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時間的穿梭,蕭陽不作停歇,揮金如土般的動用時光陣台,一路橫渡諸界,快速遠離。


    如今兩大神靈意欲不明,令人懷疑,另外三個想必也已聞聲而動,加之近來兩天連斬二十多位大能,他們定然恨極生怒,再次遍尋各界。


    雖說有古神方鼎遮掩,隻要不在同界,諸神很難找到他們的藏身所在,但難免不會生出意外,還是穩妥些較好。


    經過這兩天的風雲,蕭陽決定要先蟄伏一段時日,以待時機再出手,順便看看,雨煙宗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時光陣台所剩無多,得趁這段時間重新再煉製一些。”蕭陽暗中自語。幸好各方小世界彼此間存在的通道橋梁相距不算過於極端遙遠,否則這般揮霍,陣台根本不夠用。


    古神方鼎內,眾人自修養中醒覺,一戰落幕,他們各自都負傷了,倒不是極其嚴重,恢複起來很快。從此也不難看出,裴遠竹道行之高,實力之強是可觀的,若非其過於自傲,正中金沅下懷,自不會這麽快被製服。


    “這雨煙宗神靈究竟有何謀算?煞費苦心追尋我等四年之久,今日這般境地,卻突然之間要主動撤去懸殺令。”金崖狐疑不解地說道。


    展鬆冷笑道:“肯定沒懷好意,照我看,所謂的撤令不過表麵說辭罷了,毫無可信度,從她當時高高在上,傲氣淩人的姿態就能看出,若非怕蕭兄動方玲瓏,進而導致邊上方家神靈出手,恐怕她當場就殺過來了。”


    “想來也是,蕭兄說得對,即便神靈真撤去懸殺令也無用,隨時能夠再立。除非她尋下大道血誓,不然都是虛妄。”金崖皺眉思量,點了點頭,覺得不無道理,“


    金曦明眸閃亮,思忖著說道:“此事不簡單,內有端倪,你們想,若神靈當真不想撤懸殺令,按當時情況,她完全可做到悄無聲息的殺過來,然後將不知情的我們一網打盡,又何必多此一舉,打草驚蛇?”


    金靈贇沉思良久,此刻睜眼說道:“的確疑點重重,從她當時的語氣便能聽出,已然生怒,且起了最強烈的殺意,可不知為何,始終不敢動身,我感覺她似乎在隱隱忌憚些什麽,極大可能不是因為方玲瓏和裴遠竹。”


    “可不是這兩人,對於我們這些凡道修士,她一代神靈還有何好忌憚的?”金沅百思不得其解。


    展鬆思來想去,眼神驟然一亮,說道:“我知道了,她定是在忌憚蕭兄心……”語半而止,他換了種說法道:“忌憚與蕭兄關係莫逆的靈地神體,所以不敢出手,怕靈地神體現身而出,滅他們全部!”


    此話猶如天開見光,點醒夢中眾人。


    縱是蕭陽都蹙眉懷疑,倒真有這種可能,當初禁區一戰結束,神靈必然回溯過其中過程,從而得知自己與方玲瓏的對話,揣測出一些因果由來。


    其他三大勢力或許能不以為然,但雨煙宗肯定會慎重思量,因為昔年一戰夏欣劍走天下,橫斬諸神時,他們可深受其中,為此險些全宗覆滅,數千年氣運徹底斷絕,以至於今日,仍有揮之不去的陰影。


    當知曉自己與夏欣之間存在模糊不清的關聯時,不免會心生忌憚。


    但如此的話,為何從一開始他們不這樣做呢?非得等到宗內長老相繼身死,裴遠竹命懸一線時才發話?實在令之費解。


    “不排除這種因素,有極大可能性。”金靈贇點頭。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雨煙宗曾被靈地神體斬斷數千年底蘊跟腳,至此江河日下,一蹶不振,如今得知其中種種因果,便為此退縮,隻能屈服了。”金崖恍然大悟道。


    “如果真是畏懼靈地神體,為何不直接些,立下血誓,何以招人懷疑?”金曦說道。


    “神…..終究是有不屈的傲氣,為他們眼中區區螻蟻般的凡道生靈立誓,不大可能。”金靈贇揣測道。


    “這樣做誰會信?若不立誓,他們隨時都有反悔的可能,懸殺令撤與不撤,有區別嗎?”金沅質疑。


    “你覺得這事怎麽看?”金曦望向蕭陽問道,想聽聽他的見解與抉擇。


    “凝點很多,晦澀不明,但她既然說要撤令,此後不再對我們出手,那便等等看,到底是個什麽結果。”蕭陽回應道。


    “咚!”


