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係統又被她整無語了。


    書架上,三本書,一本全年齡暢銷書,一本啟蒙工具書,一本親子讀物。


    秦東籬還有些忐忑,不知道開張以後,效果如何。


    【店主有員工福利保底,可以自信些。】


    對對對,秦東籬經係統提醒後內心狂喜,隻有有人來買,開了個頭,就達到一定的宣傳效果了!


    這三本書是書肆重點推的,得放在店門顯眼的地方。


    秦東籬這幾天,都在忙開張前的準備工作,還抽空去成衣店取了她的背心,大熱天的,還是穿背心睡覺舒服!


    除了詩經外,還有自然書肆印得也很多的科舉必讀,挨著擺。


    而那些稀有古籍、鑒賞類,統統移至二樓,既然能看能賣這一類讀物,相比也不差錢,所以臨窗的露台被清空,二樓三分之一的空間被辟出來,做成了有露天的借讀自習區。


    秦東籬還準備了茶葉,和煮茶用具,需要的就租借茶具。


    其中茶和水免費,借讀免費,允許抄錄做筆記,但文房四寶必須借用自然書肆準備的。


    她還製作了一塊牌子,上了油漆,粉筆是成衣店掌櫃送的,借讀自習區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什麽免費,什麽要錢,明碼標價,通通寫在上麵。


    黑板上還在空白角落畫了一個q版書生,但書生不是人,是認真讀書的可愛兔子,它捧著一卷書籍,腦袋上圓圓的字體寫著:書中自有紅蘿卜!


    句子後麵的感歎號,就是一隻倒過來的簡筆畫胡蘿卜。


    衛競可喜歡這隻兔兔了,就是平時穩重的田黍,看到它的第一眼,都不自覺兩手托腮,陶醉了一下下。


    由於二樓空間有一半被開發出來搞花活,書籍的展示位就被縮減了。


    為了合理利用空間,隔斷書架和借讀區的花架牆,也變成了書架,這裏放一些通俗讀物,遊記、雜談、非名家小說之類。


    畢竟名家的書,都在一樓攬客了。


    自然書肆開張前一天,秦東籬緊張到失眠。


    由於她的失眠,導致衛競和田黍都跟著緊張起來。


    “以前,書肆生意好嗎?”衛競問。


    秦東籬坐在小板凳上,抱著膝蓋,點點頭:“感覺還不錯的,幾十年的老店了,畢竟這裏距離啟蒙書院很近,讀書人雖然沒有東望學府那一帶多,也還算好的。”


    記憶裏是這樣的,尤其是原主對院子裏那一幫工人的記憶,他們仿佛每天都有印不完的書卷,從早忙到晚。


    忽然一陣罵聲,在書肆後樓的後麵驚響,隔壁一瞬間哄鬧起來。


    又是摔這,又是砸那的。


    那罵聲也激動高昂起來,聲音尖銳,用耳朵去聽,那憤怒值都是爆表的程度。


    “你說你看店!”


    “你就是這樣看店的!”


    “你到底是看店——”那女人說到這裏,好像拿什麽東西在抽打,怒罵聲中帶著崩潰的哭腔,“還是看這個狐狸精!!!”


    “汪汪汪!!”還夾雜著幾聲狗叫。


    “我草!”秦東籬像一陣旋風一樣,連爬帶轉,起身就進了庫房。


    兩個陪聊都被她嚇懵了。


    衛競:這是要幹什麽??


    田黍:什麽是我草??


    隻見秦老板扛著一架長梯跑出來,搭在她的後樓廚房的屋簷瓦背,架穩了就開始爬。


    當衛競反應過來她在幹嘛時,秦東籬已經爬到梯子的一半,他連忙跟著起身:“我草,你不是吧?!小心摔了。”


    田黍也起身,到底什麽是我草??!


    平時也沒見她力氣那麽大,居然把一層樓高的梯子都拉出來,還一個人架起來了!!


    隔壁正打得火熱,叫罵之聲不絕於耳,秦東籬趴在瓦背上,隔岸觀火。


    正房牽著一條瘋狂搖尾巴的大黃狗,帶了起碼十個家丁,點著火把,提著燈籠,還配備了家夥,把前門後院堵了起來,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狼狽地擋住臉,擠在地上報團取暖。


    這家店是做雕刻的,和他們書肆的印刷不一樣,他家是刻字畫,印章、牌匾、楹聯、碑文等等,多少也算是個讀書人。


    老板是抓奸的那個婦人,男人是入贅的,難怪家丁們都站在正房這一邊。


    秦東籬看得興奮,笑起來嘴都合不攏,直歎道:“嘖嘖嘖,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隔壁,但見那老板彎下腰,一巴掌扇在了奸夫臉上。


    “哇,好脆。”秦東籬兩手遮在眉毛上,眺望下方精彩的戲碼,“脆的,就是好瓜。”


    衛競也小聲喊出來一句:“打得好!”


    “不過是捉奸,東家還是回去睡覺吧,天色很晚了。”田黍冷不丁冒出來,趴在秦東籬另一邊勸她下去。


    “誒唷!”秦東籬讓他們兩個嚇到了,動作有點大,被衛競揪住了後領子,以防滑下去,“你們怎麽上來了?”


