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網民並沒有被博主極具煽動性的文字蠱惑,反而紛紛為沈半夏說起了話。


    【博主要不要陰陽怪氣啊,明明就是你們有錯在先。政大的通報我都看了,有理有據,都已經還人家妹妹清白了,為什麽你們還能逮著人不放。還說什麽為了正義,我看你們就是一群紅眼病,鑒定完畢。】


    【這妹妹好勇,我也遇到過被人單獨拉群辱罵的情況,但是我沒有她勇敢。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我一定要像她一樣罵回去。】


    【虧我一直那麽崇拜政大,哦就教出來這麽一群鳥人啊(不包括半夏妹妹),所以說學曆高的人素質真的不一定就高,看看這群未來法律界的精英就知道(同樣不包括半夏妹妹)。】


    【妹妹說得對,人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老盯著別人的事幹什麽,真是病得不輕,我看就是袁爺爺讓你們吃得太飽了。】


    【妹妹看上去好小隻啊,單看外貌的話真的會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誰能知道這麽勇的,這種反差真的萌死誰了!半夏妹妹,姐姐們挺你,你沒有錯,罵得好,應該罵得更狠一些。】


    【怎麽辦,因為半夏,我對天晟集團的好感升級了,段家真的何德何能有這麽好的一個兒媳婦啊。】


    【請注意還沒有結婚,半夏妹妹仍然是自由的,有人想組團搶嗎?】


    【恕我插一句,不怕段融把你們突突了?】


    關於沈半夏的事在網上小小地火了一陣,段融知道的時候正在邱茹住的小區樓下。


    周警官派了人去上麵敲門,他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朝段融那邊遞,段融看了一眼就收回:“戒了。”


    周警官稀罕道:“怎麽,真戒了?”


    “家裏有小朋友,不能聞二手煙。”


    “哎呦哎呦,你要不要這麽寵啊,都快寵上天了可還行。”


    周警官調侃,拿出手機翻到最新熱搜給他看:“你看看,你們家小朋友這底氣足的,想也知道是你給的。”


    段融往手機上看,被人拍攝的視頻裏,沈半夏形單影隻地站在眾人麵前,但是毫不露怯,兩隻眼睛無比堅毅,說出來的話就像一個個響亮的耳光,打在那些背地裏對她說三道四的人的臉上。


    段融笑:“伶牙俐齒。”


    過了兩秒,補充:“不愧是老子的女人。”


    周警官嘖了聲:“你被她灌迷魂湯了?”重新看了遍視頻,止不住地稱讚:“被你撿到寶了,你看這小嘴多能說,簡直是舌戰群儒啊。”


    段融眼前突然閃過沈半夏離得極近的臉,每次親她,她最開始時總要驚詫地將他望一望,難得會乖乖地閉了眼睛等著他親。


    她的唇很軟很香,像棉花糖。


    嗓子裏幹渴起來,段融抬了抬頭,喉結上下一滾,眼眸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兒:“不僅能說,還甜。”


    周警官:“……”


    幾個警察把邱茹和她瘦得皮包骨的丈夫從單元門裏帶出來,在看到外麵站著的段融後,邱茹對著他喊:“是不是你出賣了我?小人!你簡直是小人,你忘了你跟我保證過什麽?”


    段融不屑地挑唇笑:“我本來就是小人,您現在才知道?”


    “你、你……”邱茹氣得一口氣快上不來:“你別忘了我手裏還有你的把柄!警察同誌,”她指著段融對周警官喊:“這個人他前幾天帶了一群人闖進我的家裏,威脅我出麵去作證!你們既然抓我也一定要抓他,憑什麽讓他逍遙法外!”


    段融滿眼悲哀地看著她,搖頭:“請您注意用詞,那是您把我請進去的,不是我闖進去的。還有,你之所以會出麵作證那是因為我手裏有證據,你不去說造成的後果會更嚴重。說我威脅你,”他一雙很有欺騙性的桃花眼依舊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笑,脖子緩慢地動了下:“請問您有證據嗎?”


