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要一想到此處,就恨急,她知道父皇從來都不看重公主。


    若父皇真的知道?


    南榮靜一下子就上升到陰謀論上麵。越如初一年內莫名的連升兩大級,什麽功績會如此。


    父皇或許……


    那這樣就有意思了,太子殿下一定是不知道的。


    南榮靜眼眸怨恨,若是父皇真的知情,那應該就是欽天監李元那次。


    特地的隱藏救世之女,為何?


    不管怎麽樣,沉下心來的南榮靜找到了一把扳倒太子殿下的辦法。


    太子殿下倒下了,她看皇後娘娘還怎麽抖的起來,她要為這些年的憋屈出一口惡氣。


    ……


    其實南榮靜這麽怨恨皇後娘娘也是有理由的,當初德妃在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就在,且為當家主母。


    皇上登基後,有資格再娶女人了,迎娶了權貴之家王家的女君,也就是現在的皇後。


    那誰做皇後呢,一個當家主母,一個權貴之女。皇上不願左右為難,有言,誰先生出皇子,就可以坐上皇後的位子。


    德妃之前有一女南榮慧,皇上的旨意一下,她居然先懷孕了,還是雙胎。


    那時所有人都以為皇後之位一定是德妃的。


    兩月後,王家女君才傳來喜訊。


    臨近生產當日,德妃事先準備的穩婆被被人劫走,德妃艱難下產下龍鳳胎中的南榮靜,小皇子卻因為臨時請的穩婆經驗不足夭折。


    皇後卻早產,先於難產的德妃,產下太子殿下。


    這仇就算結了。


    王嚴豐又在朝堂獲得了皇上的賞識,王家如日中天。後宮中人見人下菜碟,德妃母女日子過的艱難。


    一直到南榮慧為了討好皇後答應遠走聯姻,皇後和德妃才好起來。


    南榮靜回想起小時候受到的差別待遇,心中扭曲。


    如今,在南榮靜算計了王姝之後,兩方徹底撕破臉。她不把太子殿下幹下去,如何能過的安心。


    ……


    褚如初以為聞浩舟事件暫時算穩了,這日如往常一樣去工部上班。


    卻被張大人支去宮內送輿圖。


    最近新畫的輿圖,非常重要,唯恐泄露,工部尚書張大人讓褚如初親自去送。


    其實在這一年間,她去皇宮也去過很多次了。不過,如今她不太願意去。


    不管是在宮內碰到阿霽還是太子殿下她都不願意,男人就代表麻煩。


    還都是位高權重的男人。


    之前她就在宮內逃跑過一次,還是南榮瀹幫忙解的圍。


    想什麽來什麽,送完輿圖,她正準備離去時。


    太和殿前,佇立著一道身影,不知等了多久。


    一身華衣錦緞,金絲發箍束發。風姿俊朗,雍容貴氣,是越君霽。


    “小初。”越君霽淡笑,薄唇輕勾。小初兩個字念得眷戀無比。


    褚如初心間一跳,這可是太和殿,周圍還站著人,他膽子真大。


    褚如初注意到越君霽身後還有一個人,有點眼熟。


    “小的參見越侍郎。”後麵的人上來行禮。


    “小和?”褚如初看著他這張圓臉,記起是祈女節那日幫了她小忙的一個小太監。


    “嗯,正是小的,原來您還記得。”小和笑道。


    “你現在跟著瑞王殿下呀。”褚如初也笑了。


    “托殿下的福。”


    越君霽見褚如初對著一個太監都笑嫣如花,沉了臉。


    他拉起褚如初的手就走,絲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


    兩人剛走,有太子殿下身邊的宮人看在眼底。去太子殿下那耳語一句,南榮淳這下抓到把柄了。


    他馬上去皇上那裏告狀。


    瑞王殿下在太和殿前拉著越侍郎舉止曖昧,這還了得。


    南榮淳一臉希望的看著皇上,希望皇上能夠大發雷霆。


    東陵皇隻是淡淡地看了下麵的南榮淳一眼,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父皇?”就這,不叫那廝過來說叫一番?


    “還有事?”東陵皇皺眉。


    一個大男人跟長舌婦人一樣在背後搬弄是非,這就是他培養的太子殿下?


