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順還道:“上次虎子帶姑娘來我們家那天,我正好出去跟著車隊跑車,最後都沒能趕回來,這次我吸取教訓,一定提前調好班,到時候肯定回去看月月拉小提琴的。”


    而蔣順在說完這句話,被媳婦從後麵掐了一下,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不是戳虎子的心嗎?萬一虎子聽了這話又想起那個秀青怎麽辦?之前大家都約好不在虎子麵前談這事的。


    虎子看著爸說完話臉色一下子變了,就知道這會兒估計是在顧慮他的心情呢,他笑了一下自然而然地附和道:“是的,那次秀青回去還問我說你爸呢。”


    其實虎子這會兒已經並不怎麽傷心了,尤其是在聽認識的人說,秀青現在搬到了女工那邊的集體宿舍,他就更為秀青高興了,他是很希望秀青可以擺脫那個家庭的,為自己而活,這會兒她既然是搬出了那個家,應該心裏有了自己的思考了吧?


    雖然分開了,但是虎子還是很希望秀青可以過得好的,這並不是他對秀青念念不忘,而是他覺得,雖然他們兩個人並不合適,但秀青的確是個好姑娘,他希望秀青可以好好的,也是對曾經那段感情的一個交代。


    虎子知道同事的妹妹也住在集體宿舍那邊,便托同事妹妹可以在秀青才搬進去的這段時間照顧一下秀青,讓她不至於在被家庭還有他這個前任對象傷到之後,在廠裏也孤零零的,這也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感情他是真的放下了,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交集了,他對現在的狀態很滿意,兩人本就是不合適,以後要是再遇上了,除了打聲招呼,大概也不會做什麽了。


    而黃從芬聽著兒子這會兒大大方方地說了這話,覺得兒子大概也是真的把那個秀青放下了,也就不再在兒子麵前回避這件事了,也跟著笑著道:“上次人家姑娘來我們這做客你沒有趕回來也就算了,這會兒提前跟你說星期天要去看月月的表演,你要是再有事,就說不過去了。”


    蔣順保證道:“放心,放心,這次肯定把班提前調好。”


    黃從雲和程金華笑著道:“好,那星期天我們就在少年宮門口匯合,月月那天會穿那身酒紅色的呢子大衣,到時候肯定是台上最漂亮的小姑娘,你們保準一眼就能看到月月。”


    *


    很快就到了星期天,早上程荔月不到七點半就已經到了少年宮。因為今天要上台演奏,班上的同學這會兒也早就到了大半,教室裏都是人,再也沒有了前幾天這個時間點空蕩蕩的模樣,大家都很緊張。


    程荔月她在演奏之前,習慣性的把小提琴先細細地擦拭一遍,這會兒進了教室,把挎包放在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去後麵櫃子那邊準備把小提琴拿出來。


    但是等她把小提琴拿出來,她卻發現,小提琴的琴弦全都斷了,程荔月練了十幾年的小提琴,是崩斷還是被人為破壞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這會兒琴弦齊刷刷地從中間斷開,那個切口一看,就是被人用剪刀之類的利器弄斷的。


    作者有話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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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麽啾~


    第74章 不打自招


    八點的時候就要集合排練了,九點的時候上台一起演奏,而這會兒已經七點半了,那個把她小提琴的琴弦剪斷的人,估計就是想著時間這麽短她肯定來不及再去買一把新的來了!


    不過幸虧程荔月提前有準備,她總共有三把小提琴,一把放在家裏,一把放在這邊學校的櫃子裏,還有一把被她放到了爸媽租來給她中午休息的那個房子裏。


    之前便說了,那個租的房子離少年宮特別近,出了門兩三分鍾就能走到了,這會兒去把那把小提琴拿回來,來回也不過是五六分鍾的事情。


    那個人不就是想著讓她上不了台演出嗎?她偏不如他的意。


    程荔月放下這個已經被剪斷琴弦的小提琴,然後快步走到了少年宮的門口,去找在門口那邊等著的哥哥幫忙。


    裴立戎聽了,臉色一變,立即道:“你先在這邊等著,我騎自行車過去幫你拿。”說著就拿著妹妹遞過來的鑰匙趕緊出發了,然後不到五分鍾,就帶著小提琴回來了。


    裴立戎嚴肅道:“知道是誰幹的嗎?到時候可以報警。”


