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安,國公府千金大小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幼時便被封為郡主。本以為幸福快樂一生,卻不想於三年前罩著她的皇帝表哥遭遇刺殺,不幸駕崩。


    新帝登基後昏庸無道,民不聊生,滿目瘡痍,任南安麵臨被迫和親嫁給他國皇子的困境。


    在踏上和親之路前,任南安發現房中憑空多了一封信。她打開來仔細閱讀,認真琢磨,認真到連晚上做夢都夢到了信中的內容。


    夢裏的她女扮男裝英姿颯爽般駕馬奔騰於秋闈獵場,身後緊跟著她的哥哥任北寧和未來的皇帝她的表哥周嘉禮。


    涼風輕撫她的臉,一切都那麽真實。任南安想起來了——這是十三歲的自己。


    本以為如獲重生無需再為和親煩惱,卻不想在發生了那封信中記載的事情後,夢便醒了。


    任南安收到了一封又一封信,看完後晚上便會一次次入夢重生回到信中的過去。


    漸漸地,她清楚的了解到過去的另一麵——寫信之人是自己‘駕崩’了的皇帝表哥;


    以及,皇帝表哥暗戀自己;


    皇帝表哥的夢想是與自己結為夫妻。


    為了尋找皇帝表哥真正的死因,在收到最後一封信後,她決心孤注一擲,帶著與周嘉禮在一起的記憶,再次入夢與他重新相遇。


    -


    自少年時期於任國公府匆匆一眼,周嘉禮便對自己的表妹任南安戀戀不忘。


    慢慢的他養成了寫信的習慣,在信中寫下他一直以來不可能完成的心願:


    他想與任南安分享圍獵獲賞的喜悅;


    他想與任南安看一場盛大的煙火;


    他想與任南安成婚......


    【小劇場1】


    蘇公公作為聖上身邊人,自然知曉許多關於聖上不可言說的秘密,其中包括——每日空閑之餘,陛下便會回寢殿,從櫃子裏取出珍藏的畫像,一看便是許久。


    至於畫像上的人兒是誰,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任國公的嫡女任南安。


    他與皇帝身邊其他的宮人一樣,清楚的懂得陛下對郡主的深情,卻看著陛下,無法迎娶心愛的人,遺憾終身。


    【小劇場2】


    任南安一襲紅妝,隨著送親隊伍前往他國。不久送親隊伍抵達鹹州,一群黑衣刺客徒然出現,將他們團團包圍住。


    任南安被逼到山崖,無處可逃。


    她輕瞥了眼被雲團遮掩的山底,在刺客驚詫之時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周嘉禮,我亦心悅你,如今我來陪你了......”


    再睜眼,一道熟悉的背影站於她床榻前,那人負手而立的姿勢像極了他。


    任南安紅了眼眶,嗓音顫抖,“周嘉禮......?”


    “——是我。”


    食用指南:


    1.單純團寵小郡主vs深情賢明皇帝,sc,1v1;


    2.女主八次穿進信中,尋找男主被刺殺的真相;


    3.男主沒死成,結局he;


    4.暫且想到這,歡迎收藏;


    第32章 較量


    楚挽月讓春雨霍五留在門口等候, 自己提著裙擺獨自進去。


    隻見一位白發蒼蒼,滿臉褶皺的老者,正專心致誌的低頭寫著什麽。


    也不見他抬頭看客人一眼。


    楚挽月愣然, 理了理衣裳坐下, 將手臂搭在桌子上,清醒認真,等待老者做出反應。


    鍾願瞥見桌子多出來的白皙手腕, 眉頭緊皺, 放下筆抬眸。


    隻見一位青衣女子帶著青色帷帽, 看不清容顏, 但從衣著可以看出——估計是哪家千金小姐。


    鍾願打量著眼前的人:“敢問姑娘貴姓?”


