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陽神識探查火山之底的過程中,其餘人也行動了,為了確保安危,他們在這方圓十裏設下了整整三十六道守陣,以及十二道殺陣,層層疊疊,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


    畢竟燼土危機四伏,各路修士雲集,為了源石,殺人越寶乃常態,若不謹慎,轉念間就可能丟了性命。


    “道兄是有何顧慮嗎?”一位少年察覺到異樣,來到身處一邊久而未動的蕭陽身邊問候,實際上蕭陽對五行界的認知便是從這位少年口中所知,兩人也算結下了些緣分。


    “沒有。”蕭陽回應,頓了頓才又道:“你們不必如此大費周折,這座火山是處險地,有去無回。”


    “哦?”不等少年張嘴,小隊領頭人盧葫遍看了過來,道:“道兄此言何意,莫非已然看清此山之根本?”


    其餘人聞言也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等待蕭陽說出個所以然。


    “我隻是好心告誡,不願見諸位枉送性命,至於信與否,由你們自己決定。”蕭陽平靜說道。


    “你莫不是在說笑?我等大陣皆已布置完畢,卻道此山是處險地。你若是怕死,大可離去,何故危言聳聽,攪動人心!”邊上有人開口,非常不屑。


    “故弄玄虛,裝腔作勢罷了,我看他修為平平,實力不濟,恐怕待會有人截胡,膽怯而已。”


    “實力低微就別出來,畏首畏尾,膽小如鼠,真晦氣。”


    “滾吧,別在這杵著,丟人現眼,令我心煩!”


    指責,嫌棄,嘲笑,人們的話語回蕩四方,沒有絲毫顧忌的對蕭陽出聲貶低。


    “這位道兄不過好心告誡,你們便要惡語相加,未免太讓人寒心了吧。”此前問侯蕭陽的少年出聲反駁。


    結果立時有人開口唾罵,“我看你跟他是一夥的吧,同樣膽小如鼠,趕緊滾,別在這礙老子眼睛!”


    “一群蠢貨,不知天高地厚。”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蕭陽的臉色冷了下來。


    “你說誰蠢貨,誰不知天高地厚?”一位引靈巔峰修士站了出來,眼神冰冷,點指質問道。


    氣氛瞬時冰冷,眾人擺出一致對外的態度,緩緩將蕭陽圍住。


    獨有盧葫不動聲色,靜觀其變,實際上他也看出了些許端倪,總覺得蕭陽看不透,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劍拔弩張之時,盧葫終於開口,做起了和事佬,“哎,何必如此,諸位來自各地,能相聚一堂便是緣分,既然這位道友說這山內是為險地,不妨聽他說說,險在哪裏。”


    見盧葫出麵,氣氛才有所好轉,不過眾人依然冷視蕭陽,極其不屑。


    蕭陽不予理會,而是看向邊上少年,道:“若想活命,便離開此地,何必與豬狗同謀,白白送死。”


    “放肆!”眾人聞言暴怒,四方修士群起,釋放滔天氣息,就要出手。


    “別別別,千萬別大動幹戈啊,你們惡語相向,道兄不過一時惱怒,說氣話而已,勿要當真。”少年連忙站了出來,伸手轉向四方,以示歉意,怕真個就此打起來。


    蕭陽平靜如水,根本沒當回事,轉身而去,一步縱天,跨四十八重大陣如履平地,徒留眾人,癡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


    “怎麽可能?四十八重大陣相合,縱是悟法巔峰修士也無法如此輕易跨越。”


    “他……竟有如此修為!難道是某個大勢力中的強者?”


    所有人都覺得一陣後背發涼,百般折辱,卻不為所動,此前若真出手,不堪設想,他們這些人可能要被全滅。


    “人家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啊。”盧葫輕歎,雖未惡語傷人,但作為領頭人卻對此坐視不理,實在慚愧。


    眾人也覺得羞愧萬分,一時之間,人群無聲,良久後才有人小心問道:“此山,我們還進不進。”


    “陣已布下,豈甘徒勞無功而返,福禍相依,險地之中,方有大造化。”


    聽聞盧葫一言,眾人附和,造化誘人,險而入之,也許,可鯤鵬展翅,就此高飛,但他們的決心,也注定了慘死的下場。


    最終,一群人中,隻有那位出麵維護蕭陽的少年未入火山,保得性命。


    燼土無疆,火似流星,天邊卷起狂風與閃電,一隻大雁襲殺而來,龐大的身軀遮天蔽日,讓群山爆碎,岩漿衝霄,恐怖的威壓撕裂萬裏天地!


    蕭陽一步大退,遠離中心,隨後身如鯤鵬淩天,衝開赤雲,伴隨震天轟鳴,雷火呼嘯,那璀璨拳光擊塌虛空,貫穿了下去,讓這裏發生大破滅。


    那突然襲來的大雁發出哀鳴,哪怕及時反應,作出抵抗,又如何去擋下蕭陽恐怖的一拳,身如倒塌的山嶽,帶著大片鮮血墜落,失去了餘力。


    高天之上,蕭陽冷冷地注視著他,並未痛下殺手,而是落在了大雁背後,平靜道:“帶我去燼土深處。”


    大雁長鳴,羽翼倒豎如劍,渾身法力似海洋般爆發,想要將蕭陽從背後震落,這太恥辱了,作為一方強者,擁有五境修為,平日備受四方修士恭維,而今,卻有人敢腳踏其身,要視為坐騎!


    可他顯然低估了蕭陽的實力,哪怕使勁渾身解數,衝上高天,橫衝直撞,背後的那人始終巋然不動。


    “放肆!”大雁暴怒,口吐人言,體內迸發出一個個熾盛的符文,以身為陣,要煉化蕭陽。


    而蕭陽依然麵色平靜,右腳微微一踏,大雁頓感天威壓身,氣血翻騰,又一次墜下了高空。


    “生與死,自己抉擇。”蕭陽再度開口,語氣卻格外冰冷,冷到讓大雁都覺得神魂顫栗,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可能,一個四境修士,怎麽會有這樣的實力,語含大道,殺生於無形!”大雁在心中估量,不禁毛骨悚然,背上站著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尊可怕的神。


    他顫顫巍巍地開口,“我聽說前段時間燼土發生變故,有一位沉眠自古時代的神體複蘇,難道你是……!”


    “你覺得是就是。”蕭陽淡淡回應,很自然的盤坐了下來。


    聞聽此言,大雁心神俱震,燼土神體,擁有蓋世之力,於今世複蘇,很有可能會影響五行界未來歲月,卷起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暴,締造上古傳說。


    這件事常人不知,可各大勢力高層中已經沸沸揚揚,不少強者都動身了,來到燼土尋找神體蹤跡,不曾想今日誤打誤撞,被他遇上了。


    “好,我帶你去燼土深處。”大雁沒了方才氣焰,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馱著蕭陽,飛過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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