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師父剛剛傳聲讓我救她,她在那裏躺著,比死還難受!”


    謝柏風平心靜氣道:“我仔細看了,冰棺中養的是師父元神。就算將玄淵擊敗,但冰棺是龍族寶物,隻有玄淵可以自由操縱。沒了玄淵,我們隻能強奪,若強奪,師父可能會元神碎裂。”


    明瀧心下一驚,若剛剛他們與玄淵打了起來,師父的元神也不知會是什麽光景。


    她後怕起來。


    可想了想,又覺得別無他法,“你剛才也聽到了,師父最厭惡寒冷之地,他卻堅持讓師父待在冰棺中,任由她受此折磨,也不知他是在想什麽!


    我們說服不了他,隻能強奪。”


    “關心則亂,你先冷靜下來。”謝柏風捉著明瀧的肩膀,掌心給她傳遞堅定的暖意。


    他神色如定海神針般,隻消看上一眼就讓人相信他必能解決難題。


    明瀧深吸口氣,心定了幾分。


    謝柏風繼續說:“事出有因,他如此行事必然有他的原因。我再去會會他,也許能套出些話來。”


    誰也不知道玄淵前輩和師父從前發生過什麽,也許正是那些往事讓玄淵如今有這般舉動。如果能將事情弄清楚,沒準兒就能找到說動玄淵的辦法。


    思索後,明瀧點了點頭,她一臉不快地扶著額角,帶著幾分恨意道:“那你去吧,我怕我見了他,就與他打起來了。”


    “桃花甚好,你去賞賞桃花如何?”見她心情鬱結,謝柏風提議道。


    “嗯。”明瀧敷衍地應和一聲。


    “我去去就回。”謝柏風又道。


    明瀧眨了眨眼,不明白謝柏風怎麽還不走。


    他站在身前,眸中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意味,好似有些微怨氣。


    明瀧猛的心領神會,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軟聲道:“快去快回。”


    謝柏風眼底閃過幾分笑意,他這才心滿意足,轉身離開。


    桃林景致雖美,卻空無一人。明瀧孤零零地賞花,隻走了幾步就興致索然了。


    更何況她心裏想著師父的事,也沒有心思欣賞景色。


    她悶悶不樂地飛身上了一棵桃樹,躺在最高的枝丫處,望著天空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有幾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劉寧一行人,她們身負重傷,麵色蒼白,說起來話有氣無力。


    明瀧側耳聽著。


    劉寧羨慕地看著周圍的桃樹,驚歎道:“島中竟有這番天地。若我當時是落到桃林中,這兩日便不用受那海中遊行之苦了。”


    另一長老張弦附和道:“是啊,我們掉落在了海中,因著傷重難以禦空,遊了許久才上岸。海水冰涼,還有凶猛的海獸,一路凶險,實在是苦不堪言。”


    劉寧知大家近日受苦受累身心俱疲,她便站出來鼓舞人心,“萬幸苦盡甘來,如今上了岸,再找處安全的地方療傷,幾日後恢複過來,便能回魚水宗了。”


    眾人本來情緒低落,聽了這話,登時又有了盼頭,不再愁眉苦臉。


    “也不知明灼她們在何處,一路走來竟沒有見著她們的人影。”望著四周,張弦好奇道。


    有人說道:“黑龍是幫著明灼的,她們也許不在島上,若在島上,也定是在些好地方待著。”


    其他人紛紛點頭。


    想到自己曆盡千辛萬苦才得以上岸,可明灼一夥人從一開始就過得舒舒服服,她們目露凶光,怒氣騰騰。


    “也許她們就在這桃林之中,我們找找?”有人建議。


    眾人義憤填膺,全然同意。明灼一行人害她們受這等苦楚,必須揪出來,給自己出口惡氣。


    她們叫叫嚷嚷地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聲音漸行漸遠,明瀧烏黑眼珠轉了轉,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救師父的好辦法。


    “你累了?”身邊忽的響起謝柏風的聲音。


    他如同一陣輕風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明瀧身旁的樹幹上。


    “有點。”明瀧歪了歪頭看他。


    “別喪氣。”謝柏風安慰她,“我問出玄淵和師父之間的事了。”


    明瀧雙眼為之一亮,騰地一下坐起來,“他們怎麽回事啊?”


    和她的興奮同時出現的,還有衣服被樹枝劃破的聲音。


    “嘶——”


    明瀧的衣物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大片香肩玉色頓時裸露在外,被桃花映襯得粉嫩粉嫩的。


    謝柏風的心也隨之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深藏在心底的欲望噴湧而出,在他漆黑的眼眸中顯露出來。


    他目光灼熱,燒得明瀧耳尖赤紅。


    她忙施法補好衣服不給他看,嗔怒道:“快告訴我師父的事。”


    謝柏風眼中浮現出一抹狡黠,“修仙之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作者有話說:


    明瀧:說人話


    謝柏風:我要獎勵


    第49章


    明瀧立馬明白謝柏風是什麽意思。


    她歪了歪腦袋, 一雙杏眼微微眯著,紅唇揚起,神色中顯露出不明意味, 翩躚飛身到謝柏風身前。


    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從下往上蹭了蹭。


    隻是笑著看他,什麽都沒說, 又好似什麽都說了。


    謝柏風喉間一緊, 笑意更深, 但瞥了一眼四周的青天白日後,雙眸又黯淡了幾分。


    他雙手握住明瀧的肩膀, 將她往外提了提。


    假咳一聲, 說道:“千年前, 師父無意間來到這玄冥島, 遇見了玄淵。”


