,沒想到卻讓他更上了一層樓。


    “龍敘封畢竟是西厥皇子,朕看,這事就算.......”


    龍敘封是被楚修遠挑了手筋,隻要他寬容鬆口,西厥的怒氣就會朝著楚修遠一個人。


    他留龍敘封在大夏,就是給楚修遠留了個暗處的敵人。


    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雲歲晚打斷。


    “陛下,龍敘封利用皇家狩獵場謀害西厥公主,企圖嫁禍給英國公嫡女,分明是蔑視陛下。依我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如處以枷刑,送回西厥。”


    雲歲晚直接說龍敘封是在藐視文安帝的帝王威儀,瞬間堵死了他想從輕發落的退路。


    文安帝眯了眯眼,後悔自己竟然給楚修遠賜了這麽一門婚事。


    幸虧雲老將軍的軍權已經被收回了,不然還真反了天了。


    雖然心中不滿,但文安帝還是順了他們夫妻倆的建議,“帶百斤枷鎖,三日後遣反,至於西厥公主.....”


    龍碧瞳似是受了驚嚇一般,瑟縮著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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