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是一路人,褚如初是女人,不好男男風。


    寧子謙被人點破心底最隱蔽的心思,略微狼狽,自嘲一笑。他確實對一個隻見過兩三次麵的男人過多關注了。


    今日過後,還是離得遠些吧,他想。


    等褚如初回來,這時第一輪的女姬評選已經結束。


    準備準備該他們上場了。


    第二輪也是命題賽,《晚宴賓客》。這個對於褚如初來說有那麽一點問題。她不太了解這個時代的風俗民情。


    不過,看別人畫,自己照抄就行,絕對的技藝下可以形成碾壓。這一輪周屹正巧在她正對麵,他看著她,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自己要找上門來的,那就是你了,褚如初看著他笑的意味深長。


    評委席上,葉掌櫃坐在東方豫的旁邊,“先生,您這次推薦的人,才情不錯。有奪魁之能。”


    第一輪結束後,評委們對於誰能奪冠,心中已經有了分曉。


    東方豫一臉懵,他確實是給出了一封推薦信,卻是給了那晚的女姬。他今天仔細觀察了一下台上的女姬,沒有一位是她。


    他隨著葉掌櫃的話,看向台上的褚如初,心中起了疑。


    那天晚上莫不是見到鬼了。


    不對,他仔細的看了一下台上褚如初的五官,最後得出結論。這廝應該是男扮女裝騙走了他的推薦信。


    他想明白後氣急,卻因為葉掌櫃的推崇,不得不應下來,“豫某也隻是不忍這樣一位人才被埋沒。”


    “哈哈,先生德行之高,佩服。不過這樣的人才埋沒不了,可能不日後,你們還會一起在華書齋共事。”


    華書齋作為文化產業中的龐然大物,需要經常與文人墨客打交道,東方先生正在寫遊記,有合作關係。


    偶爾還會組織一些先生聯名出產作品,因此葉掌櫃有此言。


    東方豫虛偽的笑笑。


    此時台上,周屹畫完一部分,褚如初就照著畫一部分,人文形態相同,不過最後的效果那是天壤之別。


    很快周屹也發現了她企圖,“先生,他抄襲。”


    馬上有巡考先生過來,他仔細看了看,搖頭,“不算抄襲。”


    周屹氣到差點摔筆,“你還敢惹我。”


    嗬,笑話。說的好像她避著他走,他就不會報複回來的樣子。


    褚如初畫了一部分基本就知道該如何落筆了,後麵不再搭理他。


    周屹本身畫技不佳,又因為被氣到了,下筆失了分寸,這局淘汰。他來參加華書會主要就是為了爭奪前二十名,那個可以近距離接觸到女人的機會。現在希望落空。


    他恨褚如初恨到咬牙切齒。


    “行,你自找的。”


    第二輪很快又淘汰一半,就剩二十人。李期欣喜若狂,他掉車尾,勉強擠上。


    接下的女姬評選就到了技藝一關了。女姬的評選與他們淘汰製不同,是綜合打分製,所有的女姬都會留到最後一輪。


    褚如初下來後,站在那裏停下來看看。


    這一輪比刺繡,女人們刺繡還是很有美感的。特別是這種土生土長很有古代仕女感覺的女人們來刺繡。


    這幅畫麵,簡直就是藝術。她欣賞這份藝術。隻是這神乎其技的繡藝——她隻能勉強縫一顆扣子的程度。


    若是女君是以這樣評比的,那她這一輪應該是零分。


    褚如初想著,在這個世界,她除了長得比較像女人,哪裏都不像女人。


    旁邊的男人大喊著台上女人的名字,太聒噪,褚如初掏了掏耳朵。


    還有一些則是在評頭論足,談論哪一個最美。更有甚者……紮推討論哪一個睡起來更舒服。


    語言之露骨,不堪入耳。


    其他人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完全沒有人覺得不對。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憤怒了。


