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做出來。還得去製鐵所,看他們有沒有製作出強度和韌性比鋼片製作的槍管還要硬的金屬件了。”今川義真對眾人說道。


    太原雪齋說道:“那就去做吧,省下來的錢糧可都是你今川家的。”


    “嗨!我好好想想,這東西該怎麽做,做成什麽樣的。我去製鐵所和山本勘藏大人好好商量一下,還有,給我根槍管,我得知道硬成什麽程度才能在這上麵攻刻出螺紋。”


    “嗨!”聽完今川義真構想的工具,津田紀長覺得很有可行性,便拿出一支剛做好的合格的鐵炮身管和一個螺栓交給今川義真。


    之後今川義真便前往製鐵所找山本勘藏去了,而竹千代則是被今川義真打發去查看白糖的製作實驗,這東西可不僅僅是用來吃或者騙錢,今天看著這個時代的火器,今川義真想起了白糖火藥的價值所在——雖然當不了引火和發射用的火藥,還是可以用來作為爆炸火藥的。


    (武田信虎:好徒弟!好外孫!我想啥你就造啥!)


    駿河的兩對師徒為自家攀科技樹忙前忙後。尾張的師徒,少有的見麵不再劍拔弩張,平手政秀順利地給織田信長講解完一部分明國的典籍《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


    “老頭兒,這次你怎麽沒罵我?平時你看我穿這身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織田信長問平手政秀。


    平手政秀放下講解的明國書籍,看了眼織田信長,他外表看起來還是老樣子,頭上紮著茶筅髻,上半身套著無袖浴衣,用草繩胡亂把無袖浴衣和短褲在腰間收攏起來,草繩上還掛著葫蘆和火石袋子,哪怕是在室內,也在腳上套了個短木屐,乍看起來還是原來那個泥轟戰國版本的鬼火少年,但是平手政秀清楚,徒弟已經變了。


    今天本就是徒弟自己主動來詢問典籍裏的故事,而且現在他聽書的姿態,規規矩矩,雖然從他問的內容看,應該隻是這個混小子在街頭浪跡時,聽到了今川家少主的事情,於是跑過來問是不是有什麽典故,但總比以前的混不吝要好得多不是?


    平手政秀說道:“我以前罵你,是因為你這身衣服的事情嗎?你以前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隻顧著到處惹是生非,還帶著其他家的武士孩子一起!那時候你就算穿著大紋禮服我也罵你!不少地侍地頭裏的窮苦武士,限於家境穿的還不如現在的你,但他們什麽場合幹什麽事兒,戰場上拚命奉公作戰,上繳給主家的貢賦也不曾短少,他們這樣的人縱然穿的破破爛爛也值得尊敬,而之前的你,嗬嗬……”


    “知道了,知道了,老頭你別罵了。”織田信長見平手政秀又開始念叨起來,連忙告饒,完了之後轉移話題:“老頭兒,那今川家失憶的呆瓜學習天朝戰國的廉頗將軍,到底是個什麽意圖?”


    平手政秀反問道:“那麽在你看來,當年的廉頗將軍是什麽意圖?”


    織田信長沒有回答老師的提問,反而詢問道:“我很好奇,廉頗說,他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大功,那麽藺相如完璧歸趙後,秦拔石城 ,第二年再度攻趙,殺二萬人時,他在哪?”


    平手政秀眼睛一眯,他覺得他以前應當是輕視了這個學生了,天朝史家好“春秋筆法”,一些關鍵信息往往就隱藏在不起眼的細節之中,這一點,哪怕是他也不曾注意到。


    “所以我覺得,趙惠文王就是綜合考慮兩次事件中,雖然澠池相會時,將相兩人都算有大功,但是完璧歸趙一事發生時,廉頗並沒有做好應對,導致趙國損失不小,因此趙惠文王才會讓他居於藺相如之下。


    一開始時,廉頗將軍隻以為是派係爭鬥,因此要和藺相如大人爭競,而到了後麵,他想起兩次事件的不同,第一次他置身事外,不僅讓政敵出了頭,還讓主君損失重大;第二次卻和藺相如大人實現了配合,藺相如大人在外為主君掙下了麵子,廉頗在內鞏固防線,防止了主君實質的利益受損。


