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你的成就,才覺得你了不起的。”梅薇思想想,說,“有人說,赫奇帕奇都是傻瓜笨蛋,隻配收留其他學院不要的學生,但你讓人覺得,身為赫奇帕奇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我們就是這樣的人,我們可以自豪。”


    在《神奇動物》係列麵世前,格蘭芬多有主角光環,斯萊特林有反派氣質,拉文克勞的知識屬性也天然具有優越感。


    隻有赫奇帕奇,徹徹底底的小透明。


    然後,紐特出現了。


    他以一己之力扭轉了赫奇帕奇的印象,讓人知道,原來赫奇帕奇是這樣的,他們忠誠於自我,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紐特抿住嘴,過了一會兒,說:“看來我必須收下這份信任了。”他注視著梅薇思的臉孔,認真說,“我也因赫奇帕奇而驕傲。”


    梅薇思:嗯~ o(* ̄▽ ̄*)o


    第56章 校長室談話


    新學期開始後的第三天,梅薇思終於出現在了禮堂的飯桌上。


    abc室友問:“教授說你生病了?沒事吧?”


    “沒事,魔力暴動。”梅薇思已經想好了借口,“比較嚴重,所以去聖芒戈住了幾天。”


    “欸,你現在還會魔力暴動嗎?”大家非常吃驚,“不都是七八歲時候的事?”


    “我五歲。”愛麗絲大口吃著布丁。


    貝蒂切牛排:“我是七歲,過生日那天,把家裏所有的氣球都炸掉了,鄰居還以為發生了槍戰,報警了。”


    凱絲:“我比較晚,快十歲的時候,因為我爸爸不肯帶我去對角巷。”


    話題就這麽偏移,大家分享自己魔力暴動的小故事,安慰十四歲的梅薇思,讓她不要太擔心。


    梅薇思隻好接受好意。


    吃過晚飯,哈利、赫敏和羅恩又過來,問了同樣的問題。


    她還是同樣的回答:“魔力暴動。”


    他們放心了,對視一眼,你推我我推你,互相使勁。最後,赫敏看不下去,一把推開兩個男孩子,站出來問:“你知道尼可.勒梅是誰嗎?”


    “鄧布利多的好朋友。”梅薇思答得順溜,“你們問這個幹什麽?”


    “是海格……”哈利張了嘴,又把話吞了回去,“對了,奇洛教授去哪裏了?”


    梅薇思嗅到了意外的氣息,假裝茫然:“不是說他生病請假了嗎?”


    “不是,其實,”哈利想想,壓低聲音,“前天晚上,我穿著隱形衣——這是我的聖誕禮物,以前是我爸爸的——”


    他語言混亂:“總之,晚上我在走廊裏,呃,看見了斯內普教授,他把奇洛教授抓走了。”


    梅薇思:“啥?”


    “他綁架了他,把他塞進了一輛馬車。”哈利複述,“奇洛求他放過自己,斯內普說,他恨不得馬上就殺了他,但沒關係,接下來他一定會生不如死。”


    赫敏補充:“然後第二天,大家就說奇洛教授生病請假了。”


    梅薇思:=口=


    她說:“你們懷疑斯內普教授?”


    “他想偷四樓走廊的東西。”羅恩說,“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他已經騙過了鄧布利多,把奇洛教授弄走,我們必須盡快阻止他。”


    梅薇思陷入糾結:是糊弄過去,讓他們完成冒險呢,還是說出真相,避免他們遭遇危險?


    考慮再三,決定迂回行事。


    “斯內普和西裏斯、萊姆斯是同一屆的,你為什麽不問問他們呢。”梅薇思建議說,“至於四樓走廊……”


    “嗯?”赫敏眼睛發亮,“你是不是知道那是什麽?對,你一直住在學校,肯定知道。”


    梅薇思:“有路威在,沒事的。”


    “路威?你果然知道。”羅恩興奮起來,“那可真是隻大家夥。”


    “啊,我什麽都沒說。”她假裝懊悔,心裏十分滿意,對,來套我的話,放過海格吧。


    “要遲到了,再見。”


    這招欲擒故縱之術,爐火純青。


    晚飯時,梅薇思收到鄧布利多的紙條,要她去一趟校長室。


    她按時赴約,又被加贈了飯後甜點。


    在熱騰騰的壁爐邊,吃著冰冰涼的藍莓冰激淩,爽翻。


    “奇洛去了哪裏?”她好奇地問,“魔法部?”


    鄧布利多搖搖頭:“伏地魔的消息,暫時不適合外傳。他現在去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劈啪。柴火爆出火星。


    梅薇思嚇一跳,趕緊瞪過去,見什麽都沒發生,才悄悄舒氣:“然後呢?”她略微遲疑,“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


    “伏地魔一定會回來。”鄧布利多直奔主題,非常格蘭芬多,“我們需要為此做準備。”


    梅薇思點頭。


    “他失去了肉身,隻有靈魂,可複活儀式卻非常複雜,他必須尋找幫助。”老人仔細地講解,“上一次戰爭後,大部分食死徒被我們關進了阿茲卡班,但還有一小部分人逃脫了製裁。假如伏地魔需要幫助,一定會去找他們。”


    梅薇思問:“我們可以爭取他們嗎?”


    “很難,但我會盡力。”鄧布利多十分誠懇地說,“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對嗎?”


