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支著下巴的冥冥眼神微動,語氣慵懶地說:“啊,我都可以。”


    “最近都沒什麽時間吧,快年底了。”家入硝子抬起酒杯放到唇邊,自語自然地詢問並且轉移話題,“明年?我準備再加一份鹵下水,歌姬你呢?”


    “啊、欸?我嗯...厚切金槍魚吧。”話題的跳躍之快,讓有些暈乎乎的庵歌姬下意識地放下腿坐回凳子上繼續倒酒。


    “好。小哥——”


    突然起來的話題被很自然的接住並且帶過,但是五條悟很敏銳地察覺到,歌姬當時的話說完後,包間裏很微妙的安靜了一瞬。


    而且,鶴衣竟然沒接話,太可疑了!


    禪院鶴衣咽下口中葡萄味的蘇打水,若無其事地看向身旁似乎隔著眼罩在打量自己的男人:“怎麽了?”


    “你們出去玩都不帶我。”五條悟挑起唇角笑了一下,微微拉長的語氣像是在撒嬌。


    “女子會帶上你算什麽啊。”禪院鶴衣淡定地說。


    禪院鶴衣經常和家入硝子她們一塊出去玩,不帶五條悟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所以她此刻的態度和語氣都沒有問題。但是架不住某個認識了二十年、結了婚快十年的男人對自己老婆的了解。


    點了下頭的五條悟忽然笑眯眯地提高聲音:“歌姬,magic mike是什麽?”


    話問的是庵歌姬,但是臉一直對著禪院鶴衣。


    庵歌姬要是清醒的話,絕對!絕對不會當著兩個問題兒童的麵提起要去看magic mike的事,也不會和五條悟解釋這是什麽。但無奈她現在已經處於某種喝高了的狀態,不止解釋了是什麽,語氣還很興奮。


    “富婆快樂秀啊你這都不知道的嗎?!比澀穀那些數一數二的男招待們強多了!”


    包間裏頓時安靜下來,隻有喝嗨了的庵歌姬還在興致勃勃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夏油傑停下手中的筷子,扭頭在四名女性的臉上巡視了一圈,最後落到看起來還十分鎮定的禪院鶴衣的身上。


    “我們那次訂的位置實在太巧了,還有——”


    “咳。”垂著眼睛的家入硝子用唇抵著酒杯用力咳嗽了一下。


    冥冥為了庵歌姬明天清醒後不會社死,也為了某個人的人身安全著想,一筷子把自己準備吃的鯛魚刺身塞進庵歌姬的嘴巴裏,並且拿起麵前的清酒給她倒滿:“這家的清酒也不錯,嚐嚐。”


    還是趕緊喝趴下吧。


    禪院鶴衣看到五條悟眼罩下的眉角動了下,淡色的薄唇開合,口腔裏卷動的舌尖吐出甜膩又繾綣的音節:“富婆快樂秀啊。”


    禪院鶴衣:......


    這是什麽恩將仇報啊歌姬!!!


    第117章


    “唔!等、等等——!”


    “什麽啊。”五條悟撈著禪院鶴衣的腰把她往後帶起來一點時,自己也彎下腰貼住她的後背,湊近泛紅的耳朵,“我老婆出去看別的男人欸?”


    嘟囔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抱怨著撒嬌的時候沒什麽兩樣,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和手中的力道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下意識反弓緊背脊的禪院鶴衣抓住腰間手臂,努力平複了一下呼吸:“因為歌姬生日才去的,而且也沒看什麽,我不是還有和你聊天嗎!”


    陳述句且語氣很幹脆,顯然記得很清楚。


    庵歌姬去年滿三十歲,在生日前的一次四人酒局上,喝高了的庵歌姬拉著三名好友大聲又語無倫次地宣布了自己的人生理想,用一句精簡的話總結一下就是——


    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劃掉),左擁右抱小狼狗!


    禪院鶴衣當時一聽,走上人生巔峰,不就是升職加薪嗎?小姐妹有這樣的生日願望怎麽能不滿足她呢!


