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慢條斯理地將信折起來,用寫作惋惜讀作幸災樂禍的語氣道:“可惜了,這個頭低得有點晚,所以還得再多煎熬一回兒。”


    不然對不起她桀驁不馴目下無塵的人設啊。


    以鬼月君的性格,就算被冥界的人找了不痛快,也不會找外人幫自己找回場子。


    而且,鬼月君“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隻會以為鴻初書院這封信中的問候是無心的。


    這個“無心”會讓她更窩火,所以她應當更懶得搭理鴻初書院的這群人了。


    鬼月君也是幸災樂禍,不由為再次算計到自己頭上的幾人點蠟。


    打誰的主意不好呢?偏偏打她的,不僅打她的主意還企圖糊弄她,不好好整對方幾頓簡直對不起自己凶煞的名聲。


    於是本體和分身,一個俊秀風雅,一個陰鷙桀驁,默契地流露出同款幸災樂禍,異樣的和諧。


    本體與分身之間基於同一件事樂了一回兒,便同時正色了起來。


    正事還不少呢,幸災樂禍也不能幸災樂禍太久,不然自己就有可能成為被幸災樂禍的那一個了。


    第503章 蕭鏡水的計劃


    “等明天吧,我明天沒課,我們可以出去晃蕩晃蕩,去釣釣魚。”蕭鏡水提議道。


    鬼月君點頭:“可以。”


    這個魚是誰,她們都心知肚明。


    不打算回應是不打算回應,但不代表會連接近的機會都不給對方,不然她的計劃可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鬼月君忽然道:“等我重回鴻初書院之後,有我在這裏看著,你便將瀾音送回去吧。”


    蕭鏡水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短時間內鴻初書院不會整出太大的幺蛾子,她得趁這段時間將瀾音的事先處理了。


    畢竟瀾音留下來也是無用,而且還會阻礙本體與分身之間的交流。


    將瀾音送回天盡海,既是為了拿到鮫人一族的人情,也是為了恢複本體與分身之間的聯係。不然若是碰到緊急情況,不能互通神識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對此蕭鏡水很是感謝鴻初書院對學子管製的寬鬆,在鴻初書院,就算是選了課,也能出去曆練,隻需要考試時能趕回來並且不掛科就行。


    蕭鏡水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選的課都是有幾分興趣但也真的很水的課,不上課也能過的那種。


    “隻是我還沒想好,是獨自曆練還是找人一起。”


    蕭鏡水對此有些糾結。


    獨自曆練無疑是好的,她能隨意偽裝,使用一些眾人眼中的蕭鏡水所不具備的手段,遇到的好處也能獨占。


    但……瀾音一路上隻能待在虛府裏,指望她一個人順利摸到天盡海……嗬嗬。


    拋開這一點,她本體委實脆皮,若是路上不幸遇到窮凶極惡之徒,可就有些慘了。脫身是肯定能脫身,但不排除受傷的可能。


    而與人結伴,她隻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與某個同樣對天盡海感興趣的同窗一起去,另一種是跟著商隊或傭兵一起。但是中洲離天盡海甚遠,而天盡海也頗為凶險,無論是哪種,樂意去的人都不多,她不一定能找到人。


    且前者少不得繼續維持人設,而後者,雖然可以偽裝,但是夾雜在一群陌生人當中,少不得更加警惕。


    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她一時之間也難以抉擇。


    本體與分身思路都是一樣的,鬼月君也對此給不出什麽好的建議。


    所以思來想去,鬼月君道:“那就順其自然吧。”


    能有同伴就結伴,若是相處不好,半路跑路也不是不行。


    若是找不到同伴,那就迎難而上吧。最差不過是錯過考試,反正她又不靠鴻初書院的成績討生活,缺考掛科也沒事。


    若真到了這一步,有分身在這裏,對外宣布蕭鏡水入了一處秘境短時間之內出不來就是了,說不定連掛科也不用掛。


    蕭鏡水有些沮喪地歎息:“似乎也隻能如此了。”


    為什麽她偏偏是個路癡呢?唔,不對,為什麽這個世界偏偏沒有導航呢?


    她大多是時候都是宅女也不是沒道理的。


    蕭鏡水萬分哀怨地想。


    唉,如果她能有一副坤輿六界全圖那樣神奇的地圖就好了。


    ※※※※※※※※※※※※※※※※※※※※


    作家的話


    大家晚安(*?︶?*).。.:*?