    赤色的漩渦通道響動,古神方鼎迅速穿出,穿梭數界後,蕭陽決定不再橫渡下去,要找個地方蟄伏起來,準備煉製些陣台。


    這片小世界不同其餘的山高水清,春意盎然,舉目四顧,漫天飄雪,一望無際的銀白,寒風刺骨霜如霧。


    此地修士頗多,高手雲集,不是何原因,正在爆發大戰。血肉橫飛,渲染各處,情況十分慘烈。


    眾人一路橫渡不知多遠後,終於找到了一處遠離戰亂,相對寧靜的雪山川澗之地,謹慎布置一番,旋即蟄伏了下來。


    “這段時間諸神肯定會發了瘋似的到處找尋我們,先沉寂些日子,等他們鬆懈時我們再殺出去。”說話間,蕭陽取出刻畫有“蛟龍過江圖”的綠色丹爐,抬手一揮,生出一團焰火,隨後將那無頭銀鸞的屍身取了出來,來到冰川邊上,開始清理。


    金曦螓首一點,微笑道:“趁此時機,我們正好可以嚐試讓修為再進一步。”


    “嗯,我們現在雖然都已破入凡道極致領域,但在神道勢力中的頂級高手麵前終究是有所不足,需要更為精進才行。”展鬆與金沅附和,經此一戰,兩人感悟頗多,玄黃煉體鑄就圓滿根基,論同境一戰,他們不比神明子嗣弱,可是,遇上裴遠竹這樣強大的真傳弟子,差距就顯而易見了。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們之間境界修為相差甚遠,兩人不過初入六境中期,而裴遠竹確是巔峰大能,且身懷神道術法,威能莫測,不敵也為正常。


    若是同境,他們之間任何一個和裴遠竹都有一戰之力,金曦則更甚,本身根基尚佳,天賦比肩神子,真同領域一戰,裴遠竹身懷神道術法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第五虛空界一行,眾人的造化太大了,可受益一生。


    “蕭公子如今偽六境極致圓滿,恐怕無法再有絲毫突破了吧?”金靈贇問道。


    “對啊,蕭兄,以你現在這樣的實力,破入六境的話,說不定真的抗衡那些偽神,倒時何須躲藏,一路橫推過去!”金崖想想就有些激動。


    蕭陽搖頭道:“時機未到,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沉澱,摒棄雜念,讓身心徹底空明,心靈道境達到最佳狀態,且還有些東西也沒準備好,現在迎接天劫,恐怕成功幾率很渺小。”


    展鬆托腮認同道:“這倒也是,你的六境天劫必將驚世,需嚴陣以待,不可掉以輕心,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還是不要妄動為好。遑論寶界中人多眼雜,一旦天劫降臨,天機外泄,諸神聞訊而來,那就麻煩大了。”


    “如此看來你這一劫,需要等寶界落幕了。”金沅說道。


    “金家主如今已是六境巔峰,能嚐試窺探神路領域了吧?”展鬆神色異樣,不禁問道。


    金沅歎息,“以凡通神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否則那麽巔峰大能何以停在這個領域數百上千年,甚至於壽元耗盡時都無法突破。這些年月我其實也嚐試過琢磨神道路,但始終沒有進展,太難了。”他轉眼看向金曦,笑道:“與其期望我破神路,整個金家,曦兒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我現在才六境中期圓滿,距離巔峰都還有極遠的路程,談神道過早了。”金曦說道。


    “哈哈,在我們麵前還謙虛。”金靈贇笑得臉上褶皺都化開了不少。


    “玉淑,珠華,你們也能趁此時間嚐試衝擊神種花開了。”展鬆將乾坤袋內的兩女放了出來,笑道。


    兩女點頭,雖已漸漸從悲傷中走出,但回想起來難免還是會覺得心懷愧疚。


    “人死不能複生,路總還是要向前走的。”蕭陽表麵淡然出聲慰藉,他又豈不明喪親之痛的滋味,心中遺憾,這麽多年也未曾撫平分毫。親故離去時的那場暴雨,猶如淋濕一生,伴隨永恒,每當靜時回望,總覺酸澀苦楚,隱隱作痛。


