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長,作為晚輩,我不想跟您動手。”唐倦手持一柄斷劍,立於千幻忠對麵不遠處。


    他剛從院子裏出來,轉頭就碰上了千幻忠。


    千道長啥話沒說,拂塵一甩,唐倦手裏的劍直接斷了。


    也是這劍太普通,禁不住千道長這一下子。


    唐倦也是一點都沒慌,後退幾步。


    “唐家小子,在貧道這沒有這些規矩,隻有一條,跟黑樓同流合汙者,都得死。”在他這,沒有活路。


    唐倦臉色不好看,“千前輩,那隻能是得罪了。”不想樹敵也不行,他走的這條路注定了,充滿鮮血跟人命,雖說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有必要。


    “狂妄”千幻忠冷笑,這小孩以為他是沈不然嗎,也敢說出這樣狂妄的話。


    “唐倦小子,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現在乖乖回去”他倒是可以賣盛陽山一個麵子。


    “不必了,廢話就別說了吧。”唐倦斷劍一甩,提氣準備迎戰。


    “果然是流著邪道的血”千幻忠冷笑,當初他就說這種白眼狼不能要,就憑著薑如水那個妖女,能生出什麽好孩子嗎。


    可真是誰都能踩一腳他母親,唐倦一股邪火躥上來,那就讓你們知道知道,邪魔歪道的厲害。


    即使是斷劍,在唐倦的手裏也是頗有名劍的風采,大開大合間,氣勢磅礴,看得千幻忠內心很是可惜,這樣一個劍術上的奇才,今夜就要葬送了。


    “小子,不要不識時務”幾個回合下來,千幻忠急了,拂塵磕在斷劍上,內力加持,斷劍瞬間在折成三節,唐倦側身避開硬碰,企圖用手肘取巧化解千幻忠粘著他不放的情形。


    千幻忠得意地提了下嘴角,他武當的纏字訣,可不是誰想破就能破的。


    轉手一個化指柔,直接點向唐倦的命門。


    唐倦四成的功力確實打不過千幻忠。


    勉強避開重要部位,把肩膀送了上去,同時另一隻手凝聚起所有內力,雙指閃電般朝著對方的眼睛插過去。


    拚著就算受傷也要弄瞎對方。


    千幻忠眉頭緊皺,小小年紀,這般狠辣,壓根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馬上就要兩敗俱傷的時刻,破風聲從千幻忠背後而來,本能感覺到危險的千道長,一翻身,撤回指,避開唐倦對他眼睛的襲擊,本來打向他後心的風聲偏了,但還是擊中他的小臂。


    千幻忠連著退出七八步,穩住身形,朝著這道氣刃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沈不然。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頭皮一緊,隨後眼前一黑,什麽東西劈頭蓋臉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原來不知何時,那隻該死的鳥無聲無息地俯衝下來,利爪在他頭上一抓一放。


    雪鳴的爪上生著許多暗刺。


    抓放之間割斷很多頭發。


    千道長瞬間披頭散發,還有不少落在了地上。


    他的頭發本來就不多,現在更加雪上加霜了。


    噗,不知道誰沒忍住笑了出來,千幻忠雙眼通紅,可惡的東西。


    剛才笑出聲人趕緊憋回去。


    雪鳴在天上轉了一圈,已經回到沈玨的肩上。


    “千道長啊,大半夜地在這欺負孩子啊!”


    沈玨那無比熟悉的聲音傳進唐倦的耳中,心裏突然泛起一陣酸楚。


    他站的位置看不清沈玨表情,隻聽到他戲謔的聲音,唐倦在腦海裏已經能想象沈玨此刻的神情了。


    兩天沒見,他已經很想很想這個人了。


    “嘖嘖,千道長這發量很是堪憂啊,要早點睡啊。”沈玨笑容滿麵地打量著他。


    千幻忠已經在氣瘋了的邊緣,牙咬得吱吱作響,“沈不然,你找死”拂塵一甩,朝著沈玨攻了上去。


    沈玨輕飄飄地向後退,看上去並沒有想要打的意思。


    十幾招過去之後,千幻忠都沒能碰到沈玨的衣角,這沈玨躲起來跟泥鰍一樣,滑不留手,在唐倦身上很好使的纏字訣現在隻能纏個寂寞。


    “姓沈的,你跑什麽”這下氣上加氣了。


    沈玨哼笑,“有人打你你不跑的嗎,那你讓我打下試試。”


    這根本就是在耍他玩。


    千幻忠氣的直大喘氣,手指顫抖著指著他,不知道該罵什麽好。


    “千道長,我來助你!”人未到聲先至。


    胡淵鵬到了,長劍上挑,直奔沈玨眉心。


    沈玨身體後傾到極致,八卦步轉身躲開,胡淵鵬這一劍正好進一步拉遠了他跟千道長的距離。


    這個空當正好,沈玨一把抓住唐倦的胳膊,轉身就走。


    還不忘跟千道長說一句,“再會啊!”


    胡淵鵬簡直氣得跳腳,“混蛋”也不知道是在罵唐倦還是沈玨。


    “哎呀,胡掌門,你怎麽才來啊”千幻忠不滿道。


    “別說了,人往哪跑了?快追!”胡淵鵬一擺手,大家朝著沈玨跑路的方向摸過去。


    盛陽山,隨著沈玨再一次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裏進入了極致的混亂。


    火光衝天,四處有人在叫嚷著救火,唐倦跟沈不然跑了,霍門主帶著秋無意走的硬闖路線,一路從東邊,往山門殺去,沈不然的消息似真似假地傳過來,你要問,就是看見了一個人肩上馱著一隻鳥,去哪了,沒人知道,反正一眨眼就不見了,撒出去的人去找也找不到。


    明明不算特別大的地方,這麽多人找一個人卻難如登天。


    在最初關沈玨的院子裏,依然一片漆黑。


    輕微的響聲表示著這裏有人。


    唐倦心急如焚地扶著沈玨找個地方坐下。


    剛才沈玨帶著他直接往南衝出去,拐到視線盲區就一個急刹車,繞了回去。


    沈玨抓著他帶他跑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沈玨的手又冷又濕。


    連身上的衣衫都是潮的,被冷汗浸透了。


    這不是一個正常狀態。


    等到胡淵鵬走遠,他才敢出聲,“你怎麽了?”唐倦擔憂地扶住沈玨,借著周圍時明時暗的光線才看見沈玨的臉色慘白得跟鬼一樣。


    “是不是受傷了?”他不知道沈玨之前做了什麽,但也想得到,能折騰出這麽大陣仗,不可能不費力,不動手。


    “先走”沈玨啞著嗓子直說了這一句,他打了個手勢,雪鳴不知道從哪鑽出來了,無聲地在前麵帶路。


    也沒說去哪,唐倦扶著他,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兩人一鳥快速地離開這裏。


    一直到了屋子裏,沈玨都沒說一句話。


    摸黑進了屋,唐倦關好門,也沒敢點燭火,趕忙來查看沈玨的情況。


    沈玨靠坐在床邊的地上,一動不動地任他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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