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若是不平衡可以奴役瑩姐兒,我沒意見。”


    江清波:……


    同情瑩姐兒三秒!


    “我們都聊了這麽久,二房怎麽還沒來?”溫靜看向看門,麵露疑惑。


    腳步聲從外麵傳來,沒多會綠意出現在花廳門口,行了一禮才開口稟告。


    “清風苑的丫鬟剛才來過了。二夫人不太舒坦,今兒個就不來了。”


    “肯定是不敢來了,這麽多田莊鋪子入賬公中,換成是我都想哭。”裴淑嫻挑挑眉,隨即向江清波豎起大拇指。“損人還是要看三弟妹的,這招嫂嫂學到了。”


    “的確損。”溫靜失笑應和。


    “……我是真心請她過來入賬的,不是想要羞辱。”


    “我們倒是信你的真心,二房可不一定信。”


    江清波:……


    三人又聊了一會,便開始低頭認真看賬本入賬。偶爾累了,聊兩句輕鬆一下。


    轉眼到了晌午。溫靜和裴淑嫻做好記號,合上賬本起身準備回自己院子吃飯。


    “我小廚房的飯菜還可以,要不留下來一起用膳?”江清波叫住兩人詢問。


    “不了,閆哥兒表麵看著乖,其實不是個安分的,我若是不在旁邊盯著,不會安分吃飯。”裴淑嫻說。


    “辰哥兒愛吃肉,我不盯著他一根青菜都不吃。”


    “行吧,那我就不留婆母和嫂嫂了。”江清波走到窗邊向外看了看。“稍坐一會,等會有東西要給嫂嫂。”


    “怎麽隻給淑嫻,沒有我的份?”


    “有的有的,小廚房的點心快出來了,一會帶些回去吃。”


    半盞茶的時間,綠梅抱著一個長盒子跑進花廳。江清波順勢把盒子推到裴淑嫻麵前。


    “給我?”裴淑嫻愣了一下,在江清波的示意下打開盒子。


    盒子裏是一卷畫軸,裴淑嫻茫然解開絲帶繩,剛打開紅了眼眶,小心翼翼展開整幅山水圖,眼淚落下臉頰。


    “這幅畫是瑩姐兒父親畫的……”


    “昨天接收單家的文玩鋪子發現的,我想著應該拿回來交給大嫂。”


    “瑩姐兒父親生前最愛畫畫,常常說不做世子就帶我走遍大魏的每一座名山,可後來他突然就去了,曾經畫的山水畫一副都沒留下。”裴淑嫻擦拭臉上的淚水,對江清波展露笑容。“多謝三弟妹。”


    “這是屬於大嫂的,物歸原主而已。”江清波咳嗽一聲,笑著開口。“大嫂拿了畫可要在入賬的時候寫清楚,免得公爹以為我貪了鋪子裏的名畫。”


    陷入悲傷的裴淑嫻被逗笑了。重重點頭。“好,嫂嫂一定寫的明明白白。”


    “婆母給你們作證。”溫靜笑著接話。


    悲傷的氣氛霎時消散得一幹二淨,三人又聊了幾句才散開。


    江清波吃完飯,伸了個懶腰,躺在貴妃榻上小憩,昏昏欲睡之間猛地被搖醒。


    “幹什麽?”江清波看向麵帶急色的綠梅,皺起眉問道。


    “小姐。大房夫人帶著婆子和丫鬟把二夫人打了,事後還把清風苑給砸了。”


    “???”


    江清波的瞌睡被驚飛了。猛地坐起身,緩了緩心情才開口。“你確定?”


    “大夫人的動靜鬧得很大。二房丫鬟還跑去明鏡堂叫人。現在整個侯府都傳遍了?”


    “侯夫人過去勸架了?”


    綠梅搖頭。“好像說侯夫人下午突然病了,明鏡堂不讓打擾。”


    江清波垂眸沉思,深想一下就明白了。侯夫人和裴淑嫻大概通了氣。否則衣溫靜的性格不會不去勸架。


    “下午不用去兩房請人入賬。”一個剛打完人,一個腦熱,怕是要休息個一兩天。江清波歎口氣,叫住準備離開的綠梅。“你帶府醫去清風苑看看情況。”


    “奴婢立刻去。”


    內室安靜下來,江清波重新躺回貴妃榻。從前她覺得裴淑嫻隻是個冷美人,現在發現她是個暴脾氣的冷美人。不行,她要睡一覺壓壓驚。


    *


    下午,江清波吃完點心出門遛彎,意外的和梁宜靜遇上。這是二房財產被武安侯沒收之後,她和二房的人第一次遇上。


    “三嬸嬸安。”


    “三夫人安。”梁宜靜身後的婢女跟著請安。


    江清波打量梁宜靜規矩的禮儀,平靜的神情。連一絲不滿和惱怒都沒有。挑挑眉,心裏微微感歎。不愧是女主,無論心裏怎麽樣,但麵上真的讓人挑不出錯。連身邊的婢女也管的很好。


    “不必多禮。”江清波收回打量的目光。“你如今身子重。外麵正在化雪,還是少出來為好。”


    “多謝三嬸嬸提醒,侄媳現在準備回去。”


    江清波點點頭,又看向扶著她的碧兒等人。“仔細扶著,天冷路滑走路慢些。”


    “是。”


    “侄媳有些累了,先告退。”梁宜靜說完又屈膝行了一禮。


    “去吧。”江清波揮揮手。


    等梁宜靜一群人走遠,江清波才收回目光,帶著綠梅等人繼續走向小花園。


    “二房的這位少夫人真沉得住氣,比二夫人城府深,難對付。”綠梅撇了眼梁宜靜遠去的背影,小聲說道。“小姐可要小心些。”


    “該小心的是單慧君,我和她沒機會交集。”說道梁宜靜,她想起二房其他人。“陸子寧和陸明鈞上朝了嗎?”


