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開口:“教授。”


    “嗯?”鄧布利多似乎才注意到她,“你是……”


    “我是赫奇帕奇的新生。”梅薇思吞吞吐吐,“那個,我的變形術……能不能也問一下……”


    鄧布利多笑了:“當然。”


    梅薇思:“我的變形術總是失敗,我不知道為什麽。”


    “示範給我看看。”


    別看原著裏哈利隔三差五能見到校長,梅薇思入學半年,隻在開學見過一次,上課途中遠遠見過一次,完全沒機會和校長說話,更不要說請教了。


    機會難得,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揮舞魔杖。


    用來當道具的羽毛略微變化,但隻是從柔軟輕盈的真羽毛,變成看起來假假的塑料羽毛。


    她垮下臉,爭辯道:“明明我魔咒學得還可以。”


    怕他不信,馬上釋放了一個漂浮咒。


    羽毛飄了起來。


    年輕的鄧布利多笑了笑,說:“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努力的孩子。”


    “是我在變形術上沒有天分嗎?”她問。


    他輕輕搖頭:“魔咒和變形術是不同的,魔咒當然是一門艱深的學科,但每個人都能學會一些魔咒,因為它已經非常成熟了。”


    “讓我們看看,一切是怎麽發生的?”他輕飄飄地揮舞魔杖,銀色的光從他身上亮起,纏繞在魔杖上,隨後化作飛舞的銀光,於空中閃爍,“魔杖匯聚魔力,動作引導魔力,咒語釋放魔力。”


    他低頭注視著稚嫩小巫師,微微笑:“魔咒千篇一律,隻要你的動作夠標準,發音足夠準確,就能施展出魔法。可變形術完全不同,每個人施展出來的結果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你需要更專注,更明確。”


    梅薇思誠實道:“我不太懂。”


    “閉上眼睛。”最偉大的白巫師循循善誘,“想象你所要變化的東西,它是什麽材質的,什麽顏色的,什麽大小,在你的腦海中構建出清晰的畫麵。”


    梅薇思努力想想毛衣針,竹製的,淡淡的黃色,兩頭尖,中間粗,大概有她的小臂長短。


    “看清它的模樣了嗎?”


    她點頭。


    “讓它留在你的腦海裏,”鄧布利多說,“現在,舉起你的魔杖。”


    梅薇思屏住呼吸,慢慢抬起手。


    “記住,變形術一定要完全準確。”他說,“牢記你想象的畫麵,將你想要的通過魔力釋放出來,落在你要變化的物品上……”


    羽毛變成了淡黃色,但沒有完成變形。


    梅薇思差點哭出來。


    “你太著急了。”鄧布利多聳聳肩,“再來一次,不要著急,在釋放前,你必須足夠確定,然後一鼓作氣。”


    他做示範,魔杖一點,桌上的羽毛就全變成了跳舞的小人。


    梅薇思:=0=


    牛掰。


    第15章 聖誕節


    佩服歸佩服,討教還是得抓緊。


    梅薇思問出疑惑:“為什麽是一鼓作氣,不是循序漸進?我一直以為應該先變顏色,然後變大小,再變材質。”


    變形課上,同學們進展不同,有的人變了大小,有的人變了顏色,都被麥格教授認可了。


    “作為新手,一步步來也可以。”鄧布利多笑了笑,神態輕鬆,“但改變一種特質是一次變化,徹底改變也是一次變化。變形不需要過程,這是魔法。”


    魔法……梅薇思半懂不懂地點點頭:“那我再來一次。”


    這次,她牢記鄧布利多的叮囑,全神貫注,一鼓作氣,期待羽毛眨眼變毛衣針。


    羽毛變了,變成了薄薄的一層針。


    這個說法有點奇怪,再直白點,不是三維立體的一根針,而是二維平麵的一層竹子,活像是畫上去的。


    她撓頭。


    鄧布利多重複:“完全準確。”


    事不過三,梅薇思深吸口氣,閉眼冥想。她想要毛衣針,這樣就可以用優惠券買毛線了,一團毛線才幾個納特,到時候織條圍巾,就不用凍成狗了。


    抱著這樣堅決的信念,她再一次集中精神,將魔力傾瀉到羽毛上。


    變毛衣針!