    少頃,銀鸞血肉清理完畢,蕭陽往丹爐內灌入靈泉,開始熬煉。


    頓時間,江水滔滔,龍聲低沉,丹爐上的“蛟龍過江圖”變得栩栩如生,便隨著精氣氤氳與絢爛的光華綻放,景象尤為神異壯觀。


    很快,一爐巔峰大能級的血肉寶藥煉製完成,內部還加入了許許多多的靈藥作輔料,可謂驚世駭俗了。


    “砰!”


    銅蓋揭開的刹那,霞光衝天,光雨絢爛,氤氳翻滾,芳香撲鼻。


    緊接著,雷聲滾滾,天地動蕩,蕭陽很驚訝,古神方鼎居然無法阻絕天機,任有雷劫鎖定了下來。


    “曆經雷劫洗禮,這爐大藥效果定會更佳,升華到極致!”展鬆驚呼。


    蕭陽搖頭道:“聲勢太大,會招來沒必要的麻煩。”說著,他抬手掌控懸於天宇上的古神方鼎,猛然撞進因天機模糊還未完全形成七彩雷雲漩渦中,將之打散。


    眾人見狀也沒說什麽,蕭陽說得對,萬一雷劫招來旁人,搞不好會生變故。


    “足夠了,這麽一爐血肉寶藥,對洗滌形神會有奇效。”金崖笑道。


    “這爐藥精氣太盛,需慢慢煉化,可助你們神種進化。”蕭陽對著珠華和玉淑說道。


    “好。”兩女點頭應聲。


    驀地,眾人便圍著丹爐盤膝而坐,大快朵頤了起來。


    “真的暴殄天物!”方玲瓏咂舌,巔峰大能級的血肉,完全能夠煉製出血肉寶丹,加之諸多靈寶藥作輔料,寶丹之效一定能達到相當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們倒好,一通亂燉,還放棄了天雷洗禮。同時,她又為這隻銀鷺感到悲哀,身死不說,還成為了他人的飽腹之食。


    當然,她也隻敢在心裏咕噥,萬一觸怒了蕭陽,可就有得受了,邊上就有個前車之鑒。自然便是那裴遠竹,修為被封,成為階下之囚,許是不甘受辱,一直亂吼亂叫,當場迎來劫難,在滾滾金雷的“洗禮”間,滿地打滾,死去活來,到現在,生無可戀的躺著,一個字都不敢再吐。


    一天後……


    “傳我法旨,懸殺令作廢,此後雨煙宗上下,不得再對神體出手!”這是祁芋的聲音,神靈的宣言,自滔滔雲海上傳出,伴隨狂風與霞光,響徹無垠天地,震動浩瀚山河!


    此話一出,世人皆驚,這則消息如狂風暴雨過境,快速蔓延與傳播。


    “什麽情況,搞錯了吧?神靈妥協了?當真撤去懸殺令!”


    “怎麽可能,一個沒有大成的神體,如何將一代神靈逼至如此地步,莫非靈地神體真的來了!?”


    “不對啊,據說神體當今堪堪偽六境,竟讓神明降低姿態,被迫宣言,真的開古今未有之神話了,昔年靈地神體當世也做不到吧?”


    ……


    自祁芋公布宣言起,到處都響起疑惑與不解聲,人們覺得太過虛假,極可能有詐,是想誆騙神體主動現身,好以此救回他們的天之驕女“方玲瓏”!


    就連雨煙宗本門高手都覺得不可思議,為何神靈要這樣做,難道真的在怕一個偽六境不成?又或許是在密謀什麽?


    但很快這種質疑聲便被打破,因為雨煙宗神靈又下達了一道旨意。


    “即日起,雨煙宗六境之下的弟子,盡數撤離原始寶界,返回宗內,違令者,宗規處置!”


    “為什麽?難道我諾大的雨煙宗還需懼怕一個偽六境神體不成?此事過後,我宗聲譽何存?豈不令天下人笑話!”這是一位長老的質問,他不甘心,死了這麽多高手,如今說放過就放過!


