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沒什麽起伏,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趙悅三人卻立馬警覺了起來,心髒瞬間提起,果斷搖了搖頭,“不想!”


    鹿清聽著她們震耳發聵的回答,忍不住輕挑了下眉。


    “行了。”


    她步伐徐徐的朝前麵走去,“讓所有人集合。至於外場的那些人去告訴她們一聲,若想一起訓練的也可以參加。我們鐵騎營目前進行的都是基礎訓練,對每個將士都有用。”


    聞言,趙悅三人立馬應道:“是。”


    隨後朝操練場外圍跑去。


    過了一會兒後,她們身後跟著幾個將士走了過來。


    鹿清走到演武台上看著底下已經列好隊伍的鐵騎營將士,揚聲說道:“訓練開始吧!”


    一聲令下!


    三支小隊在趙悅三人的帶領下,迅速在身上綁好沙袋,開始一天的晨跑。


    比起一開始時不限時間跑完十圈就算及格。


    如今已經變成在一盞茶的時辰內跑完十圈才算及格。身上的沙袋也從一開始時的五個變成了八個。


    其他營的那些將士們見趙悅她們身上沙袋的數目,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忍不住問道:“怎麽不一樣?你們身上都是八個,我們怎麽隻有五個。”


    趙悅見她們一臉不服氣的模樣,滿臉都寫著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她笑眯眯的提醒了一句:“聽我一句勸姐妹。五個對你們來說已經夠了。如果你們真想綁成八個,那我也不攔著。”


    幾個將士卻覺得她故意挖苦她們,立馬回道:“綁!不就是八個沙袋包嗎!”


    趙悅挑了下眉,不再阻止。直接讓身後的人將沙袋給她們。


    晨跑開始!


    鹿清坐在演武台之上,喝著茶吃著糕點,舉手投足間具是悠然自得。


    每當眾人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總會漫不經心的說幾句。


    “太慢了。”


    “沒吃飯嗎?”


    “用不用我再給你們改成半炷香的時辰。”


    “怎麽才跑三圈。”


    ……


    眾人不僅要忍受身體上的煎熬,還要遭受她言語上的奚落,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幾個其他兵營的將士有些受不了她這樣的摧殘。忍不住喘著粗氣朝身邊鐵騎營的將士抱怨起來,“她自己在那喝著茶吃著點心倒是享受的很,我們卻在這累成狗似的跑著,她這樣你們也能受的了?”


    鐵騎營的那名將士喘著氣朝她瞥了一眼,沒有開口說話,眼神卻漸漸變得同情起來。


    果然,鹿清的聲音立即淡淡的傳了過來,“穿灰色布甲圓臉的那個,多加一圈。”


    “我——”


    “兩圈。”


    瞬間,隊伍徹底安靜了下來。


    鐵騎營的其他將士們紛紛同情的看向外營的那個姐妹,看著她滿腹憋悶卻隻能隱忍不發,心裏忍不住嘖嘖歎息。


    果然,少將軍的點名雖遲但到。


    竟然還有人去挑戰少將軍的權威,怕是想練死在這演武場上。


    她們可都記得,當初她們這些人中也有些受不了的,直接崩潰的想要逃跑。被少將軍一個一個的給逮了回來,直接握拳砸在了她們的身上,笑著威脅道:“要麽死,要麽訓練,我手下不許有逃兵!”


    嚇得那幾個人瞬間老老實實的回到了隊伍中。從那以後每次看到鹿清後都一臉驚恐的模樣。顯然已經留下了陰影。


    晨跑十圈結束之後,眾人還沒能緩口氣。


    鹿清已經站起了身,朝她們催促道:“繼續。開始下一項訓練!”


    “這麽快?”


    外營那幾個將士累的跟坨兒泥似的癱在地上。


    見鐵騎營的人已經朝操練場中央走去,忍不住眼眸圓瞪。


    趙悅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方才便提醒你們不要綁那麽多沙袋。”


    隨後幽幽的掠過她們的身邊。


    一天的訓練下來,幾個外營的將士直接被抬著走了出去。


    個個麵如土色,氣息虛弱。


    鹿清朝幾人麵上掃了一眼,朝趙悅幾人吩咐了一句:“回去讓軍醫給她們看看。”


    “是。”


    當日晚上,幾個外營的將士被抬著走出鐵騎營的事被不少人目睹,個個好奇的湊上來問是怎麽了。


    本以為她們是同鐵騎營的人發生了矛盾,卻沒想到是被鐵騎營的魔鬼訓練給訓成這樣的。


    這下子,鐵騎營魔鬼訓練的事兒瞬間在東魏營內傳了開來。將士們全都在私底下議論著。


    再加上參加過訓練的那幾個外營將士的誇大其詞,所有人都知道了鐵騎營的校尉是個冷血無情的魔鬼,在她手底下生活的將士們個個生不如死。


    後來不知誰又透露了一句,鐵騎營校尉其實就是大將軍的女兒,那個在鄴都內出了名的紈絝世女,鹿清。


    這下子更是在東魏營將士們心中炸開了花。全都是一副大受震驚的模樣。


    鹿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東魏營的將士們傳的妖魔化起來。不過自從那次外營的幾個將士被抬出去後,倒是很少有人再來鐵騎營圍觀了。


