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承諾,老太爺在很多年前就和她私下說過。


    如今就因為淩幽幽先有了孩子,所以一切都變了。


    她使勁捂了捂包包裏的親子鑒定證書,咬牙切齒的低喃道:


    “淩幽幽,就讓你暫時得意一會兒!咱倆今天好好玩玩!”


    於是她深深吸一口氣,平靜內心翻江倒海的醋意,湊到領著孩子們要進場的老太爺身邊,笑得神采飛揚,恭賀道:


    “司爺爺,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老太爺點點頭,繼續和寶貝重孫子說話。


    柳河河試圖插話好幾次,老太爺都沒給她機會。


    直到所有人都進入會場,柳河河一眼就看到滿屋子‘花’,嚇得她目瞪口呆之後,直接笑彎了腰。


    “司爺爺,您快看啊!這滿屋子的花……不知道是不是嫂子從哪個舊物市場淘來的!有布的,有塑料的,還有鐵的,那朵是什麽材質的?哦!好像是紙做的!這還真是省錢啊!難怪敢承諾一千萬,就把您的壽宴辦下來呢!人的一生,也就一次八十大壽。嫂子,這到底是怎麽想的?”


    原本就是滿屋子費解的賓客,這會兒聽到柳河河誇張的叫聲,幾百人全部把視線挪向正走在禮台步道的祖孫四人。


    老太爺聞言抬起頭,環看一下四周,臉色瞬間黑到能滴下墨來。


    老人家都圖意吉利,哪怕淩幽幽勤儉持家減少宴會預算,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但是壽宴用紙花?


    這是祝賀他生日?


    還是詛咒他?


    “爺爺……”


    司玄翊緊走兩步要解釋,卻被老太爺抬手打斷。


    “她呢?”


    這兩個字無疑是在問淩幽幽。


    司玄翊回頭看了看,才發現自從剛才記者們圍著老太爺,淩幽幽就已經不見了。


    “哎呦呦!嫂子剛才不是還在這裏呢嗎?這是聽到司爺爺生氣,不敢見人,躲起來了吧!”


    柳河河捂著嘴笑得誇張,得意洋洋的模樣,就差直接把勝利兩個字寫在臉上。


    司玄翊橫了她一眼算做警告,低聲安撫老太爺道:


    “爺爺,幽幽是主辦人,肯定有很多事需要她處理。傳承上下五千年的四大發明瑰寶,怎會不比榮盛一時的鮮花寓意要好?更何況您老叱吒商場一輩子,除了相信人定勝天之外,哪裏還有那麽多虛無的講究?”


    老太爺哼了哼,算是給孫兒麵子,說到底心裏還是紮了一根刺,隻是沒在表麵發作罷了。


    “太爺爺,我和妹妹扶您去主桌坐。我們聽媽咪說,在主桌給您備了禮物。我們一起去拆開看看,好不好?”


    淩博尊給淩博儀使個眼色,兄妹倆就扶著老太爺往主桌走,遠離無時無刻不準備挑撥離間的柳河河。


    “你們兩個,就是你媽咪給太爺爺準備最好的禮物。”


    老天爺看見他們倆就高興,決定將這一頁翻過去,不和年輕的孩子計較。


    第19章 奇怪賓客


    二房司勝奇一家三口早都已經坐到主桌,從打兩個孩子走過來,他們就一直盯著龍鳳胎在看。


    “這倆孩子真漂亮,和玄翊小時候長得……還有點像。”


    司婉月看著他們走過來,說到最後十足的勉強。


    司勝奇瞥了她一眼,在老太爺擰眉的瞬間,打圓場道:


    “或許是長得像媽媽。”


    “我看,都不像。嫂子呢?”司玄龍把玩著手裏的金屬打火機,發出卡卡卡的規律性響聲,目光透著玩味問司玄翊。


    別人怕老太爺,司玄龍可不怕自己爺爺。


    “一會兒過來。”


    司玄翊沉著臉坐下,渾身上下的低氣壓都要到負數。


    二房這一家子,時時刻刻以找他麻煩為樂。


    這會兒揪著兩個孩子的身份不放,指不定還要出什麽幺蛾子。


    柳河河腆著臉坐到他旁邊,本應該屬於淩幽幽的位置上,小聲討好的與他說道:


    “家主,你這十天都沒回家,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忙太亂啊?嫂子忙著壽宴都理不清,你若有什麽需要就告訴我。我若能盡一份力,一定求姑姑幫幫忙。”


    這話的意思有兩層,一個是狀告淩幽幽辦不好壽宴,還沒能力顧及丈夫的麻煩。


    第二層的意思是,她親姑姑是同在司氏集團掌權的司婉月。


    論起背景和對司玄翊的幫助,她比淩幽幽勝出千百倍。


    明眼人都知道,她們兩個對比,應該選誰啊!


