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好, 那你是不是不應該熬夜啊?


    uuuuul:馬上就睡。


    s:嗯, 我也要睡了。


    uuuuul:好,晚安。


    蘇蘇回了個晚安,想了想,還是跟了晚安月亮的表情包。


    遊令也回了個月亮,並說:你快睡。


    蘇蘇看著手機屏幕,數秒後,沒再回。


    後麵兩天遊令果然沒來學校,蘇蘇正常進行自己的生活,臨近國慶,國慶後離期中考就不遠了,大家都很緊張。


    白天,蘇蘇忙著課程,晚上忙完自己的事才會跟遊令聊兩句。


    原本遊令兩天不到校,後麵不知道臨時遇到了什麽情況,又推遲了兩天,剛好逢國慶,直接沒機會進學校了。


    蘇蘇本來對他這件事情不多做打聽,但現在又推遲,她忍不住問柯羽鳶:“遊令,他病得很嚴重嗎?”


    柯羽鳶:“你要我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蘇蘇一聽就懂了。


    她們之間是沒必要說假話的,除非是遊令交代過什麽。


    於是蘇蘇改口說:“那算了,等有時間我問他吧。”


    柯羽鳶一笑,“他不會說的。”


    蘇蘇猶豫了下,問:“為什麽?”


    柯羽鳶沒立刻回答。


    可蘇蘇卻好像能摸索到答案,她想到劉潔給她說的那些事,抿了抿唇,還是問出了口。


    “是因為他媽媽嗎?”


    柯羽鳶似是完全沒想過她會知道這些,愣了下,“你知道他媽媽?”


    蘇蘇一時噤聲,不知道該怎麽說。


    柯羽鳶不知道蘇蘇做了什麽,也不知道她知道些什麽,想了想,又換個方式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有的。


    從一開始,蘇蘇心中的最佳選擇,就是柯羽鳶。


    不是柯羽鳶本人,而是柯羽鳶媽媽。


    她見過遊令的繼母,也自然能想到他和親生父親關係僵硬又疏離,所以能夠真正為遊令做些什麽的,也許隻有柯羽鳶的媽媽。


    高二轉學不是什麽理想計策,況且柯羽鳶以前就讀的女校,不僅環境和現在有很大出入,也許教材也有改變。


    可柯羽鳶的媽媽卻願意冒著這樣的風險,隻為幫一幫遊令。


    那她作為女朋友,也總要做點什麽吧。


    “你……方便發給你媽媽一份文件嗎?”蘇蘇問。


    柯羽鳶:“你發給我是嗎?”


    蘇蘇點頭。


    “好,現在嗎?”柯羽鳶明明不知道是什麽,卻很著急。


    因為在她潛意識裏,蘇蘇能為遊令做的,一定是天大的好事。


    此時的遊令,太需要這些了。


    “也可以,”蘇蘇說,“那你手機借我一下。”


    柯羽鳶立刻給她。


    蘇蘇用手機登了自己的q.q,把收藏的兩個文件發給柯羽鳶,一個是錄音,一個視頻。錄音是她自己錄的那天賈青在廁所的言論,視頻是劉潔發給她的。


    “我發給你了。”她把手機還給柯羽鳶。


    柯羽鳶:“我方便看嗎?”


    “可以啊。”


    話剛說完,張彩霞就進班了。


    手機肯定不能玩了,但柯羽鳶憋得難受,就小聲問蘇蘇:“是關於什麽的?”


    蘇蘇想了下,反問她:“你知道遊令和張彩霞之間的矛盾嗎?”


    柯羽鳶臉色變了。


    看來知道。


    蘇蘇便直接說:“是那件事的真相。”


    “誰都知道真相是什麽。”柯羽鳶聲音也不好聽了。


    “嗯,但是我覺得,遊令應該不想花那份冤枉錢。”


    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卻非要以“慰藉”的名義捐款,這讓別人怎麽想?