    楚挽月平靜道:“小女子姓楚。”


    “姑娘近期可有不舒適的地方?”鍾願簡單收拾了下桌麵的紙張。


    楚挽月眼眸靈活的轉了轉,思索幾秒後, 用衣袖捂住半邊臉, 以此掩飾說謊露出的微妙情緒,眼神渾濁:“大夫, 我最近總是不安、心慌, 而且每次月事之期, 我的肚子就會很疼很疼。”


    “我曾求助於別的大夫,他們說我患有的腹中寒涼之症頗嚴重,就算好好調養,將來也不見得能生育。”


    楚挽月眼眸水波粼粼,從袖中抽出手帕, 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偽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百姓皆說鍾大夫是仁心醫者,因此小女子特地前來向鍾大夫求助, 希望鍾大夫能幫幫我!”


    話間, 她猛然雙手合在一起握拳, 舉起來做出‘拜托’的姿勢,眼眶泛:“如今我的夫君對我不能生育一事一直耿耿於懷,甚至對我產生了隔閡……”


    “所以鍾大夫,我必須要治好自己的病症,不然我的夫君將來定會厭棄我!銀兩我雖拿不出多少,但我一定會盡量給鍾大夫一份不錯的報酬!”


    聽著楚挽月說的淒慘故事及其表現出來的可憐語氣,鍾願的表情瞬間凝固,逐漸轉為嚴肅。


    原以為麵前的客人是個涉世未深的千金小姐,卻不想,竟是深宅中渴望通過生育子嗣來固寵的婦人。


    鍾願眉頭緊蹙,提了提衣袖,做出要診脈的準備動作:“這位夫人,老朽冒犯了。”


    楚挽月點了點頭,眼神真摯:“鍾大夫,您可一定要幫我!”


    鍾願麵無表情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逐漸靜下心來。


    滿是歲月痕跡的手隔著一塊手帕輕輕按著女子手腕上的脈搏,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眉頭皺的更深。


    半響後,楚挽月收回手,自信的微微抬頭,眼冒精光:“鍾大夫,我的身子怎麽樣?將來能生育的幾率是多少成啊?”


    鍾願眼睛眯成一條縫,輕撫蒼白的胡須,語氣流露出疑惑:“楚娘子,您確定從前您請的大夫為您診斷出了小腹寒涼之症——是屬實之事?”


    楚挽月頓時佯裝麵露不悅:“鍾大夫何出此言?”


    鍾願臉色亦不佳,態度勉強和善:“老朽並未診斷出楚娘子存有此症,不過楚娘子有血虛、氣虛等症狀,建議保持心境舒暢,使氣血暢通,如此症狀會有好轉。”


    “除此之外,楚娘子應莫要做劇烈運動,調節飲食,多吃一些牛肉、動物肝髒腎髒、豆類等食品,少些飲茶......”


    楚挽月整個人一愣,心中自然知道他說的都對,但她仍要試探,做出吃驚狀:“怎麽可能?我怎麽會沒有寒涼之症?!”


    “鍾大夫莫不是診斷錯了?之前我家正房娘子為我請的大夫都說我有寒涼之症啊!而我遲遲未懷孕,不就是因為宮寒嗎?”


    鍾願眸色逐漸變深:“楚娘子,老朽敢保證——老朽並沒有診斷錯誤。老朽一直聽聞深宅院中爭風吃醋、鬥個你死我活的場麵隻多不少,看來楚娘子便是身處於此情此景中。”


    楚挽月瞪大了眼睛,瞳孔地震:“鍾大夫的意思是——我家正房娘子在害我?”


    鍾願提筆的手一頓:“楚娘子,對於深宅之事老朽並不知實際情況,剛剛的話不過是想提醒您一下......”


    頃刻間,他輕撫了下蒼白的胡須,開始語重心長:“楚娘子,老朽以為——人活在這個世上,不該為名利苟活。名利錢財、身份權貴不過是身外之物,我們短時間內擁有了,便隨時可能會失去。”


    “就像楚娘子,如今雖為他人的妾侍,以色待人,渴望生育孩子來鞏固來自夫君的寵愛。”


    “但是,老朽以為——楚娘子不該深陷於此。”


    鍾願頓了頓,接著道:“楚娘子更應該擁有自己的一技之長,或是一種興趣愛好,以此衝淡那顆渴望追求名利的心。並且往後的日子,若楚娘子失去那千變萬化的寵愛,還可以憑借這一技之長或興趣愛好來謀生。”


    “女子的一生不該依附在男子身上,女子也可以走出宅門,去闖、去改變、去追尋自己想要的人生。”


    楚挽月輕挑秀眉,“哦?那鍾大夫如今也是想您自己所說的那樣——不追求名與利麽?”


