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過去嗎?”黎叔將肉幹扔向我,又悠悠地點起了一隻煙,輕輕吐出一口煙霧,很是落寞。


    “這個說來話長,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時的我也就十六歲,和你娘南珊拜在一個土夫子的門下,學習盜墓手藝,說起來,那是我最沒有臉麵的時候了!”黎叔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怎麽,你幹了什麽丟臉的事?”我好奇地看著黎叔。


    “呃!”黎叔說到這,難得的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準告訴別人,知道了沒有?”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黎叔看黎雅玲沒有看向這一邊才說道:“其實吧!其實我第一次盜墓還不如你,我第一次看見粽子的時候...那個時候,我被嚇尿了!”


    “什麽,你尿...唔...”我驚得忍不住要叫出來,黎叔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捂住,小心翼翼地看向黎雅玲,黎雅玲不耐地看了我們一眼,悶哼一聲又去整理自己的頭發了,女人什麽時候都不忘記自己的形象。


    我不可至信地看著黎叔,直看到他尷尬地撓撓頭,這還是剛剛那個英勇無比,毫不畏懼的黎叔嗎?


    黎叔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就想先前我和你說的,麵對死亡與未知的恐懼,是人都會懼怕,我也不列外。”


    “那你剛剛麵對狼群的時候,你的內心就不恐懼了嗎?你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啊!”我喊道,我不明白黎叔既然怕死,為什麽會衝在最前麵。


    “因為內疚!”黎叔一根有一根地抽著煙,說道:“當內心的內疚大於恐懼時就會義無反顧。”


    我知道黎叔說的內疚是對我的父母,可是知道真相的我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答複的,激動地說道:“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是我的父親安排了當初的殘局,黎叔你根本就沒有什麽錯啊!”


    “不,你不懂!那種因為自己怕死而拋棄朋友的行為是無法被原諒的啊!你父親既然能帶你出來,為什麽我要逃跑呐?如果我在,也許你的母親就不會死了,都是我的錯啊!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回到當初犯錯的地方!”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時黎叔的老眼中滿是淚水,我的眼中也是一陣灰暗,沉悶問道:“黎叔,能告訴我,你和我媽怎麽認識我爸的嗎?”


    黎叔抽口煙:“那時,新中國剛剛成立,對盜墓行為打擊力度很大,盜墓的生活不是這麽好過,盜墓的手藝曾一度斷絕,我和南珊的師傅也被抓了進去,所以我和你娘隻好將身份改成了考古人員,畢竟我們也隻懂這一行。


    再一次考古大會上,你的父親就一直看著我們,在大會結束後,他直接就找上了我們,一語道破了我們的身份,我和南珊以為他會揭發我們,但他沒有!”


    說到這,黎叔笑了:“你的父親就是個騙子,騙的我們團團轉,到最後竟然告訴我們他是同行,後來想想也是這樣,如果不是同行怎麽可能聞到我們身上的土腥味!


    從此以後,我們三個人互相勉勵,終於熬過了那段難熬的日子,後來我們一起倒鬥,三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好,那兩本書就是你父親送給我的我們是北派,你父親是南派,如果說出我們的關係,盜墓界的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北派和南派的人能相處融洽,可我們就是那麽投機。


    直到有一次,我們盜的是一個宋朝時期的古墓,得知了聖棺的事跡,這讓我們都著迷不已,深陷其中,才有了後麵的事情,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勸他們放棄的。”


    黎叔苦惱地撓著腦袋,將本就雜亂的頭發弄得更加雜亂,但我們都知道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挽回,已經回不去了。


    沉思了良久,我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黎叔,你和我說了那麽多,想說些什麽?”是啊,這些話裏肯定有其他的東西。


    “也沒有什麽,隻是想告訴你別輕易的放棄,留下遺憾,你曾經告訴我,你有必須要解開的疑惑,那你就會有超越死亡的勇氣,我印象中的你不像今天這樣沒有主見,那麽懦弱!你是什麽時候改變的?”


    “我......”是啊,我是什麽時候改變的,是從看見黎叔之後,還是麵對那血池鬼影死亡視的無力感,不知不覺中,我就被潛移默化了呐。


    “黎叔,我知道了,以後的我不會輕易退縮了,我會去直麵死亡的恐懼!”看著黎叔,我鄭重說道,若不是他提點我,也許我這輩子都會沉在低穀裏無法自拔,黎叔給我的人生道路點亮了一盞啟明燈。


    就在這時,黎雅玲從另一邊枝杈上挪移過來,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兩個男人要咬耳根到什麽時候?我們是不是該解決一下下麵狼群的問題?”


    我將心思收回來,看著下麵越來越多的狼,也是感到有點頭痛,唯有黎叔十分鎮定,冷哼一聲:“就幾頭畜生罷了,再聰明也是畜生!”


    “黎叔,你有什麽辦法?”看著黎叔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的心裏一定有辦法了。


    黎叔揚了揚手裏的鐵爪,得意說道:“下麵過不去,我們就從上麵過去,等到了曹操祠堂的附近,這些狼就沒有什麽危害了!”黎叔沒有說為什麽,但他心裏有數。


    隻是我看著他手裏的鐵爪有點發愣,我們是在半樹腰上,而這裏是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百丈高的巨樹隨處可見,枝椏縱橫,通過繩索的幫助,也許我們真的可以在樹上穿梭。


    說幹就幹,我們已經休息地差不多了,身上的也隻是皮肉傷罷了,黎叔看準了一根橫出的樹幹,右手輪了輪,用力甩出,準確無誤地勾住了那根樹幹,黎叔拉了拉,確定穩固,向黎雅玲點了點頭。


    黎雅玲猛一點頭,率先拉著繩索,腳踩著我們腳下的樹幹一步步向著另一棵樹走去,之所以黎雅玲先走,那是因為她是我們當中最輕的,先過去安全性更大。


    黎雅玲一路上都走的輕輕鬆鬆,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可是到我時,心裏一緊,這可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摔下去不死也得讓狼咬死,但想到剛剛黎叔的話語以及那些讓我困混的謎團,心一狠一咬牙就順著繩索走上了枝幹。


    一腳踏上去也還可以,後麵就不會那麽安心了,越向前走,枝幹越細,隨著我的體重的壓迫,發出“咯吱”的呻~吟~聲,走的我是一陣心驚膽跳。


    下麵的狼群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我,希望我失足掉下去,可惜它們注定要失望了,我最終還是到了,我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膛,真是有驚無險,接下的事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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