    衛競:“你說呢?”


    “吃瓜,看熱鬧。”秦東籬說,不然還有什麽?


    衛競不屑:“這爛瓜有什麽好吃的,等老板休夫再吃才是好瓜。”


    秦東籬想來想去:“你說得對。”


    田黍又一次沉默了,什麽叫瓜啊,什麽叫好瓜,什麽叫爛瓜……這又是什麽黑話?


    是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懂啊?


    底下,奸夫被扇了巴掌後,惱羞成怒,應該說,是當著狐狸精的麵被扇了巴掌,玻璃心碎成齏粉,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從地上爬了起來。


    “居然站起來了,謔,硬氣。”秦東籬看得入迷,實時製造彈幕,“回光返照是吧。”


    回光返照的奸夫,還真指著老板鼻子,振振有詞:“我是個男人!!”


    “我也有尊嚴!”


    “我就是想要一個貼心的女人怎?麽?了?”


    篆刻店的老板好像也沒有想過,她會聽到這樣一番言論,愣在當場。


    房頂,秦老板氣炸了,妙語連珠恨不能把每一個字都變成子彈,把底下的奸夫打成篩子:“啊呸,你是短短,你個髒東西!貼尼瑪的心,貼棺材板死去吧,出軌還那麽囂張,吉爾給你打歪。”


    說著,還抬起手,往前麵突然安靜的空氣中扇了一巴掌。


    “……”田黍仿佛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人,他聽得半懂不懂,他大受震撼。


    衛競直接胳膊埋住臉,低下了頭,很含蓄地往秦東籬那邊豎起了大拇指,甕聲甕氣:“您真會罵。”


    隔壁院子裏,老板不吵了,好像是冷靜了下來,叫人把狗男女綁起來,拖出店鋪後院,從南山小巷離開。


    月色下,人生百態連番上演,又落幕。


    場子散了,三人意猶未盡地爬下樓梯,秦東籬痛罵過後,精神放鬆下來,打了個哈欠:“困了~”


    衛競也困迷了眼,把嘴裏的哈欠咽了下去,逼出一滴眼淚。


    “東家早日休息,”田黍主動抗下樓梯,對衛競說,“小衛兄也是。”


    秦東籬半睜著眼睛,走向後樓的堂屋:“明早記得叫我,別誤了開張的吉時。”


    作者有話說:


    秦老板:吃瓜吃到忘記焦慮


    明天晚上九點!!


    第11章


    ◎開張◎


    桂和同丈夫一道,將兒子送去南山啟蒙書院,正要打道回府時,聽見旁邊匆匆路過的人在說什麽書肆。


    “終於開張了,我還以為秦家就這麽完了呢。”


    “秦老板生了個好女兒,有魄力。”


    “聽說今天有個什麽大酬賓,送筆送紙的。”


    “昨天飯館小二哥那裏聽來的,買書就送筆!還有個什麽筆記本,反正是寫字記錄用的。”


    “《千字文解》不就是啟蒙的嘛,走!我那冤家老弟也是剛開蒙的年紀,看看有麽有合適他的書。”


    桂和聽著也有了興趣:“走,相公,我們也去看看!”


    自然書肆前麵一地鞭炮的碎紅,有熟悉的人打眼一瞧:“誒,他們把櫃台挪裏邊去了!”


    外頭做了幾個掛海報的架子,寫了開業大酬賓的限量不限時活動,還有書肆主打的三本書。


    一幅海報上介紹了贈送的毛筆來曆,是鬆生街王孫筆齋的筆,筆毛鼠尾,筆杆輕細,物美價廉,適合啟蒙習字使用。


    上邊貼了兩張衛競手抄的《千字文》前四句,後用字體的大小和格式來區分正文與批注,用的紙張就是另一份贈品,一張是自帶風車糖葫蘆的兒童用紙,一張是簡筆官帽。


    “這送的好東西啊,”桂和的丈夫還沒進店就覺得來值了,“想到那小子的功課,我就覺得可以用這種紙給他試一試。”


    桂和翻了個白眼:“不喜歡讀書的,再花哨有什麽用?”


    “試試唄,又不要錢。”


    進門後,最吸引眼球的就是書肆正中間那擺放整齊的書堆,進門看到的是《詩經》,左邊是《千字文解》,右邊是《鄰語》,非常的顯眼。


    後麵跟著的,是那些經史子集類,最後是名家詩文。


    在書堆上還有木片刻成的讀書兔子,提醒大家活動贈禮。


    因為門口的海報上貼了《千字文解》的內容,桂和順手就拿了一本,與丈夫在櫃台集合時,發現他的手裏拿了一卷《鄰語》。


    “得和孩子講道理,逼是沒有用的。”丈夫揮揮手上的《鄰語》說,“我要讓他知道,什麽叫好孩子。”


    進店買書看書或是湊熱鬧的不少,櫃台前麵已經排起了短小的隊伍。


    櫃台背後的木架上,掛滿了筆,格子上放著包好的紙張贈品,牛皮紙上貼著“筆記本”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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