    “小子,想找死。”一個男人過來,挽起袖子就要揍她。


    褚如初深吸一口氣,她今日大姨媽,不宜動武。


    男人過來推了她一下,她以為自己要摔倒,被越君霽接住。周業翔看著自己接空了的手,神情不是很好看。


    “爺的人你們都敢動?”他很快找到出氣對象。


    男人們看到他後麵跟著官兵,一副來頭很大的樣子,狠話都不敢放,就散了。


    “我剛和你打招呼,怎麽不回我。”周業翔過來說,伸手要去敲她的頭。


    被褚如初躲了過去。


    “傷怎麽樣了?”他又問,和寧子謙一樣。


    怎麽樣,隻是大姨媽來了,褚如初心中無名怒火,或許是因為生理期的原因。


    或許是看到剛才的男人們眾目睽睽之下討論的太露骨了,那叫什麽,視/奸。還是大庭廣眾之下的。


    被男人守著,沒有自由,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物件一樣被評頭論足,甚至無止盡的生兒育女。


    看似眾星捧月,其實沒有人尊重她們的意見。


    這個勞什子的女姬評選會,等會還有更加私密的評選,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怎樣的。


    她以前隻是知曉,現在算是真切的體驗到了。兔死狐悲一般,褚如初怒不可遏。


    她一天也過不了這樣的日子,若是被發現女人的身份,被這樣對待。


    情願去死!


    “哎,問你話呢。”周業翔皺眉。


    “你圍著我做什麽?看我好看。”褚如初冷著臉問,“還是你喜歡男人?”


    周業翔被她的無名火發的莫名其妙,“你受風寒了?”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額頭。


    “不要碰我。”


    她現在不賴煩搭理這種不知道什麽原因湊上來的男人,還是一個當初花了四萬金拍下她的男人。


    周業翔也火了,“行,本公子也不是那麽不識趣的人。”


    “老子管你去死。”他掏出腰間的一個藥瓶就地摔去。


    啪,瓷器摔碎的聲音,瓷瓶裏是藥,散發著濃濃藥香,周業翔甩袖離去。


    褚如初看著地上的藥瓶,滴答的眼淚掉落一顆。她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一頭埋進了越君霽的懷裏。


    “阿霽……”她啞聲叫喚。


    “沒事。”越君霽抱著她,“別怕。”


    ……


    第三輪的評選是以抽簽決定命題,此時一張命題簽被人悄悄的換了。


    時刻關注周屹的人馬上回來稟報,“公子?”


    “不管!”


    他還沒有那麽賤。想著那人剛才一副嫌棄的樣子,周業翔心中焦怒。


    “怎麽樣?”周屹問。


    “搞定。”


    “不過,公子,這畫裸/男,算什麽羞辱,他也是個男人。”底下人的想不通。


    “若是那個被畫的男人是台上的先生呢。”周屹笑著反問。他讓人換了命題,也隻是換了一份而已,每人的命題都是一式兩份。當眾羞辱先生,我看他怎麽收場。


    作者有話說:


    第30章 畫我吧


    褚如初的紅腫著眼睛, 拿到了第三輪的簽。


    她此刻的情緒基本上已經平靜下來。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這次的頭名,一定要拿到!


    就是……


    褚如初看著手中的命題陷入了沉思。


    “有什麽事?”巡考的先生過來問。


    “命題簽會搞錯嗎?”褚如初小聲的問。


    實在是過於離譜, 她知道這個世界在某些方麵沒有底線。但是沒有底線成這樣是不是就有問題了。


    老先生雖然不苟言笑, 但是對於才華出眾的人都很溫和, 沒有計較她質疑。


    他翻開手中的簽查看了一下,賈邇抽到的是——傳神。


    傳神也是人物肖像,他擼了擼胡子, “人物雖然不太好畫,但是抽到什麽就是什麽,不能換。”


    他以為賈邇不滿命題難度。這一輪共花鳥魚蟲人物五個主題,每個主題四人。評選出最優的作品為頭名。


    是人物畫呀,“那……”褚如初還想再問。卻被開始鈴聲打斷。


    周屹看著台上的褚如初冷笑。


    褚如初對著潔白的畫紙愁眉苦臉。這要怎麽落筆,人體行為藝術她畫得非常多,可以說是閱遍男男女女。


    但這種場合,眾目睽睽之下畫先生的,怎麽看怎麽有點侮辱的意味。


    褚如初想著, 掃視了一圈底下,不會是那家夥搞鬼吧,她看了一圈沒有見到人。


    眼看時間不早, 褚如初又要招手, 巡考先生不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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