    因此,我覺得廉頗將軍,應當就是發現了,隻有和藺相如緊密協作,才能保住主君利益的同時,讓自己的利益也能獲得主君的承認。


    負荊請罪,損失一點麵子,實現和藺相如大人勢力的合流,有助於保證自己和主君的利益,以應對來自強秦的威脅。”信長用自己代入其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平手政秀對學生的答案還算滿意,他接著問道,“那你覺得,今川上總介義真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在今川家內部,他有必要和井伊家合流嗎?”


    信長回答道:“沒必要,他不可能再往上了,總不可能是為了對付他父親吧?”


    平手政秀循循善誘道:“不是對內,那就是對外了,而對外,今川家麵北麵東兩個方向,今川、武田、北條三家少主近乎同時元服,你說對外能是哪個方向?”


    信長略一思索,得出一個令此時的他膽寒的結論:“三河,甚至我們尾張……”


    平手政秀點頭道:“沒錯,而且你沒注意到嗎?井伊氏本就是遠江最靠西的豪族,當年也是和織田家一樣效力於斯波家的,雖然今川家通過吉良家控製了東三河,甚至在西三河乃至南尾張都有了據點,但是井伊穀作為今川家統治穩固區的最西端,戰略意義自然重要,今川治部大輔才會讓今川上總介付出那麽大的代價,換取井伊家的徹底歸心。


    今川家西向的態勢已經極為明顯,不過你也不要太自以為是,天朝戰國時期趙國將相和,是為了應對最後一統天下的強秦,今川家這麽做,應當也不是就為了區區三河尾張,能讓今川家像趙國防強秦那樣應對的,恐怕,他們有上洛之意,目標也是如日中天的三好家吧!


    當今天下,鐮倉公方和關東管領在河越之戰後已經式微,三管領更不必提,今川家和武田北條結盟後,憑借自身實力和家格名分,已經是親幕府勢力的鼇頭,也是唯一能和六角家結盟後挑戰三好家的足利親族,治部大輔和上總介連續兩代拜領足利將軍家通字,力挺幕府重建足利天下的態度很明顯……


    他們上洛的時間不會太遠,織田家可不能隻做路邊的雜草被碾過,也當早做準備才是!就算最後不得不扶其驥尾,織田家也要打出自己價值再跟隨!雖然織田家短期內很難再大舉進攻三河了,但支援一些三河土豪,遲滯今川家腳步卻是必須要做的!”


    “唔……支援三河豪族……我和於大之方關係不錯……”信長說道。


    平手政秀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信長……


    “我待之以母!”信長明白對方眼神的意思趕忙補充道,【也不知道那個賤人讓人傳自己兒子這種無聊花邊的意圖是什麽!算了,我也不算她兒子!】


    平手政秀眼神恢複正常,學生從小缺媽這事兒他也知道,這麽一說就理解了。


    見師父臉色恢複正常,信長說道:“於大之方出自尾張和三河之交的豪族水野家,不如我通過於大之方和水野家溝通交流,如何?”


    平手政秀老懷大慰:“這確實很好,不過不要輕舉妄動,我先回末森城和信秀大人說一聲你再做,免得落人口實!”


    “嗨!”織田信長一改往日放蕩不羈,恭恭敬敬應下。


    平手政秀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定下之後就趕快出了那古野城往末森城而去,而織田信長則是刷刷刷寫起了給水野家信函的草稿,署名——織田上總介……


    (織田信秀:m了個b子的,是家傳官途彈正忠不好嗎?還是你爹我買的三河守不夠大?知不知道介和守差多大)


    之後,織田信長鄭重地將那封精心撰寫的信件草稿交予前田犬千代,並囑咐他務必轉交給於大之方,請她過目並給出意見,看看其中所提及之事是否妥當,然而,前田犬千代心中卻有些犯了愁。