    於是,她開始加快京都校那邊的進程,提前兩年讓庵歌姬坐到了京都校校長的位置上。


    畢竟樂岩寺嘉伸隻是個保守固執的老橘子,比起總監部裏那些爛橘子來說都能算是一股清流了。而且他又是保守派的領頭羊,庵歌姬的資曆還不太夠取代他,所以才一直壓著。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禪院鶴衣一個心血來潮就頂著麻煩把事情提前了。


    然後又為了滿足這個到現在都還沒正式談過戀愛的年輕女性的另一個心願,冥冥提出在歌姬生日那天讓她好好感受一下荷爾蒙是什麽,於是幾個人商量之後在倫敦的magic mike訂了位置,在英國好好地給她過了一次生日。


    禪院鶴衣本人對看這個秀的確沒什麽興趣,拋開所有的感情不談,光五條悟那張臉和身材,就難以在這個世界上再找出第二個。但因為是慶生,而且還有在英國的其他逛街活動,她不想掃朋友們興致,所以才一起去的。


    聽到禪院鶴衣的話,五條悟往後退開,把她翻過來推到枕頭上居高臨下地繼續問:“那些人有我好看嗎?”


    家養的漂亮大貓咪突然有一天知道主人之前在外麵竟然偷偷看過別的野貓,來麵前討說法了。


    都說沒看什麽了!


    禪院鶴衣直覺有坑,這個時候不管回答什麽,肯定都會被自說自話的無視,所以她選第三條路!


    伸出的手臂把明明沒生氣,但就是要把過期醋吃得飛起的男人拉下來送上自己的唇。


    最後,身為擼貓小能手的禪院鶴衣自然是把貓咪哄好了,隻是第二天下床的時候有些腿軟。


    當酒醒的庵歌姬,在第二天知道她在五條悟和夏油傑麵前都說了些什麽東西之後,往後差不多有一年時間都沒踏足過東京的土地。


    交流會第二天的個人戰也沒什麽太大的懸念,畢竟東京校這邊參賽的三個年級裏,都有能夠成為特級術師或者已經是特級術師的學生。


    個人戰在上午結束,因為學生們想趁著後麵的時間出去玩,所以就把慶功宴放在了中午。


    開慶功宴的師生們在高專的食堂內占了一排長桌。玻璃杯裏的液體冒著氣泡,冰塊、檸檬片或單獨或一起的浸在汽水中,酸甜的味道和砂鍋裏的熱氣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全都是食物的香氣。


    學生們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話,有時候難免會忽略身旁的情況。


    和真依還有野薔薇聊時尚雜誌聊得起勁的菜菜子,手肘不小心碰倒了一杯飲料。


    “哢噠”一聲輕響,玻璃杯倒在桌麵上,潑出來的碳酸飲料頓時在桌麵上發出嘶嘶的聲響。


    菜菜子下意識轉頭,就聽到了同期溫和的聲音。


    “裏香,不可以哦。”


    一雙巨大的手從乙骨憂太的身後憑空伸出,一隻手接住了那淅淅瀝瀝往下落的液體,另一隻手停頓在了剛剛轉過頭的菜菜子臉前。


    “啊,抱歉。”被嚇了一跳的菜菜子倒抽了口氣,然後直起身子,越過麵前的大手看向穿著白色校服的同期,“沒有弄髒吧,乙骨君?”


    乙骨憂太一邊安撫地摸了摸裏香,一邊朝菜菜子微笑:“沒有。”


    “討厭、討厭...”名為裏香的咒靈像個孩子似的發起脾氣來。


    “菜菜子同學不是故意的。”乙骨憂太眸光溫柔地安撫自己變成詛咒的幼馴染兼未婚妻。


    “是我沒注意,對不起啦。”


    同學一年,雖然最開始會被同期身上的詛咒嚇得戰戰兢兢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但是隨著相熟,也隨著乙骨憂太越來越能夠控製身上的詛咒後,菜菜子已經不怕裏香了。


    不遠處的虎杖悠仁正捧著碗在吃燙好的肉片,此時看到突然從前輩身後冒出來的詛咒,睜圓眼睛感慨:“乙骨前輩身上的詛咒好厲害啊。”


    坐在他身邊的禪院惠聞言頭也不抬地說:“那是乙骨前輩的未婚妻,叫裏香。”


    虎杖悠仁雖然入學差不多四個月了,但是因為他的情況特殊,課程和其他人有點不太一樣。再加上同為特級術師的乙骨憂太,被學校裏三個無良的老師丟過來不少任務,所以他們在交流會上才是第一次正式見麵。


    “欸?欸?!”


    和虎杖悠仁差不多時間入學,但是因為同二年級的女生前輩們關係格外好,和二年級見麵比較多,所以對事情比較清楚的野薔薇接著補充說:“裏香小時候出了車禍,然後被乙骨前輩無意間詛咒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被出任務的五條老師和鶴衣老師發現後,就轉來高專讀書了,現在在尋找解咒的辦法。”


    “說是出任務...”


    因為提到了老師,學生們沒忍住扭頭,去看長桌另一邊那對黏黏糊糊的大齡兒童。


    “其實是公費約會吧?!”