    邱茹歇斯底裏地破口大罵起來,她丈夫虛弱得直接暈了過去,她的罵聲又變成了哭聲,求警察趕緊救救她丈夫。


    周警官被這女人吵得心煩,讓人先把她帶走,把她吸毒過量的丈夫送去醫院。


    “這次要多謝你了,”周警官對段融說:“要不是你,我們也不能順藤摸瓜找出她背後的賣家。局裏已經批了,下周就能進行抓捕行動。今天領導特意找我,說一定要好好謝謝你,不管怎麽樣也要請你吃頓飯。”


    段融滿不在意:“別誤會,我不是為了你升職才插手這件事,我是為了給我老婆出氣。”


    周警官無奈搖頭:“我看你真是被她灌迷魂湯了!”


    段融不知想到了什麽,唇角浮起個笑:“嗯,我自願喝的。”


    作者有話說:


    注:本文所涉及一切地點、學校均為架空捏造,請勿聯係現實。


    第72章 冬至


    沈半夏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 書背完了好幾章,段融依舊沒有回來。


    她熄掉燈在床上躺了會兒,手指繞來繞去, 等不到他回來就睡得不踏實。


    一直到一點多鍾,大開的窗下傳來車子的聲音,她激動地跑下床,到露台外扒著欄杆往下看。司機張叔把段融送回來,段融從車上下來後舉手揉了揉眉心, 又甩了甩頭, 往前走的第一步微有趔趄,後麵才平緩些。


    好像是喝了酒。


    沈半夏有些放心不下,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客廳裏留著燈,段融隨意往沙發裏躺著, 手背搭在額上。


    還沒靠近就聞見他一身的酒氣。


    她不免想起萬珂說過的, 段融雖然不喜歡喝酒, 但他很能喝, 千杯不醉。


    現在也不像是沒醉的樣子啊。


    “就這還叫了解他?”


    沈半夏腹誹,又慢慢因為自己要比萬珂更為了解他而暗暗竊喜。


    她在網上搜了醒酒湯的做法, 照著把水煮開。


    她幾乎沒有下過廚房,小時候是因為爸媽把她照顧得很好, 不需要她早當家。後來是因為她要利用一切時間工作和學習,沒有時間做飯。


    她對廚房無比陌生, 基本是兩眼一抹黑, 在水沸去掀鍋蓋的時候猝不及防被燙了一下,鍋蓋叮鈴咣當地掉在了台上。


    她疼得捏住手指, 眼淚都被逼出來。身後走過來一個人, 微有沙啞的嗓音裏帶了慌張:“怎麽了?”


    段融關了火, 把她手扯到水龍頭下,用冷水對著燙紅的地方不停衝。


    他看一眼煮鍋裏的水,蹙著眉問:“誰讓你做這些的?”


    “我隻是想給你煮碗醒酒湯。”


    “我讓你做這個了?”


    段融仔細觀察她兩隻手,確認沒有其它地方燙到,關掉水,抽了張紙巾把她手擦幹。牽著她去沙發那邊,從醫藥箱裏找出一管治燙傷的藥給她抹在指上。


    “以後別再碰廚房裏的東西,聽見沒有?”他一邊抹藥一邊不忘警告她。


    沈半夏也知道自己在做飯這件事上完全沒有天賦,隻是很不服氣段融拿訓小孩的口吻來訓她。


    “我也不能一輩子讓別人給我做飯吃。”


    “別人是不能,”段融漫不經心地說:“但我能。”


    隨著他這句話後,空氣流動的速度變慢,彼此的呼吸聲變得清晰,他碰在她手指上的觸感由熱轉化為燙。


    沈半夏不敢發出什麽聲音,眼眸垂下,臉頰一點點發紅。他身上的酒味稍重,又帶了點兒清香,應該是喝了高濃度的白酒。剛才看他身形略有趔趄,現在不過休息了幾分鍾就變得沒事人一樣了,一點兒醉態都看不出來。


    燙傷的地方處理好,沈半夏把手抽出來,起身要走:“那我回屋了。”


    段融把她拉回去,視線落在她臉上,溫度很燙,灼人。


    沈半夏的呼吸不自覺發緊,睫毛輕輕地抖。手腕被他按著,動不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她試著問:“要不要去休息?”