    許多頂級高手同樣跟著附和,他們聲色俱厲,不甘如此,又怎能如此?神體殺害神女,屠滅眾多長老,乃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焉能容他逍遙世間?當不計代價的將之斬殺,樹立神宗不可觸動的無上權威!


    奈何什麽都無用了,雨煙宗神靈縱然不甘與憤恨,但也隻能表現出一副堅決的態度。


    所弟子長老無可奈何,隻能奉命行事。


    這一日過,各方勢力都思量起來了,甚至是一些最為頂尖的神明後代都在猶豫,雨煙宗神靈為何就此妥協?是不是靈地神體出世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至於其他的三大神靈雖生出了猜疑,但態度不變,根本不相信什麽靈地神體現世,若真如此,早殺過來了。


    “哼,竟被一個偽六境逼迫,白費了這一身神道修為,實在可笑。”


    “看來傳言為真,雨煙宗真神將死,數千年氣運衰敗不堪,此番結束,倒是可以趁機奪其僅剩的那些根本。”


    “被殺怕了嗎?笑話,想來這雨煙宗真是江河日下,覆滅在即。”


    三大神靈的冷笑聲接連響起,對雨煙宗如此作為嗤之以鼻,甚至打起了如意算盤。


    而祁芋也知道,今日之妥協,必將給宗門帶來諸多負麵影響,甚至出現些生出覬覦之心的人,但又能如何?一個是未知的靈地神體,一個是不朽的大周王朝,無論是誰,雨煙宗都招惹不起,所以即便有千般恨意也隻能無奈作罷,暗暗咽下這口氣。


    不過,對於此中因果真相,她卻並未公之於眾,隻冷眼旁觀,任由他人去猜忌。也許在她等待宗內進入深處至今未歸的神靈時,興許還能看場好戲。


    幾天後,雨煙宗撤令的消息廣泛傳揚,被蕭陽從附近路過的修士議論聲中所得知,並且,其餘三大神靈也相繼找到了這一界,但苦尋無果。


    “嘶……真的宣旨撤令了,怪哉,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展鬆呢喃,不得其解。


    金崖略帶遲疑地問道:“需要將那兩人放了嗎?


    “總感覺這麽令人不相信呢?”金曦說道,覺得太過於蹊蹺。


    金靈贇說道:“我建議先不要妄動,靜觀其變。”


    “神體!神體!回答我,放我們出來!”道果世界內傳來方玲瓏的大喊,事實上,在蕭陽得知雨煙宗消息時便已經開始了。


    蕭陽蹙眉,將方玲瓏與裴遠竹放了出來,等他們說個所以然。


    方玲瓏呼吸急促,先前蕭陽不予理會,屬實給她氣的不輕,此刻,她氣勢洶洶地凝視著對方,毫不客氣道:“神體,雨煙宗已撤令,不再對你們出手,你該兌現承諾,放我們離去了!”


    “沒錯,你總不能出爾反爾吧?”裴遠竹也發出質問,但氣勢明顯不足,上次被他用雷霆劈得死去活來,似乎有了懼意。


    “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虛實,需要在等。”蕭陽淡淡說道。


    方玲瓏聞言急眼了,大喝道:“我看你就是言而無信,根本沒打算放我們走!”


    “此言差矣。”金沅開口,“雨煙宗撤令確實不假,可我們又如何肯定,他們就真的不會對我們出手?”


    金靈贇平和說道:“不錯,世道險惡,人心難測,雨煙宗神靈雖然宣旨撤令,但並未因此立下大道誓言,那麽就隨時有食言的可能。我們總得為自己的後路著想,在這種隱晦不明的情況下,若將你們放了,雨煙宗沒有後顧之憂,搞不好我們一現身,便迎來殺身之禍。”


    一心想遠離眾人的方玲瓏哪裏會聽這些,依舊是目光幽怨的盯著蕭陽,道:“你承諾過,隻要雨煙宗撤令,便放我們離去,現在是要言而無信嗎?”


    蕭陽冷淡的目光毫不躲閃,道:“我是說了雨煙宗撤令就放你們走,但現在是特殊時期,況且,我說的是確保雨煙宗真不對我們出手後再放你們,當下這種情況,你覺得可能嗎?”


