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叫哥哥,段融就扛不住了。


    段融把她抱起來,他的車停在前麵不遠處一個小花園旁,這邊沒什麽人,一路走過去都安靜得很。


    他把她放進後車座,車門關上,他壓過去,密閉空間裏開始響起啄吻聲。


    段融今天開了他那輛黑色邁巴赫,後排空間很大。沈半夏突然想起來,當初她坐在這輛車裏,天馬行空地想段融會買這輛車,是不是因為方便辦事。


    但他真的,遇到她以前一直都潔身自好。


    隻是這人表現得太嫻熟,就算是跟她的第一次,也讓人覺得他的理論知識太紮實,導致實踐時像個身經百戰的老手。


    段融推她衣服,見她一雙大眼睛不懷好意地眨,知道她又在瞎想,無奈低笑:“專心點兒,舌頭伸出來。”


    沈半夏閉了眼睛,又乖又軟地跟他接吻。


    段融直了點兒身解皮帶,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了個什麽東西。


    沈半夏聽到一點兒細微的響,在他重又貼過來時,軟聲問:“你怎麽還會帶著這個?”


    段融封住她的唇,聲音有些亂:“因為現在要用。”


    過來找她的路上,他就一直惦記著這事兒,特意買了用的慣的牌子。


    兩人的氣息交纏著,沈半夏身下的皮椅光滑,抓不住什麽,整個人隻能依附著他。


    車裏開著冷氣,玻璃上還是蒙了一層白色的霧。


    回到家已經是半夜,沈半夏直接在車裏睡著了。段融把她抱出去,進了屋脫掉她腳上的鞋,帶著她去洗澡。


    泡澡的時候她醒了醒,下巴搭在段融肩膀上,目光往下,看到他頸中被她咬出的好幾處紅色的痕跡。


    她臉上發燒,閉了閉眼睛,腦袋換了個方向枕著。


    段融一直親著她,親她的耳朵和嬌嫩臉頰。她皮膚很白,身上有股曇花的幽香。腰上還是瘦,細細的一截,沒有一絲多餘的肉。洶前風景倒是大了些,形狀越來越漂亮。


    段融欣賞著,帶了薄繭的指腹輕輕擦過去。


    沈半夏打個激靈躲了下,不滿地說:“你別亂摸。”


    段融在她耳朵邊笑,把她從浴缸裏抱出來,扯了條浴巾裹住她,帶著她往外走:“剛在車上不是挺喜歡讓我摸的?”


    沈半夏拿腳踢他,他把她臉掰過來,低下頭親。進了臥室把她放在床上,唇在她頸中流連,啞聲低語:“寶寶,你好香。”


    沈半夏覺得自己在段融眼裏,就好像是什麽可口的飯菜一樣。


    他隻差沒把她一口口地吞進肚子裏了。


    怎麽吃都吃不膩。


    她驀地因為他的使力而皺眉,手指緊攥著他的手,口中羸弱地喘。雪白的脖頸中黏著柔軟的發,段融撥開,順著她薄薄的耳垂一點點往下親。


    窗外又下起了雨,雨珠斜打在窗玻璃上,一時輕一時重地響。


    ……


    最近有不少公司找到了沈文海,開出天價想買斷他手裏的技術。


    沈文海沒有去見那些人,在一天去了任中衛的私人宅院。


    萬珂正在跟任中衛抱怨,現在段融已經不再受任中衛的牽製,做事我行我素,任中衛沒有把柄能威脅到段融了。


    “任叔,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萬珂不甘心:“你跟我保證過,一定會讓段融娶我的。”


    任中衛不說話,他是這麽保證過,但他當時低估了段融的手段。


    也沒有想到段向德即使被段融送進了監獄,也還是願意出手幫段融度過難關。


    他小瞧那對父子的感情了。


    沈文海看到了萬珂,也聽到了她的話。他多少知道這女生一直在苦追段融,害得半夏傷心過一段時間。


    沈文海沒好氣地看了萬珂一眼,轉而對任中衛說:“我有話跟你談。”


    任中衛讓人把萬珂送走。


    沒有了閑雜人等,沈文海在椅子裏坐下:“之前我們還年輕的時候多有抱負,想著一定要做出一家能改變世界的公司。現在我們都老了,早就沒多少心氣兒了。我知道你愛錢,跟錢比起來,名聲這種東西真的算不了什麽。”


    “所以我想過了,”沈文海說:“我會把鯤鵬的使用權交給段融,你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談合作。”


    任中衛看著他:“還真是不一樣了,以前你多固執,跟姓段的人全都勢不兩立。現在眼見你女兒跟段融好了,你就上趕著要巴結女婿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沈文海不想多說:“你應該知道,憑段融的手段就算他拿不到鯤鵬,將來他手底下那些人也總能研製出別的芯片,到時候市麵上就沒有鯤鵬的立足之地了,你比我更清楚怎麽做才能對我們更有利。”


    說完並沒有直接就走,站在原地默了會兒,突然提起:“當年段向德找過你的事,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他想挖你去他的公司,給你開出的條件很誘人,足夠你心動了。隻是因為我不同意,而且你跟段向德之間本來就有恩怨,所以你最後才拒絕了他的提議。現在段向德已經進去了,我們的仇也算報了,這不正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沈文海走了,任中衛在椅子裏坐了會兒,天色一點點轉暗。


    他想到段融這些年一直都拿他當父親一樣對待,雖然兩個人不能經常見麵,但段融從來沒有虧待過他,以個人名義給了他不少好處。現在住的這所足夠他頤養天年的宅院,也是段融為他千挑萬選的。


    嚴琴以為段融是他的兒子,他也覺得像。段融太出色了,而略有平庸的段向德生不出段融這樣出色的兒子。結果他暗中托人做的親子鑒定結果拿回來後,他看到白紙黑字的事實,段融跟他並沒有血緣關係。