    在她覺得總算清靜的時候,沒過多久,又有幾個外營的將士找上了門。


    這幾人眼神堅毅,麵容沉靜。每個人走到鹿清麵前時都隻說了一句:“我想加入鐵騎營的訓練。”


    鹿清上下打量了下她們,聲音淡淡:“可以,不過來我鐵騎營便要聽從我的命令,這點你們應該了解吧?”


    幾人全都坦然的點點頭,表示會聽從她的安排。


    見此,鹿清也沒有再說什麽。


    自那以後,鐵騎營每次訓練的時候總會多出那麽幾個人來。她們的話很少,卻又自然而然的融入進鐵騎營的將士中。


    有時她們來的很早和她們一起晨練,有時又在中途的時候離開。


    鹿清對此沒有任何表態,訓練依舊按照鐵騎營將士們的身體承受能力穩步進行著。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鹿清的大名已經傳到了每個東魏營將士們的耳中。昔日紈絝世女的名聲早就被她們所遺忘。她們一想到鹿清便隻想到冷血、無情、魔鬼等一係列的名號。儼然在部分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她們口中喊著的世女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少將軍這三個字所替代。


    柳離這段時日一直在想著如何對付蕭琦,等到她聽到消息的時候,鹿清少將軍的名號已經傳遍了整個東魏營上下。底下的將士們也一直在討論著這位少將軍。


    她嘭的一聲拍在了桌上,看著底下的手下狠聲道:“為何現在才傳來消息?”


    手下也一臉的無辜,聲音顫了顫:“屬下也是剛剛接到消息。”


    “蕭琦!”


    柳離聽到她這話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咬牙切齒起來:“本帥倒是小瞧了她!看來這段時日一直是她在背後壓下了此事。”


    “統帥,現在該怎麽辦?現在底下的將士們都議論瘋了!”


    “傳令下去!”


    她麵色陰沉,厲聲道:“不許其他兵營的將士再去鐵騎營。大朝會近在眼前,讓她們在各自的營屬好好訓練。”


    她眼底劃過一抹陰霾,“我倒是小瞧了這黃毛丫頭。”


    鐵騎營


    鹿清正在監督鐵騎營將士訓練的時候,行芷突然悄悄的來到了她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語道:“主子,柳離那邊派人過來了。”


    聞言,鹿清挑了下眉,緩緩的站起了身。


    朝底下的趙悅三人吩咐了一句:“繼續看著她們訓練。”


    隨後轉身朝外邊走去。


    營地入口處,身穿灰色布衣軟甲的女子見鹿清走了過來,立馬拱了拱手,“世女,統帥來讓屬下告知您一聲。定遠侯府的老侯君想您了,親自找到了統帥麵前,讓您務必回鄴都一趟。統帥也是沒有辦法,所以給您準了一個月的假。”


    女子說完之後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鹿清。


    鹿清伸手接了過來,展開看了看,上麵確實是老侯君的手筆。


    她將信收了起來,朝女子頷了頷首:“好,我知道了。”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女子聞言拱了拱手朝後退去。


    鹿清看著女子不斷遠去的背影,黑眸變得深邃起來。


    行芷站在她的身後,問了一句:“主子,看來那個柳離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真的要回去嗎?”


    “這書信確實是祖父傳來的。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不過……”


    鹿清聲音頓了下來,眼眸微閃,朝她吩咐道:“幫我給陸歡傳個信。”


    她湊到行芷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站直了身體:“去吧。”


    行芷聞言後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隨即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


    定遠侯府


    怡景院


    阿朝跪在蒲團上揉捏著時洺的大腿,嘴裏忍不住抱怨道:“老侯君真是太過分了。找不到世女就將氣撒到您的身上。平白讓您在外麵站了那麽久。”


    時洺躺在軟榻上斜靠著,清雅的麵容上滿是平淡:“世女這麽久都沒有回來侯府,老侯君生氣也正常。我身為世女的夫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老侯君將此事怪到我身上也不稀奇。”


    “可世女離開的時候連您也沒有說一聲,哪將您當作夫郎看待。”


    阿朝替時洺感到憤憤不平,“而且哪家的妻主也沒有世女這樣的。將新娶的夫郎丟在家中不聞不問的,消失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回來。”


    時洺聽到他這話後,卻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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