    第504章 釣魚


    第二天,蕭鏡水與鬼月君結伴外出。


    這幾日因著鬼月君的緣故,有不少或明或暗的目光落在蕭鏡水的住處。


    所以她們二人一同出來後不久,就迎來了不少“偶遇”。


    不過攝於鬼月君的威嚴,大多數“偶遇”的人僅僅是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他們倒是想攀關係,但是鬼月君那雙沒有分毫溫度的暗金色眸子一掃過來,各種到了嘴邊的恭維話語都被堵了回去。


    算了算了,這位大佬不走尋常路,他們隻怕沒那個命討好他。


    於是各個滿懷期待地湊上來,最後心有餘悸地離開。


    不過也有心理素質過硬的。


    或者說,不得不來找她們的。


    “薛道友,早上好啊。”


    蕭鏡水率先微笑著與薛修平打了個招呼,而鬼月君則是抱臂站在一邊,半分目光也沒有分給他。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白發黑袍的鬼月君站在那兒,莫名多了幾分陰森,讓人沒來由地心裏發怵。


    “早上好,蕭道友。”薛修平笑容微僵地回了一句,想到鄭齊山的吩咐,不得不將視線轉向鬼月君,硬著頭皮行了一禮,“見過鬼月君。”


    鬼月君微微頷首,態度敷衍至極。


    “花月,我們走吧,莫要浪費時間。”鬼月君聲音有些不耐,但卻是對薛修平的。


    蕭鏡水聽到鬼月君催促,對薛修平露出一個略帶無奈的笑來:“我同鬼月君還有事,便先行一步了。薛道友,再會。”


    薛修平沒有識趣告別,而是厚著臉皮問:“不知二位有什麽事?是否需要幫忙?若是有的話,還請告知在下,畢竟我在這寰清城待的時間不短,或許可以幫你們一二。”


    說出這一番話時,薛修平心跳如鼓。


    鬼月君性格詭譎,他這番沒眼色的話,極有可能招致對方的反感。


    但……師命難違。


    鬼月君立刻拉下了臉色,一雙狹長的鳳眸危險地眯了起來,似乎是對他的打探十分不滿。


    然而就在薛修平心髒提到嗓子眼兒的時候,蕭鏡水拉住了鬼月君,低聲勸道:“人家薛道友也是好心,想盡一盡地主之誼,你莫要對人家這般臉色。”


    鬼月君冷哼一聲,但臉色到底緩和了許多。


    蕭鏡水這才對薛修平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出去幫鬼月君找一個住處。我在寰清城內也有幾個認識的人,就不勞煩你了。”


    鬼月君沒有出聲反駁,顯然是默認了蕭鏡水的話。


    薛修平心中一緊。鬼月君這是有留在凡界的打算,卻沒有在鴻初書院住下去的打算。


    “鬼月君何必如此麻煩另尋住處呢?您若是願意,書院會好好招待您的。”


    薛修平滿臉堆笑,卻並不顯得諂媚,反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熱情。


    但是這次卻是一向溫和好說話的蕭鏡水反駁了薛修平的話。


    “薛道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隻是鬼月君已經不是書院的客卿了,這兩日算是因為行舟的事暫住在我這兒,勉強算是事出有因。但總是住在書院裏,可不太好。”


    說這番話時,蕭鏡水笑容有些微妙,明眼人都知道她想到了前不久鴻初書院因著阿柳的事做出的保證。


    薛修平一陣尷尬。


    鴻初書院是不許外人隨意進出的,更別說邀請人家住下了。


    薛修平這番話,無疑是在打鴻初書院的臉。


    更何況,因著前不久鬼月君前些日子與鴻初書院鬧翻的事,鴻初書院近來本就是在風口浪尖上,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低調了些許。


    若此事一個處理不慎,隻怕又會生出許多事端。


    薛修平心底苦笑,來查探鬼月君的態度本就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若不是他最近被院長和鄭齊山盯上了,這件事他說什麽也會推脫了。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薛修平道歉,卻是進退有度,依舊維持著大方得體。


    蕭鏡水微笑:“沒事,這事也不怪薛道友,畢竟你也是好心。”


    “該走了。”


    鬼月君似是不想等蕭鏡水與旁人寒暄了,不由開口催促。


    不過不同於對外人的冷漠無情,鬼月君的語氣相當柔和,雖然是在催促,但卻也流露出幾分遷就。估計若是蕭鏡水執意要與別人交談,她也不會阻攔的。


    薛修平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不由感慨蕭鏡水對鬼月君的特殊。


    這一次蕭鏡水就順應了鬼月君的意思,與薛修平道別:“那我就與鬼月君先離開了。”


    薛修平這次倒是沒有再不識趣地說些什麽了:“那就再見了。”


    待蕭鏡水與鬼月君的身影消失之後,薛修平薛修平神色多了幾分慘淡,卻也有幾分幸災樂禍。


    這次他來沒能從鬼月君這兒套出什麽消息,回去會勢必會被鄭齊山罵一頓。


    但這麽一來,意味著鄭齊山要親自來找鬼月君了。


    以鬼月君的性格,鄭齊山絕對討不到什麽好。


    所以想到這裏,薛修平就很不厚道地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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