    沒想到眼前的這位老者懷有如此深遠的見解,他所經曆的故事定是頗為豐富吧。


    他這番話驟然間寧她心底的湖泊泛起了一片片波紋。


    楚挽月深受啟發,悄悄將這些話銘記於心。


    她確實應該像鍾大夫說的那樣,不依靠男子,但霍卿延是例外——他值得自己相信。


    而且她已經答應了霍卿延,要做他的妻子。


    不過,對於鍾大夫的話她最認同的是——女子應該擁有一技之長。


    而她也許可以憑借自己的醫術,在這個朝代獲得自己的一席之地,靠自己的能力謀生。


    話間,鍾願執筆的手微微收緊:“在顯都‘仁心醫館’的名氣雖大,但與其他醫館相比,價錢都是相差無幾的,我們不會多收百姓們一分一毫。”


    “‘仁心醫館’如此,老朽亦如此。如今老朽為了治病救人,並不會多收百姓的銀兩。”


    鍾願眼神變得傷感和滄桑:“許多年前,老朽曾居廟堂之高,一心為大顯社稷江山的穩固、為百姓的生活過的更好,而付出過匆匆歲月年華。”


    “但老朽犯了一件錯事,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如今退了官職,回歸百姓的生活,老朽做的事情變少了。如今老朽一心隻求為百姓醫治病痛,治病救人似是成為了本能。”


    “所以,老朽如今看事情變淡了許多,名利已然不重要。”


    楚挽月眼眸靈動的眨了眨,眼中暗含深意。


    他真的看得很通透,在官位時並無二心,退隱後亦如此。


    退隱後,鍾大夫更是憑借自己的一技之長,在顯都活出了更好的自己。


    治病救人,才是他的歸屬。


    楚挽月在心中越來越佩服他,不僅佩服他的醫術,更是佩服他的為人處世。


    她了然點頭,覺得不能再說謊了,眼中滿是歉意:“鍾大夫,實在對不住,我欺騙了您......”


    鍾願執筆的手一頓,抬眸望她,不解道:“楚娘子是何意?”


    楚挽月內疚的看向他,朝他行了個禮,深深的鞠了個躬,解釋道:“鍾大夫,您的為人處世讓我折服。先前我做了很卑鄙的事情,我通過欺騙與試探的方式來考驗您的為人與醫術,如今我已看得十分清楚——鍾大夫是個非常可靠的醫者。”


    “我確實沒有得宮寒之症,而且鍾大夫您說我有血虛、氣虛的症狀,您說的也是正確,我確實有這個病症。而如今,我非常相信您的醫術,並且想與鍾大夫繼續討論宮寒一事。”


    “我雖未得宮寒,但我的好友何娘子有。她的症狀就是我先前所說的那樣,她的宮寒之症頗嚴重。還請鍾大夫與我商議下醫治之法。”


    鍾願眉頭緊皺,眉眼間冒出絲絲火光,見她認真又懇誠的模樣,火光稍稍變暗:“楚娘子不信任老朽,確實讓老朽感到些許寒心。”


    “若楚娘子徹底相信老朽,方可將您的好友帶來‘仁心醫館’,老朽對她進行診斷,才能更清楚的知道她的病情。”


    楚挽月微微搖頭,何姐姐乃罪臣之女,如今一直窩藏在將軍府,她不能出來:“因為某些事情,導致何娘子不能出門。”


    “鍾大夫還想了解什麽,我都可以為您一一解答。我會一點醫術,也曾為我的好友何姐姐診斷過。她得的寒涼之症之所以如此嚴重,是因為她曾經喝過半年的避子湯......”


    她雖然會一點中醫,但自己更想了解古代醫術高明的大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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