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被氣得不輕,眼神瞬間變得淩厲。


    蘇雲遙笑了,她就喜歡看他們這些人明明很討厭她卻又幹不掉她的樣子。


    第19章 維護


    四皇子看著蘇雲遙的臉色心裏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隻是礙於這是自己的表妹,他不能打她。


    “你莫要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婉婉,不然我把此事告知姑母!”


    謝彥逍握著杯子的手縮緊。


    “哦。”蘇雲遙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不勞煩四皇子了,剛剛我母親也在場的。”


    四皇子頓時語塞,隻是看向蘇雲遙的眼神有些冷。


    蘇雲遙瞥了一眼海棠,道:“來,你跟四皇子說說看,我剛剛如何欺負蘇雲婉了。”


    海棠看著蘇雲遙的眼神,心裏微微一緊。她從前自然是不怕蘇雲遙的,隻是最近蘇雲遙的眼神無端讓人感到害怕。


    四皇子道:“怕她作甚,說就是了,有本皇子在,她不敢對你怎樣。”


    有了四皇子這話,海棠底氣十足,朗聲道:“夫人看到婉姑娘的衣裳就說她晦氣,還說……”


    海棠正說得興起,一道淩厲的目光看了過來,她頓時心中一緊,後麵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間。


    謝彥逍冷聲道:“把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了,誰先開的口,每個人都說了什麽,少說一個字就是在挑撥主子,侯府的規矩你應該懂的。”


    謝彥逍一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蘇雲遙看著他冷峻的臉龐,一時分不清他究竟站在誰那邊。


    蘇雲婉心中微微一沉。


    四皇子皺了皺眉,道:“彥逍,你這話是何意?”


    謝彥逍沒回答,隻是看向海棠的眼神很是冰冷。


    海棠見識過謝彥逍的可怕之處,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蘇雲婉看了看眾人的反應,手中的帕子握緊了些,柔聲道:“不過是件小事罷了,不用這般興師動眾。妹妹,你莫要生氣了,海棠不是故意的,我代她向你賠罪。”


    四皇子心頭的火頓時又上來了。


    “婉婉,你就是太大度了。”


    蘇雲遙收回來看向謝彥逍的目光,想到今日的正事兒,嗤笑一聲,看向了蘇雲婉:“你確實應該代她賠罪,畢竟這是你的丫鬟,她言語無狀得罪了我,你這個主子可不就得賠罪了麽。”


    亭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蘇雲婉很快反應過來,道:“妹妹這是何意,海棠本就是妹妹的丫鬟,何時成了我的?”


    蘇雲遙一臉詫異的神情。


    “這話反過來了吧。她不是你的丫鬟嗎?處處維護你,我去偏殿休息她立馬就跑過來尋你,我醒來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四皇子,你身邊若有這樣的一個奴才,該如何處置呢?”蘇雲遙問。


    四皇子皺了皺眉。


    若真有這樣的奴才,直接打死。


    不過——


    “你若是個賢主,奴才自不會這般待你。婉婉心性好,待下人和善,所以奴才們才願意跟著她。”


    雖四皇子在嘲諷蘇雲遙,但她卻笑了,甚至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有道理,良禽擇木而棲。既如此,海棠就給你了。”


    蘇雲婉微微一怔。


    她知曉海棠的性子,是個貌美愛掐尖兒的,又時不時想要勾搭四皇子,她早就看她不順眼,想把她除去。後來恰好蘇雲遙來了,她便借機把海棠給了她。


    如今蘇雲遙就想想把她再扔給她,這是萬萬不能的。


    “妹妹,這可是母親給你的陪嫁丫頭,你怎可輕易轉送給旁人?母親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四皇子也知曉這丫鬟不是個老實的,便道:“你自己的丫鬟自己帶走,別把什麽髒的臭的不要的東西都塞給婉婉,就知道欺負婉婉。”


    蘇雲遙瞥了一眼海棠的神色,道:“雖說她是府中的丫鬟,但也是個人,有自己的想法,不如咱們問問她究竟想跟著誰?”


    聽到這話,海棠眼睛頓時亮了。


    “海棠,你自己說你願意跟著誰?你可想清楚了。”


    海棠本就不是自願跟著蘇雲遙的。跟著蘇雲遙有什麽前途,還天天讓她幹活。她當然想跟在婉姑娘身邊,說不定婉姑娘將來入了宮她也能一飛衝天。


    “我一直都是婉姑娘的丫鬟,隻是婉姑娘借給你的罷了,現在侯府也不缺伺候的人,用不著我了。”


    目的達成,蘇雲遙笑了,她也懶得再與這幾個人說話,接著起身,理都未曾理眾人,轉身離去。


    天氣寒冷,走在橋上瑟瑟冷風吹了過來,正如同她前世嫁人之後走過的路,孤獨而又淒冷。


    正這般想著,身上卻突然一暖。


    蘇雲遙側身看了一眼身側之人,是謝彥逍。他不知何時跟了過來,還把身上的狐裘披在了她的身上。見她轉身,抬手給她係上了帶子。


    蘇雲遙低頭看了一眼謝彥逍的手,這雙手修長而又骨節分明,指腹上有些老繭。她知道這是常年習武留下的,他從未上過戰場,但卻從未懈怠,每天都要在院子裏晨練。


    這雙手是拿慣了刀劍的,沒想到還挺靈活的,三兩下就把帶子係好了。


    蘇雲遙抬眸看向了謝彥逍,謝彥逍的神色一如往常,肅著一張臉不知在想什麽。他們倆還沒走遠,蘇雲婉還看著呢,他就敢這般做,就不怕蘇雲婉吃醋?