    司玄翊原本還想懟她一句,眼角餘光卻瞥見由保鏢護著,穿著米色西裝的尊貴男人走向後廳。


    他當即站起身,連瞪柳河河一眼都來不及,匆匆朝對方走過去。


    這時司儀上場,一大通套路的祝賀詞之後,是來賓獻禮環節。


    首當其衝的就是二房司勝奇。


    “這幅清代王文偉先生的《四星賀壽圖》,是我和內子尋找十幾年,於最近在科羅拉州找到的流失文物。經過柳時元大師鑒定,確為真跡……在這裏,我和內子恭祝父親大人,晉爵延齡,龜年鶴壽。”


    用十幾年找一幅畫賀壽,司勝奇的孝心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隨著他說完話,場地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老太爺愛畫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尤其是喜歡收藏古畫。


    個人博物館之中收納著各種名家畫作,比如顧愷之,唐伯虎等等。


    這種投其所好的賀禮,老太爺自然是萬分喜愛的。


    他都來不及等到畫作拿下來,就一手牽著一個孩子上台,立刻去欣賞《四星賀壽圖》。


    淩幽幽此時正在後門,與一些傭人在仔細交代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一身白色禮服的司玄翊,與一個米色西裝的男人從禮堂走出來。


    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走在一起,本來就很顯眼。


    更何況兩個男人,都是一樣的容貌出眾呢!


    隻是和司玄翊身上內斂深沉的氣質不同。


    米色西裝的男人,明顯更加陰翳一些,眉頭之間的川字紋很深,應該是經常愛皺眉頭形成的。


    兩個人對話的聲音很低,淩幽幽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隻知道他們的對話似乎很激烈,司玄翊的俊顏很快就染上怒氣。


    那個男人聽他說完很長一段話之後,隻是簡單留下幾個字,之後便帶著一直等候在遠處的保鏢們離開。


    司玄翊站在原地沉吟足足有五分鍾,才邁步轉身回禮堂。


    可能是因為心裏有負麵情緒分神,司玄翊居然還在中途絆了一下,手扶住一側的牆壁才算站穩。


    “少夫人,少夫人!”


    女仆喊了淩幽幽好幾聲,她才從深思中回過神來。


    淩幽幽轉回視線抱歉的看著她,反問:


    “不好意思,能請你重說一遍嗎?”


    “是這樣的,少夫人。安檢那邊已經核對好,隨時都可以請他們入場。我們想請示一下少夫人,這些人暫時留在哪裏?大概什麽時候需要他們?畢竟這些人……嗯,不太方便。”


    女仆笑容很溫柔,性格的確是很好的。


    淩幽幽對她印象不錯,和她仔細交代幾句,讓她代為負責這件事。


    之後又安排一些小問題,才有時間回禮堂處理別的事。


    柳河河全程都在走神,一直盯著司玄翊消失的走道在看,若不是司玄龍踩她一腳,她還不知道要走神到什麽時候呢。


    “發什麽花癡?趕緊去幹正事。”


    司玄龍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手裏仍舊在開合火機蓋。


    柳河河敢怒不敢言的咬了咬下唇,乖乖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副溫良無害,又傲然高貴的形象,一步步走上台去。


    司家三代都沒有女孩兒,唯一和女孩兒掛邊,就是從小養在司家,二房夫人的侄女柳河河。


    所以整個繁城富人圈子,沒有人不認識柳河河的。


    此時老太爺在台上欣賞古畫,柳河河突然走上台,不少人的視線自然都盯著她看。


    然後她就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之下,‘腳滑’摔到舞台的外圈,壓倒不少布置好的花。


    “河河,你怎麽樣?摔壞哪兒了?”


    司婉月聽到聲音回頭,都顧不上自己踩著高跟鞋,匆匆跑過來將跌坐在地上,捂著腳脖子的柳河河扶起來。


    柳河河對上她裝滿擔心的眼眸,瞬間眼淚都冒了出來。


    一半兒是疼得,另一半是撒嬌。


    然後好像受到很大的驚嚇似的,哭哭啼啼驚慌失措嚷道:


    “姑姑,姑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砸壞嫂子布置的花的。現在壽宴才剛剛開始,布景卻壞了一大片。這可怎麽辦是好啊?”


    司婉月聽了她的話,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不滿的反問道:


    “你自己都傷成什麽樣子了?還有心思關什麽布景?如果不是淩幽幽為了省錢,堅持不用你定的鮮花,而是選用這些像從垃圾堆撿來,各種材質的假花,至於把你傷成什麽樣?你的腳怎麽樣?我現在讓人帶你去看醫生。有什麽事兒,我一會兒找她去說。”


    說字不是很貼切。


    如果不是這麽多外人都在。


    她會直接用上算賬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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