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跟他再聊,她氣勢洶洶地扔下抱枕,去床上睡覺了。


    困意漸漸席卷,混著讓人失重的眩暈,來不及問他到底睡哪裏,她被拖進夢裏。


    第二天一早,感覺腦袋底下的枕頭好硬,她揉著太陽穴坐起身來,低頭一看,好像不太對勁。


    謝行川正安穩躺在床的左側,兩隻枕頭橫向放置,而她……是斜的。


    她剛躺的地方,是謝行川的胸骨。


    ……她就說怎麽那麽硬。


    簡桃頓覺不太妙地眯起眼,撐著床墊,還沒來得及開口,聽男人懶洋洋地開口。


    “嗯,自己躺我身上占了一晚上便宜,醒來一臉受害者表情,全娛樂圈你是第一個。”


    “……”


    簡桃還是不太相信:“我自己跑過來的?那你怎麽沒把我拉開?”


    “我怎麽沒拉?”他聲調淡淡,“你看有用嗎?”


    “……”


    大概是剛醒,他聲調沉而啞,像把大提琴。


    “還有,”謝行川緩慢起身,“你昨晚是真醉還是假醉?”


    說到這裏,簡桃曲起小腿:“半醉半醒來著。”


    她正兒八經:“喝了兩口,我想起有人說我處女作裏的醉酒戲演的不好,正好趁著酒勁,試試我進步了沒有。”


    “……”


    “所以我才問你覺得我醉了沒有?”她湊近了些,目光微爍,帶著些亮光,“你也沒看出來吧?那我是不是演的還可以?”


    謝行川:“演的?”


    “對啊,”她說,“就模仿那個女主的性格,根據情景自由發揮了一下,因為當時演的時候是一個人的戲。”


    “你沒覺得和我都不像嗎?她很嗲的,我平時哪有那麽嗲。”


    怪不得昨晚跟隻貓似的蹭來蹭去。


    謝行川撇眼:“沒看出來。”


    既然要複盤,她想了會兒,又記起什麽:“我昨晚真塗口紅了?我記得我卸妝了啊,難道我一晚上帶妝睡的?”


    謝行川盯她半晌,逸出聲冷笑:“這還要問?”


    簡桃:?


    “我那他媽當然是想親。”


    “……”


    簡桃眯著眼戰略性後仰,頓了頓,又道:“你平時不像是這麽克己複禮的人。”


    “那你不是喝醉了?”


    謝行川抬眼:“我能對一個喝醉的人幹什麽?”


    簡桃欲言又止,想起了第一次婚後,在吉隆坡的那晚。


    看她明顯起了疑心的眼神,謝行川都不用費勁,已經很清楚她在想什麽。


    男人淡聲:“你還覺得吉隆坡那晚是我先動的手,是吧。”


    簡桃振振有詞:“那難不成是我主動的?”


    雖然謝行川一直說是她先動的手,但她實在缺失那晚的記憶,又因為後來對他秉性的了解,因此更加不覺得是自己挑起的火。


    她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先動手啊?她絕對不是那種人。


    謝行川見跟她講不通,看手機上有人在催退房,起身鬆了鬆脖頸,懶得再跟她講。


    不過沒關係。


    來日方長,她總會搞清楚的。


    謝行川洗漱完先出了房間,開始準備早餐,簡桃給他發去備注,自己要吃溏心煎蛋。


    等謝行川走後,她去叫瀟瀟起床。


    瀟瀟睡得很死,簡桃敲了半天她才起床,迷迷瞪瞪地開門後,她把耳朵裏的耳塞取了出來。


    簡桃駭然:“你怎麽還戴了耳塞?”


    瀟瀟打了個嗬欠,實話實說:“我怕影響你們發揮。”


    ……?


    “我們昨晚真沒,”簡桃都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我一躺下酒勁就上來了,直接睡了。”


    瀟瀟起先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一起刷牙時,才難以置信地含著一嘴泡沫轉頭看她:“所以你們昨晚就隻是單純躺一起睡著了?”


    簡桃:“是呀。”


    “那我不是白給你們創造機會了?!”


