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百兩。


    租鋪子一向是押一付三,她自己咬咬牙,也能把錢掏了。但是再算上改裝潢、添置東西、請人、留錢急用,她就剩不下什麽了。


    況且這會兒有人賣地,正是合適的世界,薑棠還想買地,所以才來拉陸錦瑤入夥。


    陸錦瑤投二百兩銀子,占三成利潤。


    陸錦瑤仔細想了想,三成利潤並不少,但算著她的人脈。


    既然是她入股的鋪子,陸錦瑤自然希望生意紅火,多多賺錢,肯定會讓朋友來捧場。


    但怎麽說,方子和經營都是薑棠來。


    當初顧見山投五百兩銀子,雖然後續也拿了錢投在新鋪子上,但他畢竟投的多。


    三成利潤,方子是薑棠的,理應她占大頭。但陸錦瑤答應薑棠入股的最重要一層原因是,攤子擺了不到半個月,已經賺了三十多兩銀子了。


    這還隻是個小吃攤。


    想她以前開的鋪子,還都不要租金,每個月也賺這麽多錢。


    若不是鋪子太小,陸錦瑤肯定把她的鋪子給薑棠用,租金自然也是收的。


    陸錦瑤看完文書,“我入股,別的還需要我做什麽嗎。”


    薑棠也沒客氣,道:“還有菌菇,得從滇南那邊買,還請陸姐姐幫忙。”


    陸錦瑤:“這個好說,你去找四爺身邊的鬆林就行了。”


    鬆林跟著顧見舟去過兩次滇南,寄過好幾次菌菇,最熟悉不過了。


    這廂兩人商定好,簽好文書之後陸錦瑤就讓薑棠跟著露竹去拿銀子,薑棠算著不到一個月就能回本,陸錦瑤看差不多。


    薑棠做生意有模有樣,不用她擔心。


    陸錦瑤開過不少鋪子,但薑棠確確實實是頭一回。


    不過,她跟陸錦瑤開過新鋪子,倒也熟門熟路。


    鋪子找那個相熟的掮客租,這會兒要租的鋪子不多,沒什麽地段好的。幸好薑棠要求不高,隻要地方大就行,位置偏一些還僻靜。


    最後選了一處上下兩層的,鋪麵和錦棠居差不多,但因為位置不在鬧市,比新鋪子價錢低了兩倍還多。


    一個月四十兩銀子,押一付三。


    鋪子以前就是開酒樓的,大體的裝潢不用動。薑棠找了木匠師傅,按照圖紙往牆上釘了些東西,又做了不少模樣好看的燈,鋪子就變了個樣子。


    除了鋪子,還一件事至關重要。


    就是酒。


    所有的飯館酒樓都有酒,有的鋪子的酒還成了鋪子裏的特色。


    薑棠不會釀酒,隻能一家酒鋪一家酒鋪的看,隻可惜她沒怎麽喝過酒,也不懂這些,不管好壞,在她嘴裏都一個樣。


    若是顧見山在就好了,他肯定喝過,就能給她出主意了。


    薑棠對著酒一籌莫展,最後選了兩三樣,約定好時間再過來拿。


    有了新鋪子,但鋪子裝潢還沒好,怎麽也得等月中才能搬過去。


    鑒於此,巷口的攤子還得擺著,平白給冷寂的冬日添了一絲煙火氣。


    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街突然成了食客時常光顧的地方,附近的住戶聞著菌湯的鮮味,覺得手裏的二合麵饅頭更難以下咽了。


    巷口那家受影響最深,雖然薑棠給他家送了不少東西,但一到吃飯的點,牆外就吵吵鬧鬧。


    再一想錢都是薑棠賺的,他們拿的東西才幾個錢,越想越忿忿不平。


    最後,直接去護城軍那把薑棠給告了,明兒就來人把攤子給掀了。


    這下,心裏才算痛快。


    夜裏,薑棠把門關好打算梳洗睡覺,聽見外頭有人敲門。


    “誰呀?”


    陳家娘子在外頭壓著聲音道:“妹子是我,我跟你說個事兒。”


    薑棠把門打開,陳家娘子做賊似的鑽進來。


    她不好意思空著手來,就拿了顆自己醃的菜,“進屋再說。”


    陳家的男人在護城軍,是顧見山的人。原本顧見山囑托他照顧薑棠,但一直以來都是薑棠照顧他們。


    今兒下午,聽別的地兒的護城軍說明兒要來端了薑棠的鍋子攤,陳家娘子就趕緊過來了。


    陳家娘子:“明兒你可別去外頭擺攤了,這些東西花了不少錢,被砸了多可惜。”陳家娘子還怕薑棠一個姑娘家受傷。


    陳家男人是在護城軍不錯,但其他人可不是顧見山的人。薑棠擺攤賣東西,沒人管啥事沒有,真要被人舉報了那可是真砸。


    一群大男人,可別跟著硬碰硬。


    薑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嫂子知道是誰把攤子捅到護城軍那兒的嗎。”


