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遙此刻腦子亂亂的,半晌,她平複了呼吸,說了一句:“說得好像你想生就能生似的。”


    他們二人成親那麽多年,前後兩世加起來有十年,一共才得寧兒一個孩子,下一個孩子還不知道得幾年呢。


    韓彥逍身子一僵,看向雲遙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


    雲遙心頭一緊,道:“你……你……你今日別鬧,明日是封後大典!”


    韓彥逍深深地看了雲遙一眼,沉聲道:“好,那就明日!”


    雲遙:……


    她不是這個意思好麽。


    若是讓雲遙用一個字來評價此次封後大典,那就是——累!


    早上天不亮她就被嬤嬤喚醒,起床梳妝打扮,戴上那些屬於皇後的首飾頭冠,穿上屬於皇後的服飾。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個時辰,全部弄好之後,天仍是灰蒙蒙的。


    坐在屋內等了許久終於上了外麵的馬車,馬車朝著宮內駛去。


    而在皇宮內,百官也早已在宮內忙碌著各項儀式。


    設節案、冊案,宣讀冊文等等。


    鑾儀衛官鳴鞭,百官對皇上三跪九叩,皇上宣布正式冊封。


    雲遙在女官指引下進入宮內,跪拜、聽冊。


    等此事結束時,雲遙感覺自己胳膊和腿都快抬不起來了,連忙讓人把身上的衣裳和首飾都給褪去了。


    轉頭看著小臉凍得通紅的兒子,更是心疼不已,抱著他親了親。用熱水沐浴過後,雲遙抱著兒子去睡了。


    韓彥逍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兩張睡得臉色微紅的臉。


    阿遙總是抱怨兒子長得太像他,他卻覺得兒子像極了阿遙,尤其是睡著時的樣子,兩個人連神情都是一樣的,一樣惹人憐愛。


    韓彥逍忍不住親了親雲遙。


    真好,阿遙和寧兒都來宮裏了,他們一家三口再也不會分開了。


    雲遙還是被韓彥逍鬧醒了。


    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的韓彥逍。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韓彥逍穿這麽正式的衣裳。這件龍袍跟曆帝當年穿的有些微不同。也不知是不是人長得更好看些,所以龍袍看起來也更好看,更有氣勢。


    “你忙完啦?”雲遙甕聲甕氣地說道。


    似是怕吵醒了睡在裏麵的兒子,韓彥逍輕聲道:“還沒。”


    說完,頓了頓,抬手摸了摸雲遙的臉,又道:“就是突然想過來看看你。”


    以前阿遙在南境,他便想要放棄一切去尋她。後來阿遙住在顧府,他每日都加速處理政務,想著當天能早一些回宮,早一些看到她。如今阿遙住在宮裏,他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處理完一些事情,休息的空檔,便忍不住過來瞧瞧她。


    聽到這話,雲遙笑了。


    這才幾個時辰不見就想她了?


    其實,她也想他了。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她心裏難免有些忐忑不安。如今瞧著他,那些不安的情緒便全都煙消雲散了。


    她抓過韓彥逍的手,閉著眼睛,把臉放在上麵蹭了蹭。


    韓彥逍不僅手心柔軟,心裏也軟軟的,癢癢的。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親了雲遙的唇,若非兒子的哭聲提醒了他,他怕是要忘了還在偏殿等著的大臣們。


    韓彥逍啞聲道:“晚上我可能回來得晚些,等我,別睡。”


    雲遙臉色酡紅,眼含春水,應了一聲:“嗯。”


    韓彥逍又忍不住狠狠親了她一下,這才離開了。


    雲遙卻是睡不著了,抱著兒子玩了一會兒,起床了。


    起床後才發現殿內似乎多了不少東西。


    “這些箱子裏是什麽?”雲遙問,“誰送過來的?”


    桂嬤嬤笑著道:“是皇上剛剛命人搬過來的。”


    雲遙心頭有些疑惑,心想,難道是韓彥逍送給她的金銀珠寶?可這不像他的風格啊,他向來務實,也知她不喜這些,所以很少給她送這些華貴的東西。


    箱子一打開,她發現自己想多了。


    裏麵哪裏是金銀珠寶,分明是一些日常用的東西和穿的衣裳。


    桂嬤嬤為她解了惑:“聽說皇上命人把自己在前殿用的東西全都搬過來了,那殿裏已經空了。聽說是要放置朝臣的奏折。”


    說著話,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散。


    宮裏跟宮外不同,皇上和後宮中的妃嬪都有專門的寢殿。妃嬪也不得在皇上的寢殿留宿。皇上一般也不會再後宮嬪妃的殿內留宿,會住在自己的寢殿。而皇上的寢殿距離前麵上朝的大殿、以及處理公務的偏殿非常近。


    這也是桂嬤嬤欣喜的原因。韓彥逍此舉是要告訴眾人,他要與皇後住在一起,不會分殿而居。


    雲遙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道:“讓人把東西拿出來,找地方擺放吧。”


    桂嬤嬤笑著道:“哎,好。”


    韓彥逍果然回來得很晚,一直到亥正才回來。


    雲遙白日裏睡多了還不太困。況且,這也是她第一次宿在宮中,陌生的環境不比從前。


    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雲遙看向了殿外。


    不多時,韓彥逍從外麵走了進來。瞧著自己的東西和阿遙的放在了一處,很是愉悅。


    很快,他來到了床邊,掀開了床幔。


    雲遙頭上的釵環全都卸掉了,緊著裏衣,隨著她半坐起來的動作,隱隱約約能看到裏麵的風景。


    韓彥逍喉間一緊,親了上去。


    雲遙沒想到韓彥逍今日竟然這麽急,忍不住推了推他。


    “嗯?”