    “……”


    簡桃哽了一下。


    含著水她沒法說話,隻是表情有些複雜地變化,瀟瀟大概是會錯意,很快,放下牙膏牙刷安慰她:“沒事,下次我再找機會。”


    說完,沒等簡桃拒絕,她瀟灑離場。


    *


    簡桃洗漱久一點,她一般晨間有空的話,喜歡再貼張麵膜。


    新西蘭紫外線毒辣,補水和舒緩麵膜不可或缺。


    等她忙完之後,瀟瀟已經把早餐給她端到房間裏來了。


    本著趁熱吃的原則,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吃完,這才開始換衣服。


    她仗著瀟瀟在門口打電話,其他人應該進不來,於是偷了個懶,也沒關門,套上裙子之後,手伸到背後去拉拉鏈。


    結果找了半天,正在艱難行進中,突然後背一緊,有雙手幫她拉了起來。


    簡桃回身一看,是垂著眼的謝行川。


    還沒來得及問他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她被人拎著一轉,就變成了和他麵對麵。


    距離不近,但也不遠。


    他俯身時,眼皮上那顆淺色的痣複現,帶了點淺淺淡淡的欲念,簡桃順著向下看,撞進他意味不明的眼底。


    這位置特殊,無可避免地,她想到了昨晚自己在這兒上躥下跳,還被人抹了嘴唇。


    ——他回來專程找她算賬的?


    果不其然,冒出這個念頭的下一秒,她雙手被人擒住,壓在了頭頂。


    男人的力氣是碾壓式的,僅憑一隻手就能緊扣住她,然後……


    多出的那隻手拎住她領口,稍稍用力便扯開一截。


    簡桃一怔:“……”


    她白皙肩頭猝不及防暴露在冷空氣裏,混合著他噴灑出的熱氣,激起一陣電流。


    她忍不住顫了下。


    緊接著,她感覺到男人低頭,齒關扣攏——


    在她脖子的軟肉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


    密密麻麻的感覺無法形容,她耳邊嗡嗡直叫,半晌後驚詫抬頭:“……”


    他是狗嗎?


    很快,鄧爾在外的催促聲響起,謝行川也鬆開了對她手的禁錮,拿起自己在櫃子上的東西。


    領口被他拉起,仿佛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而簡桃下意識捂住側頸處,謝行川剛剛咬過的位置。


    鄧爾過了幾秒才進來,猶疑看著她道:“小桃姐,你怎麽了?”


    簡桃垂眼,麵不改色道:“我落枕了。”


    一旁的瀟瀟麵不改色2.0,頓悟般道:“啊,這兒枕頭是不太舒服,我也有點。”


    臨上車前,簡桃在鏡子前檢查了一下,那印子還有些紅紅的,這男人火氣真重。


    沒辦法,她隻能又狀似隨意、實則在意地捂了一路,等到要下車前,看到大家都在忙著整理包裹,把鏡子放腿上,小心翼翼地挪開一點縫隙觀察。


    終於消了。


    她長出一口氣,這才把手放了下來,結果一側頭,撞到玻璃中的男人正噙笑瞧她,似乎把她整了一頓,心情挺好。


    ……你笑個屁。


    簡桃心說。


    今天,他們要去的是新西蘭最大的動物園。


    據導演說,原本的安排裏,他們來動物園本該是打工的,但燒烤那晚賺的太多,所以今天是純粹來玩的。


    簡桃又變成團隊的功臣,鄧爾還作勢給她打傘,大家一路走走停停,喂了各種動物,還看了打嗬欠的小獅子,順便盤算著後麵的live house要怎麽辦。


    節目組想把他們騙進來窮遊,但每個嘉賓都是正兒八經想過來玩的。


    玩完已經到了下午,大家回房車休息,征求了節目組同意後,瀟瀟把今天喂鹿的照片發了自拍。


    簡桃給她點了個讚,這才退出登錄,開始隨意瀏覽。


    每個藝人的賬號都有無數雙眼睛看著,日常逛熱搜刷熱門,是一定不能用自己的賬號的,不然萬一手滑,又得上熱搜了。


    所以大多數藝人都有小號,簡桃也有,不過用的特別少,她基本都是不登錄狀態,這樣最保險。


    但或許是剛剛點讚過瀟瀟的微博,她再一刷新,大數據自動幫她刷到相關內容,是一樣的圖片。


    她心說怎麽又來,但看到評論數量,又感覺到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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