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的畫冊我看過,雖然是風月之畫,可是這畫技無人能比,現在畫稿一畫難求,就算身份暴露也是好事。”


    華恒以為她是因為怕暴露女子身份,才不想做名人。


    可是,有的時候來說,盛名之下未嚐不是一種保護。


    他不認為暴露賈先生的身份有什麽問題。


    “不不不,你千萬要給我守住了。”褚如初沒有告訴他,之後她要搞事的,這事現在還不能說。


    最起碼等賈先生這個身份站穩腳跟時。


    三人來到一家酒樓,葉掌櫃叫了一間廂房。


    剛過午時,正好喝喝茶。


    “華恒,是身體大好了嗎?”


    褚如初看他今天的氣色比較好,而且都沒有咳嗽了,不知道是什麽靈丹妙藥效果這麽佳。


    “托如初的福,確實。”說起身體,華恒嘴角輕微上揚。要是沒有眼前的這個人,他可能活不過今年冬天。


    他們家祖輩都是虛弱咳喘致死,到了他這一代,更加嚴重。而從他曉事的那天起就知道,隻有異世之女才能救他。


    褚如初微愣了一下,什麽叫托她的福,不過,身體好了是好事。


    “如初,過幾日就是祈女節了,不知道越府有沒有接到要入宮的消息?”華恒說。


    祈女節?不是臘八節嗎?


    “不是臘八嗎?”她這樣想著,也問了出來。


    “越二公子居然不知道?”葉掌櫃驚奇。


    從四十年前開始,在臘八節的這一天祈女就已經成傳統,所以臘八節也在民間稱為祈女節。


    “嗬嗬,我當然知道,隻是突然沒想起來。”褚如初看著向來嚴謹的葉掌櫃詫異成這樣,意識到是自己問了什麽無知的問題。


    華恒在一旁飲茶,淡茶色的眸中滿含笑意。


    “說起來去年祈女節還是越大公子擔任的使祭。”葉掌櫃對著新出爐的越二公子八卦道,滿臉興味。


    褚如初不語,乖乖喝茶,實在是這個話她答不上來。什麽是使祭她都不知道。


    華恒看了她一眼說道:“每年的祈女節都會有使祭身著女裝在朝陽台上跳祭祀舞,以祈求上天誕下更多的女孩。”


    褚如初一口水險些噴出來,身著女裝跳舞?


    她腦中想到越鴻煊清雅仙氣的模樣,著女裝也不會太突兀就是。就是不知道是個什麽選拔標準,要是抽中她就不妙了。


    “確實,去年越大公子雖然一身女裙,卻公子如玉,氣勢如虹,一舞驚天下。”葉掌櫃讚歎,眉宇之間對越鴻煊頗為推崇。


    “不知道今年的女君們會選擇哪位公子?”他好奇道。


    “每年由女君們投票選擇嗎?”褚如初聽出了這個意思。


    華恒說:“對,每年都是由女君們投花選出最優秀的公子。”


    褚如初聽到這裏就覺得沒她什麽事了,到時候看熱鬧就行。


    畢竟她才到京城沒多久,又認識不了幾個女君們。這幅樣貌也貌不驚人,在男人堆裏勉強算是一個清秀公子,怎麽選也輪不到她。


    今年或許又是越鴻煊,或是寧子謙吧,其他的公子也行,不知道這東陵朝中還有多少俊美的公子們。


    嘖嘖,真是期待呀……


    作者有話說:


    第53章 不一樣的心思


    才回到府中, 大管家就迎上來。


    “二公子,夫人讓您回來了去她那一趟。”


    夫人?沒事叫她做什麽。越府很大,府裏住的主人又少, 越大人和越鴻煊還好說, 每日都會進出, 有時候見得到。


    可是這個越夫人久居後院,又不出門,至今一麵之緣。


    褚如初不知道的是張婉荷被禁足了, 所以才隻在回來時見過一麵。人家特地跑來看了她一眼,覺得她不過如此,身無三兩肉,長得又矮,遠遠比不上自己的兒子,所以也就沒有了找她麻煩的心思。


    越府中沒有姬妾什麽,當家主母不管,越鴻煊又護著她,這日子可不就是越過越逍遙。


    以至於, 突然聽到夫人找她,她才會詫異。


    褚如初隨著大管家直接去後院。


    府中也是有老嬤嬤的,一般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會被允許到大戶人家為奴, 相比於外麵, 在大戶人家為奴,起碼可以保障自己不受到侵犯。


    這種老嬤嬤會給女主人們梳頭, 處理一些比較私密的事情。


    褚如初就在這裏見到了老嬤嬤, 正在伺候越夫人用膳。


    吃的都差不多, 就是相較於越府的其他房間, 越夫人這裏明顯精巧一些。


    院中還被種滿了鮮花, 褚如初不認識這個品種,但是聞著味道不錯。


    屋子的主人沒有什麽胃口,桌上的食物,幾乎沒動幾口,就讓人撤了。


    越夫人閨名張婉荷,是張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不過張家家世並不太出眾,再加上她本人也不怎麽樣,除了長相好點,其他平平無奇。