    毛衣針!


    毛、衣、針!


    羽毛動了動,下一刻,完全變成了毛衣針。


    “耶!!”梅薇思蹦了起來,不受控製地歡呼,“我成功了!”


    梅林在上,九月入學到聖誕節,四個月過去,她終於施展出了變形術。


    喜悅簡直能把人淹沒。


    她說:“謝謝教授,太感謝你了。”


    鄧布利多對她笑笑:“恭喜你,呃……”


    “林梅薇思。”梅薇思脫口而出。


    “恭喜,林小姐。”他說著,忽然抬起頭。


    貓頭鷹從窗外飛進來。


    梅薇思看過去。


    下一刻,世界重歸昏暗。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公共休息室,壁爐燒得暖暖的,腳被烘得很舒服,隻有熱巧克力已經涼透。


    是夢?


    不會吧,夢不一向都是在考場上寫不出題嗎?


    她變形術一竅不通,做夢也編不出這麽翔實可靠的指導。


    果然還是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


    梅薇思深沉地猶豫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試試再說。


    她舉起魔杖。


    放下。躺平。


    見鬼了,睡一覺的功夫,藍條見底。


    莫非,懷表會抽取巫師的魔力?這次是魔力,下次不會就是生命力吧?明天還是找龐弗雷夫人看看好了。


    林.惜命.梅薇思如是想。


    然後,她就滾回宿舍睡覺了。


    聖誕節沒有課,直接睡到中午才醒。洗漱完下樓,公共休息室的聖誕樹下,落著幾張賀卡。


    梅薇思鬆了好大一口氣。


    她挺怕有人送禮物,倒不是不想要,問題是還不了啊。


    萬一人家送書、送糖果、送圍巾,她卻隻送了賀卡,多尷尬。


    幸好隻有賀卡。


    梅薇思拿起來,三張來自室友abc,剩下的一張來自斯普勞特教授。


    室友的略過。


    教授的是套話,隻有一句“ merry christmas”,也不用回。


    吃午飯去。


    聖誕節的午餐很豐盛,金槍魚沙拉、火雞三明治、烤蘑菇和豌豆、南瓜餡餅、藍莓布丁、橘子汁。


    但今天,梅薇思隻有一半的心思在餐桌上。


    另一半在鄧布利多教授上。


    老年的校長胡子雪白,穿著閃閃的紫色魔法長袍,半月形眼鏡,神情愉悅地享用甜品。


    他注意到了梅薇思的視線。


    “林小姐。”聖誕節的餐桌不像平時,所有人圍著一張桌子,距離很近,言談也比平時隨意很多,“難道我的臉上沾到了果醬?”


    梅薇思愣了下,趕緊說:“我在看您的袍子,星星很漂亮。”


    “謝謝你的誇獎。”鄧布利多摘下一顆星星,讓它漂浮到她身邊,“讓我們共享這份快樂。”


    “謝謝。”梅薇思好奇地抓住。星星一閃一閃,顏色還會變化,特別有趣,她看看自己的破袍子,決定把它留在腦袋上。


    旁邊的教授們笑了起來。


    午餐結束,鄧布利多很快離開,沒有與梅薇思交談的意思。


    梅薇思:=口=


    假如鄧布利多在年輕時見到過幾十年後的學生,沒道理不奇怪。既然沒有表露出任何詢問的意思,那就證明……自己應該沒有回到過去。


    那種感覺也不像時間轉換器,她沒有覺得一切在飛快後退,更像夢境。


    先去校醫院好了。


    梅薇思熟門熟路地前往校醫院,遭到了龐弗雷夫人的怒視:“又是你!為什麽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不是,我沒有,我很好。”她否認三連,“我隻是想……您這邊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龐弗雷夫人打量她片刻,臉色驟然轉緩:“這裏沒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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