    “我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的人選了,一會兒我就去詐詐他。”程荔月握拳道。


    程荔月懷疑的那個人就是之前一直對她有敵意的劉軍,她覺得這事很有可能是他做出來的。這會兒她特意是從後門抱著琴進的教室,這麽一來,坐在前麵的劉軍便看不到她懷裏的這把小提琴是從外麵帶回來的,隻會以為這就是後麵櫃子裏的那一把。


    程荔月抱著小提琴,從劉軍麵前緩慢走過,而且一邊走一邊對前麵坐著的孟林珍笑著說道:“我剛剛去拿小提琴的時候真的是嚇了一跳呢。”


    劉軍聽到了這句話,在位置上暗喜。


    孟林珍她轉身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程荔月繼續道:“我第一眼看到小提琴的時候,還以為琴壞了呢,這樣我就沒法上場了,到時候就隻能去找老師幫忙了,老師要是知道我這麽粗心,肯定會批評我的,而且這個小提琴還是老師他們發的呢,讓我們好好愛護著。


    還好是我看錯了,小提琴沒有壞,隻是琴弦鬆了一點,我給它調了一下,現在就又好了。”


    “那太好了,隻是琴弦鬆了一點沒事,小提琴沒壞就行。”孟林珍感歎地說道。


    “對呀,虛驚一場呢,現在我拉一下,你幫我聽聽音調好了嗎?”程荔月故意就站在劉軍不遠處拉了一下小提琴。


    “嗯,調好了,音沒有問題。”孟林珍聽完之後肯定地說道。


    而這會兒劉軍他有些慌了,自己明明就是把那個琴弦給剪斷的,剪刀還在挎包裏呢,怎麽可能隻是琴弦鬆了,他情不自禁地道:“不可能,肯定是斷了的,怎麽可能是鬆了呢,這肯定不是原本的那把小提琴。”


    程荔月聽到之後上前說道:“我剛剛隻說小提琴可能壞了,可沒有說我的小提琴琴弦斷了,請問劉同學是怎麽知道的呢?難道是未卜先知嗎?”


    劉軍有些慌張,眼神有些飄忽地說道:“我隻是隨便一猜,隨口說一說罷了。”


    程荔月她把手裏的小提琴收好,冷著臉道:“劉同學一開始還真的說對了,我的琴弦的確是斷了,還是被人故意弄斷的,隻不過這事估計也就我這個當事人和那個弄斷我琴弦的人知道,劉同學這會兒卻知道了,還能一口咬定我手裏的這把肯定不是原本的小提琴,這就不得不讓我多想了。


    或許,劉同學就是那個把我小提琴琴弦弄斷的人?”


    因為這會兒班裏的同學大多數都來齊了,程荔月和劉軍的話,也都被周圍坐著的同學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這會兒看著劉軍也都有些懷疑。畢竟程同學說得對,她一開始也沒說自己琴弦斷了,劉軍這個外人是怎麽知道的?而且還是在程同學小提琴的琴弦被人故意弄斷的這個節骨眼上說出這樣的話,不得不讓人懷疑。


    劉軍他這會兒冷汗都要嚇得流出來了,他原本做下這件事的時候,也是想著反正沒人看見,隻要他不說,別人就算是懷疑他做的也沒辦法,反正也不能給他定罪。


    可是剛剛他程荔月那麽一激,他沒忍住就不小心說出了她琴弦肯定斷了這件事。劉軍知道,這會兒自己要是承認肯定就慘了,所以不管程荔月怎麽說,他就一口咬定道:“我剛剛隻是隨口說說,聽你說琴壞了,猜測一下是琴弦斷了也犯法嗎?你憑什麽咬定是我把你的琴弦給剪斷的?”


    程荔月聽了劉軍這話簡直要笑了,她沒忍住諷刺道:“我剛剛隻說琴弦是被人為弄斷了的,可沒說是怎麽斷的,琴弦可能是崩斷的,可能是被拽斷的,這會兒除了我可沒有人知道是剪斷的,劉同學怎麽就又知道了?


    先是在我說小提琴壞了的時候,劉同學就未卜先知的知道是小提琴的琴弦斷了,然後我還沒說是怎麽斷了的時候,劉同學就又未卜先知的知道了是被剪斷的。


    這麽多巧合,劉同學你想否認這事跟你沒關係,好像也有點不可能吧?”