    “你……你到底還要怎樣?”方玲瓏咬牙怒急。


    蕭陽轉過頭去,右手一顫,讓丹爐周邊的火勢更甚,“雨煙宗神靈何時立誓,我何時放你。”


    “笑話,你不過一個偽六境,縱然是神體,也不能讓一位神靈立誓!”方玲瓏冷笑嬌喝。


    蕭陽不以為然道:“那便等離開寶界,看雨煙宗是何作為,再考慮放不放你們。”


    “出寶界,還要考慮?”方玲瓏聞言怒火衝天,嬌軀顫抖,呼吸急促,她從未想此刻這般恨過一個人,美麗的臉蛋變得扭曲,不染人間煙火的聖潔氣質徹底失去,猙獰的喝喊道:“我和你拚了!”


    她宛若一隻暴怒的老虎,殺氣滔滔的朝著蕭陽撲殺過去。


    “滾開!”蕭陽冷漠無情,一巴掌扇去。方玲瓏當場一聲慘叫,整個人橫飛而起,重重跌倒在地。


    眾人被這一幕所驚呆,憐香惜玉在蕭陽麵前簡直就是個笑話,如這般花容月貌,豔冠數洲的美人,說動手就動手,一點不遲疑,且這個巴掌還是扇在臉上。可以想象,對於平日裏萬眾矚目,備受世人追捧與仰慕的天之驕女來說,有多傷自尊心。


    “你……”半躺在地的方玲瓏仿佛話都說不出了,她伸手捂住一邊火辣發麻的臉蛋,滿嘴是血,含著淚水,委屈而怨恨地頂著蕭陽。


    “若不是她跟方家有過承諾,你早就死!”蕭陽不屑一顧,冷漠的話語,如冰山般寒涼。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方玲瓏歇斯底裏的咆哮,她是神女,乃人間最璀璨的明珠,有生以來,從未有人這樣對待過她,絕不可饒恕!


    一旁的裴遠竹想出手又不敢,隻能眼睜睜看著,無可奈何。


    “哐啷!”


    丹爐揭開,霞光衝天,兩顆拇指大的丹藥飛了出來,散發出磅礴如海的大道本源與精氣霧靄。


    蕭陽抬手一揮,兩顆丹藥飛向正在閉關突兀驚醒,癡呆與這一幕的玉淑和珠華,他道:“將這生命寶丹煉化,應該能助你們神種進化不少。”


    “哦……哦,好。”兩女回過神來,各自接住一枚丹藥。


    蕭陽再度看向淚眼汪汪,花容失色的方玲瓏,冰冷的聲音有了稍許緩和,“你想殺我,他日我隨時奉陪,但這段時間我奉勸你安分點,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不保證就一定不會殺你!”


    “早晚有一天你會落在我手上,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我要讓跪在我麵前,口口聲聲喊求饒!”方玲瓏帶著哭腔怒叫。


    裴遠竹嘴角抽搐,這個時候,還不懂忍耐嗎?真不怕被打死啊。


    蕭陽笑了,隻不過極其冰冷,“你以為神明後代很高人一等嗎?在你之前,我已經殺過很多,他們不比你差,隻比你強,你有什麽好自傲的。”


    他抬手一揮,將方玲瓏與裴遠竹收進了黃金神環中,說道:“三大神靈不久前相繼抵達此界,不知是否離去,還是依金前輩剛才所言,繼續蟄伏,靜觀其變吧。”


    “嗯,當下唯有如此了。”金靈贇點頭道。


    “你們修行吧,我無法破境,倒是可以幫你們煉製所需的丹藥。”蕭陽眼神和煦,不再冷冰冰。


    “那就辛苦你了。”金曦莞爾笑道。


    “我也無法破境,和你一起吧。”金沅說道。


    蕭陽笑道:“有金沅前輩,煉丹效率自會事半功倍。”


    最終,這裏除了蕭陽與金沅,餘者皆進入了修行狀態。


    而在雨煙宗神靈宣旨撤令轟隆天下的半個月後,原始寶界邊緣引發了一場更大風暴。


    傳聞隱匿於隔界虛空中不為人知的九片小天地,在邊緣小世界,浮現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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