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請入戲》總決賽在即, 入場票張張緊俏,官博開啟了送票福利, 分別為三個戰隊發了三條微博, 從支持者中抽六張門票, 配圖是導師的海報。


    此時秦灣轉發的,正是她的戰隊。


    秦灣:【還挺想去現場看看的,無奈朋友也搞不到票,試試吧,萬一中了呢?】


    看到自己拍攝的海報時,簡桃心一跳,但仔細想想也正常,秦灣喜歡的應岩在她的隊伍,那秦灣轉發支持她這條,也無可厚非。


    但這起碼也代表,秦灣對她沒有偏見了。


    想了想,簡桃拿出自己的內部門票,從《玲瓏》導演組那邊問到編劇的地址,寫了張紙條,一並塞進了快遞信封裏,寄給秦灣。


    ——隻是不知道她送的票,秦灣還會不會來。


    今晚的夜間話題自然而然地來到這事兒,睡前,她側頭問謝行川:“這麽多年以來的目標突然達成,你後麵想幹什麽?”


    燈已經熄了,謝行川於黑暗中偏過頭看她,道:“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啊,就是覺得如果沒目標的話,生活就沒什麽勁兒,不是嗎?”


    “每天伺候你夠有勁兒了。”


    “……”


    “我說真的。”過了幾秒,她又問他,“怎麽不說話?”


    “這不是在想?”他道,“你先說說。”


    她低聲:“你抄作業啊?”


    謝行川似乎笑了笑,她就枕著這笑聲,慢慢道:“你說小的還是大的?小的話,是希望《玲瓏》的編劇秦灣能認可我,大的話……就是在影史,留下一點點姓名吧。”


    她朝往他的方向,說著說著聲音低下去,又想著往後應要做的事,就這麽睡了過去。


    *


    次日她臨近中午才醒,突然反應過來昨晚又先睡著了,正想跟謝行川解釋,才發現他已經出門了。


    微信上一問,今天挺特殊,是出通告去了。


    他極少接這種活動,要麽是送人情,要麽是感興趣,簡桃沒再深問,隻知道是某個品牌的大秀邀請,他隻用看秀就行。


    她朋友圈裏正好有朋友也在這個秀,又是個拍照狂魔,從下午茶就開始不停分享,簡桃雖沒去,但隨便一翻,也能獲知所有流程。


    大秀結束後,是泳池派對。


    點開視頻,氣氛烘托熱烈,勁歌熱舞香檳交碰,水波粼粼,各色燈光遊走其上,聲色犬馬。


    尤其是模特,各個高挑熱辣,沿著池邊走秀,惹眼又養眼。


    簡桃內心嘖嘖兩聲,又似乎知道,謝行川為什麽要去這個秀了。


    然而剛想到這裏,房門被卡刷開,謝行川換好鞋走了進來。


    她全程木然地以視線迎接,直到他躺到床邊,還沒反應過來。


    她駭然道:“你怎麽回來了?”


    謝行川解鎖手機,抬眼瞧她,也挺莫名:“結束了不回來去哪兒?”


    ——秀場的位置並不在這邊,得坐飛機回來,按照時間這麽一換算,也就是說,他兩個小時前就離場了。


    “但是正題不是才開始嗎?”簡桃道,“泳池派對你沒去?”


    謝行川視線自她臉頰上下掃過,似乎一同掃視著她是否有類似前科,半晌後別有所指地道:


    “我不是那種在外麵玩的野男人。”


    “……”?


    “道理我都懂,但是——”簡桃不信,“長腿美女,比基尼,泳池派對,你能不愛看?”


    他不是為這去的?


    問題一問完,簡桃忽覺失策。


    因為她也不知道謝行川怎麽回答她會比較滿意。


    說愛看吧,她會想揍人,說不愛吧,那不是扯嗎?連她都愛看。


    就這麽等了兩秒,謝行川好整以暇地瞧著她,唇角勾了勾,如實道:“你穿,我就愛看。”


    “……”


    “你做夢吧,”簡桃飛速反駁,“我才不穿。”


    “又不犯法,”他這會兒倒是來勁了,刻意搞她似的,“穿一下怎麽了?”


    簡桃才不會被他繞進去,想起自己還要換衣服,趕緊進了浴室。


    想法是對的,可惜被他打亂心緒和節奏,亂了步驟,衣服忘了拿進來。


    原來的睡衣已經脫在洗手台上,沾了水沒法再穿,她扯了條浴巾圍住身體,可惜太短,隻能遮住胸前。


    簡桃單手按住,另一隻手敲了敲浴室玻璃。


    外麵的謝行川懶懶散散地響應:“怎麽了?”