    周圍的同學聽著劉軍這不打自招的話,也都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了,看來程同學的小提琴琴弦就是被劉軍剪斷的,而且還挑在了這麽一天,實在是居心叵測。


    於京和另外一位男同學道:“程同學,這事我們一定要報給老師知道,我們小提琴班上不能有這樣人品低劣的人。”


    程荔月她當然是要告訴老師的,不然難道還要大發慈悲把這個劉軍給放過去嗎?留他繼續在班上,是要繼續礙自己的眼嗎?


    而這會兒正好薛會薛老師先進來了,程荔月立馬就把這件事情報了上去。


    薛老師聽到這個,臉色一變,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情。在現在才剛開始練小提琴,都還沒正式入行的時候,這個劉軍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會兒要是不管,以後指不定還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而且退一步講,就算劉軍他天分出眾,最後培訓結束被留下了,然後分到了不同的院團那,可是同樣是小提琴手,誰敢跟這樣的人在一個樂團裏?保不準在哪次演出之前,因為嫉妒你,就在小提琴上做手腳,到時候演出途中小提琴出了問題,那才是事故。


    薛會他在樂團這麽多年了,這樣的事情也是見過的,之前樂團裏隻要發現一出這樣的事情,最後都是直接開除了,從來都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少小提琴手因為害怕自己的琴被做手腳,每次上台前都是習慣性地把小提琴檢查一遍的,隻不過總是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讓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的最好處理辦法是,從一開始就不要讓這樣的人進入樂團內。


    所以對於薛會來說,這個叫劉軍的可以說是踩了大雷了。


    薛會直接道:“劉軍同學你一會兒不同上台了,後麵等候處理。”這麽多同學剛剛都在劉軍旁邊聽到了他說的話,薛會並不覺得他會是被冤枉的。


    而劉軍他哪裏就能這樣認命,一個勁地說道:“我沒有做這件事,剛剛隻不過是隨口一說,憑什麽給我定罪?”


    隻不過班上聽到他最開始說的話的同學們可都不信,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


    而這還不算完,程荔月繼續道:“我的那個小櫃子是鎖著的,劉同學能把我的小提琴的琴弦剪斷,肯定是先把鎖撬開的。劉同學連撬鎖都會了,還有什麽不會的?以後放在櫃子裏的東西還安全嗎?”


    薛老師沒想到這個劉軍居然還會撬鎖,這就越發不能容忍了,不管是什麽單位,都不會想要一個疑似會撬鎖的小偷的。


    “除此之外,我猜測劉同學用來剪斷我琴弦的剪刀應該還是在的,要麽是藏在了教室,要麽是藏在了宿舍,肯定是不會丟了的。到時候老師可以讓人去搜一搜,這也可以算是證物了。”


    程荔月清楚,這個時候的剪刀可不便宜,就是買也需要票呢,要是劉軍敢把剪刀丟了,回去之後被他爸媽發現,指不定就吃不了兜著走,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是要把剪刀再帶回家的。


    劉軍聽到程荔月這句話,臉都白了,他的確是把剪刀藏到了挎包裏,放在了宿舍枕頭下,剪刀他是不敢扔的,家裏就這一把,沒想到程荔月她居然會想到這個。


    程荔月說完,一個和劉軍同宿舍的男同學道:“今天早上劉軍起得是我們宿舍最早的,他說今天就要上台演奏了,想要去練琴熟練一下,後來到了大概七點左右,他又回來了。


    宿舍離教室那麽遠,平常我們沒有要緊的事情,早上出了宿舍都是不會回去的,而今天早上劉軍破天荒又回宿舍了,那個時候他應該就是帶著剪刀回來的吧。”


    薛老師這會兒直接道:“這事我馬上讓少年宮這邊保衛科的人去查,今天你們先安心上台,不要打亂你們的節奏,後麵老師們肯定會給大家一個處理結果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排了好久的核酸,更新晚了,本章還是二十個小紅包


    晚上還是十點見


    第75章 現場演出


    程荔月當然知道老師不會把這件事輕飄飄的放過去的,她看著劉軍那副嚇得抖如篩糠的模樣,就很想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會兒就等著老師處理吧,她也不想因為這個劉軍壞了自己的心情。


    八點他們開始第一次排練,其實排練也很簡單,和平時上課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就是一起拉一首曲子而已,區別隻是這次台下有陌生人來看,所以班上的同學都有些緊張。