    “今早兩父子一起去的。”


    “那就好。”江清波臉上蕩開笑。時間剛剛好。不管梁宜靜在背後打什麽小算盤,她說沒機會交集,以後就真的沒機會哦。


    江清波在小花園的亭子坐了一會,起身回去。半路,遠遠瞧見前方高大修長的背影。黑灰色的衣衫,是陸明洲無疑了。她驚訝一瞬,皺起眉。直直盯著男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右腿。


    怎麽回事,昨晚撞了手,今兒個撞了腿?


    “夫君。”


    江清波小跑上前,叫住前麵的男人。陸明洲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後退幾步迎上去。


    “夫人在遛彎?”


    “是呢。夫君今天回來挺早?”江清波打量他,衣服幹幹淨,倒也沒有發現異樣。


    “今天進城的人少,就早些回來了。”陸明洲握住她的手,眉梢皺起。“手這麽冰。趕緊回去烤一烤,別著涼了。”


    江清波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被男人拉著往前走。她注意到陸明洲走路又正常了,如平常一般健步如飛。她心頭湧起疑惑,剛才背後看到的畫麵難道是她的錯覺?不可能,她在心裏又很快否定。不動聲色打量著男人的腿,眉梢越皺越緊。


    “夫君。”


    “怎麽了?”


    江清波對上陸明洲含笑的雙眼。想要拆穿的話卡在喉嚨,怎麽都說不出口。男人努力裝成沒事人,不管對方出於什麽原因要遮掩,她現在突然揭破,好像不太好。閉上嘴,雙唇展露出笑意。


    “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夫人是在家裏無聊了?”


    “是有點。”江清波慢下腳步,順便拖著男人的腳步也慢下來。這樣他走著或許沒有那般痛。


    晚上躺在床上,江清波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轉身麵對陸明洲。她想讓男人能呆在家裏休息幾日,但看到他的手搭在床邊,沉默了。那裏是藏長刀的暗格。他被貶快一個月,習慣一如往常。睡覺時右手必定搭在暗格上。即便回家早了,他還是那個工作狂。


    江清波歎口氣。她把想法說出來,男人怕也隻會聽聽而已,不會真的留在家裏休息。


    “夫人這樣盯著為夫,是不是覺得今晚我好看?”


    “……”


    這事咋就過不去了?


    作者有話說:


    最近疫情又開始了,小仙女們注意防護呀。少出門。


    我這裏突然就封了,買菜的長隊一眼看不到頭。白天啥都沒幹,就囤物資了。


    第六十五章


    大殿裏, 陸子寧站在書架前尋找書籍,後背感受到炙熱的目光,轉頭看去。對麵王誠猛然收回目光,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陸子寧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典籍,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翻看幾頁典籍, 期間再次感受到一道目光盯著他, 那目光一動不動似乎要一直看下去。他忍了又忍沒忍住, 抬頭看去。恰好與同僚王誠的目光對上。


    王誠躲無可躲, 擠出個笑容, 索性走到陸子寧麵前坐下。他正準備開口, 卻被對方搶了先。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麽?”陸子寧睨他一眼,又低頭看向典籍。


    “之前好幾天見你沒來。我有點好奇。”王誠壓低聲音又說。“娶了梁宜靜一年了, 你還成天沉溺溫柔鄉。”


    “胡說八道什麽, 我這幾天在處理家裏的一些瑣事,才沒來上值。”陸子寧抬起頭瞪他一眼,“不許瞎說。”


    “我倒是相信你,但其他人可不這樣想。”王城的手指朝大門外指了指。“你三叔陸大人,可是娶了個絕色。麵對那樣美豔的妻子, 也天天早起上值巡街,除了養傷每一天不耽擱。你們叔侄倆對比也太明顯了。”


    陸子寧臉上的淺笑凝固,冷下臉。“三叔的夫妻關係並不好, 當然起得早。”


    “陸大人夫妻關係不好?”王誠驚詫的瞪大眼。“不能吧,上次馬球場還親自教導夫人騎馬呢, 那樣子並不像關係不好。”


    “你不信就算了。”


    “我信我信。”王誠搓搓小手, 厚臉皮的男人突然變得有些靦腆。“你說我現在開始向未來嶽父江大人獻殷情來得及嗎?”


    “……你醒醒, 三叔他們是太上皇賜婚。”


    “萬一呢。”王誠哀歎一聲。“都怪江大人把江小姐藏得深。也怪我, 在你退婚的時候聽信了流言,錯過了上門提親的機會。一生憾事!”


    “……”


    陸子寧將對方癡迷的目光看在眼裏,心底升起一股氣悶,低頭盯著典籍,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江小姐那麽美居然受冷待,天理不公!”


    陸子寧皺起眉,眼底滑過不悅。“沒事你就回自己位置,我還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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