    段融的指腹開始暗示性地在她腕間摩挲著,她皮膚白又光滑,哪裏摸著都軟:“好像是醉了。”


    落地窗外無聲無息地落著雪,屋子裏暖得人身上發躁。除了他們外四下無人的別墅裏,段融的眼神除了帶有醉意,更多的是攀爬而上的侵略感。


    “但還能親你。”


    在這句話後,段融的手從她腕上移到她腰間,稍一用力把她抱到了腿上。


    兩人的唇碰到一起,沈半夏腦袋裏嗡得一聲放起了煙花,整個人熱又暈。身體以自己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發軟,唇齒輕而易舉被他打開,嚐到他嘴裏帶了清甜的酒味。完全不討厭,甚至感覺有些像麥芽糖,那種純粹的甜。


    兩隻手搭在他肩膀上,摸到他身上齊整的西服外套。


    他就連領帶都還係得一絲不苟,她兩條細又勻稱的腿岔開坐在他腰間,對他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擊之力,就像落入了獵人手裏的獵物。


    她剛洗過澡,穿了身柔軟的棉質睡衣,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段融的手在她腰間撫著,指腹帶了點兒薄繭,每碰到一處地方她的呼吸就更緊一分,身上隨著他的撩撥起了層薄汗,薄汗浸在他指間。


    沈半夏細微地抖,嘴巴側過去避開他,臉埋進他頸窩,一雙耳朵紅透。


    不知道有多久,他越來越肆無忌憚。沈半夏渾身瑟縮了下,終於承受不住抓住了他的手:“你別。”


    段融親親她耳朵,手拿出來扶住她後腦:“什麽時候能不怕?”


    沈半夏不是怕,隻是覺得還沒有準備好,時機不對。


    她抿抿唇,小聲說:“現在不行。”


    段融拿她沒轍,俯首,在她耳朵邊咬牙說:“你要磨死我!”


    沈半夏說不出什麽。她身上衣服薄,明顯感覺到什麽。很怕再這樣下去會發展到不可收拾,身體試著往後躲:“我要去睡覺了。”


    段融把她腰箍得更緊,手指屈起,骨節泛白捏了她一把,好像是在忍耐什麽。過去幾秒才鬆開,抱著她往臥室裏送。


    他房間裏有種若有似無的熏香,跟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段融把她放到床上,注意到床頭櫃上擱著的東西,拿起來打開。


    裏麵是條暗藍色的領帶。


    段融笑了聲,看她:“你就非得偷偷摸摸送。”


    這領帶的價錢對於她來說算得上奢侈了。


    段融單手鬆了領帶取下來扔在一邊,在她身邊坐下,從盒子裏拿出新的領帶往她那邊一遞:“給我係上。”


    “……我不會。”


    “我教你。”


    段融帶著她兩隻手,領著她一下下把領帶係好。她手指本來就軟,摸了幾下後更是連骨頭都被抽掉了一樣,他甚至不舍得多用點力,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她的手指捏斷了。


    沈半夏不敢看他,手乖乖地被他握著,睫毛低垂。在別人麵前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一到了他麵前輕易就會臉紅。


    段融看了眼腕間的表,時針早過了十二點。


    他看著她:“知不知道今天什麽日子?”


    “是冬至。”她說,咬了咬唇,補充:“你生日。”


    她出生在夏至那天,而段融出生在冬至,極寒冷的日子。或許是因為他出生的日子太冷,所以起的名字才會那樣暖和。


    每年冬至,沈半夏都會買一樣帶有火焰標誌的禮物,但是每年都沒有機會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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