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憑著小時候無意間在他腰間留下的香疤認出了他,這才改變主意救了他。


    他的熟悉感也是因為小時候相處過兩天的原因。


    聽上去合情合理。


    而且他腰間的疤痕也確實是這麽來,他記得這件事還是因為香疤實在太疼了,至於當年的那戶人家,他真的記不清了,如果沈玨說的是假的,那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這說不通。


    連他師父都不知道他這個香疤怎麽來的,沈玨更不可能聽說,隻有他就是當時的那家人這一個可能。


    但唐倦就是覺得不對勁。


    他看著前麵策馬的背影,心裏的違和感又冒了上來。


    而且,沈玨對這塊玉的感情很明顯不一樣。


    現在也是顧不上很多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跟著骨蝶快馬加鞭又跑了兩天。


    已經到了青雲鎮,這本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子,二十年前出了個一鳴驚人之後名滿天下的釀酒師,方天成。


    方天成的千飲坊原來是一家很普通的釀酒坊,方家世代釀酒。


    不知道方天成遇到了什麽奇遇。


    他釀的酒突然如有神助,有如天上瓊漿,人間少有,更絕的是他有一張獨門秘方,神仙飲。


    神仙飲是酒非酒,味道嘛,喝過的人形容說是就像一位風華正茂的女子,時而嫵媚時而端莊時而火辣,讓人流連忘返此生難忘。


    更絕的神仙飲能延年益壽,永葆青春是誇大了,容光煥發那是妥妥的,讓習武之人內力更上一層樓,甚至能吊住重傷之人的性命。


    總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治不了的。


    無所不能,才取名神仙飲,隻有神仙才能釀出來的仙酒。


    這麽逆天的東西當然也不會多得像街頭上的大力丸。


    每年隻有兩壺,已經不是供不應求,而是要去搶才行。


    千飲坊聲名大噪,每天都有慕名前來求酒的。


    方天成更是一躍成為各大人物的座上賓。


    連帶著這青雲鎮也人流湧動,熱鬧非凡。


    下午的時候,骨碟出現了很奇怪的行為,它在鎮子裏一戶人家前徘徊不定地轉了一圈又一圈,又不飛進去。


    “什麽情況?”唐倦看著它迷茫地飛來飛去,“是雪鳴在裏麵嗎?”


    “如果是雪鳴在裏麵,它早就毫不猶豫地飛進去了。”沈玨也拿不準現在是什麽狀況。


    “那怎麽辦?進去看看?”唐倦打量著這個小院子,在一條不起眼的巷子裏,圍牆不高,翻過去不成問題,大門上著鎖,顯然主人不在家。


    被沈玨喚回的骨蝶乖乖地立在手指上。


    他們兩個這麽明顯的生麵孔,站在這門口半天,已經有左鄰右舍朝著他們看過來了,眼神裏還帶著八卦跟探究。


    唐倦很不習慣,他低聲詢問:“要不我們先回去,天黑了再來!”


    沈玨狐疑地看他一眼,“唐少俠,我們是來找東西,又不是偷東西,幹嘛等三更半夜。”


    唐倦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反駁道:“說得對,所以現在是準備在眾目睽睽之下翻牆進去?”


    沈玨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個傻子。


    他收起骨蝶,笑容滿麵地朝著隔壁半開著大門在門裏探頭探腦的老漢走過去。


    “叔,勞駕,向您打聽點事,您知道這家的兄妹去哪了嗎?”沈玨長得不差,麵上帶笑的時候顯得很溫潤。


    本來看他們走過來想關門的老漢,對沈玨的印象還不錯,“你們,認識大力?”


    沈玨真誠地點頭,順杆兒爬地笑道:“有過一麵之緣,大力這孩子人挺不錯的,很久之前幫過我的忙,我南下正好路過這,想著來看看他,沒想到人還沒在家。”沈玨說得誠懇,見老漢已經放鬆了幾分,隻是眼神還一個勁地往他身後的唐倦手上拿著的秋裳劍上瞟。


    “哦,在下沈玨,這位是在下的看家護院,我是個生意人,長途跋涉的,帶個會功夫的安全些。”


    看家護院的唐倦……


    老漢聽了終於放下了警惕,“唉,大力這兩天啊,攤上事了~”


    沈玨跟唐倦對視一眼,“怎麽了?”


    “他家小穗丟了!”老漢唉聲歎氣地道:“報了官也沒人管,半年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不知道大力在哪聽見的說是他妹子在千飲坊呢。大力就去問,結果人家說根本就沒這回事。大力也是死強死強的,就非說是千飲坊給他妹子藏起來了。”老漢邊說邊搖頭,似乎是很不讚同武大力的做法,“方老爺是個心善之人,不與他計較,誰知這孩子就跟中了邪一樣,硬是三番兩次地去要人,誰也勸不得你說這!”


    “後來呢!”


    “這方老爺心善,不計較,可想著討好方老爺的貴人可多了去了,這事不知道被哪個貴人知道了,把大力告到衙門去了!”


    沈玨皺眉,臉上擔憂的情緒剛剛好,“衙門怎麽說。”


    提起這事,老漢就更歎氣:“你說這衙門,人家妹子丟了他們不管找,這貴人的事管得那是可快了,大力現在還關在縣衙大牢呢!”


    “小穗是怎麽丟的?”一直沒說話的唐倦突然開口問。


    “半年前吧。”老漢搜刮著腦袋裏為數不多的記憶,“這怎麽丟的,我還真不知道,就聽見大夥嚷嚷著說武家姑娘一晚上沒回來。”


    “叔,多謝了,有機會我去衙門打聽打聽大力的事。”


    “哎,那感情好。”老漢不斷拱手感謝。


    離開小巷子。


    唐倦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那院子裏住的是一對兄妹?”他也仔細觀察過,不知道沈玨是怎麽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蒙的!”沈玨漫不經心地回道,手指靈活地把玩著那個裝有骨蝶的盒子。


    “不知道你就說?”唐倦不信。


    嘖,“你傻啊!我隨便說個什麽人住在這,說錯了他們自然會糾正我,會說住在這兒的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隻要接下去一口咬定不可能,他們為了反駁我,肯定就會說出真正住在這兒的是一家什麽人,這信息不就套到手了嗎!”


    “隻不過我沒想到竟然蒙對了!”沈玨聳聳肩。


    唐倦目瞪口呆地聽完,突然覺得他說的也是個辦法,好像還挺對的。


    “走吧,我們去武大力家看看,骨蝶不會無緣無故地停留在這。”沈玨拍拍他肩,朝巷子後麵走去。


    唐倦左右看看,不會真的要在這青天白日的翻人家牆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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