    “慰藉”到底是善意,還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想起劉潔說的:


    “雖然沒人敢在遊令跟前說什麽,但流言蜚語總是沒斷過,那個時候隔壁學校有一些人和遊令他們有矛盾,因為這事主動挑釁過很多次,還會故意躺在地上,要遊令給他爸打電話要錢解決,嘲諷他爸錢多什麽的,不過後來那些人也退學了。


    “其實這些畫麵我隻見過一次,但我一直沒忘過,好像越長大,就記得越清楚,越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太懦弱了,和親手殺了一個人沒什麽區別。


    “那天在廁所,我不小心聽到他不舒服嘔吐的聲音,一下子就想起來,有一次,我也是路過,遊令和別人打架,打贏了,卻在拐角吐。


    “想到這些,我挺難受的。


    “蘇蘇,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麽,也不知道在那麽久之後,說這些有什麽用,但我,也隻能做這些了。”


    所以,需要慰藉的,從來都不是那個人。


    而是遊令。


    -


    放學後,柯羽鳶媽媽親自來接柯羽鳶,順便送蘇蘇回家。


    路上藍星沒過多談及這件事,隻是表態說:“這件事我會處理掉的。”


    她跟蘇蘇說:“你放心。”


    蘇蘇說好。


    下了車,蘇蘇目送她們離開,轉身回家,卻在單元樓樓下看到遊令。


    她有點意外,走過去問:“你怎麽在這?”


    遊令坐在一旁不知道誰丟的一個紙箱子上,低著頭,手裏似乎拿了什麽東西。


    蘇蘇低頭看一眼,天色太暗,她沒看清,隻覺得是票單什麽的。


    “遊令?”她又喚一聲。


    遊令這才抬起臉。


    近乎漆黑的夜,到處都看不清楚,可他一抬臉,蘇蘇還是看到了他滿臉的水。


    他眼睛好紅,眼角眼皮都有些腫,他的手在發抖,手背上還貼著抑製針孔流血的膠帶。


    蘇蘇這才看清楚,他手裏拿的是遊樂場門票。


    是陸宇舟送給她的那幾張。


    “你要跟陸宇舟一起去遊樂場嗎?”遊令忽然問。


    消失了幾天,嗓子卻沒有好半分,甚至嚴重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要啞掉了。


    蘇蘇忍不住皺眉,“你嗓子還沒好嗎?”


    遊令執拗地問:“你是不是要跟他一起去遊樂場?”


    蘇蘇正要回答,遊令忽然丟了門票,伸手拽住她的手,他坐在紙箱上,原本那麽高的人顯得那麽矮,那麽卑微。


    自從蘇蘇提出分手後,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遊令哭了,可卻是第一次見他哭成這樣。


    “你怎麽了?”她反握住遊令的手,蹲下,胸口堵成一團。


    她另一隻手去摸他的臉,摸了一掌心滾燙的水。


    “你到底怎麽了,遊令?”


    “你要跟他去遊樂場嗎?”遊令又問一遍。


    “不去啊,為什麽這麽問?”蘇蘇說。


    “這票是他給的。”遊令嗓音啞著,還說得那麽篤定。


    蘇蘇承認,“是,他給我的,但是我沒想著去。”


    “而且,他給我的時候也沒說跟我一起去。”


    話落,遊令眼淚忽然又掉下來一顆。


    “你想跟他一起去。”他說得特別委屈。


    “我不想,”蘇蘇說,“我為什麽要跟他一起去?”


    她說著幫遊令抹掉眼淚,指尖擦過他眼皮的時候說:“你眼睛好腫。”


    遊令悶悶“嗯”一聲,順勢抱住她,臉埋進她肩窩。


    “你不要去,”明明沒什麽力氣,還要堅持說,“不要去。”


    “好,不去。”


    兩個人抱了很久,蘇蘇能感受到遊令情緒的不穩定,所以一直和他閑聊,問些有的沒的。


    “你打針了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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