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摔了個屁股墩


    兄妹五個在歡笑中用完有史以來最豐盛的晚膳,拂淵指揮著幾個弟弟收拾,而拂衣撐的在院子裏不停的走來走去消食,白虎也屁顛屁顛跟在拂衣的腳邊。


    好吃是好吃,就是哥哥們太熱情了,今晚是有史以來吃的最撐的一回晚膳!


    拂衣好笑的看著腳邊的白虎,忍不住蹲下身摸著白虎圓滾滾的腦袋,說:“怎麽,你也吃撐了?”


    白虎嗷嗷叫了聲,前腿用力將兩個爪子搭在拂衣的膝上想要撒嬌,卻被突然出現的迷你朱雀打斷。


    朱雀落在拂衣肩上俯下身子,啄了幾口白虎的腦袋,白虎怒了,兩條後腿一個用力撲向朱雀,朱雀沒撲著,卻將拂衣撲到在地。


    拂衣猝不及防被白虎誤傷,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尾椎骨傳來絲絲痛意。


    嘶,擼毛的時候是挺爽,可是被這滿身肥膘的小東西撲到也是真的疼!


    拂淵眉眼微沉走了過來,涼涼的眸光掃過不敢吭聲做鵪鶉的兩隻,小心翼翼將拂衣扶起,“哪摔疼了?”


    “沒事。”摔的地方太過於難於啟齒,拂衣哪裏好意思說出來。


    拂淵掃了眼沾了汙泥的位置,耳尖一紅,連忙移開目光,“咳……沒事就好,不要太慣著他們倆。”


    拂衣胡亂的點著頭,隻想快些回房換身衣裳。


    ——


    翌日一早……


    “就這般的迫不及待了?”拂淵捏著茶蓋拂去茶沫,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是!”岑清渝淡漠的眸光下隱藏著獨屬於某人的溫柔。


    拂淵沉默了許久,才幽幽歎了口氣,“去罷……”


    “謝了!”岑清渝眸中多了一絲溫度,眸底也多了一絲真實的笑意。


    拂淵厭煩地擺了擺手,放下茶盞甩袖先行離去。


    “小姐,世子殿下來了。”婢女垂首低眉不敢看拂衣,快速通報。


    世子殿下?


    是他!


    拂衣壓下心中的悸動,款款起身,對著婢女吩咐道,“今日是花神節,去將大哥前日送來的檀木匣取來。”


    婢女福了福身,去了屏風後,沒過多久便捧著一個紫檀木的箱匣出來,小心翼翼取出匣內的衣裙服侍拂衣更衣。


    攬月居外,岑清渝正逗弄著白虎,忽然一抹月白色出現在餘光裏,岑清渝拍了拍手連忙起身望去,這一眼直接將狐神大人看直了眼。


    隻見少女身著一襲月白曳地廣袖流仙裙,裙擺、袖擺盛開多多粉色海棠,淡紫色的腰帶勾著盈盈纖腰,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耳垂上墜著一對淡藍色纓絡,瓔珞輕盈隨風而動,僅用一支銀簪挽住三千青絲,額前落下些許鬢發,不顯淩亂,反添一絲別樣的美感。


    黛眉間描著一朵粉紅色的蓮狀花鈿,高挺的瓊鼻下櫻桃般的唇瓣不點而紅,透亮的琉璃眸含著清淺笑意,清雅矜貴的氣質宛若天神下凡。


    岑清渝就怔怔地看著他的神明一步一步款款朝他而來,胸腔內的心跳聲震耳欲聾,清雋白皙的俊臉上染上一層薄紅。


    “讓殿下久等了。”拂衣優雅的朝著岑清渝福了福身。


    “不,是你的話,讓我等多久都不礙事!”岑清渝悄悄收回癡迷沉醉的目光,怕嚇著他的神明,溫柔道。


    聞言,拂衣和身後的婢女麵上皆染上一抹緋色。


    岑清渝餘光瞥過拂衣身後的婢女,眉心微蹙,緩慢地說:“眠……不知,皖眠原賞臉一同前往花神街?”


    “好……咳,世子相邀,皖眠豈敢相拒。”拂衣努力壓製著心底的雀躍,故作矜持緩緩說著。


    岑清渝眸子一亮,將眸底的心思藏好,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拂衣餘光瞥見身側的婢女,淡聲道:“下去吧,不用跟著了。”


    婢女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拂衣剛邁開步子就覺裙擺被什麽纏著,垂眸望去原來是一個白團子扒著她的裙擺不放,見她看過了還頗為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拂衣:“……”


    得虧這件衣裳質量好!


    “皖眠可要帶著這小東西一起去?”岑清渝垂下似蝶翼般纖長的黑睫遮去眼底的冷光,溫柔地問道。


    拂衣眉心微蹙,思量的片刻,說:“勞煩世子殿下將小白抱起可好?”


    岑清渝眸色一滯,沒說什麽點了點頭,蹲下身抄起白虎的兩條前腿拎在半空中,被拂衣接過抱在懷中。


    “多謝殿下。”有美男欣賞,又有毛絨絨擼,拂衣此刻的心情非常美妙。


    “皖眠,你還要這般疏離喚我為世子殿下嗎?”


    岑清渝故作傷心的看著拂衣,刻意壓低嗓音說道。


    “清,清渝?”


    拂衣被岑清渝刻意壓低的嗓音迷得七暈八素,試探性叫了聲,見岑清渝臉上再次露出笑容,心中悄悄鬆了口氣。


    他也太壞了!但是,這聲音真的好好聽啊!


