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段時間仍舊是毫無頭緒,最後就放棄了。


    行動上放棄並不代表心裏放棄,隻是苦於沒渠道找到法子,黃支書說著:“連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不信他真的學壞,這裏麵肯定有原因。”


    “叔,我會去問問。”梁隊長臉上帶著些沉思,最後還是挑了下午有空的時間往山腳走去。


    果然,在那裏看到兩個玩泥巴的人。


    不過和其他人想象中不同,他們不是單純的完泥巴。


    在他們邊上的一個台子上,放著幾個磚狀的泥塊。


    難不成,真是要燒磚?


    梁隊長有些激動了,“蘇知青,你這是打算燒磚?”


    蘇霖搖了搖頭。


    梁隊長眼裏的光立馬消散,也是,燒磚又豈是那麽容易。


    結果還沒等他歎聲氣,蘇霖跟著又道:“我打算燒些陶具,不過現在還在試驗當中,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你真的會?!”梁隊長又是一臉驚愕。


    蘇霖這次點了點頭,“因為梁爺爺的盼望,叔爺爺一直在找關於燒窯的方法,他將這些都教給了我,隻是我從來沒實際操作過。”


    梁隊長聽得張大嘴,內心的激動無法言語,他沒再多問,而是道:“你們從明天開始不用上工了,我給你們記十個工分,有什麽需要隻管開口,隻要不是太難辦的事我都會幫。”


    蘇霖笑了笑。


    他就欣賞梁隊長這份果決,要是換個人或許還會質疑,在見不到實物之前肯定不會出手幫忙。


    現在不同了,什麽都沒見到,直接為他掃清一切麻煩。


    其實,也是因為燒窯的周期不長。


    從開始到結束,最長不會超過二十天。


    用二十天去證明一件事,很值得。


    現在雖然不能私自買賣,但可以以物易物,如果真的能被他們燒製出陶具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就這樣,蘇霖兩兄弟在接下來的日子可以因公‘玩泥巴’了。


    ……


    “媽,我這個月發工資了,什麽時候給哥把錢寄過去?”蘇娟兒將十塊錢拿出來,她跟著道:“廠子有一些棉絮能賣,我要不要買點?哥那邊冬天挺冷,早點給他備好冬日的棉服。”


    “要不要票?”


    “不要,比外麵還要便宜幾分。”蘇娟兒說著。


    “那就買一些,我再去扯些布料,給你哥弄套棉服寄過去。”王素芬立馬就定了下來,她現在沒工作有的是時間,完全可以自己動手。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


    蘇家住在筒子樓的一層,前麵是一片平地,牽了不少繩子專門晾曬衣服,平日無事,周邊的住戶也愛聚在這裏一塊聊聊天扯扯白話。


    看著一位女同誌站在蘇家的門外,此時都有些好奇,哪怕沒直接上前打聽,但也是直溜溜望著。


    鄒琦不喜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帶著些不耐煩又一次敲響了門。


    房門打開,看到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同誌,“我找蘇霖同誌。”


    “你找我哥?”蘇娟兒好奇的打量對方,隱約記得這個人,以前好像看到哥和她待在一塊過。


    隻不過那個時候好奇的問了問,隻覺得哥表情有些奇怪,卻隻讓她別多管。


    鄒琦朝著門內望了望,“我是蘇霖的同學,因為學業上的事想請教下他,他現在在家嗎?”


    “我哥下鄉知青了,他沒告訴你嗎?”蘇娟兒說著,“十天前下鄉的,我這邊有他的地址你要嗎?”


    “下鄉?他怎麽可能下鄉?!”鄒琦一臉驚訝,她不是不知道蘇霖家裏為了下鄉名額發愁的事,但蘇霖很明確的跟她說過,一定會跟著她的步伐走,除非她下鄉,不然一定會待在城裏陪著她。


    怎麽就突然下鄉了?


    看了蘇娟兒一眼,她冷哼一聲:“是你母親逼得吧?


    “什麽?”蘇娟兒有些懵。


    鄒琦冷笑一聲,果然是後媽,不舍得自己的女兒下鄉,就讓繼子去,以前裝得再和善都是假象,就跟她家裏的那位一個德行,“算了,我再找其他人吧。”


