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臉色怎麽那麽難看?”白落煙一進來就被坐在地上的蘇子鈺嚇了一跳。


    也顧不上他衣衫不整的模樣,伸手把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半蹲在人的麵前把人裹住。


    “怎麽了?誰欺負你了?”白落煙聲音放的很低,柔和的聲線裹挾著溫柔。


    蘇子鈺被她抱進懷裏,也顧不上麵子不麵子的,整個人都往白落煙身上撲,眼淚止不住的掉。


    “白落煙,我、我快死了嗚——”蘇子鈺這一哭把白落煙嚇得夠嗆。


    “怎麽回事?什麽死不死的?”白落煙伸手撫著他微微聳動的後背,低哄著人,“先起來好不好?地上好涼的。”


    蘇子鈺搖了搖頭,眼淚全蹭在了白落煙的衣服上。感受到脖子上的濕意,白落煙心都軟了。


    “別哭了寶貝,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好嗎?”


    蘇子鈺沉浸在自己的情緒,沒空罵她這膩乎的稱呼。


    “何貴妃要殺我。”蘇子鈺說著說著就委屈上了,“我、我那麽喜歡她,她居然給我下毒嗚嗚嗚嗚——”


    白落煙心裏一驚,將失去人的惶恐席卷而來。


    “什麽意思?她給你下毒了?”白落煙急的不行,“哪裏不舒服?找大夫沒有?”


    蘇子鈺窩在人的懷裏,全然忘了自己本來的性別,滿滿的都是依賴,“我一回來就肚子痛、真的好痛好痛……然後褲子上都是血——嗚嗚嗚她好惡毒,居然要這樣害我……”


    “你、”白落煙啞然,好半晌才低低笑出了聲,伸手摸了摸窩在她懷裏的腦袋,“沒事的,那不是毒,那是你長大了的象征。”


    “什麽意思?”蘇子鈺抬頭,下巴抵在了她的鎖骨處。


    白落煙身上暖暖的,蘇子鈺忍不住往前湊。


    伸手抹掉他掛在臉上的淚珠,白落煙低聲跟人解釋著。


    “這就是女子的癸水,一個月一次,一次會持續好幾天。”


    “來了這個,就說明你具備生寶寶的條件了。”


    眼看著那人的耳朵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後燒到了臉上,白落煙的笑再也掩飾不住。


    “蘇小鈺,你怎麽這麽可愛。”


    蘇子鈺恨不得鑽進地縫裏,或者幹脆找一塊門板把自己撞死,可是絞痛再一次襲來,蘇子鈺直接軟倒在白落煙懷裏。


    剛收住的眼淚又有要掉的趨勢,蘇子鈺嗚咽著控訴,“可是為什麽會這麽痛?!”


    “應該是下午受了寒。”白落煙回想著自己的以前,也痛,但不會痛的這麽厲害。


    “乖乖洗個熱水澡,我教你用月事帶好不好?”


    蘇子鈺搖搖頭,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伸手環住白落煙的脖子,逃避似的把臉埋在她懷裏。


    白落煙幹脆托著他的屁股把人抱了起來,蘇子鈺嚇的連忙夾緊了她的腰。


    “你幹什麽?!要流出來了嗚——”


    “你別亂說話!”


    白落煙手一抖,看了一眼圈在她腰上的腿,“你、裏麵沒穿?”


    “……沒、剛脫掉,被血嚇懵了。”蘇子鈺吸了吸鼻子解釋道。


    白落煙無奈,伸手試了試水溫,已經涼了。


    “你好好待著,我去叫人給你燒水,可以嗎?”


    見人沒應聲,白落煙又道,“不用擔心弄髒衣服,我待會幫你洗,好不好?”


    “不用,我自己洗吧。”蘇子鈺終於點了點頭。


    “裝什麽?”白落煙把他放下。


    “行!那你就幫我洗!洗不幹淨我還揍你!”蘇子鈺故作凶狠。


    “你先直起腰再說話吧,還揍我呢。”白落煙往外走,兩人的相處氛圍果然溫情不起來。


    果瀾已經麻木了,甚至還有心叮囑白落煙要溫柔點,她們家小姐經不起折騰。


    白落煙哭笑不得,見她加完了水就把人往外趕。


    “這幾天不能坐浴,記得、清洗幹淨。”白落煙也有點不自在,不太敢直視蘇子鈺的眼睛。


    趁著人洗澡的功夫,白落煙去找來了月事帶。這還是她還沒重生前縫的,針腳細密,和草兒的那件衣服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回到浴房的時候,蘇子鈺正在用棉布把自己裹起來。


    白落煙把搭在一旁的衣服順便拿了進去,沒怎麽思考就把衣服展開想給人套上。


    蘇子鈺看著她風風火火的動作,紅著臉喊了句,“你他娘的先把肚兜給我!”


    白落煙生生頓住了動作,沉默了有一會,“抱歉,當男人當的有點習慣了。”


    把月白色的肚兜遞給他,白落煙看著他係在身後明顯變短了的帶子,意味不明的說了句,“長的倒挺快。”


    “什麽?”蘇子鈺沒聽清,追著問了句,“什麽長得快?”


    “沒什麽,就是你吃的那些肉還真就長對了地方。”白落煙勾唇,心裏卻想著得給人多做幾件肚兜。


    白落煙拿著月事帶,步入正題。


    蘇子鈺羞的整個人都是紅的,像是剛煮熟撈出來的蝦。


    好不容易穿戴整齊了,蘇子鈺感覺走路都別扭。白落煙幹脆伸手把人抱了起來,拿起狐裘把人裹得嚴實了才往外走。


    老老實實勾住白落煙的脖子,蘇子鈺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到如今才切切實實有了‘我變成了姑娘’的實感。


    “白落煙,我會嫁人嗎?”蘇子鈺不得不思考起自己的未來,言語間還有點惆悵。


    “你想嫁就嫁,不想嫁也沒關係。”白落煙實話實說,“你是自由的。”


    蘇子鈺抱緊了白落煙,“那我可以娶夫嗎?娶多少看我心情的那種。”


    白落煙微笑臉,“不可以。”


    “為什麽?你不是說我是自由的嗎?”


    “你有錢嗎?娶那麽多不用養的嗎?要做個負責任的人啊蘇小鈺。”白落煙細數著事實,“想法很好、下次別想了。”


    “可是你有錢啊。”蘇子鈺晃了晃腳,“你可以幫我養嗎?”


    “你想死嗎我的鈺?”白落煙停下腳步低頭看著他,“按照你這種邏輯,那我拿著錢多養幾個美嬌娘不是更好嗎?為什麽要幫你養臭烘烘的男人?”


    “不許養!”蘇子鈺想都沒想就喊出了聲,“你要是敢養我就敢去鬧!”


    “你能養我為什麽不行?”白落煙重新邁開腳步,“憑什麽?”


    “我、我那是隨口說說,而你、”蘇子鈺伸手點了點她,“你是真的有這個實力!”


    “反正你不許養!我以後也不說了!”


    “反正我偷著養你也不知道。”白落煙毫不在意,“而你是真的沒錢。”


    “你再說!”蘇子鈺掙紮,“我打你!”


    “再鬧你待會就要血崩了。”白落煙幽幽提醒。


    兩人玩鬧似的走回了房間,果瀾成功又看愣在了院子裏。


    “我嘞個乖乖,這肯定激烈的嘞。”果瀾瞠目結舌,忍不住跑去跟蘭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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