    所以她年輕時在儲女苑才將將是四品女君的位子。可是運氣好呀,挑中了當時還並不太出彩的越鬆。


    越大人婚後扶搖直上,她也就跟著水漲船高,之後更是生了一個優秀的兒子。在京城女君圈子裏一時風頭無兩。


    可好景不長,在兒子還未長成的時候,越府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庶子。讓她從雲端跌落,幾乎成為所有女君的笑柄。


    好在,庶子馬上就被送走了。


    十年過去,張婉荷幾乎忘了那麽一個人。


    有一天突然收到老爺要接庶子回京的消息,她就不談定了。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她,又加上一些有心人的挑撥,做了一些蠢事。


    現在被禁足這麽久,又加上這庶子並不出眾,威脅不到煊兒的地位,張婉荷的敵意淡了。


    而且聽說鴻煊很喜歡這個弟弟,兩兄弟的感情不錯。


    “坐。”張婉荷淡淡看她一眼道。


    “謝夫人。”褚如初坐下去,其實她想站一下的,這跪坐太難受。


    “你應該叫我母親。”她說。


    褚如初見這僅有一麵之緣的越夫人也就四十出頭,額間一點青色的朱砂痣,身著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花紋,一頭青絲挽起,僅插了一支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優雅。


    就是這皮膚不好呀,這邊女人的通病,八分顏色,硬是折了五分。


    張婉荷看她不叫人,皺了眉,“你不想叫我母親。”


    “不是,母親大人。”褚如初笑道,叫人又不會少塊肉,她這明顯就是示好,要是惹毛了,還不知道怎麽哄呢。


    張婉荷說:“這次叫你來主要是兩日後的臘八節,我們越府上下都要入宮。”


    “這入宮的衣飾,跟平日裏不太一樣,給你準備了一套,讓你來試試。”張婉荷沒有告訴她的是,這一套長袍是越鴻煊的改小的。


    之前就應當給他準備的,可是畢竟不是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張婉荷沒有放在心裏,等到前兩日越鬆突然問起,入宮的事情可有準備好。


    她一時懵了,心裏盤算了一下,似乎漏掉了一個二公子。


    也不能說沒做呀,當時掩飾了過去。


    這兩日急急忙忙找了一件越鴻煊沒穿的衣衫出來,忙了兩日才改好。一套月白色的長袍,衣衫華貴,衣料上還用銀絲繡了暗紋。


    “謝謝母親。”褚如初笑開了花。


    張婉荷看她這麽喜歡,不自在的笑笑。


    “嗯,下去吧。”衣服送了,她趕緊趕人。


    “母親等等。”


    “怎麽?”


    褚如初湊得近了點,小聲道:“您想不想入宮那日豔壓群芳呀。”


    “我可以幫你。”她神秘地說。


    其實早就想試一下,這個世界的女人們,這臉上的粗糙能否用美妝技巧掩飾過去。


    她見過的女人們為了掩飾臉上的瑕疵,皆麵敷粉,用粉很重,妝感不自然。白麵而櫻桃小嘴,可以從畫法看出,審美都沒什麽問題,完全就是化妝手法不行。


    這女人化妝那就費時間了,等到越鬆和越鴻煊回家,天色都完全黑透了。聽說夫人把二公子叫去後院,兩個時辰都沒出來,門關著還不讓人進。


    “母親找他做什麽?”越鴻煊淺淡道,眼眸中卻起了波瀾,他轉頭就朝著後院走去,甚至朝服都沒換下。


    他越走越快,越鬆在後麵都跟不上。


    老大人眯起眼睛看著前麵的兒子,他那個平時任何事情都入不了眼,崩泰山而不眨眼,清冷到仿若神仙公子的兒子,心似乎亂了。


    僅僅隻是因為他的母親,把家裏的庶子叫去了兩個時辰。


    就算是被罰了,又能怎樣,張婉荷再過也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


    等越鴻煊趕到他母親的院子,就看見那個瘦弱俊秀的人剛從院子出來,送他的還是母親身邊的老嬤嬤。


    “哥,怎麽了?”褚如初見越鴻煊急急忙忙的過來。


    “你沒事吧?”他衣著翩飛,發髻上的露氣都還未消,滿身涼意。大步的來到她身邊,扶著她的肩,上下打量。


    “我能有什麽事情。”褚如初黑亮的眼眸在夜色下略顯清透。


    這個世界的女人們,天生的皮膚粗糙也是能夠蓋住的,隻是需要的步驟比較多,要專業的化妝手法。涉及到對陰影明暗的把控,雖然最後效果她不太滿意。


    但是越夫人直接看呆了眼,不能理解她怎麽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沒事怎麽待這麽久?”越鴻煊不相信。


    他身為人子,現在大了,最多也就是在母親的院子裏待一盞茶的時間,留飯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越鴻煊想不出如初做了什麽需要在母親的院中待兩個時辰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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