    反正蘇霖對她來說不重要,沒有他還有其他人能幫她做事,懶得摻和他們家的事。


    “……”蘇娟兒總覺得她話裏有話,但又不好多想,本想將哥的地址給出去,可鄒琦走得太快,根本叫不回來。


    雖然不清楚他們兩人是什麽關係,但總覺得哥看這位女同誌的眼神帶著些其他情緒,還想著讓他們聯絡聯絡。


    前方都看不到人影,看來是沒機會了。


    不過,蘇娟兒將這件事寫在了寄去的信件裏,隨著信寄過去的還有一些其他物資。


    其實蘇家在城裏的日子也不是太好過。


    王素芬的工作讓了出去,家裏平白就少了二十多塊的收入,再加上每個月給蘇霖的十塊,就少了整整三十多塊。


    能養活一家四口人,每個月還能存下一點點錢,但有一些東西並不是他們想買就能買到,好不容易買到些好東西,都是打包給蘇霖寄過去。


    包裹在路上的時候,蘇霖正在山腳處印坯,梁隊長批了他們的事,但並沒有告訴村裏的人。


    主要是不清楚能不能成功,省得最後白高興一場。


    不過蘇霖沒在意這些,他全副心思都落在了手裏的坯體上。


    他得將之前曬幹的坯覆蓋在模種上,塑造出想要的形狀,不是一件難事,但也不簡單,十分費心思。


    汗水低落在手臂上,蘇霖雙手都是泥巴,實在是沒工夫去擦臉上的汗珠,“按著我的步驟來,也不怕弄壞,反正都是泥巴弄出來,壞了咱們再重新練泥。”


    梁連的動作有些小心翼翼,聽到哥的話,也不敢放得太開。


    蘇霖倒是適應過來了,還有心思和他說其他的事,“之前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找了。”梁連有些不解,“哥,你找隊裏的孩子幹嘛?都是些小孩,也幹不了什麽事。”


    蘇霖瞟了他一眼,“誰說我找他們幹活了?我那是給他們兌換零嘴的機會,一塊餅幹一捆柴火,你問問他們誰願意來。”


    “……”這不還是幹活麽?


    梁連舔了舔唇瓣,不過這個活他也樂意幹,一捆柴火能廢什麽事?隨便撿撿就能撿到,但一塊餅幹可不是撿就能撿到的。


    不用去問,他保管一群小孩都樂意來,甚至有些大人都心動。


    第118章


    隊裏十來歲的小孩有好些個,平日裏會幫著大人做些事,但更多的時候都是約著一塊玩耍,不到飯點的時候見不到人影。


    家長們也沒當回事,他們隊裏沒大山、沒深水,隻要不偷偷跑出去,也不會有什麽事,再加上隊裏這麽多人,家家戶戶都是認識的,真有孩子出了事也會上前幫襯下。


    也就不管孩子們怎麽鬧了。


    反正也就這麽幾年玩,再大點就得幫著做事。


    所以,當這群孩子為了餅幹奮鬥的時候,還沒一個家長知道。


    “我今天得了兩塊餅幹!”


    “我有一塊半哦,知青哥哥特別好,他將最大的那半分給了我。”


    “你們今天撿了多少?”


    “嗐,這邊林子的木柴都快撿光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半捆。”


    幾個小孩湊在一塊嘰嘰喳喳,正說著時,突然一個人湊近他們的小圈子,問道:“用木柴換餅幹?”


    小孩們抬頭一看,紛紛驚叫出聲。


    “沒餅幹!”


    “我們哪有餅幹哦。”


    “鄭郡哥,你要搶我們的餅幹,我就告訴奶奶讓她揍你!”


    鄭郡是誰啊。


    是村裏又愛又恨的主。


    和連子一樣,年輕人中最能幹的人,隻要交到他們手裏的活就沒有幹不好的,絕對不會渾水摸魚,任誰見著都忍不住誇讚一聲。


    但鄭郡和連子又不同,村裏人提起連子,那是又心疼又覺得他人好,恨不得往死裏誇。


    可鄭郡卻不是。


    他幹活強是強,但論這個人提起時就會搖搖頭。


    他性子莽,小小年紀的時候因為家裏偏心給侄子分了一口肉,他都會直接握著拳頭揍上去,將那塊給搶回來。


    因為沒吃飽,他也敢拿著石頭將家裏的櫃子砸開,偷吃裏麵的糧食。


    鄭家兒子多,對著這個幹活強但沒法管束的兒子時,是恨得不行,再又一次因為糧食的事鬧起來後,鄭家直接將鄭郡給過繼到堂伯家中。


    鄭堂伯無兒無女,也沒想過要一個孩子過來繼承香火。


    隻是看著鄭郡可憐,被揍得一臉青腫還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最後便接到自家來。


    還別說,雖然那個時候鄭郡隻是一個半大的小夥子,吃得多但幹活也多,讓鄭堂伯減輕了不少負擔。


    至於鄭郡愛吃,反正家裏就兩口人,哪怕不能讓他吃好,但吃飽還是沒問題。


    就這樣,兩人成了父子,日子過得也還行。


    但鄭郡這張嘴就是太饞了。


    騙小孩零嘴這種事沒少發生,次數多了,隊裏的小孩見到他就嚇得不行,尤其是身上裝有零嘴的,就是一顆花生都有可能被這個大壞蛋盯上。


    就比如現在。


    小孩們死死捂著兜,生怕身上的餅幹會被騙去,畢竟都不是第一次。


    鄭郡看著小孩嘴角的餅幹沫,怎麽可能相信他們兜裏沒零嘴,不過他更在意的是之前聽到的事,“隻要你們告訴我,我就不搶你們的餅幹。”


    小孩們有些拿不定主意。


    雖然他們年紀小,但他們也曉得如果知道的人太多,他們能分到的餅幹就少了,所以才會偷偷摸摸連家裏人都不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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