    “衣服沒拿進來,你給我拿下,床頭櫃上那套。”


    沒一會兒腳步聲響起,人影在床頭處滯留,再拿著衣服給她送進來。


    簡桃仍維持著捂胸口的姿勢,見他站在門前,像是打量了一下她的奇特著裝,她啟了啟唇,覺得自己這會兒得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麽,方才沒說完的句子重新湧上腦海,她想也沒想地開口道:“泳裝美女都不愛看,你有問題。”


    ……


    他像是被氣笑了,等她抬手關門時猛地伸手一拉,道:“那你看看我有沒有問題。”


    她後背撞上他胸口,隔著棉質的睡衣,仿佛還是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肌肉走向,簡桃僵了一會兒,正想製止,才反應過來為時已晚。


    製止的最佳時間,是第一秒。


    浴巾被他一拉,飄然墜地。


    緩慢地察覺到什麽變化,她心說我可再也不胡說八道了,原來你今天不是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對不起我錯了。


    台上的手機開始震動,她艱難接起點了外放,夢姐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麽還沒下來?那麽多前輩等你呢,再晚真遲到了,你想被人寫耍大牌啊?”


    ……


    她咽了下口水,艱難地,向後抬眼:“如你所見,我再不走,就會死。”


    謝行川低眼:“……”


    簡桃終於按時下樓,坐在車上時還在想,倒是要對不起謝行川的手了。


    她今天要去個電影節,離得近,車十來分鍾就到了,不知怎麽回事,入口好像堵起來了,主辦方讓他們現在原地停一會兒。


    司機下去上廁所,夢姐和助理也離開去看情況,簡桃一個人坐在車裏,將車窗緩緩搖下。


    外頭堵在這兒的車挺多,遠遠看去煞是壯觀,她正晃神間,腿上手機震動了下。


    拿起,居然是謝行川的電話。


    “喂?”簡桃奇怪,“怎麽了?”


    聽筒對麵傳來起伏不定的呼吸聲,摻雜一絲輕微的低喘,這聲線她熟悉,以往他作亂時撐在她身上舔吮她耳垂,就是這麽一副聲調。


    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麽,意料之中又預料之外,簡桃聽著窗外人聲鼎沸,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謝行川就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她打電話——


    “謝行川?”她怕被人聽到,隻能小聲開口,但聲線太輕,竟像帶著絲嗔怪的撒嬌,“你瘋了啊……”


    不知過了多久,她如坐針氈,天氣還未升溫,冷風陣陣在吹,但她屏幕和臉頰之間已然熱浪翻滾,險些將她烤熟,終於,對麵傳來抽紙巾的聲音。


    簡桃抵上車沿,泄氣地鼓了鼓臉頰,一副沒轍的辦法:“我發現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底線越來越低了。”


    “你還有底線?”他好像笑了聲,聲音裏透著股餮足的懶散,慢悠悠問她:“到了沒有?”


    “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她說,“不覺得遲了嗎?”


    “……”


    電影節結束後,簡桃滿腦子還是這事兒,進房間後的一路都眯著眼看他,謝行川沒事人一般,還挺悠閑地道:“回了?”


    “就這?”簡桃可不打算讓他就此揭過,“我在車上,你給我打電話幹嘛啊?”


    他很坦蕩,如同這輩子除了高中時候暗戀過她這件事,其餘的一切欲望都再坦蕩不過,翻了頁書淡淡道:“一個人,沒意思。”


    簡桃:????


    神經病!!!


    為了平複心情,她進浴室洗澡,半個多鍾頭才把他的聲音從大腦裏驅趕出去,打開手機一看,有條鍾怡發來的新消息。


    是當時的畢業合照,把每個人名字都標了上去。


    鍾怡:【好多人臉和名字我都對不上號了,找班長要了份,順便發你。】


    她發了個表情包回應,這才點開逐個記錄。


    說實話,五六年沒見的高中同學,記憶的難度不亞於背一鏡到底的長台詞。


    她想找些簡單快速的辦法,想起自己好像有本同學錄,可以按照關鍵點記人。


    好在東西還在,她從箱子裏翻出,躺進被子裏一頁頁翻著。


    這辦法果然挺好,十來分鍾,就記得差不多了。


    她把同學錄放腿上,傾身去拿充電的手機,側著身子檢查,看自己記的有沒有問題。


    等她再轉回身的時候,發現謝行川不知何時已經拿起了她的同學錄,在手中隨意翻看:“你還寫過這個?”


    “是啊,”她說,“不是都寫嗎?”


    謝行川:“怎麽沒喊我寫過?”


    “……”


    “你後來轉走了,這是畢業季寫的。”簡桃想了想,又補充,“除了有一個,其他都是高三我才發的紙。”


    “有一個?哪個?”


    謝行川也不知怎麽地,竟能精準翻到那頁,點了點右上角,語焉不詳:“就這個什麽狗屁學長?”


    她跟過去一看,同學錄第三行處,那人形容自己為:學長、知心摯友、學習夥伴。


    誰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蜜桃咬一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鹿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鹿靈並收藏蜜桃咬一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