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一把火把信燒了


    鬼月君將信放在桌上,攏了攏袖子,黑底暗金花紋的寬大袖子將玄晶鎖鏈盡數遮掩。


    她拆了信,狹長的鳳眸上挑起諷刺的弧度。


    不用神識感知,單憑一雙眼睛,她就能察覺得到,這封信被動了手腳。


    雖然陣法隻一瞬就被毀去了,但她依舊能察覺得到。


    鬼月君諷刺的笑了,暗金色的眸子仿佛醞釀著風暴。


    她也懶得看這封信,直接將信紙放在一旁燈盞中燃著的九幽冥火之上,任由幽藍的火苗迅速將信紙吞噬。


    鬼月君直接將此事告訴了蕭鏡水,讓她看著給鴻初書院回信。


    接到消息的蕭鏡水十分淡定,不過燒了封信,又不是什麽大事。


    何況,她本也就沒打算一次就讓鴻初書院請成功,不然鬼月君乖張桀驁的名聲豈不是有些名不副實了?


    而且,蕭鏡水就算沒看信,也知道第一封信絕沒有多麽的情真意切,多少會有些許試探的成分在。


    蕭鏡水自芥子空間中取出冥界高層特有筆墨,以鬼月君的口吻寫了封回信。


    筆走龍蛇,肆意灑脫且鋒芒畢露,言語亦是張狂桀驁,還帶著濃重的不滿。


    大意是說,給本君寫封信還耍小心思,既然你心不誠,這信本君不看也罷。


    末了,蕭鏡水惡趣味地用禁製在信紙上封印了一縷九幽冥火,大約讀完這封信的時間,禁製就會鬆開,這縷九幽冥火就會將信紙吞噬。


    因著蕭鏡水就在鴻初書院,也不擔心這縷九幽冥火會失控,當禁製破了的時候她就會察覺到,等信紙燒完了她也能察覺到。屆時,隻要她一個意念,這縷九幽冥火就會消失不見。


    蕭鏡水不擔心有誰能察覺到這是她動的手腳,因為這裏不會有人知道她也能掌控九幽冥火,而鬼月君,也恰恰是有實力能遠在冥界操控一團火的存在。


    將信裝進信封裏,燙上帶有鬼月君特有徽章的火漆印,便將信收了起來,打算第二天再給鄭齊山。


    雖然現在就能給,但好歹人家鬼月君遠在冥界呢,一夜之間一來一回,這速度已經夠讓人咋舌的了,蕭鏡水不欲表現得太過異常。


    *


    冥界,冥王百忙之中接到侍者的匯報,知道了鬼月君又去了密室的事情。


    他沒有當場表現出什麽,卻在侍者退出之後臉色沉了下來。


    密室一定程度上給予了蕭鏡水一定自由,相應的,也就削弱了冥界對她的監管。


    作為少數知道蕭鏡水另一麵的知情者,冥王哪怕不知道她上輩子在另一個世界的“豐功偉績”,也本能地對她進入密室感到忌憚,因為沒誰知道她會在裏麵秘密謀劃什麽。


    因為世上最危險的不是武力,而是思想。所以哪怕靈力和神識依舊被束縛,冥王也不敢對她放鬆半分警惕。


    如果可以,冥王不希望蕭鏡水進入冥界,但是蕭鏡水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天不怕地不怕的滾刀肉性子,讓冥王不得不做出妥協。


    退了一步就會再退無數步,這間密室,就是有一次退步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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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話


    晚安~


    抱歉更那麽晚,不過年前這幾天可能都要更得晚一些qaq


    因為臨近過年,家裏比較忙,白天碼字時間少(嗐,說白了還是沒存稿害的〒▽〒)


    第447章 鬼月君非人哉【二合一】


    鬼月君稍稍休息之後就讓侍者把她推到院子裏曬月亮。


    這倒不是她愛好多麽特殊,而是冥界隻有無盡的黑夜,她想曬太陽也曬不到啊。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在院子裏小憩的鬼月君微微抬頭,往前方“望”了一眼,就又繼續支著下巴打瞌睡了。


    來者不介意鬼月君的無視和冷漠,在石凳上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問鬼月君:“你打算何時回去?”


    “急什麽呢?還早呢。”


    鬼月君語調懶洋洋的,帶著股子輕慢。


    頗為俊俏的灰眸男子仗著鬼月君此刻看不見,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心道你不急我們急啊。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如蕭鏡水一般置身事外,而且,這麽個危險人物留在冥界,他們也委實不敢放心啊!


    不過還不等他說什麽,鬼月君就輕飄飄扔過來三個字。


    “信燒了。”


    “什麽?!”灰眸男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鬼月君再說什麽,有點兒懵,“什麽信?誰燒的?”