    “哦,這麽久之前的事情啊,那時候師父才剛學有小成吧。”明瀧正經起來,仔細聽著謝柏風的話。


    謝柏風帶著明瀧飛下了樹,悠悠在桃林中走著。


    “他們兩情相悅,不久就開始談婚論嫁, 但天意弄人,這期間生出了其他變故,兩人便分道揚鑣了。此後多年未見,本意是相忘於江湖,但明月峰一戰後,玄淵心中愛意死灰複燃, 決定與師父重拾舊情。”


    “這就是他不想讓師父離開玄冥島的原因?”明瀧隱隱品出了些不對勁, “師父已經不愛他了, 他怕師父這一走,就再也不見到了,所以要強留師父在身邊。”


    “不錯。”謝柏風點點頭。


    “嗬。”明瀧譏誚一笑,神色中滿是嘲諷,“他這樣自私的人,全然不顧師父的感受,確實配不上師父的愛。嘴上說著深愛,卻讓師父受那麽大的苦。我看這根本不是愛,是恨吧。”


    一團怒火竄上心頭,明瀧麵色沉沉,恨不得將玄淵大卸八塊,幫師父報仇。


    “他確實偏激了些,也許是這千年的孤獨,讓他性情大變。”謝柏風道。


    “我看他千年前也是這樣子,所以他和師父才會分開的。”明瀧十分討厭玄淵,聽不得別人為他辯解。


    “千年前,他的確……”謝柏風欲言又止,目光幽深地望向明瀧。


    “怎麽了?”明瀧疑惑問道。


    謝柏風沉默幾瞬,雙手負於身後,微仰著頭道:“千年前師父想離開他,他便做了與我相似之事。”


    相似之事……是指不顧一切強留師父?


    明瀧忽的醒悟過來,為何玄淵會對謝柏風道出真心話,這其中竟是因為他們是一個性子的人,愛一個人就要將她鎖在身邊。


    性情相同之人,自然可以聊到一塊去。


    也不知他們方才到底聊了什麽,若謝柏風教玄淵在師父神魂中下指引咒,或是取師父一縷神魂……


    明瀧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她咬著牙,麵色不善地望著謝柏風。


    謝柏風一看便知她心裏在想些什麽,他忙解釋清楚:“我自然不會幫他。”


    明瀧神色並沒有因此緩和,她腦海中閃過萬千念頭,若謝柏風真要幫著玄淵搶走師父……


    那自己和他之間便算是玩完了。


    “我與他不同。”謝柏風眸色漆黑,卻有幾分微光,他輕柔捧著明瀧的臉頰,神情真摯又慶幸,“師父不愛他,他們之間是無望的。而我們之間,是有希望的。”


    這希望雖然微弱,卻是真實存在的,它讓謝柏風相信,明瀧終有一日會深愛自己。


    他不可能冒著激怒明瀧,葬送自己未來幸福的風險,去幫一個外人。


    聽他這麽說,明瀧也便知曉他的想法,她心頭懸著的一塊大石緩緩落地,氣也消了幾分。


    思索半晌後,明瀧:“玄淵執意不肯放師父走的話,我剛剛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片刻後,明瀧和謝柏風匆忙跑進桃花山洞,把正在山洞中打坐的玄淵嚇了一跳。


    明瀧慌裏慌張地對玄淵說道:“前輩,天師派和我宗門的那幾個長老找到這裏來了,他們知道師父重傷昏迷,要殺了她!”


    玄淵麵色一沉,卻絲毫不怕,“在我的地盤,不必擔心。他們定有來無回。”


    “我們自然不怕,但是,”明瀧使勁搖頭,“天師派那個司馬騰這次為了擊敗柏風,帶了許多上品靈寶,就怕他們趁我們不備,用法器攻打冰棺,屆時傷著師父那可怎麽辦。


    師父已經重傷至此,再被強大的法寶打一番,恐怕性命難保。”


    “這……”玄淵遲疑起來,明瀧說得也有道理,他望向冰棺,陷入沉思。


    “他們馬上就來了,我們得趕緊把師父從冰棺中抱出來,轉移到其他地方。等打贏天師派那幫人,再把師父挪回棺中養傷,這才是萬全之策。”明瀧神色難掩著急,她咬著下唇,緊皺眉頭看著玄淵。


    “是啊,司馬騰法寶眾多,連我都抵擋不住。現下師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若她真被法器擊殺,我們定憾悔終身。”謝柏風目光沉沉,麵色嚴肅地勸玄淵。


    玄淵心有不甘,又滿麵不安。


    他猶豫之際,忽然聽得遠處傳來數十人的喊聲,言語之中透露著要打殺明灼的意思。


    ”玄淵前輩,再不把師父藏到別處,就來不及了!”明瀧急得直跺腳,仿佛已經看見了師父逝去的場景。


    形勢所逼,玄淵怒吼一聲,終是下定了決心。


    他縱身飛到湖中小島,將明灼身上的禁錮元神之法術解除,接著抱起明灼飛回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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