    巷子這邊各家各戶她都送了東西,一家不落。


    巷口兩家送的尤其多,就是怕做生意打擾到他們。當時兩家主人答應的也好好的,薑棠想不出誰把這事兒捅出去的。


    不會是食客,食客巴不得攤子總開著。


    也不會是同行,畢竟薑棠的鋪子離得遠,影響不了他們的生意。


    那隻能是巷子裏的人了,不能是跟她合夥做生意的三家,這三家她還信得過。


    她做生意對巷口兩家影響最大。


    隻是先前給了不少好處,他們嘴上說著鄰裏鄰居這點事兒算啥,轉頭卻把她給賣了,到底讓人心裏不舒服。


    索性她鋪子已經找好了,該辦的手續也辦齊了,少開幾日就少開幾日。


    陳家娘子:“不知是誰……不過你也別往心裏去。”


    薑棠:“嫂子說的是,幸好你過來告訴我了,不然明兒指定出事。”


    民不與官鬥,往好裏想她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也算好事。


    隻不過,經此一事也得明白,做事別給人留把柄,她若什麽都不缺,也不至於害怕護城軍。


    還有,與人相交不能光看嘴裏說的,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個道理得懂。


    把陳家娘子送走,薑棠就梳洗睡覺了。


    她搬出來快兩個月了,點金烏金也長大了不少。


    送過來時不過是兩個月的小奶狗,現在已經初見威風了。


    外麵有一點動靜,都會豎起耳朵警惕地圍著薑棠轉,每回薑棠從外麵回來都會在門口搖著尾巴等著。


    讓人特別心安。


    錢攢了二百九十兩,等忙完火鍋店的事,就找掮客看看田地。


    這會兒買最好,開春就能雇人種上,好地三四十兩,她不需太好的,二三十兩的就差不多,十幾畝二十畝,再攢攢錢應該夠。


    離過年還有兩個月,薑棠希望過慢一點。


    最好顧見山能回來。


    她沒有發現,想起顧見山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上一次顧見山去西北,她除了因為鄭氏病重想起他幾次外,沒有一次想過這個人。


    那時對她來說,他是侯府公子。


    如今,他除了是侯府公子外,還是顧見山。


    次日,薑棠告訴過來的兩位嫂子,今兒不出攤了,“等幾日吧,過陣子新鋪子開業了,再過來幫忙。”


    兩個嫂子沒多問,不幹活自然沒錢,這幾天先找別的活兒做,等開業了再過來。


    冬日別的活不好找,隻有在家繡繡帕子,補貼家用。


    但冬日光線若,屋裏看不清,又舍不得點燈刺繡,隻得放放。


    這會兒沒有手機,更不知道客人的家住哪兒,所以薑棠讓劉大郎在巷口等著,客人來了道個歉,再一人給兩塊湯塊。


    不要錢,就說是她一點心意好了。


    劉大郎應下,隻不過一上午風平浪靜,時不時去巷口張望,也不見有護城軍來。


    到中午的時候,有客人過來,劉大郎過去致歉,“攤子不擺了,馬上有新鋪子,這幾天得忙新鋪子的事兒,實在抱歉。我們老板送了各位一人兩塊湯塊,這幾天可以回家煮鍋子吃。”


    這麽一來,因為吃不到熱乎鍋子的人也沒了怨言。


    隻不過,回家想看看湯塊裏麵都有啥的人算是失策了,因為就是橙紅色,什麽東西都看不出來。


    劉大郎管送湯塊,一個中午送出去十幾塊,都是老顧客,離鋪子開業還有十幾天,一人兩塊頂多勾勾魂兒。


    劉大郎覺得薑棠可真厲害,怎麽就想出這個法子來。


    給了湯塊,卻沒給攤子的麻醬,盡管外頭買的肉好吃,但是沒了麻醬味道也差了層。


    而且,不是菌湯鍋,鋪子裏最好吃的是菌湯鍋,光牛油火鍋,怎麽解饞。


    總算把客人打點好,劉大郎累出了一頭汗。剛要回去,卻見巷口過來一群穿著官服的人。


    劉大郎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腦袋一冷,被風一吹,身子都發軟。


    他長這麽大,哪兒見過官府的人,一下都不知道動了。


    劉大郎眼睜睜地看著護城軍提著刀,穿過他,然後在巷口繞了一圈,兩圈,三圈。


    護城軍沒抓到人不想善罷甘休,走到巷口站著的劉大郎麵前,“這兒的攤子呢?”


    劉大郎結巴道:“官爺……這兒沒有攤子啊……”


    護城軍:“怎麽沒有,賣鍋子的,吵著別人了。況且這個地方根本不讓擺攤,到底誰在這兒擺攤。”


    劉大郎倒沒剛才那麽緊張了,壯著膽子道:“真沒人擺攤,不信官爺以後日日來看。以前這兒的人是給過路人送熱湯,根本不要錢。今兒還送呢,您若不信,可以看看小的這兒……還有送出去的湯塊呢,但小的身上一文錢沒有。”


    劉大郎的湯塊用籃子裝的,但薑棠讓送,所以他一文錢都沒帶。


    本來一籃子,現在就剩一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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