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精心挑選符合每個人喜好的,價值又不太貴的禮物。


    最終,給小天狼星挑了一枚大狗的掛墜,盧平是一支鋼筆,哈利是一些法國特色的餅幹,麥格教授則是手工製作的貓咪羊毛氈,海格是一個酒壺,給洛麗絲夫人和牙牙都是木頭梳子。


    給鄧布利多的最頭禿,逛到夜幕降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


    梅薇思隨便走進街邊的一家舊貨店,決定再碰碰運氣。


    就在這裏,她找到了個銀質相框。


    吸引她的是相框四周鐫刻的一句諺語: don''t cry because it is over, smile because it happened


    不要為過去的事哭泣,要為曾經擁有而微笑。


    她決定把這個送給鄧布利多。


    曾經深愛過,一切就值得。


    第68章 葬禮


    在法國的日子,梅薇思過得很快樂。


    這是她少有的假期,什麽都不用做,早晨起來看看報紙雜誌,出去溜達兩圈,像麻瓜一樣打卡各種景點。


    加隆兌換的貨幣很經花,她甚至在小攤上買了可麗餅,提著外賣回尼可家,和大家一起分享甜版的煎餅果子。


    尼可和他的妻子都熱情好客,每天都有不同的法國大餐,吃到她的胃時時刻刻都在忙消化。


    晚上,他們會一起聽音樂,翻看老舊的相簿。


    這樣的日子,一共渡過了七天。


    第七天的早晨,天霧蒙蒙的,她穿好衣服下樓,看見鄧布利多在樓下的書桌旁邊寫字。


    “梅琪,麻煩你叫貓頭鷹來。”他說,“我們需要給尼可的朋友寄信,讓他們來參加他的葬禮。”


    梅薇思愣了愣,憋半天,磕磕巴巴地說:“呃,我很遺憾。”


    “這是他們的選擇。”鄧布利多輕輕歎口氣,然後拿起魔杖一揮。他們身上的長袍就都變成了喪服的黑色。


    梅薇思這才知道巫師袍的真正用處。


    巫師的葬禮,必須穿巫師的服飾。


    尼可讓鄧布利多作為他的遺囑執行人,幫他安排後事。


    他們需要給尼可的朋友們送信,找地方舉行葬禮,最後決定就在墓地——這是尼可在三百年前就選好的墳墓。


    梅薇思的主要工作,是將尼可家花園所種的鮮花全部剪下來,裝飾在葬禮的每個角落。


    這是他的要求:“我希望那天,沒有哭泣與悲痛,隻有輕鬆和愉快。”


    鄧布利多說:“死亡是另一場旅程的開端。”


    梅薇思:“我無比確信這一點。”


    所以,葬禮現場沒有太多陰鬱的黑色,被五彩繽紛的鮮花裝滿了。


    參加葬禮的人不多,在尼可漫長的生命中,許多好朋友都已經去世,剩下來的也都垂垂老矣。


    梅薇思是唯一的年輕麵孔。


    大家都對她很好奇。


    鄧布利多說:“梅琪是我的學生。”


    於是,梅薇思不得不和一大堆她根本不認識的人問好,努力記住他們的臉和超級無敵長的名字。


    葬禮上,鄧布利多宣讀了悼詞。


    “一位忠誠的朋友,與他深愛的妻子,從此離開了我們……他希望我們不要為他流淚,在漫長的六百多年裏,他收獲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他終於真正完成了生而為人的全部旅程……讓我們送別我們的朋友……尼可·勒梅,偉大的煉金術師,忠誠的摯友……”


    現場一片靜默。


    沒有人哭,大家隻是靜靜的,無聲的,送別這位朋友。


    葬禮結束後,鄧布利多開始執行尼可的遺囑。


    尼可將他所有的藏書,都捐獻給了自己的母校布斯巴頓;與煉金術相關的東西,分給了其他幾個煉金術師;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則全部分給好友們。


    鄧布利多拿到了尼可的所有餐具,許多都是波旁王朝時期的作品,甚至有幾套中國的瓷器,還有收集的各種音樂唱片。


    紐特分到的是一些和神奇動物有關的東西,什麽龍牙、毒液、翅膀羽毛,很多都來自滅絕的神奇動物。


    甚至給他的嗅嗅留了幾枚金燦燦的金幣,據說是妖精的貨幣。


    嗅嗅開心瘋了。


    連梅薇思都有份。


    她得到了一個煙盒包,顧名思義,大小和煙盒差不多,但……這是黃金做的,純金,上麵還鑲嵌了紫色水晶,內襯則是紅色真絲,開合的搭扣是兩顆珍珠。


    不要小看它,鄧布利多說,這以前被稱為“女巫之盒”,裏麵一共被分隔成了數個房間,可以分門別類放入魔藥、飛天掃帚、衣服等巫師用品。


    魔藥的那一格保鮮,飛天掃帚的恒溫恒濕,衣服的還有除塵魔咒。


    從功能上看,和紐特的手提箱,穆迪的箱子差不多——側麵證明了巫師界的東西幾個世紀以來都一個樣——但是好看。


    梅薇思覺得,差一雙鞋,她裝備就齊了……


    不然,買雙蜥蜴皮的靴子吧,可以根據尺寸調整大小,價格也沒那麽貴,才20加隆(??)。


    打住!