    程荔月對此並沒有什麽感覺,她連上萬人的現場都見過呢,這會兒少年宮就算開放,台下也不過幾百人而已,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而劉軍,他這個時候當然是沒有機會再跟著大家一起練琴了,他已經被少年宮這邊保衛科的人帶去一個房間看著了,這件事不處理完,他別想出來。


    到了九點的時候,他們的演奏就開始了。程荔月還在後台的時候,就看到了台下站在最前麵看著的爸媽還有姥姥他們,哥哥他和叔叔嬸嬸也在旁邊。


    “月月什麽時候上台啊?”黃姥姥問道。


    黃從雲道:“應該是第四個吧,她班前麵好像還有什麽民樂、大提琴什麽的。”


    程荔月他們在後台等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到了他們班了。這個時候,薛老師道:“大家不要緊張,一會兒上去好好拉,這並不是什麽正式演出,要是這會兒緊張了,以後你們進了文工團,到處去巡演的時候不更得緊張地說不出來話了?


    你們的楚老師也在下麵看著你們呢,到時候就跟上課一樣,好好拉就行,要是拉錯了也不要緊,這多人也聽不出來,繼續往下拉就行了。”


    程荔月她聽著薛老師絮絮叨叨的,有些想笑,相處了兩個月,她也大概都知道了幾位老師的性子,像是楚老師呢,性子就比較溫和,不過也有嚴肅的一麵,隻不過倒是很少表現出來。


    至於薛老師嘛,他的性格要是找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唐僧”,經常碎碎念,嘮嘮叨叨,不過同學們卻不反感,因為薛老師對大家真的很好,一般要是有什麽事情,三位老師中大家也會更傾向於找薛老師幫忙。


    最後一位就是路老師了,隻不過這位老師有些沉默寡言,存在感不高,經常是教完課就走了,再加上程荔月他們那個八人小組是楚老師直接教學的,她跟這位老師的接觸就更少了,對這位老師的了解甚少。


    “到我們班了!大家上台。”薛老師在前麵喊著,然後程荔月在前麵打頭,帶著小提琴走上了台上。


    他們拉的小提琴曲也是很符合這個年代特色的曲子,叫《劉三姐》,這首曲子已經練了一個星期了,班上的同學都已經很熟練了,上了台之後,雖然緊張,但是還是很順暢地拉了起來,琴聲慢慢地在台上響起。


    “快看,那個最前麵的就是月月。”黃從雲有些激動地指著台上的閨女小聲說道。


    黃姥姥和黃姥爺這會兒別提多激動了,那可是他們外孫女在台上表演,誰家的孩子有他們家月月有出息?你看台上的,最俊俏的就是他們家月月了,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了。


    因為這不是正式演出,所以程荔月他們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雖然這會兒不興什麽打扮,提倡樸素,但是因為要上台,有人在下麵看著呢,大家還是穿出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男生頭發梳地油光鋥亮的,女生的頭發也都梳地整整齊齊的。


    對於程荔月來說,到了舞台上,拉起來了小提琴,她就這個舞台的主宰,小提琴就是她手中的武器,她用從琴弦上流淌出來的琴聲,將台下的聽眾一一俘獲。


    程荔月本來就長得好看,人群中鶴立雞群的那種好看,雖然現在才十三歲,身量還未張開,但是卻已經可以預見出她以後動人的風華了。


    這會她站在台上,明明穿得中規中矩的,隻是一身酒紅色呢子大衣,並沒有多麽費心地打扮,台上穿的衣服比她還要好看的同學並不是沒有,但是人們看到的第一眼,卻永遠是那個舞台正中好像在發光的她。


    程荔月本來皮膚就白,是那種暖白,皮膚紅潤白皙,這會兒被酒紅色的呢子大衣一襯,就顯得更白了,留的是學生頭短發,露出正臉更顯得容貌清麗,安安靜靜地站在台上,手持著小提琴或快或慢地拉動琴弓,這會兒的她仿佛光芒萬丈,就像黑白電影片裏走出的明星一般,讓人一眼就記到了心裏。


    裴立戎他這會兒穿的是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跟妹妹一起做的,當時兩家的料子是一起買的。


    他這會兒看著在台上那麽耀眼的妹妹,心裏懊悔,應該把相機帶來的,這樣他就可以和妹妹一起在這邊合照了,今天他們穿的衣服一樣,而且還是妹妹第一次小提琴演出,他覺得要是可以拍張照片肯定是很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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