    “你……”


    話未說完,就聽韓彥逍道:“好,我先去沐浴,你等我,別睡。”


    雲遙:……


    這已經是韓彥逍今日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


    也不知他今日這是怎麽了。


    很快,韓彥逍沐浴完了,掀開床幔,正欲上床,他看到了躺在裏麵睡得四仰八叉的兒子。他停下了動作,把桂嬤嬤換了進來,把兒子遞給她。


    “等一下。”雲遙製止了韓彥逍的動作,“寧兒剛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我怕他害怕,這幾日就讓他跟我們一起睡吧!”


    韓彥逍頓了頓,看向桂嬤嬤:“一會兒再抱回來。”


    桂嬤嬤會意,笑著把太子抱了下去。


    接下來,韓彥逍就沒再給雲遙說話的機會。


    情到濃時,雲遙聽到韓彥逍在她耳邊說道:“阿遙,你今日穿皇後華服的樣子真美,我白日裏就在想了……”


    雲遙:……


    終於明白韓彥逍今日為何這般急切了。


    “可惜不能再與你成一次親,看你穿著後服嫁給我的樣子。”


    都成了兩次親了,還不夠?


    “你做夢!”雲遙咬著牙道,“那後冠有多沉你不知道嗎?別想再讓我穿一次了!”


    韓彥逍笑了,笑聲似是從胸腔發出來的,格外沉悶。


    “好,不穿了,什麽都不穿。”


    雲遙:……


    這個色胚!


    好在韓彥逍知曉明日雲遙要忙,沒太過分。


    第二日是臘月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


    晚上,宮中設宴。


    宮中設宴,來的都是公侯伯爵世家以及官員,而這些官員最低也是五品官,言森作為一個八品官出現在這裏顯得格外突出。尤其是他的身份也是讓人詬病的一點,一個假天師,前朝的弄臣佞臣!


    然而,沒人敢瞧不起他。


    眾人即便是看不慣他也隻敢在心裏罵幾句,當著他的麵可沒人敢說他的不是。


    言森入京的這半個月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皇上不高興要砍了他的腦袋。上次話本一事皇上用了他,他倒是沒那麽害怕了。如今聽著官職比他高的眾人的恭維,他心裏又漸漸膨脹起來。


    或許,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


    雲遙出現時,在坐的眾人著實被驚豔到了。


    官場大換血,這裏的人大概隻有一成左右見過雲遙,剩下的那些人都沒見過她。


    他們隻知皇上因皇後死,因皇後生,卻從來沒想過皇後究竟是什麽模樣。畢竟,新帝是個實幹派,有手腕有謀略,他喜歡的女子當是一個德才兼備的,他們從未往長相上想過。


    如今瞧見雲遙的長相,似乎終於明白皇上為何這般癡情了。有個長相這般明豔的老婆,不癡情也很難啊。怪不得皇上一直不選妃,有這樣好看的老婆,哪裏還能看得上別的女子。那些有自知之明的人漸漸歇了把女兒送進來的心思。


    而那些曾經見過雲遙的人,在看到雲遙如今的模樣時,也被驚豔了一下。


    都說歲月不饒人,皇上這兩年越發憔悴,頭發都白了大半。可短短兩年不見,皇後怎麽不僅沒老,還越來越好看了呢!


    原先還覺得皇上和皇後是一對璧人,如今瞧著這二人站在一處,怎麽覺得他們的皇上配不上皇後了呢?


    這時一個奶奶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啊——”


    殿內的達官貴族們終於注意到了一旁的寧兒。


    瞧著寧兒的長相,他們終於明白皇上之前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了。這太子殿下的眉眼就像是照著皇上的樣子雕刻的一般,分明就是他們皇上的翻版!一看長相就知是皇上親生,哪裏用得著懷疑?那些散播謠言的人想必是別有用心,故意汙蔑皇後和太子的名聲!幸好他們的皇上對皇後一往情深,也對皇後深信不疑,不然不就著了那些人的道了。


    落座後,雲遙從嬤嬤手中把兒子接了過來。


    寧兒第一次見這麽多人一起吃飯,興奮地很,左看看右看看。


    開席後,菜一一被端了上來。


    雲遙吃了一口菜,微微一怔,這味道也太熟悉了些。她看向了身側的韓彥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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