    “還能是什麽信?鴻初書院送來的唄。”鬼月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過有黑綢遮著,倒是沒讓灰眸男子感受到她直白的嘲諷。


    第二個問題鬼月君沒回答,卻也不言而喻了。


    能拿到那封信且有膽子燒的,隻有鬼月君。


    所以,鬼月君去密室的原因,應當就是這個。


    “哦?信上寫了什麽?”


    話題被鬼月君成功帶偏,灰眸男子卻沒有在意。


    鬼月君打算什麽時候離開冥界必然早已心中有數,憑一言半語讓她改變主意顯然不現實。


    所以偏題套一些有用的信息,何樂而不為呢?


    灰眸男子此刻盡量表現得不那麽好奇,可惜他的演技有些拙劣。因為激動或者是緊張,他的睫毛一直顫著,目光也閃爍不定。


    估計也就是欺負鬼月君現在如同一個瞎子,而周圍也沒什麽侍者。


    鬼月君笑容漸漸擴大,卻是充滿了惡劣。


    灰眸男子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這個笑容他有點熟悉,每當蕭鏡水露出這種充滿惡趣味的笑,不是正在捉弄人就是在捉弄人的路上。


    果不其然,鬼月君又是輕飄飄開口,卻難掩幸災樂禍的意味:“我沒看就燒了,你信嗎?”


    灰眸男子:“……”


    你說我信嗎?我能信嗎?你全身上下有可信的地方嗎?!


    灰眸男子神色一陣扭曲,鬼月君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不合時宜的笑在灰眸男子聽來,是無比的欠揍。


    灰眸男子此刻也的確想揍人,而且以他的武力值完全可以完虐此刻如同一個廢物還是個瞎子的鬼月君。


    但是……


    他沒有忘蕭鏡水背後多能陰人,又有多記仇。


    他若是敢動她一下,隻怕是未來要受好一段時間的磋磨。


    所以灰眸男子咬咬牙,將打人的衝動忍了下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好歹是冥界二把手的閻君!要會忍啊!


    灰眸男子,也就是閻君,在如是反複告誡了自己幾次之後,終於恢複了平靜。起碼——表麵上如此。


    “我自然是信的。”


    閻君語氣聽不出什麽異樣,然而這幾個字卻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哦。”


    鬼月君不置可否,心中卻是冷笑不已,信就有鬼了!


    因為易地而處,她也是絕對不信的。


    不過鬼月君倒是不介意閻君的口是心非,畢竟她要的就是對方的不信。而且,她不僅要對方不信,還要更多人不信,比如冥王。


    這種不信不會在大事上有什麽影響,卻能給這群疑心病重的家夥找些不痛快。


    鬼月君有些遺憾現在自己看不見,不然一定好好欣賞一下閻君此時表麵上恭順無比,實際上卻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小模樣,一定十分有趣。


    雖然她能想象得到,但是想到跟看到是兩回事。


    閻君額角青筋直跳,你問我信不信,我說信你就這反應?


    雖然他不知道鬼月君此時腦海中非人哉的想法,但是這不妨礙他從鬼月君一個“哦”字中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敷衍。


    若不是眼前這人必須得尊著、敬著,他一定要讓這廝將丟到十八層地獄去好好“招待”一番!


    閻君也是很好奇,到底得是多麽神奇的生長環境,才養得出蕭鏡水這種惡劣至極成天以捉弄人為樂的性子?


    就在閻君沉默的時候,鬼月君又頗為嫌棄道:“怎麽不說話了?”


    她一個人在這兒挺悶的,因為冥王撥給她的侍者一個比一個會裝死。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跟她說話解解悶的,鬼月君可不想那麽輕易地放過。


    閻君:“……”


    他很好奇眼前這人是怎麽做到跟對方把天聊死之後還能十分平靜地問出這句話,聽語氣,似乎還是將錯誤歸結在他身上了。


    這就離譜。


    “這不是在想跟鬼月君說些什麽事好讓你高興高興麽。”


    閻君雖然內心已經槽多無口,但是還是說了很違心的話。


    違心一點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何必那麽耿直呢?


    在蕭鏡水這兒撞了無數次牆的閻君,很是從心地選擇了稍微犧牲一下自己的節操。


    不過這一次他的犧牲節操沒有起到什麽作用,鬼月君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粉飾太平。


    “我看你更想讓我說些能讓你高興的事情,比如,我為何燒了那封信。”


    閻君表情頓時僵住,若非現在鬼月在看不見,氣氛隻怕是會更尷尬。


    “鬼月君說笑了。”


    閻君幹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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