    球鞋才多少錢!憋著!


    繼續說遺囑。


    尼可的妻子佩雷納爾,也留下了一句奇怪的遺言:在離開之前,先去地窖。


    於是,梅薇思做了趟跑腿,搬上來一個盒子。


    裏麵是佩雷納爾留下的馬卡龍、曲奇餅幹、千層酥、小瑪德萊娜蛋糕和覆盆子冰激淩。


    上麵的紙條寫:親愛的朋友,請盡情享用吧。


    大家憋了一上午的淚,終於落了下來。


    梅薇思眨眨眼,忍住眼淚,去泡了一壺濃濃的紅茶,讓傷心的眾人慢慢消化這對夫妻最後的招待。


    傍晚時分,人們陸陸續續地離開。


    鄧布利多走到門口,揮舞他的魔杖。梅薇思看到,尼可的家像是被一個不知名的繭子包裹,慢慢隱沒到了另一層空間裏,永遠地消失在了巴黎街頭。


    她沒有問屋子去了哪裏,隻是想,或許它就在某個角落,等待著被某個幸運的巫師發現。


    一定會很有趣吧,像西幻小說的劇情。


    回到英國,鄧布利多消失了兩天。


    梅薇思繼續複習幻影移形,老老實實蹲鳳凰小屋升級。


    栗子又長大了,最近的樂趣是和福克斯玩“你追我逃”的遊戲,互相鍛煉捕獵的本事。


    福克斯掉了很多的羽毛。


    它快涅槃了。


    梅薇思收集起來,琢磨著能不能做成羽毛筆。


    要是能做成功,今年就不用買筆了……但很遺憾,鳳凰羽毛掉落後,沒有合適的咒語保存,就會自我燃燒,變成一撮灰燼。


    梅薇思:=口=


    她把灰掃進簸箕,撒到花園。


    堆肥也不錯。


    第69章 阿尼馬格斯


    七月中旬,鄧布利多告訴她,下一個任務是學會阿尼馬格斯。


    “這是一個艱難並且高深的魔法。”他說,“我的計劃是,讓你在一年到三年內學會。”


    梅薇思問:“神秘人最晚三年後就會回來嗎?”


    鄧布利多說:“恐怕是的。”


    梅薇思:這猜得也太準了!


    她這就準備開始學習阿尼馬格斯。老實說,這個魔法與其說難,不如說繁瑣,第一步就很奇葩。


    需要把曼德拉草的葉子,含在嘴裏整整一個月。


    葉子不能被吞下,也不能拿出來。


    梅薇思吃飯的時候,必須小心翼翼地把它頂到奇怪的地方,以防止吞下去,刷牙的時候,又不得不含在舌下,吐泡泡一樣吐水,免得噴出去。


    鄧布利多輕鬆地說:“正好可以練習無聲咒。”


    他這麽解釋:“語言是一種力量,能夠幫你堅定信心,明確目標。無聲咒需要更為強大的意誌。”


    梅薇思點頭表示理解。


    開口說話的那一刻,人的精神天然集中在語言上,魔力也隨之聚集,但無聲咒是腦海中的某個念頭,容易受到其他雜念的幹擾,反而更難。


    但她的無聲咒一直不錯,也許和她的語言習慣有關——穿越多年,她已經習慣了英語,與人說話,腦海中的默認語言是英語,組織語言時,直接是英語單詞和語法結構。


    不過,因為基礎教育缺失,梅薇思的英文詞匯量很一般。


    遇到複雜艱深的問題,她更習慣用母語思考分析,中文的詞匯量才能支撐更高程度的邏輯。


    施展無聲咒時,梅薇思在心底默念的是中文,而一旦中文成為優勢語言,英語模式的雜念很難影響她。


    這就好比平時說話,有人說英語,有人說漢語,本能會驅使她專心聽母語。


    “魔法和語言有關係嗎?”她含混地問,“任何語言都能施展魔法嗎?”


    鄧布利多:“是的,人魚、妖精還有你所知道的蛇佬腔,雖然語言不同,但魔法的本質是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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