    梅薇思大力點頭。


    “但這樣是不夠的。我們需要一些人,去盯住他們,盡快掌握伏地魔的蹤跡。雖然他現在很虛弱,連魔杖都拿不起來,我們也不能放鬆警惕。”他說,“伏地魔最強大的不僅是力量,也是他蠱惑人心的能力,以及——殘忍。”


    梅薇思開始疑惑。


    鄧布利多是不是和她說的太多了?


    “隆巴頓夫婦,以前是非常優秀的傲羅。”鄧布利多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卻沒有解釋,反而說起風馬牛不相及之事,“他們非常堅強,也非常勇敢,在食死徒多次折磨下,仍然沒有屈服,但很遺憾,我沒能保護好他們,他們現在還留在聖芒戈——鑽心咒留下了永遠無法磨滅的傷害。”


    她還是點頭,等待下文。


    “在上一次戰爭中,我們失去了很多人。”他交叉手指,視線穿過時光,回到最黑暗的年代,“戰爭是殘酷的,對抗邪惡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有人犧牲,有人逃避,有人屈服……一切遠比想象中艱難。”


    很多人說,鄧布利多是最偉大的白巫師。


    他打敗了格林德沃,又打敗了伏地魔。


    但隻有鄧布利多清楚,真正打敗伏地魔的從來不是他或者哈利,而是作戰的每一個巫師。


    是莉莉,是詹姆,是隆巴頓夫婦,是……很多很多人。


    梅薇思忍不住開口:“您為什麽和我說這些?”


    “因為,我想請求你一件事。”鄧布利多說,“你破壞了伏地魔的計劃,沒有哪個孩子能比你做得更好,甚至比許多成年巫師更好。但梅琪,我沒有理由讓一個學生參與戰爭,無論她多麽出色。”


    他緩緩說:“我希望為你轉學,去美國的伊法魔尼。”


    梅薇思:“???”


    “紐特的孫子也在那裏上學,他是一個很熱誠和善的孩子,可以照顧你。”鄧布利多說,“伊法魔尼和霍格沃茨有著奇妙的淵源,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很快適應那裏。”


    梅薇思搖頭,拒絕三連:“我不想,我不要,我不去。”


    “伏地魔的勢力無法觸及大西洋的彼岸,對你來說,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懇切地說,“至於伏地魔,我承認對付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哪怕付出生命。”


    第57章 抉擇


    假如說,第一次拒絕是不假思索,第二次就要艱難許多。


    梅薇思不由想,轉去伊法魔尼或許並不那麽糟糕。說白了,戰爭和她有什麽深刻的關係呢?


    她沒有朋友、親人死在伏地魔手上,沒有迫切的複仇心態。她甚至沒有直麵過黑暗時期的恐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


    鄧布利多說得也很對,沒有讓未成年的孩子參與戰爭的道理。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在萬聖節拉住赫敏,哪怕知道他們不經曆這一遭,或許就不能變成好朋友,可仍然決定這麽做。


    安全是最重要的。


    梅薇思十分理解鄧布利多的安排,但是……“我希望留下來。”她深思熟慮,“校長,我知道我會麵臨什麽。”


    鄧布利多靜靜地注視著她:“我了解湯姆,他的天性中沒有仁慈,你破壞了他的計劃,他一定會報複你。這種報複,或許遠遠超過你所能承受的範圍——鑽心咒不是結束,是開始。”


    梅薇思輕輕打了個寒戰。


    普通人提起鑽心咒,隻知道它是不可饒恕咒,唯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恐怖有時不止留下傷口,更會造成精神創傷。


    肌肉記住了疼痛,大腦本能地抗拒,這種恐怖無法言說,卻已像疤痕,深深烙在身上。


    “我知道。”她說,“說不害怕是謊話,但我想的是變得厲害,有足夠的力量去打敗他,而不是灰溜溜地跑到他去不了的地方。”


    鄧布利多說:“梅琪,逃避並不可恥,尤其你麵對的是最可怕的黑巫師。”


    梅薇思又想了會兒,還是搖頭:“逃避不可恥,但會讓我愧疚。我想做我能做的事,盡我力量。那就算有糟糕的結果,也不會後悔。”


    鄧布利多輕輕歎了口氣。


    他做最後的努力:“梅琪,你和哈利不一樣。哈利被選擇成為了那個孩子,他的命運已經和伏地魔密不可分,除了戰鬥到底沒有別的可能。”


    “我非常清楚這點。”梅薇思想讓氣氛變輕鬆些,故意說,“哈利是打敗伏地魔最重要的一環,很多人願意為了保護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我不一樣,伏地魔痛恨我,食死徒很願意抓走我,向他們的主人表忠心,可我的命是無足輕重的。”


    她沉默了下,慢慢說:“校長你看,我沒有說謊,我真的都知道。”


    哈利遇到危險,素不相識的多比會去救他,小天狼星更是義無反顧地衝出來,還有後來的鳳凰社成員,死去的弗雷德……會有很多人救他。


    “我不嫉妒這一點。”她說,“哈利有他背負的東西,我是自願加入的。”


    其實……梅薇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執著於此。是想成為劇情嗎?還是僅僅因為主角團是正義的,正義就該打敗邪惡?


    不,也沒那麽純粹。


    她困惑了一瞬間,很快拋之腦後,清楚地說:“以後我會更努力保護自己,但如果……可以不用救我。”


    直到這一刻,梅薇思才有了某種覺悟:戰爭是會死人的,這次栗子差點就死了,下次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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