    畢竟,他這些天也回過味兒來了,身為信長身邊親近侍從的他,若親自前往送信,恐怕會引起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猜疑與詆毀,甚至可能被惡意傳揚成織田信長與於大之方之間存在著不軌之情。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前田犬千代心生一計:何不將這重要任務托付給年齡稍長但又與信長並無太多瓜葛的大侄子前田宗兵衛呢?在“尾張第一傾奇者”的奉承之言下,前田宗兵衛頓時心花怒放,欣然應允下來,興高采烈地踏上了送信之路。


    豈料,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前田宗兵衛準備取出信件草稿之際,恰巧在家中的久鬆俊勝誤將其當作前來騷擾的采花大盜,不由分說便將他狠狠揍了一頓。可憐的前田宗兵衛遭此無妄之災,但他並未氣餒,反而在次日清晨展開了一場巧妙的複仇行動。


    前田宗兵衛故意哄騙犬千代前往一個看似冒著騰騰熱氣的池塘,聲稱那便是他新發現的天然溫泉。毫無防備的前田犬千代信以為真,滿心歡喜地縱身跳入池中,結果卻因池水冰冷刺骨而患上重感冒,高燒不退。這下子可熱鬧了,那群以那古野為首的年輕搗蛋鬼們紛紛聚攏到前田犬千代的病床前,歡聲笑語不斷,整個場麵洋溢著一片歡樂愉悅的氛圍。


    織田信長竟然出人意料地並未挺身而出,去維護那位親近侍從兼小跟班——前田犬千代。不僅如此,他還極其罕見地對前田犬千代發出嚴厲警告,告誡其切不可玩忽職守。與此同時,織田信長巧妙地借助前田宗兵衛的親叔父瀧川一益這層關係,向前田利久傳遞出一個重要信息:他希望將前田宗兵衛招攬至自己門下,成為自己的家臣。


    這位前田利久是荒子城前田家的少主,而前田宗兵衛則被他收養為繼子。值得一提的是,前田宗兵衛的生父乃是瀧川益氏,就是瀧川一益的長兄,也是前田利久的前夫哥。麵對織田信長這番舉動,無論是身為荒子城之主的前田利昌(前田利久以及前田利犬千代的父親),還是前田利久本人,皆未表示任何異議。畢竟,對於他們而言,能與織田信長寫位如日中天的織田彈正忠家少主搭上關係,無疑是一件幸事。


    再看前田宗兵衛這邊,其實他內心早就對加入織田信長領導下那個充滿個性的那古野“村頭殺馬特”團體滿懷憧憬。如今有此良機擺在眼前,他又怎會輕易錯過?於是乎,在各方均無反對意見的情況下,織田信長不動聲色之間,便成功地將擁有約三千石高土地的荒子城前田家的未來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順便,還順勢進一步加強了和瀧川氏的關係。


    尾張國末森城中,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矗立其中,那便是織田信秀的居所。此刻,在這間寬敞而莊重的房間裏,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又凝重的氛圍。


    坐在書桌後的織田信秀麵色略顯蒼白,不時地咳嗽著。他用手輕輕拍打著胸口,試圖緩解那陣陣襲來的不適。一旁的土田禦前見狀,連忙端起一碗熱氣騰騰的濃茶,小心翼翼地遞到織田信秀麵前。


    織田信秀接過茶碗,微微抿了一口,感受著那股溫暖順著喉嚨流淌而下。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目光投向站在不遠處的老助手平手政秀,聲音略帶沙啞地問道:“這一手……你教的?”言語之中,似乎帶著一絲疑惑與期待。


    然而,平手政秀並未因主君的咳嗽而分心。在他眼中,這隻是換季時的小毛病而已,如今的織田信秀才四十一歲,依舊強大無比;這位曆經加納口之戰以及第二次小豆阪之戰兩場慘烈失敗卻依舊奮起的領袖,始終保持著堅韌不拔的意誌;正是憑借這份不屈不撓的精神,他率領著包括自家彈正忠家、織田大和守家以及織田伊賀守家等織田分族,一次次從挫折中崛起,引領著整個織田家邁向更為輝煌的未來,眼前的織田信秀,無疑還是那頭威震四方的尾張之虎!


    平手政秀和織田家其他高層都沒想到……幾日前得的小感冒,最後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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