    她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四皇子正笑著,側頭跟蘇雲婉說著什麽,蘇雲婉神色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


    見狀,蘇雲遙微微一笑,故意挽上了謝彥逍的胳膊。


    “謝謝你,夫君。”


    謝彥逍身子微微一僵,沉聲道:“莫要為了好看就穿這麽少衣裳。”


    蘇雲遙愣了一下。


    所以他剛剛盯著她的衣裳看是因為覺得她穿得好看,而不是顏色太俗?至於話裏的其他意思,她全當沒聽到。


    “多謝夫君誇讚。”


    謝彥逍皺了皺眉,他何時誇她了。


    “彥逍倒是寶貝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四皇子輕嗤一聲說道,“不過,我這表妹雖是土了些,但長得還是挺好看的,滿京城也找不出來一個比她更好看的了。”


    說罷,他瞥了一眼蘇雲婉。


    他一直都喜歡蘇雲婉,但也知曉她與謝彥逍的親事。後來謝彥逍娶妻,主動放棄了蘇雲婉。如今他與蘇雲婉也馬上要成親了。


    蘇雲婉回過神來。她剛剛竟然在嫉妒蘇雲遙。不,她不能這樣做。如今她已不是長公主的親生女兒,隻是個養女,從天上跌落到了泥土裏。


    好在四皇子對她情根深種,又有母親在皇上麵前極力爭取她才能跟四皇子定親。萬一失了四皇子的寵愛,她將萬劫不複。她不能再失去這一門親事了。


    蘇雲婉壓下心裏的酸澀和嫉妒,拿起來帕子抹了抹眼睛,哀戚地道了一句:“哎,終歸妹妹才是親生的,而我……”


    四皇子頓時不敢再誇蘇雲遙,轉而安撫蘇雲婉。


    待遠離了湖邊,蘇雲遙就把手放下了,臉上也沒了笑。


    “世子且去忙吧,我去女眷那邊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謝彥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上麵仿佛還殘留著淡淡的桂花香。


    “主子,四皇子那邊?”隨從秋武詢問。


    謝彥逍瞥了一眼正在湖心亭中你儂我儂的二人,神色微冷,沉聲道:“不用去了,走吧。”


    他剛剛已經從四皇子和蘇雲婉口中得到了昭國皮毛商隊的信息,也就沒必要再理會這二人。


    蘇雲遙剛走到小花園,還沒到正殿,迎麵就走過來一人,是蘇潼關。


    “父親。”蘇雲遙朝著蘇駙馬行禮。


    往日蘇潼關對蘇雲遙還算和善,今日見著她神色卻有些冷淡。


    “嗯。”


    “父親特意等著女兒?可是有事?”蘇雲遙問。


    蘇駙馬道:“遙遙,雖然婉婉不是我和你母親所出,但畢竟養在咱們家多年,你對她尊重些,以後也莫要再欺負她,當眾說那般難聽的話。”


    蘇雲遙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蘇駙馬。無論前世今生,父親算是公主府對她最好的一個人。在母親訓斥她後總是會偷偷安慰她,給她送些東西安撫。他從未因為蘇雲婉的事情跟她紅過臉,現在為何會如此。


    “父親,您也覺得女兒欺負蘇雲婉?”


    蘇駙馬看著女兒眼底的失望,心裏有些難受,想到剛剛養女哭著對他說的話,他還是狠了狠心,道:“你身份擺在這裏,何必跟她計較?她如今沒了爹娘,也是個可憐人,你莫要再說她不是親生這種話。這些年她沒少替你盡孝,你叫一聲姐姐還是應該的。”


    一陣北風吹過,冷得人瑟瑟發抖。不過,再冷也比不上蘇雲遙的心冷。


    “父親,難道我就不可憐嗎?我剛剛出生被一個賤婢偷走賣掉,病重後又被人牙子扔在路邊等死。若不是顧家爹娘把我撿回了家悉心嗬護,我怕是沒命活到現在。蘇雲婉在公主府錦衣玉食多年,她究竟哪裏可憐?”


    蘇駙馬看著女兒的眼淚,心裏一痛:“我……我……哎,為父不是這個意思。”


    蘇雲遙突然明白了什麽。前世父親的確從未因為她與蘇雲婉之間的關係說過她,那是因為她一直被蘇雲婉壓著,也從未當眾說過蘇雲婉一句不是,也從未辯解過,每次也都客客氣氣叫她一聲姐姐。


    今生的確是不同了。她沒再忍著蘇雲婉,當眾懟了她,說了她的不是。


    所以父親才會這般待她?


    難道她就得任由蘇雲婉欺負嗎?做夢!


    蘇雲遙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道:“今日的事情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是蘇雲婉欺負我在先。想讓我叫她姐姐,下輩子吧!父親若無其他吩咐,女兒就告退了。”


    說罷,朝著蘇駙馬福了福身,朝著大殿走去。


    蘇駙馬看著女兒的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第20章 對比


    蘇雲遙心中憋屈極了,坐在大殿上一言不發,過了許久才慢慢緩過來。


    蘇雲婉從小就在公主府長大,父親母親對她喜歡也無可厚非,隻是,讓她心寒的是她們二人起了衝突時父親母親卻不問緣由地站在蘇雲婉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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