    怎麽可能會有需要兩名特級術師一起行動的任務啊!


    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的虎杖悠仁吞下口中的食物,看著已經安撫好裏香的前輩,語氣裏有著一些期待地喃喃說:“高專...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啊。”


    交流會的事情結束之後,高專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要為了迎接寒假而忙碌。


    禪院鶴衣他們上學時,高專一年到頭隻有那不過半個月的寒假是固定假日。但是時至今日,在高專上學的學生們和外麵普通學校的學生差不多,別人在法定節假日放假休息,他們也一樣,隻是沒有春假和暑假。


    在確認歃血下個月的輪值人員時,禪院鶴衣看著日曆上顯示的萬聖節三個字,露出一點思索之色。


    洗完澡出來的五條悟頭發都沒擦幹,就一屁股坐到禪院鶴衣旁邊的沙發上。沙發墊中逸散的力道將禪院鶴衣都往上彈了一下,足見他的力氣之大。


    禪院鶴衣剛轉頭問他要幹什麽,那個濕漉漉的白腦袋就湊了過來,大概是想看她在幹什麽。這麽近的距離下,那抓著毛巾在胡亂擦頭發的動作頓時濺了她一臉水。


    禪院鶴衣:......


    這是什麽洗完澡之後甩水行為啊?果然是貓沒錯吧!


    “是歃血的報告啊...”


    歃血,是當年禪院鶴衣提出的【獨立於咒術總監部之外,接受高專直接調遣】的隊伍名稱。這支隊伍由禦三家的家主共同負責,唯一的目標就是祓除詛咒,不介入其他任何事情。當時為顯誠意,還立下過束縛。取名為歃血,也是取自【歃血為盟】的意思。


    歃血自從穩定下來後,就一直保持著三十人的數量。禦三家每家十人,三人為一小隊,有小隊長,分關西和關東地區活動。十名小隊長之中還有兩位隊長,分別管轄關東和關西地區的隊伍裏大部分事情,不能決定的再報給上麵的家主。


    並非不能擴張人數,而是禪院鶴衣覺得這支隊伍需要貴精不貴多。因為高專這邊的任務大多都有一定的緊急性,所以為了減少任務中的意外,派遣的術師基本都比任務高一個等級,也就是說,歃血裏最低也是二級術師。


    而其他那些從高專畢業,沒能進入歃血的學生們,大部分也活躍在各地的任務之中。


    禪院鶴衣垂眸看著半個身子都壓在自己身上,把電腦屏幕擋了個一幹二淨的人——


    脖頸上的側筋因為側歪著腦袋探身的動作而繃得筆直,視線順著寬闊的裸背滑下去,深陷的背溝下是淺淺的腰窩,再往下一點,鬆緊頭的睡褲鬆鬆的卡在胯骨上,露出一點若隱若現的臀線。


    這個人故意的,禪院鶴衣想。


    可能是禪院鶴衣半天沒反應,五條悟把手中的毛巾順著後腦的頭發搭到脖頸上,在她腿上扭過身來看她。


    半幹的白色發梢在那雙自下而上望著她的藍眼睛前拂動了一下,讓人沒辦法不幻視一隻剛洗完澡的貓咪,正伏在主人的膝頭等著伺候。


    禪院鶴衣有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感歎,上天是真的很偏愛悟。


    明明已經28歲了,但是模樣和18歲的時候沒多大變化。頭發散下來,換上t恤時就是當年那個大男孩的模樣。


    禪院鶴衣抬腿顛了下伏在膝上的人:“給你五分鍾去把頭發吹幹。”


    多年的默契讓五條悟當即就知道她在說什麽。本就不懷好意的貓頓時一骨碌爬起來,哼著亂七八糟的調子去吹頭發了,口裏還要語氣浮誇的嚷嚷:“唉,這麽喜歡我的老婆真是讓人為難啊,還好人家會反轉術式呢,不然可怎麽辦啊。”


    一個拖鞋當即朝他後腦勺砸過去:“非要找事是吧?”


    第118章


    10月31日萬聖節,下午6點。


    “我說——你們好了沒有啊?!”穿著一身男士宮廷式貴族禮服的釘崎野薔薇抬手拍打著已經緊閉了快半小時的門,“就差你們倆沒化妝了!”


    野薔薇的身後穿著一身綠色的禪院真希抱著手臂,滿臉不爽:“再不開門就把門拆了!”


    不知道是女生們的威脅起效,還是裏麵剛好已經換好,那扇門被緩緩推開了。隨即,一抹華麗的藍色裙擺從門後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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