    東陵皇表示很是失望,現在已經是壓抑著怒氣了。


    畢竟,他不想再打壓這個兒子的誌氣。


    南榮淳一看皇上老爹這架勢,忙補救道:“兒子無事,隻是想問問父皇的身體。”


    找的借口實在不怎麽好,近來身體越發不行,還得瞞著大臣們的東陵皇,跟被捅炸了炸藥桶一樣。


    “怎麽,希望老子快點死?!”東陵皇咆哮著一把折子仍過去。


    ……


    南榮淳一臉扭曲的出了南書房。


    偏心,偏心!他想起手下謀臣擔憂的,瑞王殿下有可能取而代之,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妒。


    憑什麽?憑什麽父皇這麽偏袒他。還有,憑什麽在那日慶功宴中,他就是想越侍郎喝口酒,南榮煦就一副為佳人出頭的樣子。


    父皇不僅不嗬斥他,還在朝堂頗有讚揚。


    他想那個如玉的人已經想很久了,既然父皇不管,何不先嚐一口?南榮淳心一橫,有所謀算。


    得到那人,不僅滿足心中的欲望,也讓南榮煦看看。


    南榮淳不知道的是,皇上早就知道褚如初與越君霽非比尋常的關係,早在越君霽把褚如初扶上越二公子的位子時,他默許了,褚如初才能安穩的當那個越家二公子。


    如今兩人一年多後,關係依舊。


    如此佳人,就算是男人,瑞王殿下真心喜歡也很正常。


    若是他再年輕二十歲,也會這樣喜歡上這樣的人。


    但是,東陵皇默許的是兩情相悅的扶持,而非褻瀆輕視。他對於有才之士,從來都頗為寬容讚譽。褚如初不管是敬獻的火藥和鋼鐵,還是整理畫列的輿圖都讓他無比重視。


    這樣的能臣,有朝一日,一定是東陵的中流砥柱。


    南榮淳在宮宴中調戲褚如初被瑞王殿下教訓,皇上能理會才有鬼,他不親自教訓他一頓,已經是看在現在太子殿下還位居儲君之位,必須給他一點臉麵的份上。


    不過現在,南榮淳又要作死了。


    他就算智商在線也猜不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在他看來,就是皇上默許了,他們可以動越侍郎。


    這樣的美人,他垂涎不是一天兩天了,瑞王殿下新回宮的都可以,為什麽他身為太子殿下不可以?!


    ……


    褚如初這頭,被越君霽拉著走。


    “放開我。”她掙脫開他的手。兩個男人拉拉扯扯是什麽樣子。


    “去哪裏呀,我還有事去一趟禮部的。”褚如初說。


    “你去找那個寧子謙?”越君霽回頭,一臉妒意的看著她,他現在長開了,長相頗為妖孽。


    一臉妒意時簡直就是妖氣橫生。


    “有正事呀。”褚如初無奈,她是真的有正事。輿圖皇上看了,還有拓印工作需要禮部幫忙完成,這樣機密的事情,她也不能交給其他人做。


    還有她去禮部也不一定是去找寧子謙吧。


    那個狐狸一樣的男人,她避之不及。


    “不是去見你心心念念的誰就行。”


    “不過,你就算去也見不到他。”越君霽挑眉,眼波流轉,輕描淡寫道。


    褚如初崩緊了臉,“你做了什麽?”


    越君霽淡笑,薄唇上揚,“小初,權勢可是好東西,我隻是把他暫時的調離京城而已。”


    “阿霽,我不喜歡你這樣。”褚如初垂眸,輕聲道。


    越君霽見她生氣了,討好的離近了一些。


    看著近在咫尺她,小臉精致,肌膚勝雪,一身緋色官袍,在他眼底不亞於最催情的裝扮,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時,讓他險些出醜。


    他眸中幽火點點。


    不過該哄的還是得哄。


    “小初。”某人捉著她的手委屈巴巴。撒嬌耍賴,手到擒來。


    闊別一年多,他現在長高長大了,完全沒有美少年的影子,還舔著臉做舔狗。


    路過的宮人,見到這樣的瑞王殿下,簡直就跟遇見鬼一樣。


    這是行事果決到頗有雷霆手段,不威自怒,一臉不好惹的瑞王殿下?


    被鬼附身了吧。


    小和早在越君霽暗地裏瞪他時,就已經消失不見,若是見了這樣的瑞王殿下,他睡覺都會嚇醒。


    就如褚如初闊別後,第一次見到越君霽時那樣。危險至極,深不可測才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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