    那一刻他是失望的。他多麽希望段融真的是他的兒子,他這一生過得太失敗了,如果能有段融這樣的兒子,那他以後回顧一生時就會驕傲地想,其實他的人生還是有意義的,因為他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個那麽出色的人。


    可惜人生總是事與願違。


    如今段融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是他把匿名信寄給段向陽的,從那之後沒有再跟他聯係過,也沒有找他質問過一句。


    段融並不是他的兒子,而當兩個人斷絕關係時,任中衛卻覺得自己真的失去了一個兒子。


    任中衛一切野心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把手機拿起來,給沈文海打了個電話。


    對方接通後,任中衛直截了當地說:“把鯤鵬交給段融吧。”


    從此也算是,不欠段融什麽了。


    ……


    鯤鵬回到了段融手裏,沈文海和任中衛也已經與段家和解,這些消息一出,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反響,段融手底下的公司水漲船高,短時間內迅速發展起來。


    生活慢慢地回到了正軌,沈半夏搬回去跟段融一起住。


    沈文海不想讓女兒在跟段融的關係裏落下風,固執地用手裏的錢幫沈半夏在黃金地段置辦了一套兩百平的大平層。


    父親說,有了那房子,等以後她要是跟段融吵架了,隨時有地方能讓她“離家出走”。


    沈半夏把這話說給段融聽。


    段融笑了聲:“你回去跟他說,我要是敢跟你吵一句,立馬去找他老人家負荊請罪。”


    “你就這麽確定你不會跟我吵架?”沈半夏兩隻清澈的眼睛看著他:“要是我做了什麽錯事呢?”


    “你不會做錯。我們之間要是出現了問題,那一定都是我的錯。”段融翻著雜誌,模樣懶散:“你什麽時候都是對的。”


    沈半夏笑笑,眼裏漾著光。


    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是嚴琴,她拿過來接。


    “半夏,你跟段融在一起嗎?”


    “是。”


    “你能不能幫我跟他說一聲,”嚴琴的語氣變得卑微:“你讓他請班律師來跟我見一麵,好嗎?”


    沈半夏抬頭看了眼段融。


    掛了電話,她把嚴琴的意思說了出來。


    嚴琴是想讓班興昌去做段向德的辯護律師。


    段向德畢竟是段融的親生父親,段向德入獄,段融多少會不忍心。


    “要不然,你就答應她吧。”沈半夏勸:“有班律師在,起碼量刑能輕點。”


    “不可能。”段融把她帶到懷裏抱著:“段向德最後該怎麽判就怎麽判,我不會管。”


    沈半夏點點頭,不說什麽。段融離她近了點兒,問:“半夏,你是不是希望我其實不是段向德的兒子?”


    “你是誰的兒子都跟我沒有關係,”她認真地告訴他:“隻要你是段融就好了,其它都無所謂。”


    段融眼眸變深,看了她一會兒,找到她的唇覆上去親。


    他最近總是這樣,好像是對沈半夏有癮,說不了幾句話就開始親她弄她。沈半夏感覺嘴唇都被他吮得充血,蹙了蹙眉推他肩膀:“你別咬。”


    “我忍不住。”段融呼吸變重,把她壓進柔軟的沙發,製住她亂動的小手:“要不你也咬?”


    ……


    段向德已經被正式拘捕,在牢裏待上幾年是必然的。嚴琴想了很多辦法請班興昌出山,但班興昌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根本就在躲著她。


    嚴琴去警局探望段向德,往日裏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連頭發都白了,人也瘦了一圈。嚴琴看得心疼,拚命忍著沒掉眼淚。


    段向德倒是無所謂:“不用擔心我,我在裏麵好好的。”


    嚴琴:“對不起,是我沒管好段融。”


    “我跟你從來就沒管過他,”段向德低著頭:“也沒有養過他。”


    嚴琴沉默不語。


    段向德看她一會兒:“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停頓了下,說:“你是不是一直以為你跟任中衛騙過了我?”


    嚴琴怔愣下來。當初任中衛知道了段向德有意把段融認回去的事,也提前知道了段向德和段融的親子鑒定結果。任中衛在上麵動了手腳,拿著錯誤的鑒定結果找到嚴琴,讓嚴琴誤以為段融不是段向德的兒子。


    為了能讓段融順利回到段家,嚴琴答應給任中衛一筆錢,讓他永遠不要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你跟任中衛聯係的時候,我其實知道,”段向德終於告訴她:“其實真正受騙的人是你,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後我是第一個知道的,段融是我跟你的兒子,任中衛拿給你的那份是假的,他是在騙你。”


    嚴琴說不出話來,眼前閃現的是不久前她找到段融,惡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罵他是“雜種”的畫麵。


    段向德垂下頭:“我們兩個都對不起段融,不配當他的父母。這幾天我已經想通了,不管我要在牢裏多少年我都認了。這是我該得的報應,我認。”


    ……


    公司的運營回到正軌,恢複往日盛況是遲早的事。段融的身價水漲船高,整個段家沒人再敢對他有一句不滿。


    今年的夏天依舊十分漫長,空氣燥熱,在外麵待一會兒就會熱出滿頭的汗。


    沈半夏想起她曾在西山上的佛寺許過願,如今這個願望早就實現,她要找時間去還願。


    段融今天剛好沒事,陪著她去。


    嚴琴也在,身邊跟著依靠假肢走路的段盛鳴。在看到段融後,嚴琴眸中濕了一瞬,牽著段盛鳴朝他走過來。


    嚴琴把段盛鳴往前拉了拉:“盛鳴,見了你哥怎麽不知道喊人。”


    段盛鳴雖然不怎麽服氣,也還是叫了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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