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意從沒懷疑過沈玨的分析,所以他從花車進了城主府後,就回了客棧的房間等著。


    鑒於他那遇上情藥必中的神奇體質,沈玨走之前已經給他灌了一堆可以提前吃的解藥。


    老板娘進來的之前,飄進來的一陣煙氣並沒有讓霍意覺得有多意亂情迷。


    老板娘穿的仍是在花車裏的那身黑色喜服,半遮住麵容的麵紗反而給人添了幾分神秘與妖嬈。


    “霍門主,這是在等我嗎?”她輕移蓮步,湊近了一點,纖纖玉指點在霍意的額頭上,順著高挺的鼻子往下滑。


    如果她勾引你,你就先假裝中招順著她,看看她要幹什麽,順從到什麽程度,你自己把握。


    沈玨是這麽說的吧,霍意在心裏回憶,現在他就像翻臉了。


    眼前這個女人柔弱無骨的小手已經沿著他衣服的領子探了進去。


    霍意暗自調整呼吸,再忍忍,現在大概還不能動手。


    男人,就沒有一個能逃出她的掌心的,感受著手下這具男性力量爆棚的身體加重了喘息,老板娘莞爾一笑,把自己整個身軀貼了上去,柔軟的女性緊緊抱住霍意,氣吐如蘭地趴在他耳邊,“我帶你去個特別快樂的地方可好。”嬌嬌的聲音有著無窮的魔力,引著人不由自主地想跟著她。


    男人眼裏慢慢變得隻有自己了,美中不足的她沒有在這雙眼睛裏看見情欲,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以前她從不懷疑自己的藥會失手,上次那個姓唐的小子是個意外,為了保險起見,她抱住霍意的時候,伸到後腰的手摸出一根銀針,對著尾椎上方的位置,將針打了進去。


    霍意隻覺得輕微的一痛,針已經順著經脈遊了進去,內息運轉不了,功力被封住了。


    試了一下,感受得到針的位置,想要逼出來恐怕是要外力幫忙了。


    封住武功,這人也沒有什麽反應,老板娘才放下心,看來藥沒失靈,她用一條黑色的絲帕綁住霍意的眼睛,滿意地笑笑,手撫上霍意的臉龐,“長得是真不錯,就是不知道中不中用。”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玩死了也不可惜。


    曖昧露骨的話極盡挑逗地在霍門主耳邊縈繞。


    霍意什麽反應都沒有地任由女人帶著走。


    有機關開啟的聲音,然後他們應該是進入了一個地道一樣的環境,明顯感覺腳下的路不平坦,周遭都是寒氣逼人。


    這段路不長,中途轉了兩次彎,根據路程判斷,大概是從客棧到沈玨帶他踩點的那間小樓。


    伴著再一次的機關開啟,寒氣漸漸散去,他們好像重返地麵了,濃鬱的香味熏得霍意向打噴嚏,他現在分外懷念秋無意身上幹淨的氣息。


    解開絲帕。


    果然是這裏,霍意不動聲色快速地打量一圈周遭,目光落到顯眼的衣櫃上。


    櫃門的縫隙裏還露著半根黑灰色的羽毛。


    雪鳴的。


    沈玨你就不能躲得走心點嗎。


    仿佛感應到霍意的目光,半根羽毛嗖地一下,縮回了衣櫃裏。


    霍意……


    沈玨也不是故意的,他薅雪鳴的時候,不小心把羽毛夾在門縫了,要不是霍意的眼神存在感太強,他還真沒發現。


    唐倦嚇出一身冷汗。


    沈玨悄悄地替他擦擦手心的汗,再次寫道,別緊張,大不了就殺出去,最後還在掌心正中間畫了個微笑的表情。


    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一下,唐倦控製不住地想要握住那隻手,然後,雪鳴的那根羽毛就被沈玨塞到他手裏。


    他不想要這玩意。


    還以為帶過來會被直接推上床的霍意,這會正在跟老板娘對坐飲酒。


    女人笑意嫣然的給他夾菜,殷勤的給他倒酒,軟聲細語的勸他多吃一點。


    “喝吧,現在我就是你心裏最想的那個人,逢春一度,霍門主,這也算是最快樂的死法了。”老板娘一飲而盡。


    “你怎麽不說話。”往常中了藥的人都會產生幻覺,把他當成心裏最想得到的那個人,說盡甜言蜜語,山盟海誓。


    她愛聽。


    今天怎麽一聲不吭。


    “難不成你心中並無想得到之人?”老板娘來了興趣,探究地盯著霍意。


    霍意:我隻是不知道怎麽裝,現在怎麽辦,要把她當成秋無意嗎。


    這好像做不到啊,霍門主遇到此生一大難題,他演技不過關。


    沈玨在裏麵也是捏了把汗,霍門主啊,你可千萬爭點氣。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無欲無求的人。”老板娘的聲音充滿了興奮,沒什麽比讓一個什麽都不在乎的男人愛上自己更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霍哥哥,你看看我。”她放低姿態依附在他腿邊,抬頭渴望地看著男人,手靈活地順著男人的小腿一點點摸上去。


    霍意現在很想踩死她。


    “真是個倔強的男人。”老板娘瞄了眼外邊的天色,已經快黑了。


    她起身點上屋裏的蠟燭,紅色的蠟燭足足有嬰兒手臂粗,點燃的瞬間,淡紫色的煙霧緩緩升空,伴著香甜的味道。


    沈玨淺淺吸了一口,皺眉,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蝕骨深情,習藥藥的得意之作,專供情騙財騙色吃完就跑的負心郎,隻對男子起作用,是當年啟風寨薑如水的情蠱升級版,中者全身發麻,經脈腫脹,疼痛難忍,隻有歡好才能緩解,一旦開始魚水之歡就停不下來,不死不休。


    也就是中了這玩意的,想要活命就去當和尚,還要一輩子忍受著無邊的痛楚,要想不痛苦就隻能死,別無他法。


    習藥藥的惡趣味。


    香甜的氣息快速地飄滿了整間屋子。


    霍意眨眨眼,完了,這藥他不認得,怎麽裝。


    “小哥哥,你熱不熱啊!”老板娘的手輕輕解開自己的外衣,露出雪白的肌膚,“王妾好熱啊…”說著去抓霍意的手往自己身上引。


    霍門主的內心毫無波動,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什麽時候能拍飛這個女人,他快受不了了。


    她就不信這個男人不為所動,老板娘軟著身子連帶著霍意,倒在柔軟的床上。


    “你怎麽這麽冷漠呢!”她不滿地側躺在霍意身旁,柔聲撒嬌。


    “我不喜歡女人。”霍門主冷冷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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