    看著兩人一高一低相攜離去的背影,拂彥咬著不知哪來的手絹,憤憤道:“就這麽便宜了這小子?!”


    “他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你有什麽理由阻止他?”


    拂瀾嫌棄瞅了眼化身‘怨婦’的拂彥,淡淡道。


    拂彥撇撇嘴,手中的手絹化為霧氣散去,“哥,要不,我倆跟上去看看?”


    拂瀾眯起一雙鳳眸若有所思,隨即拍板決定,“走!”


    “去哪?”拂睦不知何時出現在兩兄弟身後,兩隻大手一神一個搭在肩膀上,溫聲問著,“帶上二哥一個有問題嗎?”


    拂瀾:“……”就差把威脅寫在臉上了,還問什麽?!


    拂彥:“……”論狗你也是排得上名!


    就這樣三個古神隱去身形大搖大擺跟在岑清渝和拂衣身後,美名其曰盯著岑清渝,讓他不能有可乘之機!


    拂睦、拂瀾、拂彥:我可真是個好哥哥!


    岑清渝:你們禮貌嗎?!


    今日是宣陵國一年一度的花神節,花神街上的女子手上或捧著一盞花燈,或立在攤販前挑選著心儀的花燈。


    “去瞧瞧?”岑清渝見拂衣眸中亮晶晶瞧著販賣花燈的攤販卻還故作矜持,不由得笑道。


    拂衣微微頷首,腳步略微加快又不失優雅快速移步到自己看了許久的攤販。


    第66章 花神來了


    岑清渝從拂衣懷中接過白虎,拂衣抬手就要去拿自己眼饞許久的海棠花燈,卻不想還有一隻手同時覆上海棠花燈。


    拂衣掀眸看去,沒看到人,眸光下移才看見那隻手的主人。


    雨笙艱難的擠進攤位,竟發現自己看了許久的花燈上還有另一隻手,頓時氣鼓鼓的看去,這一眼就看呆了。


    “大,大人?”


    嗚嗚嗚,未施粉黛的大人已經絕美了,沒想到化了淡妝的大人,才是天邊絕色啊!


    “恩?是你呀。”原來是昨日一見麵就撲上來的小姑娘啊,拂衣又問,“你也喜歡這盞花燈嗎?”


    雨笙搖搖頭,乖巧道:“我想著大人應該會喜歡這盞花燈,才……沒想到,大人也在這兒。”


    拂衣眉梢微挑,眸中笑意加深,“謝謝你,我很喜歡。”


    啊啊啊,大人笑起來更好看了!


    雨笙害羞的捂著半張臉癡迷地望著拂衣,拂衣見小姑娘一臉羞赧地望著她,眸中滑過一抹疑惑。


    怎麽感覺這小姑娘好像能看到她麵紗下的臉呢?


    花神街上人潮湧動,為了方便拂衣出府前便帶上麵紗,但是露出的那雙瀲灩的琉璃眸和渾身不染人間煙火的謫仙感還是吸引了無數視線。


    “大人,我叫雨笙哦!”雨笙知道不能透露有關神界的事,連忙撇開話題。


    “好的,笙笙……”拂衣付了花燈的銀錢,愛不釋手的將花燈捧在手裏,話音一轉又問,“笙笙,你為什麽喚我大人呢?”


    雨笙眸色一僵,完了,叫習慣,一時忘了改了!


    “這個……那啥,我……”


    嚶嚶嚶,沈憐舟快來救她!


    沈憐舟此時正好擠進攤位站在雨笙身後,溫聲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殿下和小姐請隨草民移步。”


    雨笙感激遞了個眼神給沈憐舟,沈憐舟垂眸回以一笑。


    “他說的對,皖眠,我們去前頭的茶樓吧,正好可以看到花神的花車。”岑清渝將白虎擱在肩頭掛著,一手始終護著拂衣。


    拂衣頷首,這裏確實不適合談話,且眼下快正午了,花神應該在路上了。


    一行一人三神移步到沈憐舟早已定好的包廂內。


    看著拂衣被擁簇的背影,拂彥扯了扯拂瀾的衣袖,問道:“哥,我們還跟嗎?”


    拂瀾沒說話,轉眸看向拂睦,隻見拂睦唇角勾起,一手一個將兩個弟弟提起帶到自己定好的包廂內,這個包廂正好正對著拂衣所在包廂,他們能看到對麵,但,對麵卻看不到他們。


    拂彥瞅著對麵茶樓,轉眸給了拂睦一個厲害的眼神。


    拂睦喝著手中的茶,沒理這個憨批弟弟。


    雨笙悄咪咪地瞅著拂衣,隻見拂衣不緊不慢抿了口茶,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打算,暗暗鬆了口氣。


    沈憐舟將糕點擺在雨笙麵前,寵溺的笑了笑。


    何時在麵對他時,能有這麽乖巧的一麵呢?


    雨笙叼著一塊糕點趴在窗沿上往下看,隻見花神街上的人群迅速分開規規矩矩站在兩側,留出中間寬闊的白玉石鋪成的街道。


    “呀,花神來了!”


    雨笙將糕點咽下,餘光瞥見一個由四匹高大駿美的白馬拉著一輛金色鏤空的花車緩緩而來,花車鏤空的部分被雕成牡丹狀蜿蜒向上形成拱狀,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花球,花球下落下片片白紗遮掩馬車內的景象。


    四個容貌秀麗身形纖細的侍女站在花車的四個角,一手捧著花籃,一手撒著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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